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不雅

“与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这句话,芫钨说的极其认真真挚,没有半分玩笑意味,好似真的如他口中所说的这般,会保护他。

洂彧不语,没有应下。他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喜欢自己。

“除了这张脸与身子外,我到底还有哪点是你看上的?”

芫钨口中道:“我看上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脸还有身子。”

洂彧嘴里嘀咕着:“那你方才还说……”

可还没等洂彧将话说完,芫钨低头便是一吻,当着众多人的面。

可也只有洂彧才知晓,芫钨的那一吻,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落在他的面具上。

芫钨深情表明着心意:“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阿彧。”

“我会去找最好的医修为你治好双腿。也会寻找法子修补好你的灵核。”

要他与一个男子长相厮守,洂彧是真的没有想过,也……做不到。

不过待在芫钨的身侧,没有人敢杀自己,这是事实。

洂彧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既然说是喜欢,那便喜欢吧。

更何况,他还会找医修治好自己的腿。

不管是腿还是灵核,能好一个,对洂彧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可洂彧也不太抱有希望。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弱郁找了那么多法子,都没有用。

只不过,两人的谣言也就此传开。

墨窕窨不服,凭什么这人平白无故的要和她抢男人?好端端的不与女子成亲,当什么流氓。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自己喜欢的男子,结果还被个男子抢了去。

墨窕窨此时正在风庸城上好的贵客席上等着一众人。

此行,除了墨窕窨外,还有其他门派的一行弟子,为的,就是找洂彧。

墨窕窨喝了一口茶,见众人姗姗来迟,眼里尽显不悦,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哒哒哒的声响从墨窕窨手中传出。

不过就是一次吃席罢了,并没有什么重要事。

人齐了,自然而然也就有小二端上菜。

墨窕窨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

“我身子不舒服,便先行回去了。各位慢用。”

墨窕窨身穿一袭白衣从三楼走下,手握鞭柄,鞭身卷起。

墨窕窨当即便去找了芫钨。

芫钨,墨窕窨并不认识。

若是认识,想来……或许……应该不会去找芫钨。

芫钨一路抱着洂彧去了云萧阁。

此处是一道意境,并非真实景象,但也能触碰落脚。

这些时日里,不管是做什么,芫钨都与洂彧待在一处,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寸步不离,生怕他一个没注意,人就不见了似的。

对于这人的不要脸程度,洂彧也习以为常。

只要不胡乱动手,突然发疯。便什么都好。

洂彧偶尔浇浇花。找个树下盖着毯子躺着,睡的那叫一个踏实。

只要能与洂彧在一起,不管做什么,芫钨都愿意。

正如他所想。弱郁,是阻止他与洂彧在一起的绊脚石。

此人日后,断不能出现在洂彧的眼前。

能一直这么安安稳稳的活着,还真的是不容易。

洂彧手枕在头下,侧着身子望着眼前的山川河流,睹目思人。

也不知弱郁此行回去,如何了。

洂彧闭着眼眸侧了侧身子,直接眯着眼睡下了。

并不知此时眼前也躺下了一人。

此人目光一直都在洂彧的身上。

此时甚好。芫钨伸过手,搂住眼前人的腰往自己身上带,将人抱在怀里。

洂彧:“……”

洂彧还真是不知道这人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一直这般死缠烂打的。

“手松开些。难受。”洂彧语气冷了几分。

芫钨嗯了一声,当真松了一些。

两人衣袍一红一白互相交错着,若从高空望下,宛如一朵耀眼的花,那抹红格外的妖艳。

“明日之时,我带你去苗疆。”

苗疆……

“不去。”

芫钨语气中带着一股哄骗:“听我的,去苗疆。”

洂彧没有再回应,不管是去还是不去,抉择并不在他这里。

他与弱郁还真是像,两人都是这样。

看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实则心里早已有了决定。

于是次日一早,芫钨便带着人直接去了苗疆外域,将一封信送了进去。

苗疆之地,外界之人不得闯入,无论是谁。

这封信能不能送的到谢奉玉的手中,还真是不好说。

芫钨就带着洂彧在这外处等着。

洂彧自是没在意这么多,坐在轮椅上打瞌。

谢奉玉的医术精湛,也不知能不能医治好洂彧的腿。

当年,芫钨手下留情了。还是有回转余地的。

芫钨手碰过轮椅扶柄走到洂彧的眼前,半蹲着身子,整个人都依靠在洂彧的腿上:“阿彧,会治好的。”

洂彧嗯了一声:“什么条件。”

“做我的道侣。”

“不行。”

“为何?”

