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见悲以归不言语,离无怙欲要继续追问之时,忽感窗外杀机来袭,离无怙的酒劲儿顿时去了一大半儿。

“悲兄小心!”

离无怙拨开面前的悲以归,与从窗外闯进之人对掌一击。随后双方都被对方灵力震开。

离无怙被震的倒退一步,立时捏诀唤剑,“剑来!”

被推到一旁的悲以归瞧着行刺未果的黑衣人,那人不是九衢尘还能有谁?

悲以归顿时心中不悦,竟未与我商议便擅自行动?想到此处,他便有心不出手,预备看戏。

刚那一对掌,九衢尘未曾想到离无怙功力竟如此深厚,刚那一掌竟伤及自己脏腑。知晓离无怙功力不浅,九衢尘望向一旁的悲以归。

此时,若他二人夹击,管他离无怙是何路神仙,必能将他一举拿下,要杀要剐还不由着他们。

然而,纵使九衢尘给悲以归用力使了眼色,悲以归也只是淡然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正当九衢尘分神之际,离无怙飞身过来给他当胸一击,九衢尘顿时口吐鲜血,不等他回击,又听身后风声飒飒,他顿觉不好。

是离无怙的佩剑知觉感召从窗而进,原要从背后给九衢尘致命一击。九衢尘可不是一般宵小,数枝藤蔓拔地而起,并立成屏,为他挡住背后这一击。

离无怙看这藤蔓眼熟,林中走地花,扰乱菜市口的皆是此类藤蔓。

离无怙收剑便问,“你是何人?”

原还再一旁看戏的悲以归,此时顿感不妙,九衢尘敌不过离无怙,再这样下去,不光九衢尘没法脱身,他也暴露无疑。

“离兄!”

悲以归大叫一声,引得九衢尘和离无怙皆朝他看。

悲以归装作一副担心不已的样子,匆忙上前挡在离无怙身前,“离兄小心!”

这一喊看似是为护着离无怙,暗里却是在提醒九衢尘,九衢尘立即便甩出藤蔓袭向悲以归。

“悲兄!”

因着悲以归挡在自己身前,离无怙不便出手以防伤着他的悲兄,只得揽着人凌空后退两步。

就在离无怙带着人后退之时,悲以归回头恶狠狠瞪了九衢尘一眼,并在九衢尘和离无怙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点酒弹指,将一滴酒沾至九衢尘袖口。

九衢尘被悲以归瞪的心中发慌,但好在立即便反应过来,转身跳窗而逃。

离无怙看那黑衣人要逃,正待要追,悲以归真怕他追上九衢尘,还好离无怙酒还未醒得透彻,走至窗边竟是停下,自言自语着,“师父教导,君子走正路,翻窗有失君子之仪。”

悲以归白紧张了那一下,摇头叹气的想,这个小蠹虫。

他原本最讨厌这类总把君子德行放在嘴边的人,可眼下却又因这一套给他解了危机,此时再看扒着窗户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的离无怙,只觉好笑,但也不乏透露着可爱。

扒着窗户的离无怙最终谨守师父教导没有跳窗,转而拿剑预备下楼去追。

悲以归见他转身,立即装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离无怙见他如此,也顾不得去追人了,赶忙上前将人扶住,“悲兄,你没事吧?”

悲以归看一眼离无怙,捂住胸口急喘两下后,人便晕倒在离无怙的肩头。

“悲兄!”

离无怙看着自己肩头晕倒的悲以归,再看看那扇窗,再三衡量之下,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他的凡人悲兄,只得留下照顾晕倒的悲以归。

另一边匆忙逃出的九衢尘,奔逃至一片林中,转头见无人追来,有些放下心的同时,又气不打一处来的一拳捶向身旁大树,动作之间,他袖口那滴酒渍重又凝珠成形,滴落入土,汇影成人,不是别人,正是悲以归。

“你何时这样安耐不住了?你不是说不担心的吗?”

九衢尘听闻悲以归声音,惊吓转头,倒退一步后,自觉自己没做错什么,便又挺胸上前了一步。

“我那样说,自然是让你放下警惕,我好趁机下手。”

悲以归凝起眉。九衢尘接着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当时在林中你特意护他?”

被拆穿的悲以归恼羞成怒,“我没有!”

九衢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悲以归甩袖转身,避开九衢尘的目光,“我那时知道他是不坏之身,你那点小伎俩压根伤不了他,不如让他欠我个人情,方便我打探他口风。”

九衢尘低笑一声,似是不信悲以归的这般说辞,“你敢说,他在你心里不特别?”

