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布局:伪装者与迷局
渡鸦指挥中心,幽蓝的光屏上,铁子发回的加密情报如同冰冷的匕首,刺破了虚伪的宁静。林颂禾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特殊癖好”、“控制无亲无故者”的字眼上,指尖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敲击出沉闷的节奏。
“白昼披着悲悯的教袍,夜晚就化作龌龊的禽兽。”她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意,“这身外皮裹得越厚,内里就越是腐臭不堪。”
最初那一瞬的错愕早已被滔天的怒意取代。即便深知光明教的虚伪,主教的毫无底线依旧让她感到厌恶。可旋即,这厌恶又化为一声冰冷的嗤笑——是了,一个以吞噬绝望为生的组织,其核心又怎会还有半分人性?他们本就是盘踞在脓疮最深处的蛆虫。
“夜莺,立刻召集战术分析组,全面修订铁子的渗透计划。”林颂禾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他不能孤身作战。我们需要眼睛,需要耳朵,需要能无声无息嵌进那片淤泥里,还能牢牢护住他的盾牌。”
没多久,修订后的方案呈现在光屏上。新的棋子是两名女性队员,她们的伪装方向截然不同——一位嗓音洪亮,行动利落,热衷于扎堆“分享”街头巷尾的八卦,言语间带着市井特有的粗粝和鲜活,像个心无城府却消息灵通的邻家大婶;另一位则沉默寡言,总捏着块旧手帕,眼角眉梢挂着抹不去的愁苦,见人便低语“守寡三年,日夜难安,既怕孤苦终老,又惧神明降罪”,将一个怯懦又渴望抓住救命稻草的虔诚妇人演得入木三分。
“她们是侦察与应急反应的好手,精通潜入与格斗,尤擅易容。”夜莺在一旁说明,“这副模样不会引起警惕。一个能用‘闲聊’织起信息网,监控主教动向;另一个能用‘惶恐’博取同情,必要时为铁子提供近距离策应。”
几天后,光明教分教的忏悔室里,来了两位“寡妇”。
一个是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身材微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脸上带着点市井的精明和长年累月的愁苦。她一进来就絮絮叨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经过的人听见:
“神父啊…俺这心里不踏实啊…俺当家的走了才半年,隔壁村那杀猪的王老五就…就老朝俺家门口凑…俺…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他…俺是不是不守妇道啊?神明会不会降罪啊?”她绞着手指,显得惶恐又有点莫名的期待。
另一个年纪稍轻些,愁眉苦脸,抱怨着生活的艰辛,期期艾艾,却透着底层最真实的挣扎:“这鬼世道!呜呜呜呜……”
她们看起来就像是无数被生活压垮、试图在宗教中寻找廉价慰藉和答案的底层妇女,愚昧、虔诚、又带着点自己的小算盘。她们很快融入了教会的外围,成了两个不起眼的背景板。
但她们锐利的目光,却从未真正离开过那个看起来憨厚英俊的少年——铁子。她们的闲聊、走位,总是在不经意间将铁子与可能潜在的危险隔开,并时刻监听着他周围的动静。
与此同时,李贺和老刀把子陈峰的实验室里,一股奇异的甜腻气息弥漫开来。
“幻梦藤的提取物,混合了致幻蘑菇的核心成分…嗯,我再加点料,让它能混淆现实与幻觉的边界…”李贺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科学家特有的冷光。他小心翼翼地调配着一小瓶无色无味的液体。
“剂量是关键,要让他‘如愿以偿’,但又彻底迷失在自己脑子的戏里。”陈峰在一旁记录着数据,补充道,“外用喷洒或口服均可,起效快,代谢也快,事后很难查出痕迹。”
“加了追踪标记。”陈峰冷声补充,“只要他沾上,就等于给我们装上了定位器。”
最新的指令和这瓶特制的“幻梦剂”,通过绝对安全的渠道,送到了铁子手中。
**【指令:接受其‘好意’,务必自保。择机使用‘幻梦剂’,令其沉溺幻觉,获取信任。外围已有策应,随时可介入。安全第一。
铁子摸了摸缝在衣领内侧那枚冰冷的“铜纽扣”——微型高压电击器,指尖传来的微弱触感让他心神稍定。他抬头,望向远处教堂那模糊的轮廓,晚风送来的钟声悠远而虚伪。
少年眼底不见惧意,反而燃起一簇冰冷的火焰。
老东西,搭台唱戏,就怕你扛不住造!
下一次“私下会见”很快到来。还是在铁子那破败的房间里,主教那双粘腻的手再次不安分地摸索上来,呼吸急促,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浑浊气息。
“好孩子…想通了吗?让爷爷疼你…”
铁子强忍着恶心,脸上挤出一丝羞涩和顺从,巧妙地侧身,同时手指颤抖着(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恶心)老头刚刚接过铁子给他递的“加料”便宜红酒,主教不疑有他,或许是冲昏了头脑,或许是对自己的控制力过于自信,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甚至贪婪地舔舐着杯口。
药效发作得极快。
老头的眼神迅速变得迷离、狂热,他开始胡言乱语:“你这孩子真听话,以后教会里的杂事都归你管,谁不听你话,就报我名字…那些不信神的异端,都该被赶走!’他甚至拉过枕头抱在怀里,一边拍着枕头一边嘟囔:‘乖,跟着我才有好日子过…”对着空气丑态百出了整整一夜。
铁子冷冷地站在角落,如同看一场荒诞恶心的戏剧,全程用微型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
天亮时分,药效渐退。主教从一场极致的“美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铁子实在忍不下去,隔着被子狠狠揍了他一顿)却又心满意足。他看到铁子衣衫有些凌,露出的脖颈和手腕上,有着几道暧昧的“红痕”(那是两位擅长化妆的渡鸦女队员提前用特制颜料画上去的,逼真且能维持数日)。老头露出了一个餍足而虚伪的笑容,拍拍铁子的肩膀:“好孩子…以后爷爷会更疼你的…”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深信自己已经完全占有了这个鲜活的年轻人。
完全没看到这个年轻人眼中分明的作呕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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