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笛走到柱子旁,解开女丧尸的铁链。
“妹妹,走吧。”他轻声说了一句。
而后就要牵着女丧尸,另一只手推攘着中年男子,准备离开。
中年男子看到傅朔和沈昱,像是见到救星了一样,慌忙用捆住手腕的手拽住傅朔夹克衫衣角:“救命,求你们别让我跟他走,救救我!”
“放手。”舒笛用手中的木棍敲击中年男子的手臂,他看了一眼傅朔,“不好意思。”
可中年男子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从刚才打斗的经过可以看出,这两个人的实力完全在舒笛之上,只要他们想,肯定能救他离开舒笛。
“救救我,求你们了,他会弄死我的。”中年男人紧咬着牙齿,就是不放手。
被拽住衣角的傅朔,皱了皱眉,近距离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男人其实看起来不老,脸上皱眉也少,就是面色蜡黄,眼睛小小的,看着年龄大一些。
他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了他苍白的胸膛,上面还有着一些淤青和伤痕。他下身穿着一条土黄色的裤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尿渍,看起来非常破旧。
“再不放手,你信不信我敲断你的手?!”舒笛厉声呵斥。
这时,向元柏三人也小跑过来。
就在舒笛真要举起长棍用力挥下来的时候,傅朔出声了。
“等等。”
大家目光都看向他,以为他想制止舒笛残暴的行为,可傅朔却接着说:“别把血溅到我衣服上。”
说着,他用力扯回了自己的衣角,那里已经被抓的皱皱巴巴的了。
被捆住双手的男人有些傻眼了,求生欲驱使他又要去抓沈昱的衣服,求沈昱救他。
可沈昱身上的西装是能让他碰的吗?
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刹,沈昱就后躲开。
“他是你仇人?”向元建忍不住的开口问。
“他啊……”舒笛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是我妹夫。”
“这人就是变态!”男人极力反驳,“你们别听他说。”
“我是变态?”舒笛猛地朝男人腹部踹去,结结实实的踹中对方,“你们全家才是变态呢!”
男人跌坐在地上,用被捆住的双手捂住腹部,哎呦哎呦的呻|吟着。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他欲哭无泪,下巴哆嗦着,“杀了我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舒笛走到他跟前,毫不留情的直接把他拽起来,又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赶紧动起来。”
“救救我。”男人爬起身,扭着身子朝后看向元柏几人,“你们要是不愿意救我,杀了我也行。”
“就是别让我再跟着他了。”他说着说着,这回是流出眼泪了。
傅朔冷眼看着,说实话,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只是有点好奇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青年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夫。
也许根本没有理由,人要作恶的时候,不是事事都能找出理由的。
无缘无故的恶意,才是最可怕的。
况且,末世来临,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人心丑陋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包括那些以前深藏在心底的恶。
“哦?你真想死?”舒笛掐住男人的后脖颈,把他带到女丧尸跟前,“那让我妹妹咬一口。”
一直在张扬舞爪在空气里乱抓的女丧尸闻到食物的味道,迫不及待的伸出干瘪的双手过去,要抓食物。
男人又挺着身体,不愿意靠近女丧尸。
“你放过我吧,舒笛,求你了,你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也该解气了。”他双腿不停的向后支持,生怕舒笛真的现在就把他喂丧尸。
“抱歉,我还没解气。”舒笛笑了笑,在男人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听到他们这一来一回的话,向元柏三人脑海中信息量巨大,望沈昱身边靠了靠。
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
操!这是什么言论?
难道眼前这家伙是杀人狂魔吗?!
末世里杀人狂魔都这么横行吗?
