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魔尊落平阳,被个小魔带走了!
祁牧蜗牛爬似的离开半柱香后,他不知道就在他身后的断魂崖,两道迅捷的黑影一闪而过。
最终,那叫惊鸿的女子停在了魔头坠崖的地方,蹲下身子,伸出的手指指尖在残留有奚兰序血迹的地方抹了一把。
“是尊上的血。”
那奚兰序人呢?
在惊鸿身后不远处的段羽正立于祁牧先前躲藏着的那块巨石之上。
段羽思虑再三,皱起眉眼,终道:“看来我们来晚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他们魔族出叛徒,段羽对惊鸿说:“那群老家伙勾结外人,暗害尊上,惊鸿,昨日我们不也是接到了尊上的传讯才能得知此事。”
那便可见这其中的水深,也难保没有肖小铤而走险,敢在这断魂崖之下蹲点奚兰序,然后补刀。
惊鸿算是听明白了段羽的意思,当下抬眼问询:“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尊上不会有事的。”段羽闻言,紧了紧双手后跳下巨石,双脚落地的刹那,他又闻远处传来异响。
于是同样听到动静的惊鸿与他齐齐回眸,四只眼睛,两道视线全都瞧向那四下无人的荒野之地。
惊鸿抿唇道:“那群贼人寻来了。”
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于是段羽很快来到惊鸿身边,抓起她的手,将惊鸿手中方才刚从碎石中抹上的,奚兰序的血涂抹在了一样法器上。
段羽道:“有这个追魂铃,你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尽快寻见尊上。”
然后也按着奚兰序原本的计划,借今日之事,上演一出魔尊失踪,彻底扫清他们魔族内部的毒瘤。
惊鸿点头,耳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她看着同伴,说了一句:“走!”
奚兰序失踪,尊上如今的情况危机,惊鸿段羽无奈,只能自定手脚。
殊不知,就距此地不过几里之外。
清晨,当一声鸡鸣响彻村落,躺在床上的奚兰序隐隐皱眉,鼻尖好像除了血腥味还隐隐约约闻到了什么劣质木板,潮湿腐朽,以及,一股难以置信的,奚兰序此生不曾闻过的,实在不能想象的,虽然浅淡但是还在的……鸡屎味?!!
奚兰序面上那层薄薄的眼皮猛然掀起,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的时候,奚兰序才觉他竟已是感知不到自己的整条右臂了!
莫不是那条杂鱼砍了他的右臂?
奚兰序脑中震惊,却不想这时,下巴上却莫名顶上了一人的脑袋。
奚兰序僵硬的偏过头去,便瞧见另一簇调皮的暖阳在杂鱼的头顶打了一圈的光晕,睡梦中的祁牧很安心。
整个人蜷缩着猫在奚兰序身边,像是什么不知事的幼崽在下意识找寻旁比他强大的,野兽的庇护。
奚兰序顿了一下,在初见祁牧的刹那,他心绪莫名,略微失控。
祁牧是现代社会脑子有病的孤僻症患者,奚兰序是《上仙》文中自天地自生的妖魔。
传言当年魔神在诞生后不久就被一个潜伏进魔族的仙门卧底捡到并收养,奚兰序的那个养父江槐,在收养魔头时,就是奔着让奚兰序一路向上,然后好彻底从内部瓦解魔族的目的去的。
不过,在江槐内心也始终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江槐说对了,在现任魔尊斩下老魔尊头颅后的下一刻,奚兰序的刀便直指江槐及他背后的门派。
江槐怒骂:小畜生!早知如此,当日看他与外人相交时就该把他掐死!
可……事情的真相到也不是那个样。
在睡梦中被人盯的久了,祁牧的眼皮微动,眉心自觉向下皱了皱,本来要睁眼的他却是在睁眼前自动被身旁的热源所吸引。
并且,在奚兰序万万没想到的目光下,杂鱼不仅没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放肆,并且变本加厉。
祁牧的胳膊搭在了奚兰序身上,像是在抱毛绒玩具般的将自己的脑袋往奚兰序这个**热源身前拱。
奚兰序回过神去,心下气急,眼看着祁牧快要从寻找庇护的幼兽,变成寻找食物的幼崽了,于是他抓紧身下的床单,急喘一声。
祁牧闻听,骤然睁眼。
就见原本大概是想要起身的奚兰序不知为何又跌落回去,而在魔头身前,奚兰序身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又重新胀开,自伤处渗出点点血花。
奚兰序的神情不佳,一张原本俊朗的面庞在此刻略微扭曲,魔头咬死了自己的下唇,向旁微弓身子暗自忍下伤痛的模样只看的祁牧心中一紧。
于是祁牧慌忙起身,手脚并用的借力爬起,并且很快,祁牧有一小半的影子遮到了奚兰序身上。
祁牧跪在奚兰序身侧,一手扶住奚兰序的肩膀,一手撑在奚兰序背后的木板床上,俯身,很是关切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疼?能起来吗?”
换药!
因为早知道奚兰序最后的结局,所以穿越到书中这半年,祁牧穷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原本没什么资产的小魔修,掏空家底,累死累活最后却也只积攒了一点点,一点点给奚兰序疗伤用的基础药。
这会,祁牧眼看奚兰序躺在床前,重伤的模样是那般苦痛,当场,刺激的他连眼泪都要溢出眼眶。
祁牧转身,手忙脚乱的去扒拉昨夜便提前藏好,放在床头的药瓶。
青青红红的瓷瓶被祁牧如同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身后对他的问话没有回答的奚兰序感觉到祁牧离开于是回过了视线。
重生归来的魔头,奚兰序自然是知道身后的杂鱼应该有点什么鬼心思!
想当初,奚兰序聪明一世,临了了,却遭人算计,自爆跳崖。
本以为没法更差,睁眼,侥幸没死,却遇上眼前这个小魔拔他裤子?
奚兰序对此咬碎了一口银牙,于是如今,重来一世,再次对上眼前这人,奚兰序按在伤上的手心默默蓄力。
他要杀了这个小魔!
奚兰序抬手。
可谁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下移,接着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他的灵力阻塞了?
还是在他落入眼前这个杂碎手中时?
祁牧拿着青色的药瓷瓶回过身,看了一眼奚兰序道:“衣服。”
奚兰序不动,他就亲自将手中药瓶放在榻是,并突然上手,解开了奚兰序身上的中衣。
奚兰序诧异。
愤怒终于淹没了他!
实在不敢想象这个色心大起的小魔!
在彼此对视的瞬间,祁牧那双明显呈满泪光的眼睛却叫奚兰序又一回生生定在了原处。
奚兰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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