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沈娇一大早就早早起来了,由着璃绮给自己梳洗,穿了一身浅粉色襦裙就出来了。姚嬷嬷见了“哎呦”一声:“娘娘,您怎么能穿这么淡的颜色呢?您可是一宫之主,快,璃绮,去把太后娘娘赏的那件富贵海棠花的旗装拿过来。”
沈娇止住了璃绮的脚步,轻声道:“嬷嬷,我今天要回家,要是娘看到我穿那么艳的衣服,她会不敢和我聊天的。”
姚嬷嬷噔即止住了,回门?她入宫大半辈子还从未见到有回门的娘娘呢。
看着姚嬷嬷愣神,沈娇眯眼笑了:“姚嬷嬷,这件衣服也是柜子里的,既然都在里面那边说明我穿上也无不可啊,放心好了我会带上一只九尾凤簪,不会失了体面的。”
姚嬷嬷随即没话了,沈娇朝璃绮眨巴了几下眼睛,璃绮立马明白,赶忙上前搀扶着姚嬷嬷:“是啊姚嬷嬷,小姐……哦,不,娘娘头一次和陛下回门,你说要是让陛下等急了,那可不就是不敬吗。”
姚嬷嬷似乎也是想到了,点点头:“那娘娘切莫耽搁了。”
沈娇就知道,姚嬷嬷是母亲派来的自然和母亲人一样,不过只要恩威并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便会通融。
“璃绮,你都不知道每天穿那些繁琐华贵的衣服,我都快要被压死了,要是我不长了该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的确如此。”
沈娇猛地抬头,对面那不是骆祁晏又是谁?
“呢个,我不是故意的。”沈娇一说话就想咬死自己,说什么呢?她哪里做错了,干嘛道歉。
骆祁晏并没有说话,转过身去欣赏刚开的几枝月季,虽然已经肃秋,可是皇家园林自然四季要万紫千红,沈娇到还没见到过后花园枯木落叶的景象。
可是他不搭腔,自己如何说要回家啊。
沈娇铁了心要回家,几步越过他站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德全看的心一跳,乖乖,这小祖宗要干什么啊?
沈娇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我想回家。”
骆祁晏同样回头看着她,沈娇从来没见到过他变过脸色,喜色只有在捉弄自己的时候会露出,可是一瞬便过了,谁有知道他是真情流露还是装模作样。
他的心思沈娇连在哪都不知道。索性也不猜了,只盼着他能对自己好点,反正自己也快走了。
洗白大佬真的太难了,她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跟本就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而且她自己还被他绕着走。
“王德全,送她回去。”骆祁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刁难,看了沈娇一眼,道。
沈娇看着他漠然的眼神,也没多大感觉反正大佬心思你别猜。
对王德全甜甜一笑:“那就有劳了。”
王德全连连行礼道:“不敢不敢,娘娘请。”
坐上回家的马车,里面一切被安置的妥妥当当,金丝楠木打造,车盖镶上硕大的夜明珠,车身由红色宝石镶嵌,车内弥漫着花香。
只是沈娇没有心思欣赏,他以前不是说要和自己一起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撩开帘子,对前方驾马的王德全问道:“公公,陛下………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王德全想了想觉得不是什么机密,便道:“昨日枭国来信,陛下说要准备迎妃事宜。”
话读着有些颠三倒四,可是沈娇却也是听明白了,点点头。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似是心爱的玩具被别人借走的那种感觉,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大佬本来就要充实后宫,她操心什么。
枭国。
“丽姝,你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无论你要什么父王都会允你,你真的想好了吗?”
一声沧桑却豪迈的声音响起,男人穿着貂皮大氅,那勇猛的样子一看便知是骑马的好手。
拓拔丽一身金片编织的衣裙,走起路来金片晃动,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却比不上那艳丽无比的脸蛋更惹人心中滚烫。
拓拔丽柔声道:“自然,丽儿已然决定,我会带着枭国的荣耀去的。”
拓拔旭叹了口气,道:“你是父王的骄傲,唉,罢了。随你吧,不必勉强自己,父王只希望你好好的。”
在王权纷争中,拓拔丽知道能有父王的喜爱自然是一件多么有利的事情,不过。
她勾唇一笑,点头离去。
“公主,您让奴好找。”一位衣着亮丽的小婢跑上前来。
拓拔丽看着来找她的人,清冷道:“怎么了?”
