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终把托比、凯尔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楼终将约翰贪污的证据摆在桌子上说:“这是约翰贪污的证据,这么久了,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托比和凯尔对视一眼,“证据都在手里了,我们要去约翰家里抄家吗?”
楼终道:“先礼后兵,托比,你去通知约翰夫人一句,让她带着孩子们避开抄家的场面。”
托比脸木了,“先礼后兵不是这么用的,你直接抄家了,还有什么礼好讲。”
楼终道:“都是孤儿寡母,我们只要钱,没必要伤了她们性命。”
话音刚落,楼终又风格一转说:“但他们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怪不得我们粗手粗脚了。”
托比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好坏都让您说了,我们负责执行就行。”
托比带着约翰贪污的证据以及从凯尔那儿借的兵,一起去了约翰家。
托比一边走一边想:幸好约翰已经下葬了,不用看见自家被抄。
托比严格按照楼终的吩咐先礼后兵,先把孤儿寡母都请出来,然后把约翰的房子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掉在角落里的小便士都没有放过。
跟着托比去抄家的士兵们也满面笑容,“神父家里的东西就是好,这东西我都没见过。”
“这沙发好软!”
“这枕头上面居然还绣着金线!”
托比笑容满面的听着他们感叹,“富人都富在方方面面啊。”
等到士兵们把约翰家里搬空了,托比拿着证据和搜家令站到门口,大声宣读了约翰违反教规的证据和处罚。
约翰的夫人跪在地上哭着说:“托比神父,我家老爷才刚死,你怎么忍心把污水扑到他头上。”
托比不在意的扬起证据说:“证据确凿,夫人,你放心,我会把证据都摆在教堂里,任何不相信的人都可以去教堂查看。”
托比带着约翰家的值钱东西回到了教堂里,他指挥士兵们把东西搬进仓库,“先清点一下,写成册子后搬进仓库就成。”
担心有人手脚不干净,托比一直在旁边看着。
楼终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空地上吵吵嚷嚷的场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凯尔凑过来,跟着一起看,“没想到啊,光是一个神父就这么有钱。”
楼终道:“如果他们没有钱,我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心力了。”
凯尔看向楼终道:“这么多钱你可留不住,圣城那边肯定会派人过来。”
楼终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在他开始对付约翰之前,他就思考过对圣城的态度了。
敦芬郡是直接由圣城控制的郡县,楼终想要发展离不开圣城的支持。
楼终道:“如果用钱能买来圣城对我的支持,那就不算亏本。”
凯尔对楼终的最终计划十分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敦芬郡的无冕之王了,没人还敢和你对着干了。”
楼终勾唇笑道:“我要掌权,并非是我想要掌权,而是拥有权力,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
凯尔还想再问,楼终却怎么也不肯回答了。
凯尔知道楼终不想说的事情,他就算磨一天都得不到答案,他聪明的选择了放弃。
数钱不快乐吗?为什么要在一个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凯尔走到空地,他的士兵远远的就看见他了,高兴的对他招手道:“中将!好多钱!”
凯尔对他点点头,含笑往托比身旁走去。
托比见到凯尔后,笑开了,“我就知道你在上面呆不住,这种事情人一生能经历几次啊!”
凯尔点头,“是。”
托比抬头看向楼终房间的方向,“教子不下来吗?”
凯尔摇头道:“我看他对这个没兴趣。”
托比感叹道:“我真是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太复杂了。”
凯尔嗤笑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托比敏感的听出了凯尔话里面的臣服之意,他在心里嘀咕道:楼终忽悠人的功夫见长啊,明明什么承诺都没有给出,但谁都想来他手底下参一股。
楼终拿着证据抄了约翰家这事见风就传,很快就传到了远在圣城的教皇耳中。
收到教皇口信后,楼终也并不意外。
相比楼终的轻松,骑士反而有些紧张,“教子,我觉得教皇在信里面好像不是很高兴。”
楼终道:“我抄了一个神父的家,教皇还是从别人嘴巴里得到的消息,他当然不会开心。”
骑士担心的问:“那教皇惩罚您怎么办?”
楼终一笑,安抚道:“别担心,我知道怎么消除教皇的怒气。”
骑士反驳道:“你在圣城的时候,教皇最喜欢的就是您的唯命是从了。”
“可我一出圣城,就把教皇忘在后面了。”楼终补充完骑士没有说的话。
骑士紧紧的抿住嘴,沉默又坚定地看着楼终。
楼终放下手里的信件,“把约翰家产的记录的册子拿过来吧,我要带着册子去见教皇。”
骑士惊讶的啊了一声,“您不把东西都带过去吗?”
