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前几日樊魁被原身派去办理假户籍,给手下召集的打手使用。

想到假户籍,祁遇詹骤然灵光一闪,问道:“你我二人户籍和路引可有办来?”

在古代出行缺不了户籍和路引,若是没有通行凭证被查到,不仅进不了城镇,还会被抓起依据律法治罪。

跑路时原身的户籍和路引不能再用,刚好借机弄来假的。

表情严肃的樊魁面带迟疑,自胸口取出包裹,双手举起呈到祁遇詹面前,低头跪了下去,闷声道:“请少爷责罚,尚有遗漏,是属下失职。”

祁遇詹接过包裹慢悠悠打开,翻看后不知想起什么问道:“樊魁,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

不知少爷何意,樊魁掌心贴地,额头抵着手背俯下身,一本正经回道:“回少爷,属下打小跟随少爷,至今已有十七余年。”

祁遇詹淡声问:“既如此,那你说说看,该如何。”

樊魁身子伏的更低了些,道:“属下自去领罚。”

祁遇詹:“这又不是王府,你去哪领罚。”

樊魁:“回少爷,属下……属下回王府再去领罚。”

“起来吧,你我如此情分,这等小事道还能真怪罪与你。”

祁遇詹抬头打量樊魁一瞬,低头继续翻看假户籍,又道:“明明是你家少爷我,没吩咐你办你我二人假户籍,自己胡乱瞎担什么责。”

樊魁顺从站起身,立在一旁,面带愧色回道:“少爷不可能错,有错的是属下,是属下办事不周,未曾提前想到为少爷分忧,还要劳烦少爷再次吩咐,属下这便离去补过”

祁遇詹撩起眼皮看了樊魁青黑的下眼睑一眼,估摸出应该是回来后又守了一夜。

又道:“此事不急,明日再去也可,你且先去休息。”

樊魁抱拳行礼:“谢少爷体谅。”

见祁遇詹没有其他吩咐,樊魁道:“少爷,昨晚事发突然,致使计划有变,属下请求今晚带人偷袭。”

樊魁虽武艺低于原身,解决一些地痞流氓却绰绰有余。

祁遇詹摩挲手指,安抚樊魁:“我们不能插手,容易暴露,此事我自有安排,无须着急。”

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樊魁对此没有异议,“是属下鲁莽了。”

梧州不小,寻找玉佩和监视巡抚皆需人手,原身计划吞并下九流地头蛇势力,借此隐藏踪迹居于幕后,驱使地痞流氓为他做事。

祁遇詹忙着准备跑路,可不会管原身之前有什么计划,道:“你先下去吧。”

樊魁:“少爷好生休息,属下告退。”

祁遇詹挥挥手,樊魁随即转身离去。

祁遇詹心里默默撇嘴,心想欺负老实人真无聊。

不过也不算无收获,祁遇詹一直在影视剧里见的忠仆,这次终于让他体会到了是什么感受,难怪都喜欢忠仆。

有忠仆的快乐别人想象不到啊!

祁遇詹手指摩挲下巴,心里已经在考虑,跑路时要不要把樊魁带上。

樊魁身为原身贴身侍卫又兼心腹、侍从,原身一切事宜皆由他料理,樊魁谨慎心细做事稳妥得当,用起来相当得心应手。

像他这么懒散粗糙的人,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打理衣食住行,尤其在这什么都落后的古代,打理的难度翻了几倍。

如果以后有樊魁跟在身边,可以省很多麻烦。

不过若是带上樊魁,就要确保他对自己是忠心的,否则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定时炸弹,到时逃命不成反送命,那就是肠子再悔青也来不及了。

毕竟少有人得到第二次生命,人活一次不易,他可是十分珍贵自己的小命。

祁遇詹看过原身记忆,原身喜怒无常手段阴毒行事狠辣,他和原身性格相差明显,熟悉原身的人极易分辨出不同。

有原身的记忆,祁遇詹也可以像刚才一样,模仿原身不让人察觉,然而不说千虑一失百密一疏,就说时刻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谨慎起见,待他熟悉原身武功,有自保能力之后,再改变行事风格,找机会试探樊魁是否能察觉出异常,对他态度有无变化。

樊魁跟随原身将近二十年,可以说是最了解原身的人,只要他不怀疑,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疑虑。

沉思中,祁遇詹只觉一股若隐若现的苦酸味刺激嗅觉,腹中不禁翻涌上来恶心感,一抬眼视线对上了不远处那碗黑糊糊的中药。

祁遇詹:“……”

樊魁怎么没把药端走!