“哦,王妃说邀你一起到马场看各王子赛马。”
拓拔丽看了眼自己小婢手上的金链子,青枣看着公主那凉薄的眼神有些害怕的朝后退了退,可拓拔丽却点点头:“知道了。”
青枣暗自松了口气,她是随公主一起长大的,公主肯定发现不了她,要不是大王喜爱拓拔丽,放不下她母亲那个贱人,王妃又怎会找不到机会让她消失。
拓拔丽随青枣一同朝马场走去,突然拓拔丽停住。
“怎么了公主?”青枣声音带着些急促。
拓拔丽脸色微微发白,道:“我可能不小心食了兔肉。”
青枣便明白了,拓拔丽从小对兔肉过敏,不会致死但会腹痛不止,所以从未碰过。
青枣声音越发焦躁:“那怎么办,都答应王妃了。”
拓拔丽摇摇头:“没事,我能坚持,总不能误了王妃的一番美意。”
青枣点头,还好还好,她只要把这件事做成了,王妃就答应她成为大王子的妾室,虽是妾室但以她的美貌,不怕没有出头之日,当今的王妃还是前王妃的侍女呢。
一步一顿的走到马场,身着一身绮丽绫罗的贵妇人,看到来的拓拔丽,面带慈爱的微笑走了过来:“丽姝怎如此慢。”
青枣便把过敏一事说了出来,王妃摇摇头,心疼的皱起眉头:“苦了你了。”
拓拔丽摇摇头,感激的笑笑:“无事,坐会便好。”
王妃亲自斟了一碗茶,递给拓拔丽。
“来,这是与中原南国贸易的顶级大红袍,听说极难获取,你来尝尝味道如何。”
拓拔丽点头接过,看了眼身后的青枣,又是倒了一杯:“青枣,我们情同姐妹,自然要与你一同分享。”
青枣咽了下口水,连忙摆手:“不不,奴不敢。”
拓拔丽俏丽的小脸染了些红润,整个人像是一颗耀眼的明珠,闪亮亮的:“王妃,你看她还跟我客气。”
王妃看着她的样子就想到她的母亲,虽恨极了她,但笑容也越发灿烂了:“青枣,既然公主赏赐那便是你天大的福气,哪里容得了你拒绝。”
青枣点头接过,她就知道当公主身边就剩她一个亲近的,自然好的都要与她分享。
拓拔丽也笑着饮了口,赞不绝口地称赞:“果然香醇清冽,王妃赏丽儿些可好?”
王妃笑眯眯的点头,道:“既然丽姝喜欢,我哪有不割爱的道理,回去就让下人给你捎些去。”
拓拔丽看着马场上矫健的骏马,健硕的男人,眯眼笑了。看着男人一个个下了马,朝她们走去。
拓拔丽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各位健壮的男人走到,没有一个不为自己妹妹的美貌所动容,她遗传先王妃最出众的美貌,她的艳丽带着勾人的媚态,一举一动无不让男人血脉偾张,恨不得直接压下来泄火。
拓拔丽很喜欢这样的眼神,她对自己的各位哥哥盈盈一笑,将那媚态展现到极致。
拓拔拘看着她眼睛都挪不开了,想到不久她就要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他就恨不得直接拉她到他帐里。
王妃看着自家孩子对拓拔丽目不转睛的模样,狠狠瞪了他一眼,给了拓拔拘一个眼神,拓拔拘意会,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就等着母亲的好戏。
拓拔丽将一切都收归眼中,想算计她,她们还差得远。
“各位哥哥好。”拓拔丽娇弱的声音配上那双动如秋波的水眸,直勾的人心中骚动不安。
“妹妹最近又漂亮了不少。”拓拔拘那油光满面的脸超拓拔丽喜笑盈盈,看着如一盘已经放置许久的猪蹄。
拓拔丽淡淡瞥了他一眼,那十分轻佻的话语,她已经不知听了多少,正好,趁着这次离开让他还债。
“多谢大哥夸奖,我刚误食了兔肉,现下身子有些不适,我先下去了。”
声音轻柔,看着宛如西子捧心,王妃看着着极似先王妃的面容,当下生出许多怒意,费尽心思压下这股子怒火,强自温柔的点点头,体贴道:“不行就让军医来瞧瞧,可不能有什么事。”
“多谢王妃好意,我已经抓过药了。”随后和各位哥哥一一道别,施施然带着青枣离开了。
一路上青枣状似关心道:“公主,要不我们回大帐中歇息下吧。”
拓拔丽眼中泛气冷意,状若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那冰凉的眼神仿佛从地下十八层伸出来一只冰凉刺骨的手,拽住你的脚踝,想要把你拉入地狱,生吞活剥。
青枣吓得后退几步,在看去,拓拔丽眼神柔柔,如冬日的暖阳温人心田,哪里有半分可怖的样子。青枣用力挤了几下眼,轻轻虚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看错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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