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去医院换药的时候,萧柏川顺道去拿了林昭的检查单。

“经过检查,林先生确实是患有中度无痛症。”

医生把检查报告推到萧柏川面前说:“目前推断林先生应该是先天性无痛症,通常由基因突变引起,影响到神经系统的发育,导致痛觉信号无法正常传递到大脑。”

萧柏川问:“能治吗?”

“暂时还没有根治的方法。”医生摇了摇头,神色平静,显然碰到过很多次。

萧柏川:“那我应该怎么做?”

医生说:“现在发现的还算早,家属监督和医疗监护是非常重要,要帮助他学习如何识别潜在的伤害并采取适当的自我保护措施,还要定期带他去做身体上的检查,以防有什么纰漏。”

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啊,家属还是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听完林昭的病情,萧柏川也目测他应该已经换好药了,他站起身,告别医生离开。

回去的路上,萧柏川时不时的看一眼手上的诊断书,直到在林昭所在的诊室门口才把它折好放进口袋里。

推门而入,林昭正坐在轮椅上安静等他,低垂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地面,听到开门声才抬起头,看着门口的萧柏川。

哪怕林昭此时此刻一句话都没说,可看着他那个样子,萧柏川还是心下一软,刚才的顾虑全都抛之脑后。

“走吧。”萧柏川绕到林昭身后,推着他离开。

离开医院,萧柏川没有打算开车回家,而是去了谢辞寒他们那。

摁响门铃时,是陈秋池给他们开的门。

萧柏川在玄关换鞋,陈秋池关上门,顺手把林昭推进去,安置在沙发边上。

身后的萧柏川则落后他们几步进来,然后轻车熟路地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等他洗手出来,刚好看见周桐清披散着头发,像女鬼一样,脚步虚浮地从楼上“飘”下来,一屁股瘫倒在沙发上。

瞧她一副被吸了精气的模样,萧柏川好奇的问:“你昨晚干什么了?”

陈秋池说:“夜里偷鸡去了吧。”

“去死。”周桐清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昨晚我哪都没去,陈秋池,你们家隔音也太差了吧,吵的我好这两个晚上都没睡好。”

陈秋池不服:“几千万的房子隔音怎么可能不好,你不会自己做梦带到现实了吧?再说了我和辞寒怎么没听见?”

“你们聋呗。”周桐清没睡好,说话的的语气都有点带刺,“外面一直在哒哒哒的,响到天亮才停下,你们耳朵被水泥填上了吧,这都听不见。”

陈秋池搓了搓手臂,“别说了,像鬼片似的。”

周桐清“哼”了一声,“胆小鬼,我都还没怕呢。”

“这事跟辞寒说一下吧,对了,辞寒呢?”萧柏川听了一耳,路过沙发的时候插了一句。

他拿着刚从厨房倒出来的温水,递到林昭面前,见他乖乖捧着喝了,萧柏川满意的在他身边的沙发落座。

“一早就出去了。”陈秋池看向林昭:“他怎么样?”

萧柏川:“中度无痛症。”

周桐清稍稍来了点精神坐起身说:“还真有无痛症啊?小可怜,前几天在街上找到他的时候还一直喊疼呢。”

说完这句话,她又重新倒了回去,还没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半张脸,发丝下的唇色苍白,眼底乌青。

陈秋池压下想说的话,对她说:“你先上去睡吧,别到时候猝死在这了。”

周桐清没说话,跟个尸体一样躺在那,动都不想动,最后还是萧柏川看不下去了,半扶半抱的把她带上楼。

把人放到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萧柏川刚想离开,突然看见周桐清的枕头底下露出一个六边形的胸针。

胸针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上面的图案让萧柏川觉得眼熟,就在他想看的更清楚点的时候,周桐清突然翻了个身,盖住了那枚胸针。

萧柏川便不再停留,脚步轻巧地离开房间。

一下楼梯,他就看见陈秋池趴在沙发边,七嘴八舌的跟林昭说话。

萧柏川没有急着下去,而是抱着臂倚靠在楼梯扶手上瞧着他们。

陈秋池看上去很喜欢林昭,称呼也从之前的“林昭”变成了“昭昭”,手也亲密的拉着他。

不过相对于他的热情,林昭的反应就平淡的很多,但他还是认真的回应陈秋池的话。

陈秋池问:“你的脚疼不疼啊?”

