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想,他们这一房间都是顶级的权贵,质上不行,量上也凑够了,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来踢馆子?
暴君一见小伴读面色酡红,软软靠在楚燕绥身上,还不是回头嘟囔着:“小姐姐,再喝啊。”不由大怒。
上前一把就要拉过小伴读,却被一只手臂挡住了。
“这是我弟弟,就不劳您费心了。”楚燕绥冷冰冰看着暴怒的某人。
“楚燕绥!!!”天子的声音都要把房顶给掀了,“你敢忤逆孤?”
楚燕绥抱紧弟弟,不为怒气所动,坚决不把弟弟给他,其他人都吓腿软了,这是暴暴暴......君?
“臣失礼了,但是这是我弟弟,自然不劳烦陛下。”
“你弟弟就来带他喝花酒?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暴君深觉这哥哥不靠谱,还把他小伴读带坏了,这个齐国公世子当真讨厌。
楚燕绥冷静道:“臣弟年龄也到了,带他来见识见识有何不可?男子总要经历这些,臣看着也能防止臣弟被人引诱,臣不仅今天带他来,以后日日带他来,臣的弟弟,自有臣自己来教,陛下不必操心。”
这下刺激到暴君了,暴君一想到小伴读对着那些女子露出软乎乎的笑容,就觉得要想要杀人,他眼珠子都红了,“孤不准。”
楚燕绥嗤笑,“陛下凭何不准?臣不仅要带他见识,还要给笙笙定亲,娶个媳妇儿来照顾他。”
暴君一挥手,屏风就摔得粉碎,“你敢?”
楚燕绥回首护着弟弟,心里也升起了怒火,“敢不敢的你看着就是,臣就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不准人娶媳妇的。”
众人看世子和皇帝对峙的样子,吓成了鹌鹑,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这两个男人都好可怕啊~
这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过来,“看来世子也是想娶媳妇儿的了?”
**屿从皇兄后面走出来,和楚燕绥打了个照面。
楚燕绥看着小王爷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知怎么,觉得这笑得有些古怪,有点背后发凉的感觉。
他沉稳回道:“天下人都是要娶妻的,臣自然也不例外。”
**屿是听说楚家俩兄弟逛青楼过来的,他想着是为楚锦云而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世子的话气了个半死,指骨都发白了,狠狠攥在袖子底下。
皇家俩兄弟都杠不过世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燕绥抱着锦云走了。
暴君眼巴巴地跟着人到了齐国公府,**屿心想不能让皇兄捷足先登,就跟着到了齐国公府。
楚燕绥送了弟弟回院子,暴君也跟着来了,忍不住拦住了人,“陛下,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臣弟休息了。”
齐国公赶过来,听到这话说:“怎么跟陛下说话呢?”
又对着皇帝说:“多谢陛下恩德,犬子不胜荣幸。”
暴君冷哼一声:“孤担忧楚爱卿,可以去看他吗?”
楚燕绥还来不及拒绝,就听见齐国公高兴的声音:“当然可以,臣一切皆为陛下所赐,在臣府里陛下随意,更何况是对臣下的关怀,臣替犬子多谢陛下。”
暴君得意笑了,大踏步进了锦云的房间。
楚燕绥颇有不悦地说:“爹,你怎么就让陛下进去了?陛下他可能对小弟不利。”
齐国公不相信:“那臭小子有什么值得陛下惦记的?而且这是好事儿啊,没想到笙笙进了陛下的眼,可真是我们齐国公府的荣幸,要我说,那就是太溺爱笙笙,他都是大孩子了,还有什么担心的?”
嫌弃世子婆妈,齐国公又有些对小儿子的不喜,他这个继承人,就是对弟弟的事儿太小心了,竟然还敢把陛下拦在门外,真是不像话。
楚燕绥气笑了,直接就问:“就算陛下看上了笙笙?”
齐国公有些懵:“什么看上?”
“就是男子喜欢女子那种看上。”
齐国公脑门上问号浮现,“你感觉错了吧,陛下能看上笙笙?”那意思好像看上了他们家多荣幸似的。
楚燕绥不可置信大喊:“爹?”你说的是什么屁话?一向教养好的世子都忍不住爆粗口。
齐国公不好意思咳嗽一声,立马调整态度,“我当然是心疼笙笙的,只不过你说的过于无稽,陛下生得如烈阳般不可直视,你弟弟还是个孩子呢,这俩人怎么也搭不到一块儿去吧,你肯定想多了,更何况大选就要开始了,陛下要有妃子了,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面对齐国公的质疑,楚燕绥不屑:“那是他心思龌龊。”
“你怎么能这么说陛下呢?你这孩子。”
齐国公急了,见儿子说不通,就撂下一句,“我告诉你娘去,让她说你。”就走了。
**屿慢慢悠悠出来,“这下相信本王没有骗你吧,我那个好皇兄心思可不纯呢。”
楚燕绥平静问:“天子是为了阿弟,那王爷你又为什么来呢?”
