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青青受难记一

凡纯青离开了韶州,并没有直接回开封府,而是去了青州。在南昌时,高邵告诉她的消息可不是一件两件,在休息过后,勤劳勇敢的小蜜蜂凡纯青又踏上了毁人不倦的道路。嗯……她这么频繁的给赵祯砍手砍脚的,是不是不太好?想了一会儿,凡纯青还是踏进了青州,腐烂的枝叶还是趁早砍掉的好。

青州一带曾有很多矿山,是一个以矿养人的地方,不过随着近年来勘矿师的数量及质量的下降,并没有什么新矿的出现,凡纯青本来没觉得她来这跟矿有关的。高邵的消息是说,青州疑似有酷吏,小偷小摸的进去三个月都出不来,或者说,只要犯点小错就得进去,出不来也不让人看。凡纯青坐在大牢屋顶,一座空牢,有趣有趣。

青州消失的不只是大牢里的犯人,还有一批外出工作的矿工,似乎还有一家姓田的人。凡纯青准备了很多粮食,戴着斗笠,骑着小黑在外面山里走,三天才回一次城里补给。越走越偏,要不是留着标记还有小黑在,她都怕自己走丢了。

夕阳的余晖即将消失,凡纯青站在大石后的阴影里,看着不远处放哨的官兵,官矿?凡纯青静静退远,找回小黑,从小黑身上的包裹里取出三份地图。在动手之前,凡纯青就去了一趟州衙,把近五年来的矿脉地图都拓印了一份,不管是私矿还是官矿都是要记录在册。地图上的矿点她早就走遍了。

一边咬着饼,一边对好三份地图,确定这座矿脉不在官家记录上,凡纯青收好地图,再次把小黑藏好。被官家抹去,正常开采,有官兵把守。天已经黑了,非常适合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啊。

凡纯青非常无聊的躲在矿石后,这些家伙,月上三更都还在凿。她围着这矿都走了两圈了,还凿。那些干不动的矿工,受着嗖嗖皮鞭,这座黑矿啊。直到过了子时,官兵才允许停工,矿工们被分别赶到了几个木笼子里。大部分的火把火盆被熄灭了,看守的官兵似乎换了一班,人数有所减少。

凡纯青两天没合眼,摸清了官兵的换班,瞪着一双红眼准备着去跟一跟运出去的金矿。然后……

“有人逃跑!快追!”凡纯青坐在小黑身上,站在原地,一阵吵吵闹闹越来越近,然后一个人就从旁边的崖上滚到了她面前。凡纯青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崖上,正好看见缩回去的脑袋。哟呵,逃出来的矿工啊,天助我也嘛。

凡纯青带走了人,却并没有留下照顾他,既然有人出逃,而且被救了,那矿场方面一定会有所行动。将人交给附近一个樵夫,给了他些银两,凡纯青就走了,她得抓紧时间。

看守矿场的部分官兵身上带有虎字的腰牌,应该是青州虎贲营的士兵。凡纯青便想去探探虎贲营,听说虎贲营带头的叫做范永会。虎贲营怎么样也是个军营,和矿场不一样,没那么容易进。偷进军营,而且她还是个女的,这罪名不用金牌,怕是不好糊弄。凡纯青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也没有逞强进虎贲营。

让凡纯青没想到的是那个老樵夫因为怕惹祸上身,矿工要走他拦都不拦一下。“他有说他是谁,遭遇了什么,要上哪去吗?”凡纯青不客气的问,收了她的钱还不好好干活,别想她有好态度。“没,没有。”其实是那人想说但他不想知道,就没让那人说出口。老樵夫被凡纯青盯得心慌,“他真的没有说。我说我不想知道,他就没说了。”老樵夫越说越小声,生怕凡纯青把他给掀了。

凡纯青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老人家下手,又气又无可奈何的凡纯青回到了矿山,既然丢了人那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去跟金矿的流向好了。矿工挖出来的只是矿石,什么矿,那不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凡纯青也听到矿工和官兵们的闲言碎语才知道是金矿。每一天,挖出来的矿石都会运出去,有多有少,看来上面的人并不要求每天的量。

凡纯青没有带着小黑出来,她打算徒步跟踪,毕竟带着一匹马真的不好走。矿石被运到了城外一座加工厂,工厂里也都是官兵巡逻,又是一处“官家”场所。金矿并不是每天都有运出,凡纯青蹲了好几天才看到有箱子运出,也看到了领头的人,好像有人叫他张大人?

