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满是攒动的人群,沿街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车,逛了一小会儿,许落手上就多了许多东西。
“陆玄,别买了,我已经吃不动了。”许落刚吞下最后一颗冰糖葫芦,鼓着嘴朝陆玄道。
“不吃了么?”
“嗯嗯,”许落点头,“吃不动了。”
逛了一刻钟,只要她看一件东西超过两秒,陆玄就非常及时地上前掏钱付款了,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就已经完成交易了。
“吃的不要那就买点别的吧,”陆玄晃动手中的荷包,“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里很厚实。”
许落摇头:“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和之前不同了,你不是随手一挥就能出千万金的大少爷了,咱们必须精打细算些。”
她之前没想过生存问题,高度文明的社会,货币是生存的根基,既然现在暂时回不去,那就得好好打算一下在这里的生活,所以筑造一定的经济基础是必要的,换言之搞钱是必要的。
陆玄满眼含笑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弧起一个幅度,许落当即不满道:“我说认真的!我们俩现在就是两个穷光蛋,没钱怎么在这个——”忽的唇上多了一抹温热,她怔怔地望着陆玄,“怎,怎么了?”
这抹温热很快消失,陆玄缩回放在许落唇瓣上的手,指腹来回摩挲,像是在回味又像是想要记住些什么,然后道:“你嘴上沾了点东西,我帮你拿掉。”
“沾了东西?”许落抬手一摸,只觉得嘴角处有些许黏腻,大概是刚刚吃冰糖葫芦时不小心留下的糖渣,她赶紧抽出丝巾擦擦,“现在干净了吗?”
陆玄回答:“干净了。”
许落稳了稳心神,一边走一边道:“这街上景色真美啊,你看这灯做得真好看。”许落仔细看才发现这些灯每间隔五米就变化形状,从一开始的兔子灯慢慢变成老虎灯,涵盖了十二生肖,“做这灯的人手艺真好。”
“做得多了,自然就好了,”陆玄道,“繁城每年大大小小的庆祝节日有一百来个,家家户户都能做上几盏样式新奇的花灯。”
许落突然想到刚刚那个老画师,她问:“那个老画师也是繁城里头的手艺人?他明明看不见,可又是如何能画出这么精妙的图案的?”
陆玄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那人我第一回见,他非繁城之人,那身行头兴许只是伪装,甚至瞎眼也只是伪装,方才在作画时,我瞧见他的眼睛对远处忽然闪过的光照有所反应,此人绝非眼瞎之人,兴许他眼睛受过伤,夜间视物不清但并非全然不能视物,且他所用颜料香味皆不同,我猜他大概是用味道区分所用的每种颜料。”
“用味道区分颜色?”许落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
“嗯,”陆玄道,“他作画时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下笔前总会将沾了颜料的笔置于口鼻处,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从哪儿下笔,其实是通过味道判断颜色,一开始我觉得他的动作有些熟悉,只是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方才想起来了,云瑛蒙眼猜食材的时候也喜欢这样,他说——鼻子比眼睛更忠诚,看到的东西会欺骗你,但是味道不会。”
“鼻子比眼睛更忠诚?”
许落第一回听到这种理论,大多数人是用眼睛耳朵去判断事物,这个是最直接也是最方便的。
“嗯,”陆玄道,“云瑛是那么说的。”
“看来你们俩比我想象得还熟。”许落道。
陆玄一顿,道:“不熟。”
“你信任云瑛。”许落道,“他确实是非常可靠的朋友。”
送钱送这么勤快的朋友,难道还不可靠?
陆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朋友队友这些从没出现在他的词库中,依赖和携手共进也不是他的第一顺位,他向来习惯于独立解决问题,强者必须拥有在任何时刻解决问题的能力,即便情况对你很不利,也要努力杀出重围——这是他贯彻落实了十多年的理念,也是……那个‘人’教导他的。
尽管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认识了许多人,心中的信念发生了改变,可在行动上却无法很快扭转,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
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
许落不知道陆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见他脸上忽然多了一抹笑意,明明是笑着的,却掺着一丝复杂又悲凉的情绪。
“你怎……”许落刚出声就听到一阵惊叹和欢呼声,目光被不远处展台上的一块红得像石榴籽、晶莹中透着清澈红光的美丽宝石吸引过去。
她见过的珠宝首饰不算少,这颗宝石却不太一样,色泽鲜艳如血却不艳俗,光泽度和通透度都十分感人,黄澄的灯光下都有难以掩饰的亮光,十分璀璨夺目,有着迷人的超凡魅力,引得展台之下人人惊叹万分。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站在展台旁的男人道,“这是今天最后一件展出的宝物,想必大家拍价都拍累了,我们换一个玩法,不再以价高者得,台下每个人都有机会夺得今天这块宝石,只要答对三道题~”
“答题?什么题?”
