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昔日之仇,今时之爱

“北玄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第一宗门的首席!琼澜宴那邪物被他按着打!俗话说邪不压正,那邪物至今被打到不敢再出现……”

底下的说书人唾沫横飞,宛如亲身经历。听众纷纷应和,义愤填膺。

“好!首席的实力哪是区区邪物能比的?”

“哈哈,这是被打得屁滚尿流了吧!”

……

二楼,一袭红衣少年倚着栏杆,浅酌着茶,听着楼下对邪物的热烈讨伐,淡淡地落下眼睑,赏了楼下几眼。

无趣。

池栖雁指尖轻扣了下茶壁,他这么大个邪物在这,也没见一人发现。

茶底隐隐约约倒映出他的面容,这张脸单纯可爱,与他真正的长相截然不同,是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脸。

茶快见了底,一盏茶的功夫要到了。

池栖雁这才舍得抬起了头,他的爱人打探完艾幽草的下落,也该快回来了。

思此,眼睛不由得带上亮光。

“那首席向来嫉恶如仇,此等邪物必杀之而后快……”说书人激动地敲扇,引了一群人注意。

池栖雁不屑一顾,略过那群人,转而看向酒楼门口,人来人往,可迟迟不见那人身影。

他扣茶盏的动作不自觉加快,突然视线定住,原本微眯的眼睁大,变得圆溜溜,亮晶晶的,如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咪。

门口的那男人鹤立鸡群,硬朗俊美的脸,剑眉斜飞入鬓,薄唇微抿,身姿挺拔如孤峰劲竹,气质出尘。

男人进来,随意扫了眼正在讲话的说书人,接着好似心有所感地抬起了脑袋,锐利的眼眸瞬间擒住池栖雁,目光相接的那刻,黑眸寒冰化开,冷峻线条肉眼可见地柔和。

池栖雁这才放过手中的茶盏,看着男人急步上楼。

不多时,小包厢的门开了,北泗进来了。

池栖雁的眉眼浅浅地拧起,含着点抱怨,道:“差个茶底,你就迟到了。”

是准时了,可太挨着边。

北泗听此言不恼,反倒笑了,他晓得池栖雁的心思,他凑近这只矜贵的小猫,两人的脸瞬间拉进,他问:“这书好听吗?”

“无聊。”池栖雁漫不经心地回。

听故事?他本人就是说书人嘴里的主人公,听哪有亲历刺激。

北泗眼底划过一点小小失落,无他,只因他就是北玄商,不过是改了点外貌罢了。

别人对他的战绩如何看待他不在乎,可眼前人却万万不同,看来跟邪物对战打得还不够狠,不够刺激。

池栖雁不明白某人为何低落,但还是摸上了对方的脸安抚,哄道:“如果你在,便不会无聊。”

北泗掀起了眸子,重重地看着池栖雁,他身高八尺,比池栖雁高了个头,颇具压迫感。

池栖雁用另一只手抵住对方靠近的胸膛,指尖处是一件白色长袍。

这平平无奇衣服下包裹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这具沉着有力的躯体曾无数次带着他沉沉浮浮。

他脸一热,暗道,这人又想勾引他,心头反倒莫名升了丝期待。

他佯装不知,问道:“找到艾幽草的下落了吗?”

“大概。”北泗道:“从黑市窃取东西还能了无踪迹,身份不一般。”

池栖雁心思根本没在话上,他可不关心这身份一不一般,多大点事,杀了不就好了,死了谁还管他什么不什么身份。

他起了点身子,二人贴得更近。

哪知,北泗退开一步。

池栖雁手空落落的,滚烫的触感离开,瞳孔放大,还没发出点小情绪,就见北泗从储物戒处取出一包油纸,递过来。

看清这熟悉的包装,池栖雁什么气都没来得及撒,眉眼一舒,眼睛亮了,喜道:“桃源酥?”

他迫不及待地取了那油纸,未拆开味道便飘散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拆了包装,饼香味瞬间浓郁起来,空气中弥漫出幽香的桃花味,诱人却又带着一点儿清新,薄饼酥香,撒着点芝麻。

池栖雁欲直接用手拿拾,指尖却被北泗轻柔地握住。

北泗隔空施法洗净他的手,提醒道:“吃东西要先净手,不然容易闹肚子。”

池栖雁乖乖点头,眼睛还落在手中的桃源酥。

以他的身体,上万只不同种类的毒虫咬他都不带中毒的。可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凡人”呢,凡人的身体都很脆弱。

他拿起桃源酥后,正张嘴欲食,忽顿住,眨了下眼,反转过手,率先向男人投喂。

北泗眼睫下垂,就着他的手低头,就在要尝到时,池栖雁故意往回缩了下手,心里洋洋得意,想“报复”一下对方。

岂料北泗早就料到了他的小恶作剧,他的手极大,轻而易举就包拢住池栖雁的手腕,力气不大,也不疼,就是灼热得紧,像个温烫的铁环锢住他。

北泗浅笑,拉过那白皙的手,低头咬了口池栖雁手上的酥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牙齿轻轻的磨蹭了下池栖雁的指尖,酥酥麻麻的。