悲以归眉头一动,沉默着。九衢尘自他身后绕到他面前来,质问他,“你敢说吗?”

悲以归十分不喜他这般逼问自己,抬手一点他的左肩,九衢尘的左臂霎时化土成尘了。

九衢尘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化为尘土的胳膊,“你!”

“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悲以归偏过头,阴鸷的眼神在寒夜里透着冷光,“何时动手杀那小子,我自心中有数,你再擅自插手,下次便不是没了胳膊这么简单!”

说罢,悲以归就要还形离开,九衢尘捂着自己胳膊上前,“喂!好歹给我条新胳膊再走吧。”

“你不是植物吗,自己在土里种条胳膊吧。”

话音刚落,悲以归便身形消散。

“我种你大爷的!”

九衢尘也就只敢在悲以归离开之后高声叫骂以解心中郁气。骂完便认命的蹲下身,单手去拢地上的那堆自己胳膊化成的尘土,打算重新种出自己的胳膊,口中还不时嘀咕着,“不就是想我分身乏术,别再去找那小子的麻烦嘛。你说就好了啊,干嘛断我胳膊,你当胳膊那么好种啊!”

刚嘀咕没两句,他便咳嗽起来,九衢尘一抬右手擦去嘴角血渍,这是刚被离无怙打出的内伤,“妈的,你让我去找他麻烦,我都不去了呢!”

说完接着挖坑,打算给自己埋进土里养养,“这得养多少时日才行啊。要不干脆抓几个人来,吸取精气算了,反正人间人吃人,我吃几个也无妨吧。”

酒肆里的悲以归还晕着,离无怙正神情紧张且小心翼翼的探悲以归的鼻息。因悲以归实在晕了有些时候,且反应全无。

因着悲以归分身出去教训了一下九衢尘,此刻主身鼻息便弱了些。离无怙生怕悲以归这一惊吓,人直接过去了,顾不得其他,将人调转过来与他对坐,扒开他衣襟,为他打通筋脉,抬起他的双臂,对掌为他输入真气。

可这真气输了半天,悲以归仍毫无反应。离无怙不得不暂停输气查看他身体,悲以归的头竟“咔哒”一声垂了下去,俨然毫无生机的模样了。

离无怙连忙起身托住他的下巴,担心的唤他,“悲兄?”

教训完九衢尘那边,悲以归分身消散,回归主身之后,悲以归其实已渐复清明,听离无怙焦急万分的喊着自己,他想着该找个时机睁眼了,不然离无怙真以为自己死了。

离无怙确实以为悲以归离死要不远了,情急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可是他初入人世所交的第一个朋友,又一起出生入死过,他实在是不舍。

往常疗伤多以对掌输真气为对方通经络,但毕竟隔之发肤,是以多输少受,且悲以归凡人之躯,未习收息之法,这般为他输真气,进他体内的真气怕是少之又少。

其实除此方法之外,另外他法,便是对口。真气从口输,从口入,不必隔肤,直接有效,只是如此,便有了肌肤之亲,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是以甚少用此法。

离无怙看着怀中毫无生机的离无怙,一时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悲以归是为自己挡下伤害,才变成现今这般模样,便也管不了那许多,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捏他双颊,使他唇齿微张。

悲以归想找个合适的时机醒来,原本是准备在离无怙为自己输真气之时,装作好转的模样悠悠醒转过来,可离无怙忽然停下,这时醒来太过突兀,他便只好一直装晕。

等了有一会儿,不见离无怙再有动作,他闭着眼不知情况,心中正奇怪呢,结果自己忽然被捏住了脸。悲以归有些明白了当下情况。

他这是要为我口渡真气?正装晕的悲以归这么一思忖,便错过了假装醒来的时机。

这时醒来怕是不好吧?

这么想着,悲以归便打算顺势而为,配合着张开了嘴。

离无怙从丹田提气,双颊鼓起,低头正打算为悲以归口渡真气,包厢的门忽然被人“砰”一下踹开。离无怙惊讶回头,口渡真气这事儿便被搁置了。

正闭着眼装晕的悲以归有些烦躁的想,不是九衢尘那不识相的东西又回来了吧?结果就听离无怙喊了一声“师兄”。

悲以归心想可真是不得消停啊,也知口渡真气这事儿成不了了。

穆璆提剑进门,看到离无怙怀抱一公子哥,刚刚似乎正要为对方对嘴输气?白萍跟在穆璆身后,刚要进门,却被穆璆抬手拦在了门外。因为屋内情况,于他们修道之人而言,着实有些不堪入目。

他瞧着环抱悲以归的离无怙,悲以归胸前衣襟大敞,他有些面色不悦的皱眉质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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