洂彧随口说道:“我不好龙阳之癖。”

此话一出,芫钨的身子明显一愣,属实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话。

“那你陪着我哪也不去可好?”

洂彧点着头。

到时腿好了,想走他也可以走。

如今先应下。

他本就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尤其还是在这种事上。

两人就在外处等着。

等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

这一看去,一眼便能看出谁是谢奉玉。

那一苗疆男子的手紧紧的攥着谢奉玉的衣袖,跟着一同出来了,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谢奉玉脸上诸多无奈。

“小孩也一同跟出来了。还请芫宗师见谅。”

谢奉玉话刚落下,苗疆男子便接上了话:“我是他爱人。”

洂彧:“……”

芫钨这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怎么都好龙阳之癖。

苗疆男子就差这个人都贴在谢奉玉的身上,寸步不离的跟着。

谢奉玉拍了拍苗疆男子的手,安抚着道:“先将手松开。”

“不松,松了要是你跑了怎么办?”

这么多年过去,楼时慬依旧是不相信谢奉玉。当年,谢奉玉真的是骗了他太多太多回了,导致谢奉玉在他的心中,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楼时慬不松开手,谢奉玉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直接抬手施展灵力。

若是说普通的把脉,谢奉玉还真的是不怎么会,毕竟在药谷时,谢奉玉并不没有学把脉。

还不如使用灵力来的方便。

淡蓝色的灵力从洂彧的手中穿进,朝着灵脉而去,一点一点的朝里处蔓延,拂过许多处。

对比于弱郁的手法,实在是好太多了。

“这灵核……”说到此处,谢奉玉的目光便落在了芫钨的身上,“芫宗师可否与我借一步说。”

芫钨嗯了一声,两人便走到了一侧,谢奉玉当即便将楼时慬的手拍开:“别跟来。”

楼时慬见此瞪了芫钨一眼,从怀里拿出捆绳便缠绕在谢奉玉的手上,之后再往后退好些步。

谢奉玉看了一眼手里的绳索还有不远处的人:“见笑了。”

“芫宗师想来并不想他恢复灵脉吧?”

芫钨点着头。

“他的灵核并没有破裂,唯独灵脉一塌糊涂毫无生机。他的每一处灵脉上都有你的灵息缠绕,在阻断来自外界的医治。”

“怕是只有芫宗师,才能将他的灵脉恢复。不过我还是要劝芫宗师一句,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的灵核怕是真的会废了。”

芫钨并不想回应这个问题,只想知道自己所想要知道的:“那双腿可有法子治好?”

谢奉玉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把握。他那腿废了已经快有二十五年,就算治好也会留有腿疾,无法正常行走。确切的来说,就算治好了,他也是个瘸子。”

“能走就行。”

谢奉玉听后,忍不住笑了一声:“芫宗师倒是不在意。”

芫钨也笑了。

“若芫宗师真的对他有意,还是不要欺骗他的为好,否则最后……”说到此处时,谢奉玉的目光渐渐落在了不远处的楼时慬身上。

“也罢,芫宗师能自己想明白便好,我不过多干涉你二人之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自己的想法。

当年之事,洂彧迟早会知晓全部,芫钨能骗得了他一时,骗不了一世。

见二人将话说完,楼时慬立马便凑到谢奉玉的身侧,揽过腰,将人紧紧的搂在身侧。

“你们在说什么?”

谢奉玉将缠绕在腰间的手拿下:“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这么多年没有给人治病了,谢奉玉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或许学的都忘到脑后去了。

谢奉玉朝着楼时慬伸出手。

楼时慬第一反应以为是牵手,结果下一刻谢奉玉便将他的手给拍开。

“银针。”

洂彧就在一旁看着,心中说到底还是有些好奇。两个男的又是怎么相处的。

楼时慬面露不满,将银针交到谢奉玉的手中。

谢奉玉:“裤子脱了。”

洂彧倒是不在意,反倒是那两旁站着的人不乐意了,声音同时响起。

芫钨:“不行。”

楼时慬:“不准看。”

谢奉玉:“……”

洂彧:“……”

谢奉玉当即便将楼时慬推到了一边,将人直接转了个身子:“眼不见心净。少看。”

洂彧轻咳了一声,他自然是做不到谢奉玉那般对芫钨说这种话。

谢奉玉:“芫宗师可否也要避避?”