带头的张大人非常谨慎,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察觉到,还是惯例提防,反正凡纯青跟的是很累啊。一箱箱的金子被抬进了一座宅院,凡纯青没办法跟进去,就只好在外面等。等到那些人空手出来,张大人也走了,凡纯青才出来。绕着宅子走到正门,从规模上就知道不是一般大户人家,但是大门上那大大的柴王府三个字……这叫啥,前朝余孽意图重建前朝吗?

回到客栈的凡纯青有些苦恼,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可以确定的是青州州衙和禁军勾结,私采金矿,存放在柴王府。抓捕犯人并送至矿场的主要执行人是州衙捕头郭北,一个小小的捕头,不可能做到瞒天过海,一定是得知州允许的。可是据她观察,知州对自己大牢里有多少人毫不在意,丝毫不管今天捕头又抓了谁。这知州最多就是从犯,而且怕是还不如郭北重要。

既然知州不重要,那就是军政在主导。张大人啊,京东东路经略安抚使就叫张冲,听说是柴王爷的女婿。当一个人干坏事的时候,他就会心虚的提防别人,这京东路安抚使的府邸,没有凡纯青想象的森严,这让她心生不安。凡纯青穿着夜行衣,只挑犄角旮旯贴着墙走,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她都不踏出去。虽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也没有见到张冲,但是她心里非常想走。

“放箭!别让他跑了。”凡纯青心下一惊,看看看看,果然有事,凡纯青利落的就要翻墙出去,翻到一半凡纯青觉得有些不对劲,声音好像有点远。大着胆子,凡纯青回了头,猫在角落里头看了一眼。那个被弓箭手和士兵们包围着,仅仅蒙着一块黑巾的,毫不遮掩的,不是展昭是哪个。

凡纯青没带龙渊出门,竹节耳钉也取了,一时展昭还没认出来。夺了官兵一把刀的凡纯青,靠近展昭,“快走。”打下去没有意义。“放箭。”这时弓箭手又增加了一批,凡纯青打落身周的箭,但展昭却没那么轻松,大部分的箭都朝着他去,就像是展昭是他们的攻击重点,而她只是箭路上顺带的。“不是他,是旁边那个女的!”就在凡纯青帮展昭挡下一箭后,所有的攻击都转向了。

“小心。”展昭伸手拉过了凡纯青,一支箭堪堪划破了凡纯青腰间的衣服。展昭护着凡纯青往后退,在一瞬间的闪神后,凡纯青放弃了防守,把自己交给了展昭,“走。”凡纯青抱住展昭就提气上房,就算带着一个人凡纯青也有自信能走,何况展昭又不是不会轻功。并不是翻出了经略使府邸就算偷跑成功,人家也是会追的嘛。凡纯青并没有选择在房顶走,这样她往哪去不都被人看见了吗,一落地她就拉着展昭在小巷里钻。

展昭一个用力,就将凡纯青拉进了胡同里,凡纯青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走?“别动,你受伤了。”展昭的手伸向凡纯青的左肩,那里插着一支箭。“没事,死不了。”那是刚才离地的时候,射向展昭背后的箭,在挡箭阻碍逃跑还是不管逃跑中,凡纯青选择了自己挡箭继续逃跑,这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等会儿。”展昭拦住了要出去查看的凡纯青,给她点了穴止血,折断了箭尾。

“这边,快!”胡同口传来了官兵搜捕的声音,展昭一手撑着墙,一手把凡纯青往自己怀里压,避免她靠到墙上断箭又深入几分。缩在不知道谁堆在这的箩筐后,凡纯青眼睛转了一圈,再一圈,嗯?她这是……传说中的被壁咚了吗!!凡纯青抬起头,他们都还蒙着面巾,展昭看着胡同口,身体紧绷着准备随时应战。

待官兵走远后,展昭才有空关心一下凡纯青。低头就看见姑娘直勾勾的看着他,光线暗对他们习武之人影响不大,这是展昭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凡纯青。凡纯青不是大眼姑娘,在他的阴影下她的眼睛像没有抛光过的木质家具。凡纯青曾经跑到开封最贵的一家胭脂铺,就为了修个财眉,现在眉型还在,却多了眉型之外新生的小细毛。明明就不能说是美的时候,却让他觉得这样就够了,再多的妆容修饰都不如此刻的真实美好。

当看到凡纯青额边因忍痛冒出的小汗珠时,展昭才回神,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展昭扶着凡纯青想去找医馆,凡纯青却要回客栈。“回我那去,我备了药,去医馆会被人查出来的。”凡纯青说的有道理,展昭便跟她回了她落脚的客栈。

