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楚燕绥静静躺在床上,锦云拿着伤药过来,“哥,你擦一擦。”

“你放那吧。”

锦云看着哥哥趴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缠绕在鼻尖,忍不住问:“哥,你不是和安王不对付吗,为什么要给他求情?”

楚燕绥反问:“那你觉得他做错了吗?”

锦云当然知道暴君的性子喜怒无常,未必不是迁怒,“但我更不希望你受伤。”

他对幼弟素来坦荡,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只是看到他琥珀色的眸子逐渐失去光彩,孤立无援的身影,有些憋闷。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中安王的无辜了,这样毫无缘由的污蔑打压,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好似能明白安王为什么苦心筹谋,忍辱求全了。

所有人都默认安王是可以有罪,即便他毫无错处,一个人被所有人背弃,那该有多伤心。

锦云点头,“陛下他们认定了他不怀好意,野心勃勃,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打压,安王也确实有些太惨了,但也不能否认他没有这个心思。”

“有什么不对吗?”

锦云愣了,“这当然是不对的。”

楚燕绥低低笑了起来。

“难道你也被爹那套忠君思想弄得迂腐了?安王上位倒不见得是件坏事。陛下何曾在意过帝位?他少年时也曾传出美名,而上位之后,就残暴不仁,对百姓疾苦从来不屑一顾,只顾着心中对先帝的怨气,一味放纵自己,这是一个好的君主吗?那既然他德不配位,取而代之又何妨? ”

锦云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捂住自己哥哥的嘴,“哥,亲哥,你小声一些?”

没想到这哥哥思想如此先进,他确实对皇权没有敬畏之心,也确实认可哥哥的观点,重点是,隔墙有耳啊。

“哥,这到处都是人,你也太不小心了。”

“没被爹那陈词烂调给糊弄住,我没疼错你。”

“纵然哥哥你说出一大堆理由,这都是转移话题。”

锦云可不觉得就因为同情,他哥哥就帮了安王,就他哥那样雷厉风行的性格,怎么会如此吃力不讨好,这样的事儿倒像是他做的才是。

锦云叹息一声,“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他掀开帘子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来送药的安王,他一紧张,生怕安王又调戏他,却见安王对他点了个头就进了帐篷,看他一眼都没有看。

锦云:......

倒也有些不适应。

**屿坐在床边,把白瓷小瓶放下,“这是上好金创药,效果极好,你可以试试。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楚燕绥头闷在枕头里,“不用了,已经上过药了,这样的伤不算什么。”

小王爷见世子不想见他,心里一堵,“是本王连累了你,为何三番两次帮我?”

楚燕绥闷闷说:“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凑巧罢了。”

“还是让我看一看伤口吧,不看我总是不放心,更何况这种伤,本来就是要敞开才好,总是包扎闷着反而不利于伤口复原。”

楚燕绥没有说话,安王掀开他的薄被,就看见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红色青肿,看着尤其可怖,还有烫伤的圆形疤痕,那是之前为了他挡着炉子留下来的印记。

**屿指尖动了动,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从手指传入他的心脏。

他感觉整个人都滚烫起来,那股热意要把他焚烧怠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冷着一张脸却把护你的事儿全做完了。

这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如烈火燎原般侵袭了他的意识。

楚燕绥觉得上方好像有水滴落到背上,一滴一滴,滚烫的让他一瑟缩。

转头一看,竟然是安王垂着头,眼泪却一滴滴落下来,直直滴落到他身上。

这种无声的哭泣让楚燕绥跟着心脏一缩,他不自在抿抿唇,“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这样。”

“还说没有事,都这样了,还有这烫伤,也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楚燕绥涨红了脸反驳:“我没有,殿下不要多想。”

又见他哭得停不住,有些心烦气躁,“这点伤养养就好,我真的没事。”

安王纤细的指尖轻轻带上了金疮药,透明的粉末在伤口上覆盖,他小心翼翼力求全面上了药,还担心不够好,上好的金疮药不要钱地往上抹,伤口清凉又刺痛的感觉刺激地楚燕绥闷哼一声。

**屿惊慌地说:“我弄痛你了。”

声音还有些许地颤抖沙哑,让楚燕绥说不出什么来了,“无事。”

