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规定了各个郡省的军政要分开,于是楼终作为敦芬郡的教堂内地位最高的教子,依旧没有权力管束驻扎在敦芬郡的军队。
楼终没有权力,约翰神父同样没有权力。
但是在实际情况里,他们共同管理敦芬郡,不可能没有交流。
军队的钱粮由教堂和敦芬郡一起提供,在这样的情况下,军队实际上有一部分是依附在教堂身上的。
但是因为教皇的规定,教堂的能量并不足以控制军队,这就让军队成为了独立于教堂外的另一股势力。
一股楼终可以利用的势力。
楼终用教子的身份秘密见了敦芬郡军部的最高长官凯尔中将。
两人见面后,凯尔中将热情的和楼终道:“真是稀客,不知道教子跑到我这儿干什么?”
楼终跟着扬起笑容,他对凯尔说:“凯尔中将驻守敦芬郡,我听说和教堂有些问题。”
凯尔当然不会接这个有矛盾的话头,他摇头否认道:“教子这是想错了,我们和约翰神父熟得很,前两天我们还一起讨论你呢。”
楼终听出了凯尔的言外之意,约翰神父拉拢过他,但是凯尔还在犹豫观望。
楼终笑道:“没想到中将和神父是朋友。”
凯尔笑着说:“什么朋友,大家都是朋友,教子也是我的朋友。”
楼终一笑,“我从来不会多认朋友,我听说凯尔中将也只和利益做朋友。”
凯尔一笑,为楼终的坦诚,“教子是想要说什么呢?”
“我来找中将的目的是和中将商量如何获得更多的利益。”楼终语气带着满满的诱惑。
凯尔脸色严肃了一瞬,然后飞快的变回大笑模样。
楼终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严肃,他继续道:“凯尔中将不用瞒我,你的军队很缺钱。我手里有过去三十年的账本,我看到了大量有关军队物资的记录。”
凯尔不肯居于下风,他刺了一句道:“约翰那个小气鬼居然舍得把账本交给你看。”
楼终笑着说:“不舍得也只能舍得,毕竟这不是他说了算的地方。”
凯尔对楼终高看了几分,能够从约翰手里拿到账本,还一拿就是三十年,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约翰一定很生气,你想必能从账本里看到很多秘密。”
楼终点头,“我确实能看到很多秘密,比如我和中将您,我们可以做朋友这个秘密。”
“你也对约翰很不满吧,被他用金钱挟制,他根本不在意你手下。”楼终盯着凯尔道。
凯尔皱眉,他带着怒气说:“军队虽然说是中央负责,但是那钱每次都要先从教堂手里过一遍,落入我们少里就是一些残羹剩饭了。”
楼终诱惑道:“为什么要继续忍受这些呢,我愿意和中将一起筹谋一顿大餐。”
凯尔看着楼终,“什么办法?只要你能解决我的财政问题,我都可以跟着你混,约翰那个老畜生,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楼终说了一个听起来很可行的办法,成功的和凯尔达成了合作。
决定合作以后,凯尔拍着楼终的肩膀说:“你可真是个人才,我跟着你混了。”
楼终没把凯尔这句话当真,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谁能骗过谁呢。
但是得到凯尔这句话,代表楼终能够从凯尔这里借人。
楼终早就不满足于自己手里简单的人手,一个骑士,一个马车夫,当有人打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无法抵抗。
楼终需要更多的帮手,不管他们为了什么目的。
楼终现在正在分化教堂内的势力,面临的危险不少,他必须找到依靠。
楼终找凯尔的目的之一就是从凯尔手里借人保护自己,但他手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用到就是许诺未来。
如果过来找凯尔的人不是楼终,如果不是楼终自带的必然会成事的人格魅力,他一定会被凯尔直接扔出去,用一个秘密就来谈生意,傻瓜才信这样的好事情。
楼终得到了凯尔的支持,心中满意了许多。
他从凯尔手中借了不少人手,保护他自己。
一个星期后,约翰突然走到楼终的办公室说:“教子,您到敦芬郡这么久了,敦芬郡的贵族们都在等着您的邀请,去您的府邸看一眼呢。”
楼终看着约翰道:“神父客气了,只是我如今刚刚搬入新居所,实在是无力举办一个宴会。不如我举行一个小小的晚宴,就请你们六位神父参加可好?”