池栖雁看着对方狡黠的眼神,他哪能不知,这定是故意的。

那张脸,不笑时充满威压感,对他笑时,嘴角微勾,深邃的眼眸如同深渊般吸引着他沉沦。

嗯,饼等会儿吃,毕竟现在有个更吸引他的食物……

池栖雁拉住对方的衣襟,力气轻缓,但对方像小狗一样乖乖地顺势低下头,俯首称臣。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一双滚烫有力的大手附着在池栖雁的细腰上,热度直直烫到了他的心底。

他的身体天生就过分寒冷,哪怕是炎炎夏日,摸着也跟块寒冰似的,可偏偏就是腰际的这双手,划出燎原火气。

北泗不避不躲半分,逼近他。纵使更亲密的事也做了,池栖雁还是感觉耳尖发烫,浑身都被烈火包围。

两人的额尖相抵,各咬着酥饼的一端,随着饼的渐渐缩小,滚烫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唇齿几近相依。

楼下说书人仍在讲着那一场仙邪大战,嘈杂的声音似来自远处,耳边唯余胸腔的心跳声。

谁知天公不作美。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颤一下,木板破裂声阵阵爆破,方才其乐融融的场景转成了哀嚎尖叫。

池栖雁心中瞬间生出些被打扰的不爽感,究竟是谁打扰了他们?

杀了,就都能安静了。

他眼底闪过杀意,在北泗看过来前,又收敛回去,腰间传来男人的温度,描摹过无数次的脸尽在眼前,此刻全部目光都灌注在他的身上,不能露馅。

他心里门儿清楼下的人打起来了,多对一,而那一身体够壮,被甩进楼的分量生生弄得整个酒楼天摇地动。

他倒趁势缩进北泗的怀里,眼光流转,装不懂问:“怎么了?”

“应是有人打斗。”北泗接住,见池栖雁睫毛微颤,似是怕了,柔声道:“别怕,我护得住你。”

他的语气相当坚定自信。

接着,北泗取出一枚碧绿剔透的双鱼玉佩,放到池栖雁的手中,道:“即便我不在,这枚玉佩也能救你一命。”

入手,玉佩温润舒服,池栖雁知道现在不是细细打量的时候,心却一暖。

他怎会怕,非要说的话该怕的应该是楼下那一帮人。北泗只是个普通的散修,能不能护住他两说,但以他的实力护住北泗是轻而易举的事。

池栖雁应了一声,北泗将他护在身后,靠近了窗户,开了条窗缝,观察情况。

楼下,正中间的地板有一条长长的滑行痕迹!

一堆木板残骸中,一个大汉借助大刀撑起了身子,抬起头来,怒目瞪视着门口,那张遍布新鲜刀痕的脸直接暴露在大众之下,如古树虬根盘结,能生生吓尿孩童!

百姓无头苍蝇般疯狂地逃窜,乱作一锅粥,人仰马翻,人挤着人,唯恐被误伤。

就在这时,一群人潇潇洒洒踏进了楼里,皆身着黄色统一服饰,明显是出自同一个家族。

慌乱的百姓找到了主心骨,瞬间不闹腾起来,整栋楼倒显得安静不少。

“呵,几个无名小辈就想活捉了我?”刀疤男被打得头破血流,反倒冷哼了声,丝毫不见其慌乱。

黄色人中为首之人,进了一步,声音能令整个大楼的人都能听见,“师叔,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要与魔人勾结,师姐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就不曾愧疚一分吗?”

刀疤男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接着就是愤怒,右手的大刀嗡嗡振鸣,散发着嗜血的**。

池栖雁破觉无趣,这种打打杀杀的戏码见得多了,没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看出刀疤男定是无法成功逃脱的。

他的指尖轻轻勾着北泗,没忍住左右揉捏着玩,下秒就被按住。

他无辜地抬眸,歪歪头询问。

北泗见状无奈,松开了手,放任池栖雁拿着他的手把玩。

池栖雁勾勾唇,就在要收回视线时,刀疤男那飞快的一眼让他止住,那一眼极快却难逃他的锐眼。

顺着对方那一瞬间的目光,扫到了端坐于凳上,不似平头百姓到处乱窜的人。

这人……竟是说书人!

他面无白须,用折扇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倒是半分不怕。

池栖雁这才起了点兴趣,饶有兴趣地观着下头的闹剧,这是有内应啊,好一招请君入瓮。

可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是别人的家事,只要不烧及自身,池栖雁素来不爱多管闲事。

下方,那为首人举起手中利剑,注入法力,白色的光芒闪现,刹那剑锋直指刀疤男,势如破竹。

刀疤男不躲,只见说书人一挥衣袖,折扇咻地便飞出,速度之快,已成了一道残影,似剑般狠狠前刺,恰好撞击到那剑。

为首人的手握持不住,剑被震飞而出!