“你可以吗?我去烧水。”点穴止血只是减缓流血速度,并不是完全止血,确定脸色发白的凡纯青意识清醒,展昭赶紧摸到厨房去烧药水,给凡纯青洗伤口。趁这时间,凡纯青艰难的单手换了身衣服,不管出于被发现还是舒适度考虑,这夜行衣都不能穿了。扭着身对着铜镜,确定自己没办法好好料理伤口的凡纯青,放弃了挣扎。

端着盆药水回来的展昭,看到凡纯青披着外衣在等他。以凡纯青的性格,她自己勉强能动手的,就绝对不会麻烦别人,所以她这哀怨的样子,就是说她没办法自己上药不得不让他帮忙。不过本来展昭就没打算让她自己弄,人都受伤了,勉强让她上到药,也是在扯到伤口更加恶化之上做到的。

凡纯青不情不愿的背对着展昭,不就是个肩膀嘛,她很接受的。“先说好啊,你要敢提负责的事,朋友都没得做。”可是展昭不一样,看了姑娘家的身子,他的责任感要求他负责。“要么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凡纯青回头瞪了展昭一眼,不行,真的放心不下,“算了算了你还是出去,我自己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展昭坐到凡纯青背后,自己动手褪了她左肩的衣服。“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想太多。当然,话你可以继续说,听不听在我。”他定住了凡纯青又没点她的哑穴,“忍着点,我要拔了。”“没事,我倒过麻沸散了。”她这么怕疼,怎么可能没有做准备,不过麻沸散这样倒只是表面麻醉而已,实际上当展昭拔出断箭的时候,还是相当于生拔。

虽然已经点了定穴,但是展昭还是按住了凡纯青的右肩,所以他能感觉到凡纯青的肌肉瞬间紧绷,因为疼痛而微颤。温热的鲜血溅到他手上,鲜红的血,也衬得凡纯青的肌肤更加白皙。“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呢?”稍微缓过来一点,凡纯青问道,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她需要点事来转移注意力。

“有个叫做田青的勘矿师来开封府告状,说官兵私采金矿,害死他父亲,还迫害矿工。正好柴王爷六十大寿,皇上派包大人来送贺礼,并视察青州军政。我是先来打探消息的。”展昭一边说着一边给凡纯青清理伤口,给她上药。凡纯青很怕痛,平时有点磕磕碰碰她都嗷嗷叫,现在为了不被人发现,一直忍着也是不易,“我去大牢里看过,真如田青所说,被抓进去的犯人都不在。所以我就想夜探张冲府,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结果中了埋伏。你又为什么会在青州?不是回家了吗?”

“我在青州都呆了小半月了,那埋伏也是针对我的。”不然哪能立刻聚集那么多弓箭手,还转而攻击她。展昭察觉到他一碰到伤口,凡纯青的声音就在抖,酒精带来的疼痛他没法减轻,只能加快速度让她少受点罪。

“我是听说青州有酷吏来的,结果越查越多,那个田青说的都是真的。州衙捕头郭北负责抓苦力并送进矿场,虎贲营守着矿场并把金矿送去加工,最后张大人把金子送进柴王府。我都调查得差不多了,就是没有证据,所以才会去看看张冲和那个张大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可能是我在附近晃荡久了,被他们察觉了,不过这也侧面确定了,张冲就是那个送黄金的张大人。”

“你的意思是柴家在敛财?”张冲是柴王爷女婿,展昭是知道的。“敛财还好说,掌握了青州禁军,可怕是不止在敛财啊。”凡纯青话音刚落就被展昭点了睡穴,晕过去了。对于知道更多的详细案情,展昭现在更关心的是伤口的处理,考虑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让凡纯青睡过去比较好。

在让凡纯青自己裹伤口还是他来的问题上,展昭还是觉得不牵扯到伤口比较好。凡纯青本身为了行动方便就裹了胸,想着上药也是要弄脏的也没拆换,这会倒是被人从后面剪开了。展昭眼睛盯着窗户,从凡纯青身后一圈圈绕着布条,凡纯青在姑娘里也不是瘦弱的那种,这会儿在他怀里却显得纤细,他完全能做到不碰到前面,好好的把伤口包扎好。