芫钨双手环臂,理所应当道:“我看。”

洂彧:“……”

世风日下,脱裤子本就不雅。

更何况还是当着两人的面脱。

也罢,都是男子。

有何好羞耻的。

虽心里是这么说,可洂彧还是觉得羞耻。

扭扭捏捏的更不像样。

还是直接脱的好,又不是全脱了。

洂彧将腰带拆下,衣袍散在两侧,露出墨黑色的里衣。

谢奉玉倒是还好说。

可芫钨这人当真是厚脸皮,尤其是那道**裸的目光。

洂彧脱着衣物的手紧了几分,直接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当即便将裤子割开。

刺啦的一声,露出了白花花的两条腿。

洂彧的这双腿很是修长与白皙,兴许是废了的缘故,腿上没有任何的血色,血液被阻隔,无法顺畅流通。

而在这片苍白之中,却有几处异样的青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这一现象,谢奉玉又看了一眼芫钨,随后目光落在身后的楼时慬。

对比起洂彧,谢奉玉还真觉得自己其实还挺好的,只是被下蛊而已,并不会怎样。

这又被废修为,又被废双腿,又被各大派追杀的。

谢奉玉可遭不住。

谢奉玉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芫钨真是比畜生还要畜生。

看到腿下的一道道青紫痕迹时,洂彧的脸上是一阵尴尬。

是个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谢奉玉并未多言,当做没看见的一样,打开银针包,手法娴熟地取出一根又一根银针,精准地插入洂彧腿部的穴位之中。

一炷香的时辰。

洂彧的这双腿上都被插满银针,好似一头竖起尖刺的刺猬。

洂彧腿上没有知觉自是感知不到疼痛。

随着银针的精准落下,谢奉玉缓缓调动起体内的灵力,以银针为入点,细腻地渗透进洂彧的血脉深处。

而后便以灵力为牵引,如同细水长流般,将被阻滞的血液逐步引导向腿部,每一丝每一缕都得以无阻地流淌。

渐渐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苍白的腿部逐渐显现出了血色。

洂彧看着腿上的变化,眼里闪过一道光泽还有不可置信。

这次,或许真的能好。

谢奉玉将灵力收回,口中道:“腿可有知觉?”

洂彧摇了摇头。

谢奉玉嗯了一声,随后提醒道:“待会儿会很疼,你忍忍,若是忍不住便喊出来。”

洂彧听后,放在扶柄上的一只手正在不断握紧。

芫钨放下手,站在洂彧的身后,将人抱着。

背对着身子的楼时慬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了:“好了没?”

谢奉玉:“若是等不住了,便先回去吧。”

楼时慬装作没听见,不做回应。

果真,腿上渐渐有了知觉,有了痛意。

多年来,洂彧的双腿一直处于麻木无觉的状态,然而此刻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意突然涌上心头。

洂彧心中满是欣喜。

他似乎真的可以站起来了。

可这股疼痛感却愈发强烈,每一次的轻拂都比前一次更为猛烈,犹如锐利的刀锋,好似要穿透他的每一寸骨骼,深入骨髓。

洂彧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正源源不断的顺着脸庞缓缓滴落,落在衣袍之上,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洂彧紧握着扶柄的手,渐渐的泛起一股苍白之色。

不过片刻,手下便传来了“嘎吱”的一声,他的指尖硬生生地插入了木缝之中,锋利的木屑如同细小的尖刺,瞬间刺破了他的指缝,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可比起腿上带来的疼痛,这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洂彧握着扶柄的手更是紧了几分。

洂彧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强行隐忍着没喊出声来。

芫钨抱着洂彧的手更是抖了几分。

半炷香的时间流逝,谢奉玉倏然间运转着灵力,将洂彧腿上密密麻麻的银针一一拔出,散落一地。

再次出场~

我:对于楼时慬的粘人,谢长老可有什么想说的?

谢奉玉叹了口气:少骗人。

我:楼少主为什么要一直跟在谢长老身侧?

楼时慬撇了我一眼,没好气:与你何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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