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是不是吐得出现幻觉了?
唐秀看到他,将手里的夜壶一扔就跑了过来,热泪盈眶极具妖娆的喊了一声,“裴公子”
随着他越来越近,一股恶臭直袭鼻腔,“呕~”裴简连忙转身又进了茅房。
唐秀委屈的站在原地,他知道裴简讨厌他,但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好歹他们也算半个熟人呢。
哎,算了,谁叫他现在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呢。
裴简已然没什么可吐的了,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扶着墙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在不远处等着他的唐秀,连忙朝他扬了扬手,“你过去些”
唐秀跳着退了一步,关切的问道,“裴公子,你没事吧?”
随着唐秀的跳动,他身上的那股恶臭仿佛被风煽动着,唰唰的就又飘过来了。
“呕~”
裴简又进去了。
唐秀委屈的瘪着嘴,真是太过分了。
很快裴简又出来了,不过这次他连墙都扶不住了,是靠着墙挪出来的,看到唐秀就朝他吼,“退远点”
唐秀委屈得不行,但又没什么可说的,只能又退,裴简有了上次的经验,连忙喝止他,“不要跳”
唐秀只能乖乖的往后退了些,直到都远得快看不到彼此了,唐秀才巴巴的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裴简从茅房出来,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到空旷的地方蹲下,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好了些。
裴简觉得烨王府跟他是不是八字相克,每次遇到总没好事。强撑着头晕站了起来,慢慢的往房间走去,至于唐秀,他根本不想理他。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洗夜壶,那根本不关他的事。
因为隔得太远了,唐秀也看不清楚裴简在干嘛,还以为他在茅房没出来,就在原地等着。
但等着等着觉得不对劲了,这么久了,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别是已经走了吧。
那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啊,可不能丢下他啊。
唐秀疯了一样朝刚才裴简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裴公子”
没人应,果然已经走了。
不过幸好裴简身体不舒服,走得慢,脚步也重。唐秀一静下来,就听到‘哒~哒’的脚步声。
老天都舍不得亡他啊。
唐秀赶紧跟着脚步声追了过去,唐秀跑得极快,等他追上裴简的时候,裴简正准备关门。唐秀哪能让他关门呢,一个箭步冲上去,胖胖的身躯刚好卡在门缝里。
裴简被臭得又要吐了,却更不想唐秀进屋,用尽所有力气要关门,挤得唐秀“嗷嗷”的嚎。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按理来说一点小动静是不会吵醒住客的,但杀猪声就不一样了。
所有的住客全起来了,循着声音无一例外的聚到了裴简的门前,然后就又被臭回去了,但又舍不得热闹不看,于是所有人就站在对面的走廊上看热闹。
有来得晚的不知道情况,还要过去看现场,旁的好心人连忙拉住了他,“别过去,要臭回来的”
“哦”那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站回了原处。
很快,整个客栈的客人全起来了,乌泱泱的都挤在对面。
很快,老板带着小二也赶来了。
本来客人看热闹,唐秀并不在意,但老板来了,就一样了,是来抓他的啊。
“大哥,大哥,我是二弟啊,娘在家等了你十年,眼睛都哭瞎了,你回去看看她吧”
泼皮耍赖这种事,唐秀张口就来,都不需要提前打草稿的。
裴简无语得很,只想赶紧关门了事。
此时老板已经过来了,脸色很不好看,朝唐秀怒道:“你不去干事,竟敢来客房骚扰客人”
唐秀泪眼汪汪,哽咽又兴奋的朝老板说着:“我哥,我哥他,我找了他十年,终于找到了”
演得一手好戏,把看热闹的众人都给唬住了。
随行的侍卫此时也顾不得恶臭了,赶紧过来呵斥他:“你是何人,不要打扰状元公休息”
此言仿佛一个惊天大雷在众人脑中炸开,其中当属客栈老板炸得最凶,当场就石化了,差点没抢救过来。
他,他竟然让状元爷的弟弟洗了两天夜壶,要命了要命了。
唐秀一看,哦哟,还有侍卫呢,心里更有底了,张口就来,“哦,我是裴简的弟弟,我叫裴秀”
虽然裴简没理他,但若不是亲人,这地方一个洗夜壶的怎么能知道状元公的名字呢,侍卫秉持着宁可认错不能得罪的原则,朝他拱了拱手,“即是状元公的弟弟,怎会在此...”
后来的话不好说了,说了就是下状元公的面子,但懂的人都懂。
唐秀长叹了一口气,挤出几滴眼泪来,这就准备开始编故事了。
众人翘首以盼,唐秀娓娓道来。
“我家住在偏远小村,虽贫穷了些,但好在母慈子孝,我和哥哥两个人从小就特别懂事,一家人过得很幸福。但就在十年前,哥哥在家做饭,不小心把猪圈点着了,把猪烧得从猪圈里跳了出来,带火在屋里窜来窜去,最后把所有房屋全点着了。哥哥年少,虽拼了命救火,但终究不能挽回局面,眼睁睁看着大火将家烧完了”
“更绝望的是,在大火烧完过后,突然雷声大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大火刹那间就扑灭了”
“我和母亲赶回家时,只看到哥哥孤身一人,跪在烧焦的家前,母亲当场晕死过去,哥哥心里觉得心里愧疚,就骑着猪离开了我们.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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