“怎么好好地突然要答题了?”
“对啊,答题万一答不中怎么办?还不如砸钱来得实在,”一男子哼声道,“比荷包重量,在场的谁比得过我。”
“对啊对啊,好好的,换什么答什么题,展出物品本就是价高者得,有钱的是大爷。”
“哼!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只会砸钱,我倒是觉得这个方式好得很,这样一颗宝石交给你们这些蠢货也是白白扔仓库里蒙灰。”
“你骂谁蠢货呢,你裤兜里能拿出一个子吗,就敢来这里。”
……
台下讨论声不绝于耳,终于台上的男人开口道:“各位,第一道题很简单,问三人三天吃三袋米,六人六天吃几袋米?”
一人道:“这还不简单,六人肯定就是六袋啊,六袋!”
他身边的人也连忙道:“六袋!”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道:“对,答案就是六袋!”
男人但笑不语。
有人道:“题目恐怕没这么简单——”
“不是他说的吗,题目很简单,就是六袋米!”
“……”
展台上的男子微笑道:“关于这道题还有别的答案吗?”
这回台下的答案纷乱不齐,说什么数的都有。
许落拍了拍陆玄的肩,道:“等我一下。”随后往展台下拥挤的人群中走去。
展台上的男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扇子,道:“讨论时间结束,参与者确定好自己的答案便上前来写下你们的名字和答案,注意!答案是唯一的,多写或者字迹不清晰的都视为放弃。”
话音刚落,展台右侧便突兀地降下了一个竹子编织的篮筐,空空荡荡地等待着人们填满。
许落拿起笔思索了一会儿,便迅速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众人纷纷将写着自己名字和答案的纸张投入篮筐中,不一会儿,篮筐便慢慢升了上去,一位身着褐色长袍的男子将篮筐取下,他将每张纸抚平然后慢悠悠地分成两叠,最后他将海拔较低那叠递给展台上手持折扇的男人。
“我就说第一道题答很简单吧,”他晃了晃手那叠纸,“答对的人不少呢~”
如男人所说这道题确实非常简单,只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只需运用简单的加法就能计算出来,问题就出在题目的表达上,重复的数字会加深印象,加上有限的时间,大部分人很容易陷入这种陷阱——优先选择自己熟悉的数字。
气氛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轻松愉悦多少,相比于他手上抓着的薄薄一叠纸,弃之一边的恐怕有两三倍,第一道题就淘汰了三分之二的人。
男子微笑道:“正确答案是十二~答出正确答案的有……二十五人,其他人失去获得宝石的机会,念到名字的可以继续回答下一题。”
咯噔一下。
许落没有想到还有念名字这个环节,为了不暴露身份,她随意诌一个名字……想到这里,她忽地转头看向陆玄。
陆玄虽不明所以,但投给她一个信任的眼神。
男子微笑道:“本场游戏绝对公平公正,不要企图占用他人名额,被我发现的话,会有惩罚哦~”
男子将纸递给刚刚处理纸张的褐色长袍青年,那人不疾不徐地念了二十四个名字,然后顿了顿:“最后一位可进到下一轮的参赛者——许小玄。”
陆玄眉毛一挑,偏头看向许落,却不说话。
虽然周遭嘈杂无比,但许落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这一切都摒弃在外,她的世界安静了,她只看到陆玄含情带笑的眼睛和一丝温暖暧昧的戏谑。
这么会这样,许落想。
她突然意识到,她真的很喜欢陆玄,或许从一开始就喜欢了,陆玄一直能占据她全部的注意力,从藏金山那会儿就是了——他一直吸引着她。
许落想不到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非要说的话,可以用一句已经烂大街的话来形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去了,刹车是来不及了,况且她已经没有刹车这个选项了,甚至沉迷其中。
“请念到名字的二十五位参赛者往前走,排成一排,第二道题目已出。”男子摇着纸扇,环视下方,“只有连续答对三道题目才可以获得宝石哦~各位请抓紧时间,热茶凉透即答题时间结束。”
男子说完,许落就看到展台上上去了两个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卷半人高的卷纸,接着他们将卷纸摊开,第二道题赫然在列。
【
9 7=216
18 32=1450
66 99=?
】
“这题目是什么玩意儿啊,我怎么看不懂了。”
“对啊,这什么玩意啊,就给一盏茶的时间,来得及吗?”
“九加七也不等于二百一十六啊,这等式不正常……”
“就这样?没有提示吗?这题目怎么解呢?”