刚才没注意,中药凉了味道难闻的很,这房间暂时不能待人,祁遇詹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一股清爽微风拂面,夏末秋初温度宜人,阳光明媚却不刺眼,祁遇詹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估计出是上午七点左右。

祁遇詹身为资深熬夜党,在现代修仙习惯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早晨的太阳了。

乍一见到,心情都好了很多,连带冲散了那股恶心劲。

祁遇詹看着精致富丽的小院,伸了个懒腰,带的全身筋骨噼啪直响,顿感清醒舒适。

原身虽势力不足,但到底是王府出身,银钱不缺。

即便要隐匿踪迹低调行事,他也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一到梧州便买下了这外表朴素内有乾坤的宅院。

如今祁遇詹住的便是这宅院最好的盛临院,原身不喜下人凑近伺候离得都远,樊魁和打手们则自行选择了余下的小院居住。

盛临院没有其他人,只有祁遇詹一人,到是方便他熟悉原身武功。

放下手臂,祁遇詹走到院中,捡起一颗石子,巡着记忆试探着运行内力聚集于指尖,接着将石子骤然射|出。

“噗。”一道闷声后,石子钉到院墙上,留下一个黑黝黝的小洞。

走到墙边,祁遇詹从小洞已经看不见石子,看着约有小臂厚的院墙,他预估石子大约穿了过半。

祁遇詹眼中闪过讶然,低头看着双手,他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效果,心里感叹不愧是武功和主角攻不相上下的炮灰,武力值确实高。

祁遇詹接着又把轻功和招式挨个试了试,皆超了预期,这还是不熟练的效果,熟练之后怕是杀伤力更大。

跑路有保障了!

带着一身汗,祁遇詹心满意足收起招式。

院里没人还是不方便,想洗澡还要出去找人,祁遇詹推开院门,慢悠悠踱步走出。

途中欣赏植立庭中水石相映的美景,闲逛了大约二十分钟,祁遇詹才把几分钟的路走完。

一个大约三四十岁,候在庭中等吩咐的中年男人,见到祁遇詹马上迎上来。

祁遇詹认出是宅院的管事,负责院内杂事。

柳管事行礼道:“三爷是否用膳?按樊侍卫吩咐膳食一直热着,三爷移步膳厅即可。”

柳管事是到梧州后从人牙手里买的死契,曾在都城一个四品官员府中做事,后官员获罪抄家他也被充为奴,因善于察言观色,被提为管事。

祁遇詹道:“先备水,我要沐浴。”

柳管事笑脸应道:“是三爷,小人先去安排沐浴。”

祁遇詹淡淡嗯了一声,柳管事快步离去准备了。

不多时洗完澡吃完早饭,准备离开时,祁遇詹叫来柳管事吩咐道:“竹林收拾出来,我要用。”

柳管事面带笑容问道:“不知三爷是否用于待客?”

祁遇詹看了他一眼,淡声道:“练武用。”

柳管事低头回道:“是三爷。”

走了几步,似想起什么,祁遇詹蓦地回身,道:“对了,在盛临院门口安排两个跑腿的。”

柳管事似掩饰什么,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回道:“是三爷,小人这就安排。”

“嗯,去忙吧。”

“是三爷,小人告退。”

祁遇詹转身,眼中若有所思,然而不过几秒,祁遇詹敛起了神色,只要不耽误他跑路,别人有什么心思都和他无关。

回盛临院时,为多欣赏园林景色,祁遇詹换了条路走,途中遇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依稀是昨晚那个健壮的老实人。

“三树,今天早上吃啥,我早就饿了。”二墩边摸肚子边问身旁瘦高的年轻男人。

三树白了二墩一眼,道:“你说你白长这么壮,偏胆子这么小,要不是你非要避开三哥,这时候早吃完了,你好好办事,三哥还能吃了你不成?现在吃喝不愁住的也好,还有银子拿,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你还不珍惜。”

说着三树就来气,怒其不争,抬手扇了二墩头两巴掌,“二墩我告诉你,你要干啥别拖我后腿,现在这日子我可知足着呢,敢坏了我的好日子,我和你没完。”

