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草早在几个孩子进来时便命人去取碗筷了,此时见几个孩子东歪西倒的站着打报告,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搞笑。
她看了看自家小姐,就见时期冲几小孩看了看,然后抬头指了指她,意思很明确,找秋草!
秋草转头看向沈知安,“小少爷你先带你的朋友去洗手,已经有人去给你们拿碗筷了。”
沈知安点头,“好的!”
他转头看了身后的几个人一眼,“现在,跟我出发,我们去洗手,然后回来拿下大鹅。”
几人:“遵命!”
几个小孩又呼啦啦的转移阵地.时期啃完鹅腿,沈知安已经领着一群人拿着碗筷守在锅前了,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众就人可以开动了。时期开口嘱咐,“不准弄脏大鹅,吃烫到了不准哭,我可吃烫到了与我无瓜不负责。”
见几个孩子没有任何反对意见,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咳了两声,“吃吧!”接着就见他们齐唰唰的伸筷子去夹。有个性子急的已经塞了一块鹅肉进嘴了。
“哇,好烫,呼呼,好好吃!”
“我宣布,嘶,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我要那个鹅腿!”
“我要我翅膀”
“还有我,我!”
时期端着混着几块鹅肉的汤后退几步坐到凳子上,边喝边看着几个小孩抢,默默深藏功与名。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四个小孩吃两只大鹅,不但鹅都吃光了,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的。
几个孩子吃得鼓着肚子坐在凳子上,身子靠在桌子上伸手揉肚子。如玉在指挥人收拾残局。
沈知安咂咂嘴,扭头去看时期,对方正在喝酸梅汤,他盯着那汤着了几秒。嗯……想喝。
他又看了看肚子,内心估量了一下,好的,根本喝不下了。
时期喝着汤,计算着现在剧情的进展,思考反派回来后应如何开启拯救反派第一步。
她回忆着书里的内容,当时因为宋轻阅这个反派王爷在书中起着很大的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所以她写的时候用不少的笔墨去望造他,后面却差点没刹住车把他写超过男主。
时期叹息,她容易吗她?其实她也很喜欢宋轻阅这个角色的好吧,哪有作者会讨厌自己的笔下角啊?只是有的时候写着写着,就突然发现,他好像只能是这个结局。
她一口气喝掉剩下的酸梅汤,站起身来看了沈知安几人一眼, “你们玩,我先撤。”说罢她转身离去。
嫁进王府的当日宋轻阅就急着出征,当时刚穿过来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期匆匆的看了宋轻阅一眼,只觉得惊为天人,却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王府虽然在吃穿用度上颇为节省,却对她这个新嫁进来的王妃很宽容,又怜惜她新婚当夜就独守空房,觉得亏歉于她。
于是乎只要不是什么违有天理道德的要求,凡是她提出来了,大家都会依着穿来的当晚,时期因为理不清状况,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冥思苦想了一整夜,硬是没想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天起来后就觉得那大红床扎眼,以求眼不见心不烦,她直接命人给换了。
她想了想当时如玉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想到秋草说新人入门那段时日为求从喜庆,所以房间都得要花保持迎亲那日的大红 。
时期:喜不喜庆我不清楚,却着实是令人烦的。
她趴倒在床上,静了会后突然在上面来回滚了几个圈。“我真的很无语啊!谁懂!”
过了一会她停下了自己的无脑行为,倒在床上看床顶,嘴里一直碎碎念,“到时候我一直没醒,我亲爱的妈妈会不会难过得夜不能寐。时修那个混蛋会不会也伤心得掉眼泪,虽然他一点也不爱幼,虽然他狂傲又自大,但是真的好想他啊。”
她停了一会,扯过头顶的被子盖到脸上,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想吃外婆做的糖醋鱼,想听外公谈他年轻时候的事。我老爹肯定会觉得是有人加害他聪明可爱的女儿。”
时期顿了一会,粗着声音学自家老爹说话:“我闰女好好的那么一大个人,怎么可能睡一觉就醒不来了呢!她平日里健健康康的,吃麻麻香,怎么会突然醒不过来呢!”