大部分人没有见到这样的等式,一见到这样的题加上时间有限便开始慌了,许落抬头看清题目的一瞬间,松了一口气,别人不知道,但她对这种类型的题非常了解,这类不寻常的等式考验的是你的观察能力,其次再是运算能力,通常看似毫无相关,但却有着一套能完美适配所有等式的逻辑规律。
许落仔细观察一会儿题面后,很快动笔写下自己的答案,成为第一个提交卷子的人。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期了,众人纷纷把自己的答案提交上去,这种时刻,无论你的答案正确与否,只有不交白卷才有获胜的概率。
男子数了数交到他手上的纸张,笑了笑:“第二道题的答案是33165,本来以为这道题能淘汰很多人呢,看来我低估了各位的能力,第二道题回答正确的——有十二人,是不小的数目呢,请念到名字的参赛者留在展台下,继续下一道题的准备。”
“等等!你这等式的答案为什么是33165,这式子分明不寻常,答案你说是33165便是33165,怎么不是312或是567呢?”
“对!我们不服,这题目分明对我们不公平。”
“对!不公平,出这样怪异的式子,答案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谁知道答题正确的是不是你们的帮手。”
“我看你们压根不是诚心出宝石的,就是在玩儿我们。”
男子并不理会展台下的声音,轻摇扇子道:“第三道题目已经准备完毕,方才回答正确的参赛者可以继续答题。”忽然他顿了顿,望下展台下的人群勾唇一笑,“宝石只有一颗,同样最后的优胜者也只有一位,想要获得宝石就请全力以赴~哦,若是对比赛规则或是对我出的题目不满,可以放弃比赛哦~”
这话虽然猖狂却不无道理,若是拼一拼还有可能获得唯一的名额,若是此刻放弃便是将有可能直接判定为不可能,将唯一可以获得免费宝石的机会白白断送。
许落望着展台上迸发着火红荧光的宝石,然后越过人群看向陆玄,用口型说道:“我会赢下宝石,相信我。”
陆玄不明白许落为什么执着于展台上那颗宝石,但他对许落抱有着绝对的信任,无论她做什么他的选项只会是支持。
第三轮比赛正式开始,许落以为依照原先的出题思路,第三道题仍旧会是考验参赛者的数学思维以及逻辑判断能力,没想到居然是考魔方复原能力。
“铛~”锣鼓敲响。
男子道:“谁能在最快时间能将幻方复原,谁便是最终的获胜者。”
许落看着手中的小木盒子,努力回想着现代魔方的复原公式,小时候她对这玩意儿沉迷过一段时间,最熟悉最快的时候可以在一分钟内将它复原,后来忙碌起来就没碰过这东西,她环视一周,发现大家都在把玩着它,真正开始动手复原的人却没有,她顿时明白大家对这玩意儿也不太熟悉。
“想必大家对这小木块不是很熟悉,这是新玩意儿,看到上面的数字了吗?复原的结果就是每一面都是相同的数字,谁先做到,宝石便归谁。”
许落把玩了一会儿之后,那种熟悉感终于回来,很快便将数字为一的第一层复原,这道题给的时间有一刻钟,对于新手来说是非常非常短的一个时间,多数人还没研究明白就结束了,许落虽然有些着急却始终稳扎稳打地慢慢复原着,对于在场其他人来说,她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最后只听“咔哒”一声,站在展台上的男子摇着扇子道:“看来今晚宝石的拥有者已经决出了。”
众人的目光望向声源处,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率先将幻方复原的居然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她并没有因为获得胜利欢呼不止,结果于她而言并不意外,就好像她原本就知道这场角逐的获胜者就会是她。
许落在聚光下接过宝石,她透过台下辗转的人群,视线精准地投射在陆玄脸上,在和陆玄对视上的那一瞬间露出一丝鲜有的属于少女的青春洋溢的笑容。
陆玄第一次见到许落这种笑,许落平时也笑,但像这样开心得像小孩一般的笑却是少见,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样站在聚光下接受万千瞩目的许落才是应当的。
她就应该是这样的。
光彩夺目,如珍如宝。
在他看来,许落远比她手中的宝石更加耀眼。
“发什么愣呢?”许落道,“我说我一定会拿到宝石吧,你看,这不是在我手里了吗?”
“嗯,你是歪歪滴爱丝。”陆玄道。
“怎么,学了一个新词,就懂得怎么打趣我了吗?”
“不敢。”
“呐,”许落把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红宝石递到陆玄面前,“给你的。”
陆玄并没有接过宝石,他顿了顿,然后问:“给我?我不需——”
“不,”许落摇摇头,“你需要的,我是为了你,才参加比赛拿下它的。”
“可我……”
“你又想说你不需要吗?”
