吏部尚书冯浩，大将军姚维，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连带扯出了一片的人，没人再敢把凡纯青当成一个笑话了。虽然还没人觉得凡纯青像包拯一样可怕难缠，但是也不会再把她当做空气，这时便会有人上门结交。

凡纯青挂名在刑部但是住在开封府，去刑部找她那都是碰运气，可是开封府……黑面神的地盘，就算凡纯青会收礼也不可能在包拯眼皮底下收吧，所以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把凡纯青约出来。

“你说那些人都在想什么？请我去饕香楼喝茶聊天？”饕香楼啊！一道菜一碟小吃都不点给她，斋喝茶聊天，呵呵！凡纯青生气地放下茶杯，拿起炸香的小肉块，这是她教张婶做的。凡纯青自己厨艺一般，属于说的比做的强。

“青青姐，礼物呢？”不是去交流的吗，最重点的礼物呢？艾虎围着凡纯青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她带了啥回来，“哦！是银票吗？”

“呵，礼物。”凡纯青哼了一声，“我当然收了，也答应了他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一眼，讲真，他们还真不信。撇开为官廉洁的问题，单是请凡纯青去饕香楼却不给她吃这一点，凡纯青还帮他？真是不可思议。

“然后呢？礼物呢？”艾虎也有点不信了，证物呢？“我提着礼物就进宫转手送给皇上了。”“咳！咳咳……”艾虎呛着了，“你怎么跟皇上说的？”总不可能真的说好话吧？“皇上问我哪来的，我就照直说了啊。”欺君可是大罪好吧，“诶，你们别说，那几件东西还蛮重的。”提的她都嫌累。

“……我为那些个什么侍郎默哀。”艾虎扯扯嘴角，这以后看来不会再有人给凡纯青送礼了。“嗯？不对，万一那些人去骚扰我爹娘可怎么办，不行，我得回家一趟。”凡纯青当然相信他爹娘不会收受贿赂，但是吧，变相送礼，他们可能就真信了。

挥别凡纯青，艾虎有种奇怪的感觉。“青青姐，是在找借口回家吗？”据她这些日子以来观察，凡纯青也是个很会偷懒的人，而且凡纯青最近也嚷嚷着想回家，这实在是像凡纯青会干的事啊。“艾虎，你对你青青姐的了解还不错嘛。”公孙策侧面回答了艾虎的疑问，抓白玉堂拖了一天，查姚维拖了半个月才出门，回家倒是说走就走。艾虎翻了个白眼，凡纯青在她心里的光辉形象差不多幻灭了。

“其实青捕快那么顾家也很好啊，真好奇谁能娶到青捕快。”公孙策觉得自己有了一颗老父亲的心，好担心凡纯青能不能遇到好人。“青青姐嫁了，就不能这么潇洒查案了吧？”艾虎倒不想凡纯青那么早成亲，不能工作不能查案多可惜啊。

“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我能找着支持我工作的呢。像公孙先生，肯定就不会把我关在家里呀。”凡纯青突然折回加入话题，把艾虎吓了一跳，真是白天不要说人。“咳。”公孙策被凡纯青突然点名吓到了，凡纯青的话，真的不会拴在家里浪费。

“青青姐你怎么回来了？”“拿酥肉啊。”凡纯青把桌上的小酥肉抱进怀里，艾虎手里的筷子无处安放，她可不敢在凡纯青眼皮底下抢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凡纯青把好吃的带走了。

“啊，说不定我真的有爱他重于一切，改变现阶段我觉得挺好的自己，退休在家相夫教子哦。”“咳咳咳……”凡纯青冒出头说完就溜了，正准备抱怨凡纯青不给她吃的艾虎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她不就是真相了一回嘛，至于吗？

凡纯青想回家，但是这次她真的没有偷懒。凡纯青觉得自己距离上个案子并没有过多久啊，就又接到了王丞相甩过来的活。今天她进宫送礼去，就正好被王沿龄逮着了。

“这是一封状告信，信是受害者的家属联名递到刑部的，状告的是江南路都转运使郑宁。信上说郑宁以选秀女的名义，监禁并奸污了多名姑娘，但是当我们派人去查的时候，所有名单上涉及的姑娘，家属，统统消失了。”说话的是刑部尚书朱杰，也就是凡纯青那名义上的上级。

“所以？”凡纯青看了看赵祯，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要她去查办一个人，那么王丞相在刑部告诉她就好啦，需要特意召进宫在皇上面前来说？江南路都转运使又不是姚维那种手握兵权的武将，能掀起什么来。