约翰没有意见,于是第二天,楼终在自己家中设计了晚宴。
被楼终无情当做女仆的琳达,知道这次机会后,兴冲冲的演练了许多次,打算一举拿下楼终。
晚宴开始后,穿着女仆装,画着精致妆容的琳达俏生生的给楼终上菜,时不时的深情的望他一眼。
楼终统统无视了,毕竟他是一颗石头。
但是楼终无视了,其余人没办法无视琳达的美貌,他们的眼珠子都舍不得从琳达身上移开。
琳达却不会忽视这些视线,注意到了这些视线,她起了利用心思,女人被争夺时候,最容易激起男人的爱意。
琳达放缓了上菜的速度,并且保证自己的脸在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等琳达放下菜,退到一边后,约翰委婉的讨要道:“教子,你这女仆伺候得很好,如果我家里也有一个,就好了。”
楼终饮了一口酒道:“约翰神父真有眼光,可惜这是我家的女仆。”
两人就琳达的归属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楼终始终和约翰打太极,约翰没能占到半分便宜。
这个时候,骑士走到楼终的耳朵边上,和楼终耳语了几句。
楼终严肃的一晚上的脸突然放晴,他对神父们说:“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楼终放下餐巾,跟着骑士走到一间密室,一个穿着仆人装的男人被捆的严严实实,跪倒在地上。
楼终盯住男人问:“就是他?”
“就是他。”骑士肯定的回答道。
楼终笑了,他知道晚宴不会平静,只是没想到有人会这样愚蠢的派杀手跑到厨房给他下毒药。
楼终问道:“你是谁的人?”
男人不肯说话,楼终抬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认我为主,二就是死。”
杀手目光凌厉的看过楼终,然后他低下头说:“我奉你为主。”
听到杀手的答案后,楼终放开了掐住他下巴的手,直接对骑士说:“放了他。”
骑士有些不甘心,但他不会在杀手面前违抗楼终的命令,所以不甘心,骑士还是放了手。
楼终对杀手道:“我要你杀掉要杀我的人,今天晚上骑士会在后门等你。”
杀手深深的看了楼终一眼,站起身沉默的里去了。
等到杀手一离开,骑士立刻按耐不住的劝道:“教子,他可是要给你下毒,他还是个叛徒,他不会再回来了。”
楼终一笑,“他现在是我的人,是我的杀手。”
骑士依旧有些不高兴,他认真道:“教子,你不可以相信他,他是个杀手,而且他被抓到后,立刻就背叛了原主人,他根本没有原则和忠心。”
楼终摇摇头,解释道:“我认识那双眼睛,那不是双认命的、轻易服输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忠诚。他是狼,约翰神父却用了训狗的法子。”
当天晚上,骑士在家门口等到了杀手,杀手对他道:“约翰神父会在明天早上之前死去,我要见教子。”
骑士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你给我小心点。”
骑士带着杀手避开居所里的下人,进入了二楼楼终的房间。
楼终还没有睡,他还在研究账本,他需要更多的消息来控制手底下那群心思浮动的人。
杀手跪在楼终面前说:“教子,约翰神父已经死亡。”
楼终把账本放下,“你怎么做的?”
杀手回答说:“我给他下了一种毒药,叫做寡妇。”
楼终听说过寡妇,这种毒药来自光明教底下的区域,真名叫做玫瑰醉,但大地教更加习惯把它叫做寡妇,这是敌对的两个教廷的互相污蔑。
寡妇这种毒药非常厉害,只要吸入一点点,就会导致昏迷,但这种昏迷并不会立刻要受害人的命,而是会一点点破坏受害者的肠胃,让他们七窍流血而死。
杀手看见楼终面无表情,立即解释道:“教子,这种毒药是约翰神父打算用在你身上的,我只是代替你把毒药用在了神父身上。”
楼终静静地看着杀手,杀手恨不得掏出心脏表明自己的忠诚。
杀手对楼终的忠诚来的奇怪,一般来说人的忠诚需要某种刻意的培养,但人类的直觉第六感会给他们信号,杀手第一眼看到楼终就觉得他是比约翰神父好得多的效忠对象,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背叛了约翰神父。
杀手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神父也不是什么好人,并不值得杀手为他卖命。
杀手更加喜欢楼终来当主人。
楼终盯着杀手足足看了一刻钟,然后他缓慢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杀手知道楼终这是承认他的忠诚了,他立刻回答道:“我叫做亚瑟。”
楼终看向骑士,“琼恩,给亚瑟安排一个房间。”
骑士并没有违抗楼终的命令,他顺从的把亚瑟带了出去,两人一出楼终的房间,亚瑟面上的笑意和狂热都不见了。
这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样子,骑士警告杀手道:“不要让我发现你做坏事,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的头摆在她应该在的地方。”
杀手一笑,“你知道我手里有多少种可以让你再也醒不过来的药吗?不要惹我。”
两人针锋相对,根本无法和谐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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