完成了最艰难的一步,展昭自己也是满头大汗,真是太紧张了。还好凡纯青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让她清醒着经历这,那不知道得多尴尬。将凡纯青抱回床上,找来被子给她垫好腰背,免得她压到伤口,展昭才松了口气。凡纯青和他,和四大护卫没什么不同,都是同伴,是朋友。今日之事,也是凡纯青信任他才会让他上药,他知道凡纯青是真没把这当回事,他要说负责,凡纯青一定会跑得远远,跟他翻脸。但是凡纯青的想法是她的想法,他不能真的假装这事没发生过,然后甩手不负责任。不让说就不说吧,他心里自有计较。

凡纯青醒来后,就知道为什么展昭要点她睡穴了,自我纠结了一会后,凡纯青决定就这么略过吧,也没怎样也不能怎样。转而把精神都放在了案子上,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被子一掀,凡纯青扯到伤口,倒在床上嗷嗷叫。

展昭带着早餐进来的时候,凡纯青居然换好了衣服,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怎么这么乱来?”展昭都想把她衣服扒下来,伤口肯定渗血了。“不碍事,现在不是养伤的时候。你等会儿去给包大人通知一声,让他今天就去视察军政,叫艾虎过来,陪我去视察狱政。我要让他蜡烛两头烧。我把矿场的位置画给你,这个是矿场官兵身上的腰牌,午时一刻我们在矿场会合,范永和郭北今天一定要办了。再拖下去,怕是官兵捕快们都要被灭口。”凡纯青拿出了一张纸和一个刻着虎字的腰牌给展昭。

“好,你多多注意,不要逞强。”展昭还是不放心凡纯青的伤势,凡纯青摆摆手,“你放心,等事情结束我一定娇气得你避之不及。”谁还不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呢。

虽然在包拯进入青州后,张冲就知会了范永,整顿了虎贲营以防检查,可却没管州衙的事。当艾虎亮着腰牌到州衙,查州政狱政的时候,郭北慌得不行。大牢空空,凡纯青和艾虎一唱一和,让知州和郭北不得不跟着她们去矿场。两方人马在矿场相遇,张冲是陪着包拯巡察虎贲营的,刚才包拯非要往这边走,说要四周看看青州,他心里就觉得有事。

张冲刚才就让范永,提前把矿工给转移走了,现在的矿场只是个空矿场。艾虎看了凡纯青一眼,现在怎么办?凡纯青倒是一点不急,田青不就跟在包拯那边嘛,可以出来指证了啊。田青说完以后,凡纯青拿出了她之前就收集好的家属口供,递给了艾虎,知州和郭北乖乖跪着不说话。张冲和范永却矢口否认,展昭拿出了虎贲营的腰牌,范永还是梗着脖子不承认。

“这件事发生在青州,两位难逃失职之罪,来人,将范永和张冲押入大牢候审。本府一定会彻查,如果范将军和张大人没有做过,那本府也绝不会冤枉你们。”不承认没关系,先收押再慢慢审。这是凡纯青的意思,包拯只是配合她来出这个头。

范永看了张冲一眼,拔刀斩向包拯,郭北也举刀挥向艾虎,因为范永拔刀,虎贲营的官兵也都纷纷拔刀。艾虎轻松的将郭北踢翻在地,“想动我,问过我断刀没有?”断刀架在郭北的脖子上,他失败了。而范永则是被张冲给阻止了,凡纯青抽棍打下了张冲刺向范永腹部的一刀,随后一击范永的腘窝,武棍架在了他的肩上,而张冲则被展昭制服了。

“还不懂吗?你一直是个弃子。”凡纯青一直观察着张冲和范永,范永动手前看了张冲一眼,那就是说这是和张冲之前商量好的,可张冲想杀他,却是范永没料到的。“张冲你个卑鄙小人,叫我刺杀包拯,自己却趁此想杀我灭口,让我做替死鬼。”范永想通后破口大骂,亏他还以为计划是真的,“我呸,包大人,就是他指使的我开挖金矿,虐待矿工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包大人你要相信我,范永这是想拉垫背的,我真的没有做。”张冲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冲着包拯哭诉。包拯没说话只是看向凡纯青,柴王爷是他的朋友,此事与朋友关系密切,他非常痛心。而且此事是凡纯青在查的案子,虽然田青告到了开封府,他也只是协办。

“你!”张冲跟着看向凡纯青,为什么包拯要请示这个女人的意见?“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呢。”郭北和范永给王朝马汉压着,凡纯青接过了艾虎递回的腰牌,挂回自己腰间。“这不,为人着想还是不安好心都给我逼出来啦。”凡纯青特指张冲骗范永的事,她猜到张冲会有所动作,要不是她受了伤,又想兼顾照看全局,也不会让艾虎假扮她,让她可以轻松些。