二墩低头一脸委屈,“我没说啥呀,你打我干嘛,我也知足,就是三哥有时候太吓人了,我都不敢说话。”

二墩想着昨晚他们失败了,也不知道三哥会怎么责罚,能躲一刻是一刻,那些有钱有势的都不把百姓当人,不怪他害怕。

三树有一会儿没回音,二墩奇怪着转头,见他一脸惊慌地拉着他跪下。

二墩茫然抬头,看见太湖石后站着的人后,脸跟着刷地白了。

祁遇詹几步踏出太湖石,站在两人身前,刚才他们说的话听的清楚,他虽不在意不打算追究责罚,但他有其他目的。

祁遇詹面无表情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

“三哥,小人贱名三树,旁边是小人堂哥二墩。”三树平时精明,此时受到惊吓勉强还留几分镇定。

二墩全身颤抖,祁遇詹都怕他把一身腱子肉抖掉,没再吓人,“还没用早膳?”

二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有三树一人回答:“回三哥,我们俩起晚了,没来得及。”

祁遇詹眼中闪过什么,故意道:“不是为了避开我?”

二人听闻此言愣了一瞬,随后立马磕头认错:“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听凭三哥责罚,只求留一条贱命!”

祁遇詹看着脚前两个越来越深的土坑,表情有一秒空白,原身真有这么吓人,还是这两人受过什么刺激,反应这么大?!

“行了,起来吧。”祁遇詹道:“用过早膳后来盛临院找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祁遇詹说完不等二人反应,径自离开。

对于梧州,原身也是初来乍到不熟悉,而书中描述局限于文字,再如何详细也无法呈现出全面的景象面貌,还是亲身体会的好,现在既然有机会,必然要去看看。

顺道再熟悉熟悉跑路路线,了解了解大魏朝风土人情。

这方面樊魁是最佳人选,祁遇詹没找他是担心没恢复原身武力值前,一个不注意,泄露出他和原身的不同,不如找其他人。

二墩和三树二人熟识梧州,经过刚才试探,二人胆子不大,最主要是不熟悉原身,用起来刚好。

没等多时,二人便找了过来,祁遇詹并未说明原由,带着人出了门。

街上小商小贩不少,贩卖种类不多,可以看出梧州经济还可以。

梧州府为鄂州行省治所,放在现代就是省会城市,由于主角受的原因此时大魏朝刚开始发展商品经济,整个大魏朝都未达到富足的状态,梧州挨着江南地区,比其他治所富庶些。

有主角受的改革和推行,再过几年经济就会达到繁荣,祁遇詹也不用愁着要定居哪个州府了。

祁遇詹观察到街上走来走去的,大多是男子,或是妇人、婆子,少数未出阁的少女,只有零星几个哥儿,还是梳起发髻蒙着面纱。

这种情况,书中有描述,哥儿外形似男子,但也有雌雄莫辨,艳丽之容的,多数身材不高,七尺便最高了。

因为体力不如男子、生育能力不如女子,官员豪强不会娶其为主母,大多娶哥儿为妾,疼宠的人家也不过是嫁人为贵妾。

即便是普通百姓也不愿娶为妻,只有穷苦百姓实在娶不起女子的人家,才会娶为妻,但也非打即骂,更有孕痣暗淡的哥儿少有人娶,落此下场便是没有善终。

长的和男的差不多,祁遇詹就没什么兴趣了,侧头问身后两人:“梧州最繁华的地方是哪?”

街上喧闹,三树上前一步,回道:“三哥,西城区朱雀街口墨莲居是全梧州最大最繁华的酒楼,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才子聚集在那,探讨学问吟诗作对。”

“走,就去那。”

走到和朱雀街隔了一条街时,发现前方人群聚集街道两边,人声嘈杂。

三树自告奋勇道:“前面拥挤,三哥在此等候,小人先去看看。”

“嗯,去吧。”

祁遇詹忽略鹌鹑似的二墩,百无聊赖地观察四周。

祁遇詹身材高大,周围人高了近半头,隐约能看见前方人群围住的里面。

透过人群可以看到,衙役押解囚车,囚车里带着木质枷锁穿着囚衣的犯人。

三树很快跑了回来,对祁遇詹拱了拱手,指着街上押解的犯人道:“三哥,前段时间都城户部尚书被抄家,有家人拿着假户籍和路引逃跑,现在被抓回来了。”

祁遇詹:???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受出场了,他的酒楼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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