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榆在室内转了一圈,发现房间里设备挺齐全的,往里边点还有扇门,门上开满了傲立的梅花。他推开门一看,外面是个露天的小花园。
各色叫不出名字的花争奇斗艳。
温泉眼在灯光的照映下冉冉的冒着蒸腾的热气。
小花园里一派的宁静祥和。
宁榆发现温泉池旁边的圆头桌上还放了瓶红酒,他忍不住的笑出声,发现这些富二代还挺懂得享受。
酒店的隔音很好,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宁榆舒服的喟叹一声,换好衣服后,直接躺下去。
温泉水的冲刷很快就洗起了一天的疲惫,浑身暖洋洋的。宁榆转了身,将双手垫在下巴处,突然发现他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停的在闪烁着。
林衍深又给他发信息?
宁榆打开一看。
不是他。
是兼职的经理给他发的。
——“你什么时候可以工作?”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一句“呵呵”,宁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愤怒。
他因为宁老太太的事情,已经向酒吧经理请了好几次假了。看着屏幕越来越不善的话,字里话里透露出想要换掉他的威胁,宁榆头疼的扯了扯已经淋湿的披肩长发。
开玩笑,兼职可不能丢掉,这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了。
宁榆熟捻的发出原先想好的理由,并再三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经理才肯相信他,只不过嘴上依旧不依不挠。
好不容易将经理的脾气给压下去了,宁榆捂着额头躺了回去。虽然口头上说是这么说,但是宁家现在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下次会发生什么事?
特别是像宁父这种丧心病狂的、企图把自己的女儿拉下地狱的父亲。
宁榆叹出一口气,要是能回到他以前就好了,像这种棘手的事情早就迎刃而解了。可是他现在只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手里什么都没有。
没穿书之前他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是一般的家庭,但好歹没有宁父这样令人作呕的父亲。
真的是好久没有为钱头秃了。
越想越头秃。
要是时光能倒流就好了,他穿书的前一天晚上决定不会睡着的。
宁榆捂着疼得嗡嗡响的脑壳,余光瞥见那瓶红酒,想也没想从水里探出上半身,晶莹的水珠顺着他腰腹的肌理滑下溅入水面。
“......”
***
此刻的宋苑很委屈。
在看到林衍深那张不以为然的脸之后更加委屈了。
“深哥,你这是鸠占鹊巢。”
林衍深闻言瞥了他一眼:“别乱用成语。”
宋苑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大晚上的终于安定了下来,正好和他的新女朋友一起出去玩,人都到门口,谁料想,一通电话就被林衍深屁颠屁颠的叫回来了。
到了这,才知道他深哥非常“好心好意”的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别人,然后让自己给他换一间。
开玩笑吧,大晚上的哪里给他找房间啊!
宋苑咕喃着。
林衍深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眼神极为不善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家酒店是你家名下的产业吧?找人随便腾出个房间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不难不难。”
宋苑被他话里的冷意冻的一哆嗦,嘴巴又没个把门的开始啰嗦起来:“深哥,你可真行,人都没有追到手呢,就已经开始关心这关心那了。”他一连串的话犹如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
林衍深被他吵得头疼,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莫名其妙:“谁说我要追他了。”
宋苑翻了个白眼,可别狡辩了吧,真当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我要追宁榆,你为什么老在旁边阻拦我。”
他话音刚落,林衍深突然抬眸冲他一笑,那笑容不达眼底,看得宋苑后脖子一阵发冷。
他忍不住的搓了搓后脑勺。
他从小到大被压制惯了,被林衍深这个表情一盯着,就忍不住的发怂。
“你那一卡车的女朋友不要了?”
闻言宋苑“唉”了一声,“那怎么能比呢?一卡车是一卡车,宁榆是宁榆,两者都可以要的。”
林衍深撩起眼皮,全当他的话在放屁,皮笑肉不笑:“脸皮真厚,随便你。”
宋苑还真没有听出的他的反话,闻言立即凑上前去:“深哥,那你让他通过一下的我的好友申请呗?”说到这里,他就很委屈,“加了数十次了,每一次都被拒绝。”
林衍深挑了挑眉,心情没来由的好:“自己去。”
宋苑立即捂住胸口,一副遭受莫大打击的模样:“深哥,做个人吧,你把我房间都占了,连个小忙都不肯帮我。”
林衍深不以为然,丝毫不信他的鬼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原本就不打算回来,我没猜错的人,你新女朋友还在门口等着你吧。”
他手一挥。
“门在那里,滚吧。”
夜间的山顶温度降得厉害,风一吹,庭院的回廊里响起一连串风铃被吹得叮叮当当的声响,一下一下的扑入耳畔。
依稀是自己的错觉,一连串的脚步声又在室内缓慢的响起,那步伐东歪西倒的极为不稳。
还没等林衍深被惊醒,一个滚烫的身躯跌入了怀中。
他闷哼一声。
宁静的黑夜像是骤然被划破。
林衍深眼神逐渐聚焦,捋了一把额前乌黑的头发,空气浓郁的酒气在放肆的蔓延,在意识到怀里居然趴着个人的时候,林衍深脸色一黑,差点没把给人扔出去。
什么玩意,都能爬他的床?
正当他冷笑一声,要动手之时。
怀里滚烫的身躯突然抱着他哼哼唧唧起来,林衍深听得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但窗外依稀照进来的月光使他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摸样。
“宁榆?”
林衍深一愣,迟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眼神变得极为复杂,“你怎么会在这里?”
酒醉了的宁榆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一个劲儿的抱住他腰肢,像搂着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肯撒手。
两人的鼻尖几近相蹭。
宁榆蹭蹭了他冰凉的手心,眼皮子几乎要合在一起,细如蚊子的声音呢喃着:“困,要睡觉。”
林衍深被他蹭得手心一阵发烫,像是有一团火焰在掌心燃烧。
怀里顿时像抱了个烫手山芋般,滚烫而炙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他的喉结,林衍深被他的酒气熏的浑身不由得发烫。
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低声咒骂一声。
怀里的酒鬼抱着他一通乱蹭,原本穿得松松散散的浴袍也就在不经意间被扯掉了,林衍深指尖不经意滑过细腻的皮肤。
身体在刹那顿时僵硬起来。
林衍深想让把两人的身体分离一些,但是只要他一动手,人就哼哼唧唧的极其委屈似的凑上来。推也推不开,林衍深忍不住的掐了一把宁榆面色潮红的脸颊,人身上浓郁的酒气不断侵入鼻尖,微微蹙眉,“醒醒。”
人没半分的反应。
“这是我的房间,你再不醒,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兴许是听到了林衍深话里的威胁,宁榆一个翻身卷起了他的被子咕咚的掉在了地板上。
“.......”
夜间温度低得很,林衍深怕他着凉,大手一捞,把人从床底下捞了起来,往床上一丢。
人躺回柔软的大床上,砸巴了两下嘴巴,兴许是觉得太冷了,左右辗转将两旁的被子压的死死的,整个人裹得像只毛毛虫似的。
林衍深更加无语,不自禁又上前掐了一把他的脸颊,手感颇佳,目光流连在他漂亮的脸庞上,片刻之后才挪开。
半晌,忍不住对自己的行为一笑:“这才是鸠占鹊巢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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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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