抓起了张冲,得了范永的口供,他是跑不了了,可他却也愿意往自己身上揽。“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凡纯青右手端着公孙先生给她开的药,十分不开心,闻着就苦得喝不下。站在一旁的公孙策看着她,微笑着,凡纯青心里哭唧唧,好可怕。而被凡纯青审问的张冲则跪在地上,不得不接受凡纯青对他的不重视。

“黄金都送进柴王府了,你当我瞎吗?”凡纯青说完一口闷,苦得她脑袋发懵,一时间都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公孙先生你也太厉害了。”艾虎拿过差点被摔掉的碗,这伤药还是毒药啊,凡纯青视线都不对焦了。“苦口良药,这样才能长记性。”拿自己的身体去计算,真是胡来。

“范永都招了,接黄金的人就是柴王府管家柴禄。”凡纯青缓了会儿,稳住了自己,“哦,我忘了说,我已经去了柴王府,把黄金和柴禄都带回来了。”她穿着官服去的,柴王爷对黄金一事明明就不知情,还要假装不知情,真是辛苦了。柴王爷不是主谋,那不可能管家是主谋,管家的主子除了王爷,就是世子了。那个世子听说有病在身,这次皇上还派了女医官来给他治病,女医官还是公孙先生师兄的女儿。

张冲还是什么话都不说,柴禄也把罪往自己身上揽,凡纯青头都疼了。当初没查清楚就急着出手,也是为了保住那些参与进来的官兵捕快,更多的人命保住了,罪魁祸首却没有了线索。不过还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田青的父亲留下了重要物证,交由货郎丁贵保管,里面有着一张藏宝图。

凡纯青和公孙策比对藏宝图和矿脉图时,慕容婉儿来为凡纯青换药,认出了藏宝图上的是柴家印记。凡纯青很直接的换了官服,直接上柴王府找王爷和世子对质。凡纯青去了也没干别的,就是当着柴玉的面,侮辱了柴王爷一顿,宣扬了一番这是赵家天下,柴家能活到今天要感恩戴德之类的。气得柴玉当场发病,也自爆了他才是主谋,柴王爷并不知情。

在柴玉开口以后,凡纯青就闭嘴了,柴王爷心知儿子这是被女神捕套话了,柴玉犯下意图复国的重罪,被艾虎押回了州衙大牢。柴王爷为救儿子,搬出了太祖御赐的免死金诏,凡纯青还没说话呢,他就被包拯骂回去了。为了让柴玉用得上免死金诏,柴王爷想自杀,被展昭给阻止了。

凡纯青也没有要立刻处置柴玉的想法,心狠手辣的张冲和意图行刺包拯的范永她倒是直接砍了,整理完所有卷宗后,凡纯青带着卷宗和柴玉先一步回了开封府。柴王爷是个通情达理,明晓大义的人,虽然和包拯几乎翻脸,但也和解了。这样的好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柴家自此绝后,多可怜。

凡纯青把人交给了赵祯处置,她只负责查案,后续的清算她就管不着了。赵祯还是心软,并不想处决柴玉。“柴玉不死,当有一天柴王爷死了,柴玉继承爵位,也就自由了?”放一个贼心不死的人自由,不就是多年后又来一场暗中策划的复国大计吗?凡纯青是不同意,给她自己多年后找麻烦的,就算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最后赵祯剥夺了柴玉的继承权,将人丢进了不知道在哪的“小相国寺”,听说那里是有罪的皇亲国戚逃避刑罚的好去处,可是没人知道在哪,与世隔绝。这已经是很宽容了,凡纯青也不反对,只要没人添乱,她不在乎柴玉是死是活。

慕容婉儿和柴玉两情相悦,但是她选择了在青州做一个游医,救济世人。凡纯青挺佩服她的,善良、坚强、自主,多好一姑娘啊,真怕她出事。“青青姐你够了,你是个女的!女的!”艾虎压着凡纯青给她换药,疼得凡纯青嗷嗷叫,“你不去关注城中未婚大好男青年就算了,也别像个二流子似的,盯着慕容姑娘流口水啊。”

“我就不信你看见漂亮姑娘不会多看两眼。”凡纯青扁着嘴,谁不喜欢娇滴滴的大姑娘,要和臭男人在一起啊?长得漂亮,温柔又坚韧的医女,想要想要。不管凡纯青怎么想,知道柴玉不会死后,慕容婉儿就离开了开封。

标题暂定吧,病娇青上线了,这章的案情是虎头蛇尾了,不过重点是青青和展昭的奸情嘛,其他都是陪衬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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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青青受难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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