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泊舟点点头，好像对两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你们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一点。”

宋清渡诧异道：“云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明眼人都能听出事情一定和他有什么关系，祁晗暇有点生气，但无可奈何，嘴上没把门的一顿输出：“云师兄这么说，莫不是把我们都当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了吧!不对，实验室的小白鼠还能知道自己的命运，而我连准备都没有就被你拿来做实验。”

不懂他说的什么实验室，什么小白鼠，云泊舟怀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疯了？”

又凑近仔细观察了他的神色，捂住嘴，指着他，演技实在很浮夸：“啊……你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要不要我给你驱驱鬼。”

祁晗暇脸上闪过一秒紧张，可自己是穿书，又不是夺舍一类，有把握不会被发现。他很快就想到解决办法，镇定的用手拍着自己的心口，陪着他演戏：“是啊！我好害怕呦！被你发现了，那你可就不能活了。”

os：有时候真挺想抽死我自己的嘴，我多那个嘴干什么，直接让他说不就好了。

并未从他的身上感到任何不属于人的气息，本就是开玩笑，却瞄到一眼他的紧张和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不免让人真的产生怀疑，云泊舟压下疑心，随意道：“开个玩笑罢了，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就算祁晗暇精神上不紧张，可根本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紧张，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擦也擦不断，看向始作俑者，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云师兄，你是好样的！”

os：连汗水都背叛我是吧！

云泊舟不再纠结他说的话，冷哼一声别过头：“哼……又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祁晗暇扯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既然云师兄不愿听这些话，那咱们就说回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云泊舟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说出来，用食指点击着自己的头：“这个嘛……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脑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个叫做回忆的机关，一听到回忆就莫名的头疼，祁晗暇紧急伸手打住：“停，云师兄，咱们能不能挑重点的说，我不想再听回忆了。”

本就没想多讲，云泊舟白了他一眼：“其实我早就知道哥……

有些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叫‘哥哥’，改口道：“早就发现兄长的恶魂藏在玉佩中且日渐壮大，我躲起来的原因之一是想将兄长恶魂继续镇压在玉佩中，毕竟他不是完整的兄长；二是，那段时间我整日异想天开，想要研究一种可以让人回到过去的阵法，若能回到那个时候，我定不会让局面变得如此。”

祁晗暇紧蹙眉头，过后又有些无语，打击道：“你是不可能成功的，若真的能让人回到过去，人人都想回到过去，世界定会乱了套；再有回到过去改变任何一样东西，如今的所有一切都会发生相应的改变，你承担不起后果的。”

似是被戳中痛处，云泊舟有些失望、有些郁闷，自顾自说着：“就差一点，在我研制好改忆阵，还没等开始实验，兄长先一步抢夺了我的肉身，阵法自无法继续进行。”

祁晗暇顺着往下提问道：“然后呢？”

os：你说就说呗，还必须让人来不断问你才能说吗？我就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

云泊舟听出他言语中的催促，依旧不紧不慢道：“我的事，你着什么急，这不是正说着？”

祁晗暇举起双手，不耐烦道：“我的错，我的错，你继续。”

os：大哥，现在是你搞出的这些事好吗？我以身入阵，也是我们的事儿好吗？

接云泊舟陷入回忆：“恶魂夺取了我的肉身被仇恨填满，后经常出去找丛火妖报仇，可每每都是无功而返。我在灵魂状态时，亦时常规劝兄长，可兄长总说回到过去是不切实际的，只有报仇才是真真的赎罪。所以我这个改忆之阵一直没能用上。”

祁晗暇：“然后你把我们俩当试阵者，当实验品？”

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云泊舟点点头道：“真真对不起了，我也想试试这阵究竟管不管用，非常感谢你们帮我试阵。”

祁晗暇再次竖起大拇指：“你厉害，你这不是在骗人吗？”

听了这话的云泊舟反倒不乐意了：“师弟怎能如此说话，这如何能算是骗人，其实附神阵和改忆阵效果差不多，都是回到那个时间地点，只不过后者由于你失忆了，所以从你回去的那一刻开始，记忆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宋清渡想起他说的话：“那您为什么说……”

云泊舟耸肩：“啊……那个啊，骗你们的，随便说说喽。第一次尝试是你另外两位徒弟，可惜没有什么大用。我不甘心，再次将你的好徒弟送进去，发现他很有用的。我猜测就像魂妖说的你们俩有因果之序，于是又抽了他一丝魂放进了你的梦中，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给你听。你在阵中呆的太久了定会记忆混乱，若你得到一件明确的事或者说是必须要做的事，定会按照他说的做。因为只有一丝魂，所以现实的他并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最终你的记忆得以改变。”

祁晗暇嘲笑道：“看来云师兄的阵法并不怎么成功啊！只是改变了生人的轨迹。”

云泊舟似是认命了，叹了口气：“没错，这阵法只能改变本来就有联系的两人，比如你们俩。就算没有阵法的干预，你们也只会做该做的事，是注定的。而我和哥哥的联系早已消失了，无法改变结局。”