就在舒笛拎着男子的脖子,又要牵着女丧尸离开的时,沈昱发出了邀请。
“这位兄弟,认识一下吧。”他朝舒笛伸出右手,“我叫沈昱。”
“……舒笛。”舒笛伸出左手,跟对方握了握。
“别站在这儿说话了。”沈昱朝工厂那边看看,“还没吃早饭吧,跟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舒笛犹豫了片刻,想到刚才对方还出手相助,但又怕眼前这几人来者不善,要抢东西。
虽然他身上物资也不多,走到哪顺道找到生活物资,至于元气珠也不多,可也不想被抢。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沈昱摸摸左手食指,虚空戒显现。
舒笛眼睛一亮,对方都是有虚空戒的觉醒者,随便找个超市都能比自己身上的物资多,元气珠的话,以他们的实力,击杀数十个丧尸不再话下。
“好啊。”他点点头。
东方的天空渐渐亮起来,一束束淡淡的光线透过云层,照耀在地面上,让人感觉到一丝丝温暖,阳光透过破烂的窗户,洒在了废弃的工厂里。
傅朔和沈昱带着向元柏、向元建、彭浩还有舒笛回到工厂。
沈少要请杀人犯吃饭,向元柏就算是不情愿也没办法,只得在他们昨晚休息过的地方摆上一张长桌,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末世时期能够获得的食物,有馒头、罐头、咸菜等。
舒笛看到桌上丰盛的食物,他好久没吃上白面馒头了,这一个月来都是找到什么吃什么,馒头这东西不好找,找到了也是坏的。
有虚空戒的人,就是不一样,还能有馒头咸菜吃。
“要给他东西吗?”向元柏手指着墙角地上蹲着的男人,看向舒笛。
角落里的男人,眼睛不住的望着餐桌上的食物,喉咙不停的蠕动,肚子也应景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用。”舒笛斜了一眼男人,没好气的说,“给他吃东西就浪费粮食,吃点泥巴野菜团子就行。”
“……”向元建咽了咽口水,握着一个玉米面的硬饼子,“他不是你妹夫吗?你怎么这么对他?”
正在吃咸菜的舒笛,停下夹菜的手,抬眼看对面的向元建,又垂下眼睛,咬了一口馒头。
向元建继续看着他,像是要盯着对方,直到对方说话一样。
舒笛喝了口水,咽下嘴里的食物。
向元柏打开一罐昨天收集的牛肉罐头,递给他,他捏着一小块罐头肉填进嘴里。
“我有一个妹妹叫舒琴,小我两岁,我们自幼父母死得早,相依为命长大的。”他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视线谁也没看,就落在餐桌上的咸菜碟子上。
向元柏几人看他开始说话,便就边吃饭边听他讲话。
就连傅朔和沈昱也不例外。
“我妹妹长的不算好看,但也不难看,打扮一下也是个美女。”舒笛仿佛是想起了妹妹的面孔,露出微笑,而后转瞬即逝,“不幸的是,遇到这个叫刘阳乐的男人……”
他扭头看向角落里的男人,目光含恨犀利,继续述说着妹妹的事。
刚工作不久的舒琴遇到大她八岁的刘阳乐,他们都是同一个公司的。
刘阳乐黝黑的脸,一口洁白清爽,人看上去也老实。就这样,在他的猛烈追求下,舒琴与他交往了。
半年后,刘阳乐提出结婚,舒琴觉得对方对自己好,而她也坚信自己是爱刘阳乐的,便答应结婚。
舒琴父母早已不在,舒笛想着只要对方对妹妹好就行,而且对方也有车有房,所以没有提多高的彩礼,只是象征性的给了一两万块钱。
婚后的第一年还是很幸福的,以至于刘阳乐提出要舒琴辞职在家备孕,舒琴也答应了。
又过几个月,刘阳乐以工作调动为由,带着舒琴回老家县城安家,自此舒琴的地狱便来了。
或许是舒琴已经成为刘阳乐的妻子,让刘阳乐心头石头落地,所以刘阳乐也便不再向以前那样体贴舒琴,而且舒琴几个月都没有怀孕的征兆,刘阳乐蛮横的面目就显露出来。
他不再让舒琴出门,只要舒琴出门,就会招来他的埋怨,甚至和朋友一起出门逛街购物也不许,但人生地不熟的舒琴在他的老家这边,也没有朋友,只是刚认识的几个主妇。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百般刁难,阻挠她踏出房门。当舒琴提出想要出去工作的时候,他也以家务活没人干为由拒绝她。
久而久之,舒琴意识到自己好似丈夫用来满足性|欲,为他劳作的人偶工具。
她觉得生活压抑无望,每天做完家务,就只呆在窗边,等着丈夫的归来。听到房门的敲门声,又看看时间知道是丈夫刘阳乐下班回家室,她就觉得是死神回来了。
这间不怎么好的二手房将会是她的葬身之所。
更加悲剧的日子还等着她呢。
第三年的时候,刘阳乐直接让舒琴回了自己老家,刘阳乐一家人都在一个村子里居住,而且家族里人多,父母健在,还有祖父祖母,堂兄堂弟,男性居多。
舒琴回老家后,就像是免费保姆一样被他们到处使唤。
说是免费保姆也不对,保姆还给工资,她只是个类似保姆的工具人,甚至是奴隶。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