“后宫有一位郑太妃，是郑宁的胞姐。郑太妃自先皇去世以后便潜心修佛，不问世事，朕儿时也多得她的教诲。如果这是有人在污蔑郑宁，必要严办，如果这是真事，那那些消失的受害者及家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可姑息。”赵祯还是抱着郑宁清白的想法，他总不愿把人想得太险恶，郑宁再折，他的朝廷真的要大换血了，“凡纯青，朕对你只有两个要求，一，真相，二，此事密查，不能因此事烦劳到郑太妃。”

“凡大人，这件事要快。我会派两名巡捕任你调遣。”现在那些家属怕是凶多吉少了，朱杰对郑宁并不全然信任。派人是因为这案子本就是他们刑部接的，不能再让凡纯青独出风头了，否则他们刑部只会被人说比不上一个女人。若不是因为皇上对凡纯青宠爱有加，他绝不会同意这案子交由凡纯青负全责。

凡纯青斜眼看了朱杰一秒，破天荒啊，她却没有感激的情绪，看来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单纯对她好。朱杰希望凡纯青能去大理寺，他知道凡纯青能干，可惜是个女人，所以越能干就越烫手，并没有哪个部门想收。这些凡纯青并不在意，她本来就没打算跟人搞好关系，只要不妨碍她做事，除了开封府以外她都不在乎。

皇上说了要密查，那凡纯青就只好跟开封府的人撒谎回家，然后再跟刑部的人会合。不过大概凡纯青有千里马，他们没有，所以凡纯青到达洪州的时候，并没有见着刑部的人。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凡纯青因此享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郑宁做的事在当地并不是无人知晓，毕竟以官府选秀女这名头搞事，那得是家喻户晓啊。只不过对于这些秀女们的下场，知道的却没有多少。而那一大片消失的家属，更是让不知其中的百姓人心惶惶，对于城外来的人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卫兵们查的很严。

凡纯青是没有被监视重视的外来人，因为她是女的，哪怕她背着武棍。夜里凡纯青抓紧时间上房揭瓦，城里郑宁的住址早就被刑部的人查过了，虽然不知道查的认不认真。想一想这么多的人，如果真的被藏在城里自家府邸，那也是很大胆啊。

庄宅牙行自有一份城里城外的房产地图，凡纯青假借要给主子买屋，去牙行探听了城外房产，要求僻静，有主的也没关系，有得是钱不怕别人不卖的大财主架势，还真让她见着了地图。城外一共有三处僻静的点，一处空着，牙行下午就领她去看过了，偏小，没发现。另两处有主，都是外地的富贾入手的别院。凡纯青说要去看看，有必要可以高价购买，牙行领她去了其中一处，屋主不在，家仆也没有，不能闯入民宅就只能在外围走走，牙子对这屋主知之不少，另一处却说不出什么来。凡纯青借着天色不早说明日再去看另一处，牙行的人也没什么反应，看来即使有问题，这牙子也不知道。

凡纯青奔着的就是那第二处宅院，这处宅子大小适中，是个不错的窝。郑宁早被停职调入京城，此时院内无人，进出脚印倒不少，加之完美的背景，真是让人生疑。凡纯青小心翼翼着，万一不是，她还擅闯民宅了呢。

凡纯青趴在屋顶上偷偷露出脸，宅里只有两个地方有烛光，一个是主屋，一个是后门厨房。正常情况都应该去主屋探听一下，可凡纯青却一心想往厨房去。略略思考了一下，凡纯青决定跟着直觉去后院。凡纯青还没把脚踩上后院的屋脊，西厢那处就亮起了火把，火光点点，像是簇拥着一群人往后院走。

凡纯青小心靠近，举着火把的人是穿着轻甲的士兵，中间包围着从后门离开的是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完了，怕是要灭口了，凡纯青心里只打突。这么多人她可怎么救，尤其是这些姑娘的心理状况怎么样还不知道，万一她们一心求死，她再怎么能，也做不到把她们全都救出来啊。

姑娘被带走，院里还有人，他们在清理屋里痕迹。凡纯青翻墙而出，跟上了队伍。带队的官兵有十五人，五人拿火把，每人佩刀无弓箭。姑娘十八人，唯唯诺诺一声不吭，看她们走路的样子，应该没人受伤，但东倒西歪怕是有饿或有病。不知道他们要带姑娘们去哪里，既不知道后面的会不会赶上，也不知道前头有没有人接应。