祁晗暇自从出来脑中一直整理所有的事：“我看出来了，我和清渡现在所经历的是一个圈，只是不知道这个圈还会不会有别的事发生，而这个圈早晚都会形成一个闭环。或许我们都是别人的棋子呢？”

云泊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你是说还有一个操纵这一切的背后之人。”

祁晗暇故作轻松道：“或许我想的太多了！现在我将事情全部理清确实可以形成一个圈，只是……。”

云泊舟期待道：“只是什么？”

祁晗暇冲他一笑：“没什么，我要回去了。”

宋清渡：“师尊您理清了什么还没说呢？”

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使了个眼色：“咱们回去再详细说。”

这几个人中只有云泊舟只知道这一件事，破天荒的拦住他们：“你还没说完呢？”

祁晗暇傲娇道：“谁让你拿我们试阵？”

os：我就不告诉你，憋死你。

从来都拉不下面子的云泊舟头一次道歉：“对不起。”

明明周围很安静，祁晗暇将手靠近耳朵，大声道：“你说什么，刚刚有点太吵了，没听清，再说一遍。”

云泊舟虽憋屈，可听得出是真心实意道：“对不起，我不好，我自私，不应该让你们试阵。”

祁晗暇傲娇揣手：“这还差不多，你书房在哪？我要用笔墨。”

云泊舟还有些不情愿的带领几人进入书房，其他人没什么拘束，大摇大摆的进入书房。

祁晗暇观察着书房的摆放，全都是一些比较特殊且不是我所知领域的物件：“还从来没进过云师兄的书房，还真是……别具一格，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云泊舟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连这些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芜瑕峰峰主。”

祁晗暇：“谁说当峰主就必须懂你这个。”说着手里就是想摸点什么。

云泊舟警告道：“别乱动，这些可都是我花了好久收集回来的。”

接着又拿起一块看上去是骨质的东西：“这个是块百岁狸妖的头盖骨，已经跟人的很像了。”

祁晗暇尬笑两声：“云师兄喜欢的东西还真别致啊，哈哈哈。”

看出他的害怕，云泊舟故意道：“怎么了，害怕？害怕下次就别再惹我，要不然把你也变成头盖骨。”

又指着一个一节一节的脊椎骨：“这个是……”

祁晗暇赶紧转移话题：“啊！我得赶紧写，要不然一会儿我就忘了。”

看着笑出了声的几人，他辩解道：“你们都笑什么？我才不害怕，都不许笑了。”

这个解释显然是多余的，不过还是正事要紧，不再管他们，祁晗暇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先是画了一个个的小圈圈，将每个小圈填满字，最后将它们连起来，成为了一个大圈。

运功将写好的纸张悬于空中，自己也走到有字的一遍，用折扇指着缓缓道：“你们看，这段时间所有的事儿都在这张纸上了。”

众人不知道从哪个圈圈开始读，认真的看着前面的字，没人开口说话，终于君墨打破这一局面挠头不理解道：“师尊，该从何处开始看。”

折扇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君墨的头上，再一转眼折扇已经落下祁晗暇严肃道：“叫你多读书，多学习，你非要搞一些没用的东西你看看他们是怎么读的。”

君白处境很尴尬，挠挠头道：“师尊，其实弟子也看不懂，只知道魂妖大概率是开头，可是顺着看还是逆着看实在不知。”

云泊舟则理直气壮道：“看不懂，我又未曾有过这些经历，我如何能得知？”

这下折扇该落在自己头上了，祁晗暇叹了口气没舍得敲下去，用折扇指着文字道：“这不是很简单吗？就是从……”

宋清渡忽的开口，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

终于有人懂自己，祁晗暇恨不得当场磕一个，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他：“看看，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多聪明！”

如此明晃晃的赞赏，宋清渡被说的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泊舟拆穿道：“这些事大多他都在，他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再说了你让这俩如何想。”

祁晗暇瞪了他一样，又觉得这句话自己说的确实不对，想安抚两人：“君白、君墨，为师……为师只是……”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话，君白、君墨反而来安慰他。

君白懂事道：“没事的，师尊，确实是我二人学艺不精。”

君墨亦不在意道：“师尊骂的对，弟子之前的心思确没用在正途上。”

不知道再说什么，祁晗暇尬笑两声：“哈哈。”

os：你们俩越这么说我越愧疚，要是现在来一个刺客将我打晕就好了，对啊，我不是中着毒呢嘛！

祁晗暇想到逃避办法，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所有人都认真的看着他。

os：我晕。

手中一松，折扇孤零零的掉在地上，和被四个人围着的祁晗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泊舟害怕是自己的阵法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想，一些愧疚交织着一些着急：“快将他扶到我房中，赶紧去找千寒。”

这种跑腿的任务向来是君墨去做，一时着急：“我，我马上去，师尊您等等。”说完就跑了出去。

宋清渡和君白一左一右架着比他们高出一个头的祁晗暇，他并没有真的晕感觉拉着自己的力量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最近在改前面，久等啦宝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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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复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