楼终摇头,“何必着急呢,信里都没有提到家财。”
骑士无语的说:“教皇不说,当然是等着您主动把钱带过去。”
楼终高深莫测的看着骑士,“所以说你不懂啊,你不懂。”
楼终不再和骑士讨论教皇来信,他命令骑士道:“去准备马车,我们今天就往圣城去。”
骑士对楼终的命令是信服的,他一句没有多问,直接出门准备去了。
骑士动作很快,不过一个小时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教子,一共有二十个精兵跟着您去圣城,我还为我们准备了三天的口粮。”
楼终把披风一系,“嗯,你做的不错,我们走吧。”
骑士跟在楼终身后,两人下了教堂的楼梯。
托比正在马车处等着他们,看到楼终后,他迎过来说:“万事小心。”
楼终坐上马车,骑士在外面大喝一声,这只仅有二十多人的队伍就开始往圣城去了。
赶了一夜的路以后,楼终在晓光初现的时候,到达了圣城。
楼终没有停留,直接往主教堂而去。
主教堂内的人教徒们一一和楼终问好,福伦贝在这儿长大,教徒们都很熟悉他。
楼终对着他们一一点头,转了好几个弯以后,他终于到达了教皇所在的忏悔室。
见到教皇的瞬间,楼终的表情转为虔诚,他单膝跪下,亲吻了教皇手上的黄宝石戒指。
大地教的教皇圣物是一枚足有成年人指甲大小的黄宝石戒指,面见教皇时,信众们可以亲吻这枚戒指表达忠心和虔诚。
楼终的动作唤起了教皇对他的慈爱之情,教皇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楼终一直等着教皇叫他站起,才站直身体。
楼终弓着腰,正是谦卑的模样,他把记录约翰家产的账本呈给教皇说:“教皇,这是我从约翰神父处缴获的物品。”
教皇打开册子,第一个记录就是一副价值连城的夏达奇的画。
楼终注意到了教皇的视线,想到教皇也有一副夏达奇的自画像,他故意道:“教皇,约翰神父动用金库的银子,请夏达奇画了自画像。”
教皇果然生气的哼了一声,楼终明白,对于教皇这样的高层来说,神父和他请了一样的画师,对教皇来说是一种侮辱。
账本的内容并不丰富,教皇很快就翻完了。
教皇把账本丢到楼终的身上,“中饱私囊的蠢货。”
楼终把账本收好,他成功的把教皇的怒气分了大半去约翰身上,他这时候才开始说他的错处。
“教皇,我没有将此事先告知您再行动是因为我怕打草惊蛇。”楼终单膝跪下,尽最大可能的表现出忠诚,“敦芬郡的神父们比您想象的还要卑鄙和无耻。”
教皇哦了一声,语气里依旧有怀疑,但并不重。
楼终重重点头道:“教皇,我是您养大的,您一直是我的指路明灯,当我发现敦芬郡的神父们私底下对您不忠诚,辜负了您的信任后,我就计划好要为您惩罚他们。”
教皇还是不肯相信,“那为何你夺了约翰家产这事,还是其余人告到我面前,我才知道。”
楼终立即解释道:“教皇,因为我的计划还没有做完,约翰只是敦芬郡贪污里一只小肥羊,还有更多。”
教皇神色难辨,等着楼终继续说下去。
楼终道:“实际上,我早就为敦芬郡做了一个计划,只等把所有的贪污受贿神父抓拿归案后,呈给您。”
楼终从怀里拿出另一张羊皮卷,“这是我为敦芬郡做的计划,请您过目。”
教皇接过羊皮卷,一打开,便是一个硕大的题目。
论敦芬郡成为特殊试点郡县的可能性。
教皇一时没有读懂这句话,他不想露怯,继续往下读。
越读教皇便约惊讶,楼终这个计划非常完美,他规划了一个长远的未来。
只是,“你是想让整个大地教培养一个敦芬郡?”教皇对着楼终怒目而视,批评他的好高骛远。
楼终面色不变,“教皇,这是作为一个特殊试点,如果成功了,我们可以在大地教中推广,如果失败了,亏损的也只是从神父家里抄来的金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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