“……”陆玄确实是这么想的,宝石此刻于他而言,用处不大。
许落道:“你那个鞭子,上个月鞭头处的寒冰玄铁石不是坏了吗,我把这个赢来给你当彩头,你不知道吗,红色和黑色最配了,人家都说红黑黑红,这两个颜色可是祸福相依的,搭配起来刚刚好。”
“而且这颗宝石看起来就和寻常的宝石不同,拿到手上才知道,它在不同角度不同光线下散发的光不一样,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它跟你的龙骨鞭很搭。”
许落扬了扬头:“相信我,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她这样断断续续说了多久,陆玄就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看多久。
许落问:“你不喜欢吗?”
陆玄道:“喜欢。”
许落又问:“那你怎么不说话?”
陆玄瞥了一眼许落,转身说道:“我很喜欢,回去就让云瑛找人帮我把它镶上,许小玄。”
“什么许——”许落忽然反应过来,“好啊你,陆玄你是不是在打趣我呢?”
“……”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云瑛教你的?”
“……”
“我就知道是他,他那些泡‘妞’技巧更适合十六七岁的少女,我不一样,我吃过的饭比他吃过的盐都多,这个对我可不管用,我是不会因为这个就——”
陆玄突然转过身,盯着许落看了一会儿,道:“可是你脸真的很红,许小玄。”
许落一愣,捂住脸道:“那只是我随意取的名字,你不要……再……说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筋是不是拐到喜马拉雅山脉去了,顺手一写就是这么个名字,等反应过来时,许小玄三个字已经跃然纸上。
陆玄没再打趣她,牵着她的手越过重重人群,最后来到许落初次和他告白的桥上。
许落站在桥上,望着倒映在水面上昏黄的灯影,这些灯影就像一盏盏花灯,路过几个小孩往水中投掷几块石头,水面瞬间荡起一圈圈涟漪,灯影也跃动起来,她觉得好玩,也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往水面上抛,过了会儿,她问:“说吧,你把我带来这里干嘛?”
陆玄不知道从腰间取出了什么,把手伸到许落面前,道:“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许落问:“是什么?”
陆玄慢慢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掌上躺着一个银色的戒指,戒指上缠绕着五种颜色不一的细绳,这些细绳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竟折射着光,看得角度不同光的颜色和亮度也会发生变化。
许落愣了好长一段时间:“这……”
“好看吗?”陆玄问。
“好看……”许落轻声回答,然后她问,“你知道送这个意味着什么吗?”
戒指,那可是戒指耶。
陆玄怎么会突然送她这个,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陆玄道,“我知道,我要是知道戒指在你们那里的意义,我一定会早点送你。”
许落忽然觉得脸上热得紧,于是转移话题道:“是0875告诉你的吧,你最近和那颗小黄球走得很近,它很狡猾,不要轻易相信他的鬼话。”
0875不满了:“许小姐,说人坏话要在背后说的,哪有当面说人不好的。”
“你这24小时贴身跟着我的,我哪能领出来时间背后蛐蛐你呢。”
当然是当面说了。
“哼!”小黄球气鼓鼓地飞走了。
陆玄在许落接过戒指要往自己手上套时,道:“我来吧,这种戒指哪有自己带的。”
他接过戒指,牵起许落的手,将戒指缓缓往她无名指送。
许落看着无名指上的彩色银戒,由衷说道:“这戒指真好看,我很喜欢。”
陆玄也挺开心:“你喜欢便成。”
许落问:“这个要花不少钱吧?”
“没多少。”
“可是它看起来不便宜,这些细绳看起来也不太寻常,你昨天一天不见人影,是不是就是去弄这个了?”
陆玄并不多说什么:“只是上山打了几只怪。”
听到这个,许落表情立刻紧张起来,伸手便要查看陆玄有没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受了伤。
陆玄忙道:“放心,我没受伤,真的!”
许落才放心下来,过了会儿,她问:“这些细绳便是你上山打怪得到的?”
陆玄点头。
许落也不问是什么妖怪了,她好奇另外一件事:“为什么要用五种颜色的细绳绕在戒指上?”
陆玄似乎在想如何回答,最后他道:“每年五月初五时,繁城的男女老少都会编织一种同时含有五种颜色的手绳,带上寓意着驱邪避灾、祈福纳吉,亲人、朋友或是恋人都会互相赠送五彩绳,虽然未到时间,但我希望它可以给你带来好运。”
许落问:“这么说,岂不是每年你都能收到这种五彩绳。”
陆玄摇头,非常淡然道:“我从没收过五彩绳。”
许落一顿,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这么多年陆玄竟然一根五彩绳都未收到,她见过陆燚的房间里挂着好几条颜色不一的五彩绳,当时只是觉得这些粗短不一的绳子和陆燚的风格实在不搭,就没有留意,现在突然想到这个,就像啃了未将瓜瓤处理干净的苦瓜,苦得她舌根发涩。
“明年你会收到的。”许落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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