说到后面,时期声音有些小了,她吸了吸鼻子小声抱怨,“时修老还是说什么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怎么不把我变回去呢。我都在这 里待了八天了,一点希望的苗头都没看见。”
想到以前看小说,十个穿越的女主中,五个是孤儿三个是杀手,还有两个爹不疼妈不爱。
她当时还吐槽说作者都是一个脑子吗,怎么全给安排同一种身世啊。
时期把脸上的被子扯开“为什么穿越之女主都身世凄惨,因为作者也不敢给她们安排挂念,有挂念了还怎么在异世界大杀四方,惊艳世人。她们只会想着怎么才能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来的那晚没睡觉再加上后面两天认环境睡得不安稳,这两天时期总是觉得困。她在床上躺了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天色早已暗了下去,秋草在屏外喊她,门外闹嚷嚷的。
时期不知何时将鞋给蹬掉了,整个人盖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听见秋草喊她,晕呼着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吵。
“不知怎的,王爷突然又回来了。听说是先进宫面圣,结果陛下大怒,处死了之前传信的那个士兵。接着王爷就直接回府了。
小少爷听说王爷要回来,非说是要给王爷办个洗尘宴,便命人给王爷准备了好些吃的去又叫下人找了个嗽叭。说是等他给王爷去去霉后再给王爷献上幸福。”
秋草说到后面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结果他看见王爷后突然有点嫌弃自个儿吹喇叭的声音,把喇叭换成了笛子,还喊了好些个下人给他捧场。”
时期已经整个清醒过来,她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衣服。睡久了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走走走,去给王爷洗尘。”
只是一路走着,时期都觉着有哪里不对,突的她一愣,她说怎么好像哪里不对。
宋轻阅这次离京,从听到消息出发到发现消息回来,一来-回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发生了一件大事,沈知安和侯府小世子江让去花湖赏花时发生争执从船上掉了下去,江让一病不起最后烧成了傻子,而沈知安完好无损。
侯爷江严宽大怒,找宋轻阅讨要说法不成派人砍了沈知安的三根手指并弄断了沈知安的腿。
并公然挑衅宋轻阅说沈知安本就是个乞儿,让宋轻阅别不识好歹为了个乞儿伤了和气。
可宋轻阅是谁啊?他是美强惨大反派,他并没一点息事个人的意思,开始给侯府找麻烦并处处针对江严宽。这也为后期江严宽成为男女主一派的大助力埋下了伏笔。
想到这,时期叹息,她当时给宋轻阅的设定是:多智近妖,生性凉薄,敏感多疑,斤斤计较。而沈知安!就是他生命里唯数不多的温暖。
首先,当时写的时候是非常爽的。其次,大家写文的时候都悠着点,以免日后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她晃晃悠悠的走到前院时,沈知安已经被宋轻阅喊回房间温习功课了。这小子一走,其它被叫来捧场的人也被宋轻阅叫退下了。此时前院仅剩宋轻阅独自一人坐着吃东西。
时期走路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她踏进前院时宋轻阅便放下筷子迎了上去。
宋轻阅生得高,时期目测了一下,估摸着自己得比他矮一个头。
“夫人.”宋轻阅喊了声。语调平缓含笑,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
时期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盯着宋轻阅看了两秒后默默别开了眼道:“王爷。”
家人们谁懂啊,一个大帅哥笑着喊你夫人,这谁受得住啊。
宋轻阅脸上的笑加深,他伸出手扶着时期走近桌边,准备给她布菜食。
“不用不用,我吃过了,现在并不想吃。”时期连忙阻拦。
见她拒绝得真切,宋轻阅也没坚持,坐回自己的坐置上吃了起来。
这人虽是个武将,周身却尽是股文官的气质。进退有度,温润如玉。时期自认为隐晦的打量了他一下,感觉自己能一拳把他打懵。
明明自小在军营长大,自己也是靠打仗打出来的地位。可这浑身上下尽是世家公子的感觉。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给的设定,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宋轻阅。”她突然喊。
吃饭的人忽的愣了一下,宋轻阅抬头冲时期笑,温声开口,“夫人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时期装作不经意般说道,“我记着我表哥以前出征,多少也得花几个月时间才能回来,怎么你这次回得这般早。”
说完,她仔细盯着宋轻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否发生了人物意识觉醒的情况。
没办法,她虽然看小说时很少会看见人物意识觉醒的情况,但奈何她在自己书的评论区看到过啊。更别说她网时还会时不时的刷到一些博主拍此类型的短视频。宋轻阅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觉醒了自我意识、
宋轻阅根本没有任何隐瞒时期的想法,他清楚的了解不全的真话永远比半真半假的回答更令人信服。
“我们在出发途中遇见了一个来京报信的信兵,他是我的副将齐平。我早些时候担心边关状况,便派他时常给我专递消息。”
后面的话他没说,时期倒是大概理解了,齐平遇见宋轻阅后,宋轻阅问战况,齐平回一切正常,宋轻阅知道了之前收到的是假消息。
好的,她消楚状况了。虽然仍旧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她只当是自己的到来扇动的蝴蝶效应。
时期笑,时期:“哈哈,那挺赶巧的,真幸运。”
宋轻阅勾唇,“确实赶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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