凡纯青摸出自己的竹节钉，是否要隐藏身份出手呢？凡纯青一边考虑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子和看着尖锐的小树枝，打晕还是打死呢？这些士兵也许被逼无奈，也许无辜着，能留一命凡纯青也不想增加自己的罪孽。凡纯青还在观察地形，看有没有适合隐藏自己身形，方便她领着一群行走不便的姑娘逃跑的路线。

不等凡纯青出手，有个男人横出一剑，指向官兵。凡纯青躲在树后，看着他把十五名官兵全部解决了，这下好了，用不着她纠结了。姑娘们吓得四散，跑的跑，跑不了的尖叫着缩成一团。本还在静观其变的凡纯青手中石头一掷，打偏了男人刺向姑娘的剑。

“勾荣，你收了谁的钱？”为了不打草惊蛇，凡纯青今夜出来没带自己的武棍，只好随地捡把刀。“这不关你的事，你又是谁？”勾荣的算盘里并不包括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这是个女人，还认出了他的身份，虽然他并没有做伪装。

凡纯青脑里有一种想法，勾荣是郑宁找来灭所有人的口的，但如果是这样，他大可以等官兵杀了姑娘们再动手，何必增加自己的麻烦呢。“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惹不起我，这些姑娘你也别想杀。”凡纯青并不敢在这和勾荣多耗，万一有援军可难了。

“呵，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勾荣数遍了江湖里他可能打不过的妙龄女子，他想不出，那就是没有，所以勾荣很有信心的用他的剑刺向凡纯青。“快走！”凡纯青拉了一把坐在地上的姑娘，这才用刀招架住勾荣。

一剑勾荣有他独有的杀人方式，以剑尖刺向他人颈部，割破气管的同时以内力冲击颈椎，造成颈椎骨折错位压迫脊髓，也就是高位截瘫。割破气管不会立即死亡，受害者一动不能动的体会着气体渐少的绝望，痛苦死去。刚才十五名官兵全是死于此，勾荣现在也是找着机会刺向她的脖子。

像勾荣这般有特定杀人方式，圈定攻击部位的，不在少数。在凡纯青当赏金猎人之前，齐威海就针对这种对手，给凡纯青训练过，她这要是真让勾荣得逞了，得先对不起自己。

勾荣发现自己并不能轻易杀死凡纯青后，转而追向她身后没跑远的姑娘。凡纯青被勾荣虚晃一下，足尖用力，一个跃身便又拦在了勾荣面前。勾荣收起了对凡纯青的轻视，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凡纯青置于死地时，凡纯青跑了。先别管自己打不打得过勾荣，后面是否会有勾荣的帮手追上，凡纯青认为现在首要是保护姑娘们，所以她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将勾荣引开，且战且退。

甩掉了勾荣，凡纯青绕着大弯去找那些逃散的姑娘。夜里林间难走，那些个营养不良的柔弱姑娘自然比不上凡纯青。所以找到一个以后，发现效率明显降低的凡纯青找了一个山洞把姑娘藏了起来，这才出去找其他人。看着山洞里的八个姑娘，凡纯青抿了抿嘴。

“天已经亮了。”山洞里能看见外面渐亮的日光，一个姑娘怯生生的抬起头，不明白凡纯青为什么要说这显而易见的事。“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觉得你们的遭遇是你们的人生黑暗吗？那说明，你们的天，就要亮了。”

“你知道我们遭遇了什么！我们的人生已经被毁了，我们没有人生了！”哭喊着的是那个不想活不想走，但是被身边两个姑娘拖着，凡纯青从勾荣剑下救下的蓝衣女子。本来被凡纯青的话吸引得抬头的姑娘，又低下去了几个。她们大多数人并不像蓝衣女子那样，她们不想死，可是以后能怎么活呢？

“我不知道你们遭遇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怎么报仇。”凡纯青的目光从一个个姑娘脸上扫过，她们心思各异，但有一点绝对是相同的，绝不想郑宁好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那个一直看着凡纯青的小姑娘问。“我叫凡纯青，也许你们有听过我的另一个称呼，天下第一女神捕。”话音刚落，凡纯青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她能理解，毕竟她是女子中极具影响力的女官嘛。“所以，相信我吗？我一定会让郑宁，人头落地。”

“我相信你。”提问的那个姑娘坐在离洞口最近的地方，散进来的阳光，让她觉得有一丝的暖意。凡纯青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修了一下，果然是不能写完就发，错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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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金玉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