**屿看着趴伏在床榻上的阿宴,黑发凌乱地散在颈间,侧着的一张脸露出刀刻的眉骨,下颌上有新有疤痕,阳刚的粗糙和俊美糅和在一起,有一种独特的野性难驯。

他颤颤巍巍俯身靠近身下的人,对着楚燕绥的肩头落下了一个撕咬的//w,那ruan肉被唇齿间wan弄地tong红,要滴出血来才松口,而后轻柔又眷恋的tian舐了一下。

楚燕绥在人靠近的时候,后背上的肌肤猛地一绷,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眼睛猛地瞪大,喉结滚动了一圈,肩胛骨蓦然缩紧,整个人都紧张成一张绷紧的弓,“你在做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侧头抬起要看他,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握住肩头往下一按,被死死//底在床上。

**屿从背后俯压在他身后,这是一个束】fu的姿势。

密密麻麻的wen//从肩头吻向颈侧,肌肤上细小的鸡皮疙瘩升起。

楚燕绥脑中血气往上涌,极度震惊之后却反而冷静下来,他声音冷冽,嘲讽道:“殿下这是耍完臣弟弟,又来耍弄臣么?这倒也符合王爷一贯恩将仇报的风格。”

**屿红着眼,手上却一用力,楚燕绥刚挣脱点的力道又被死死辖制住,“怎么会是耍弄呢?本王一直很欣赏阿宴,也很感激阿宴。”

他后背使不上力气,竟然也拿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小王爷没有办法。

“就是这样感激的?有本事我们正面对决,偷袭算什么?”

“我没有想偷袭。”小王爷的声音哭唧唧的,还带着委屈。

楚燕绥被压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内心暴躁无比,这不是偷袭是什么?还装还装。

他抽抽搭搭地把头靠过去,“谁叫你对我这么好的?本来我只想要国公府的势力,现在只想y你,你说怎么办?”

楚燕绥身子一僵,简直不敢相信说这话的是平日里温温柔柔又矜持高傲的小王爷,这是什么虎狼之言?

他声音艰涩:“殿下别开玩笑了,您之前还不是对臣弟弟感兴//qu吗,臣再三警告您还是痴心不改?”

“那都不作数。”

他耍赖,之后又说:“阿宴,我以后不缠着他了,缠着你好不好?”

**屿还胆大地亲上他的唇角,一边哭一边亲,混合着咸涩的泪水浸润到chun]齿之间。

“阿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小王爷哭得细碎,让人心疼。

然而身下人的唇始终抿得紧紧的,不见一丝动容。

他眼里柔软地像是碎星的泪意慢慢变成势在必得的狠绝,“阿宴,你果真如此铁石心肠?你那么疼爱弟弟,也不想......”

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就一阵晕眩,电光石火间就转了位置,他被人压在身下。

原来楚燕绥趁着他心神不宁之时,看准时机发力,反转了局面。

楚燕绥双手紧紧握住小王爷细白的手腕,束//fu它越过头顶,把人桎梏在怀中。

“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威胁我,殿下倒是第一回,怎么,你想干什么?”他紧紧盯着身下的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

**屿睫毛不安地颤动着,眼里闪着泪花,一滴泪攒聚着划过眼角,没入鬓间。

他倔强的不说话,一颗一颗的泪却不停从眼角涌现,颤颤巍巍挂在下眼睑上,欲坠似坠,“我想让你弟弟消失,你的目光永远停留在我身上,我讨厌你弟弟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那么多喜爱,我讨厌他,我就是这么坏,就是要夺走你......”

说着狠话的人却哽咽地声音颤抖,楚燕绥看着小白团子色厉内荏的样子,如镜湖般波澜不惊的面孔下是鼓噪不已的胸膛。

胸腔中像是一团喷涌的岩浆冲破了阻碍,破开重重岩壁,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有什么一直被包裹着的壁垒在小王爷的眼泪中,一下子被打破了,在血脉里肆意流淌。

他望着身下人带着绝望的哭诉,静默许久,最终微不可见叹息一声,放弃了抵抗,顺从心意,吻上了他湿润碎珠的眼尾,他能感觉小王爷一下子停止哭闹,乖顺起来。

“你不必同人争夺什么。”

**屿的眼睛像是突然被点亮的星灯,迸发出璀璨耀眼的光华,眼角的泪却控制不出越来越多。

楚燕绥珍惜且温柔地轻轻吻着他的唇,一下一下带着安抚的味道,又qiao】开他的唇齿,扫荡着唇间的甘美,无奈又宠溺地说,“欢喜傻了么,莫哭了,哭得我心疼。”

**屿晕晕乎乎,恍若在梦中。

激动,我科二过了,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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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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