**屿:“自然也是为了他。”
他感叹了一声:“皇兄喜欢的我也喜欢,阿云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美人。”
楚燕绥见不得有人用这么轻佻的语气提起笙笙,直直望向安王,“王爷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训,别好不容易攒下点势力都被王爷一张嘴霍霍没了。”
**屿乐笑了,“阿宴太小瞧本王了,本王的势力可比你想象得多,你尽管放马过来,看是你先耗死,还是本王先耗死。”
楚燕绥垂下眼眸,他其实并不想和安王成为敌人,毕竟安王上辈子发动政变,登上了高位,而这辈子他并不想掺和到皇家俩兄弟的斗争中去。
“那臣就拭目以待了。”他倏然抬起眼眸,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冷意。
**屿的热血沸腾起来,对,就是这样,一直看着他,不要有别人的存在。
他因为世子的眼神而整个人都快意起来。
楚燕绥没有心思和他纠缠下去,“既然王爷是想要探望臣弟,就请在这里等待吧,臣不奉陪了。”
**屿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离去。
三益问:“主子,咱们还等吗?”
**屿变得兴致全无,懒懒道:“等什么啊?回去,留在这看皇兄怎么哄骗人吗?”
呸,无耻!
懒得看皇兄作秀,带着人回去了。
三益:......
您是爷,你说了算!
最近朝廷都在准备春猎的事情,礼部忙成了狗,各种出行的规章制度都得符合礼法,楚燕绥被抓了壮丁。
今年有些不一样,上头下来指示,每个衙门都应该有精神气,所以要穿统一的着装,叫什么“工服”?
“哎,楚大人的弟弟点子真是多,听说这些就是他弄出来的呢。”
“是呀是呀,还说什么团建就要欧喷一点?楚大人,你知道什么是团建吗?”
“对呀,这词儿稀奇古怪的,小楚伴读真是有才华啊。”
......
礼部的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新奇不已,还有什么开场仪式,听说六部还要出节目,好的有赏呢。
礼部尚书虽然一大把年纪,但是上进之心一点儿不比年轻人少,在春猎之前就召开了动员大会。
“各位同僚们,咱们礼部向来不起眼,这次有这活动,大家可不要推辞,有什么好主意都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指不定就得了陛下的眼呢。”
老大人在上面打鸡血讲,下面人神情不一,有高兴的,也有无所谓的。
那些无所谓的还怪陛下多事,本来这说什么春猎都不想去,以往礼部都是请假最多的,就指望假期在家里躺着呢,谁要和皇帝一块儿出去打猎?
说是放松,其实还不是加班?
现在又搞了这一套,偷懒都不行,什么事儿啊这叫。
想划水的出主意:“我们不是有楚大人嘛,早就听说齐国公世子文武双全,君子六艺当为年青一代之首,这俊朗人出演不比我们这些老骨头有看头得多?”
“不然就让楚大人领这个头?”
其他人都同意,社畜当惯了,谁都不想给自己找事儿做,都不想出这个风头。
等到京城大部队跟着皇帝的銮驾往猎场去的时候,六部的队服穿得可真是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每年春猎都要到离京城三十里外的皇家猎场进行,路上大概要走一天。
先帝爷最是雍和有气度,每每都会下车与群臣联络感情,体恤臣下,如春风拂面,让大臣们恨不得再为先帝打工五百年。
今上则是贴了一层暴戾名声,自来由着性子,和爱卿们谈笑的场景是不可能出现了。
他还对先帝的做法嗤之以鼻,老头子就是虚伪。
他就待在车里,他就不下去。
锦云在停歇的时候,拉着宫人支起了烤肉架,又拉着不情不愿的暴君来品尝。
这烤肉香的呀,把大家伙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手里的饼子立马不香了。
礼部尚书戳戳楚燕绥的胳膊:“小楚呀,本官年纪大了,这味道让本官想起童年的记忆,老了老了,多不容易啊,可怜本官没有那个口福啊。”
小老头眼巴巴看着,是个人都做不出拒绝的事,楚燕绥哭笑不得。
吏部尚书伸过头说:“这老不修,为了口吃的要不要脸?本官觉得大饼就蒜好得很,有什么大不了的?”
俩老头有矛盾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互啄已经是家常便饭。
礼部尚书哼了一声,“你爱吃就吃,我就喜欢吃口热乎的怎么啦?哎,我就是有人,怎么着?你说是不,小楚?”
楚燕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吏部尚书眼睛都嫉妒发绿了,连带着身上穿着草绿色的袍子,像是一直鼓着眼睛的青蛙,“你行,你就会使唤人,一大把年纪不嫌丢脸,眼光也不好,身上穿的什么玩意儿,花花绿绿跟孔雀似的,知不知道什么是顺应天时?像咱们这颜色才是春天的颜色,才有活力呢。”
一大把年纪了,还活力?火力都没有了吧。
小老头鼻孔朝天:“是,骚不过你,行了吧?”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