只见那剑竟直接向二楼刺去,而那方向恰巧就是池栖雁所处的房间。

飞射如箭。

池栖雁眼不带眨,顺势往北泗身上一靠,手颤抖地与那双遍布刀茧的手十指相扣,害怕地闭上眼眸。

北泗感知到爱人的害怕,心疼地捏了捏对方柔软的手,以示安抚,“莫怕。”

再转头,眼睛剑光一闪,不见其出手,那剑就偏离了方向。

众人都集中在这场战斗,无人在意这剑,自是没注意到这的动静。

为首人何润被打得踉跄不堪,手头还丢了武器。

说书人优哉游哉地唤回扇子,直了身,方才坐于凳子,看不出身形,现今站起,才惊觉这个人身高七尺不足。

那群黄衣人见师兄被打,慌乱过后心中顿起愤怒。

瞪眼一看那祸首,却惊了眼。

“二长老?他不是死了吗?”

“他胡子怎么不见了啊!”

何润勉强站住身子,四肢震疼,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还愣着做什么?”

说书人近了刀疤男的身,要碰头合伙,黄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使出了杀招,剑气纷飞,竟是丝毫也不顾及楼中他人。

池栖雁扯了下唇,正道之人果真虚伪。

何润趁众人的目光还集中在刚刚的变故中,袖口抖落一张黄色符隶,红色朱砂龙飞凤舞,透露诡异。

一落空,那符隶就化在空气中,无影无形。

“是毒!”那刀疤男察觉不对,吼道。

北泗眼睛微眯,够阴险。他不施法,也完全能够阻挡毒气,但池栖雁不同。

所谓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这楼百姓也得个个儿遭殃。

他转身,护住了池栖雁的经脉,又怕吓着池栖雁,就一把揽住了他的腰,从窗户翻了出去,稳稳当当地落地,交代道:“你先躲在这,我等会儿便来。”

池栖雁按下心中不满,不必多说,他就知道北泗要去干什么,管这些百姓作甚么,连守护这的宗门弟子都不顾他们的死活。

面上,他乖巧点头,一副乖乖的模样。

北泗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才闪身回楼。

楼内打斗蹭蹭作响,池栖雁低头,珍重地打量起这枚玉佩,思绪飘远。

在侥幸逃脱正道围剿之后,他隐姓埋名养伤,隐藏邪力。

偏生遇见北泗,还被误认成凡人,如同今日楼中之百姓,被他所“救”。

池栖雁只知,自己不能暴露,决对不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杀人无数,人人喊打!

躺着装弱也不错。

刚开始北泗还嫌他娇弱,但后头就上赶着照顾他,夜夜抵足而眠。

池栖雁宝贵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终没忍住笑了。

他捧着玉佩,两尾碧鱼相互缠绕,是尾也是头,摩挲着玉佩温润的轮廓,犹如触碰爱人的心尖。

他探出神识,试探玉佩的功用。

甫一接触,惊涛骇浪立刻扑面而来,滚滚修为充沛,散发着金色刺眼的光芒,几近白昼!

灵魂深深战栗!

不是因为被震慑,不是因为灵魂契合,而是……这剑意曾贯穿他的整个灵魂,卷起万蚁噬身的痛楚。

他难以忘记这道剑意,是那仙门首席的!

他忍不住指尖发力,想要捏碎手中玉佩,当体内邪力火舌即将触碰到时,他深吸一口气,抑住灵魂冲动。

温凉的玉佩此刻如烫手山芋。

为什么北泗的玉佩会有那个人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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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剑潇洒酒鬼攻×上代天下第一剑病弱温柔受,江湖恩怨,马甲】

一剑乱江湖,醉卧美人膝。

天下第一剑萧明谨嗜酒如命,为了坛百年绝酿,护送一人。

恰是这天下第一美人,雪肤殷唇,弱柳扶风,男生女相好颜色。

不巧了,他这辈子好酒不好色。

美人风吹就倒,病恹恹的,要是照顾起来着实麻烦,幸好他不需要照顾。

可后来……

他黑着脸,看着一个个献殷勤的歪瓜裂枣,咬牙切齿,“符昭雪,为何不找我?”

美人掩唇轻咳,抬眸,无辜道:“你不愿。”

他哪里不愿?

分明愿得很!

终马失前蹄,醉倒于美人裙下。

但,这病弱美人怎么也是江湖第一剑?

————

“沉溺于名为你的酒窝。”

阅读指南:

1.萧明谨×符昭雪(谢疾听),双洁,年下,相差12岁

2.受身体很弱很弱,能三步一咳血,风一吹就病倒的程度,但之前特别强。

3.攻嗜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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