林昭想了想,摇头。

陈秋池:“那你在柏川家住的习惯吗?不习惯可以来我家。”

林昭:“他对我很好。”

陈秋池:“柏川家好像没有客房,你是跟他一起睡的?”

林昭点了点头。

陈秋池又问:“你脚不能碰水,那你是怎么洗澡的?”

林昭说:“他会帮我,但我可以自己洗澡。”

陈秋池明显有点激动,“他帮你脱衣服吗?”

林昭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认真的点头。反到是站在楼梯上的萧柏川听着他们的对话头都要大了,三两步快速下楼,一把捂住陈秋池的嘴,生怕他又吐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

萧柏川语气带着警告:“别乱教这些东西给他。”

陈秋池被萧柏川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点头。

直到他再三保证不会再说之后,萧柏川才收回手,抬脚来的林昭身后,把人推到沙发了另一边,离陈秋池远远的。

“服了,不就问两句吗?有必要这样躲我。”陈秋池见他这幅跟避瘟神的样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萧柏川装作没听见,俯身靠近林昭,“以后不准回答这种问题,知道吗?”

林昭掀开眼皮与他对视:“为什么不能说?”

他的语气太平淡了,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哪怕是知道他什么也不懂的萧柏川,在那一瞬间也险些会错意。

萧柏川干巴巴的说:“反正你别什么都往外说。”

林昭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萧柏川见他这幅乖巧的模样,漂亮的眼里浮现出笑意,嘴角上扬,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林昭有些看愣了。

萧柏川长的俊美,哪怕是在林昭面前也是丝毫不逊色。

相对于他那种乖巧中又带着点妖孽的容颜,萧柏川则是另一种类型。

他的嘴唇薄,鼻梁高挺,眉目柔和,眼尾狭长而下垂,透露出一种悲天伶人的味道来。

再加上他跟在林暮身边很多年,或多或少会伴随着温柔的气质在身上,让人一看就觉得好欺负。

如今他笑起来时,眉目舒展,眼底迸发出亮光,一扫之前阴柔的样子,妥妥的一副貌美阳光小青年。

这前后两幅面孔的反差之大,也难怪林昭会看愣。

……

下午的时候,周桐清梦游似的下来吃了个饭,又梦游似的回去了,萧柏川和林昭也正准备离开,恰好谢辞寒回来。

听到动静的陈秋池下意识回头,快到是谢辞寒,他眼睛一亮,顾不得还有人在场,飞快地向门口的人飞扑过去,然后被谢辞寒稳稳的接住。

陈秋池抱着谢辞寒的脖子,仰头去亲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想你了。”

谢辞寒捏了捏他的后颈,无奈一笑,“这里还有人呢,等会儿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陈秋池耳尖泛红,没应他的话,僵硬的转身,干好与萧柏川对上视线。

萧柏川笑着说:“真不把我们当外人。”

陈秋池揉了揉耳朵,拉着谢辞寒一边往里走,一边干巴巴的说:“你们不是要走了吗?”

“嗯,对,我们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两了。”萧柏川推着林昭打算离开,在路过谢辞寒的时候,顺便把周桐清夜里听到声音的事给他说了一声。

大门传来“啪嗒”一声彻底关上,客厅一下子只剩下谢辞寒和陈秋池两人。

陈秋池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谢辞寒,突然大胆起来。

“吃饭了吗?”陈秋池踱步到谢辞寒身前问。

“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吃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陈秋池推着谢辞寒的肩膀往沙发那走,他也不反抗,就这么顺着陈秋池的力道往后退。

感觉到小腿碰到沙发边,谢辞寒顺势坐了下来,陈秋池立马勾住他的衣领,一只腿的膝盖抵在谢辞寒的两腿间,欺身压了上去。

陈秋池的另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现在,到我为所欲为了。”

谢辞寒放松身体靠在沙发,双手放在陈秋池的腰上护着,他垂眸,浓密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

陈秋池俯下身,居家服随着他的动作往下垂,露出领口的大片白皙的肌肤和消瘦的锁骨。

谢辞寒眼底晦暗不明,从他的视角看去,还能看见陈秋池平日里隐藏在衣服下的风光,他忍不住吞咽,嗓音微哑的补充道:“当然,你想做什么都行。”

“是吗?”陈秋池扯着谢辞寒的衣领,迫使他直起身,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缠绕在一起。

眼神对视上的瞬间,陈秋池说:“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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