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啊?
啊????
江沅茫然道:“你是在让我,带你出去玩吗?”
晏闻歌道:“可以这么说。”
江沅:“修炼或是做旁的可能有门槛,但玩儿你居然还不会吗。”
她满头雾水,有些想不通晏闻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晏闻歌垂眸去看搁在桌沿的那只钱袋:“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这袋钱了?”
江沅一听,眼疾手快地把钱袋子捞到了怀里,朝晏闻歌挤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当然想要了。”
“您对出去玩耍有什么要求吗?想吃点什么、逛点什么啊老板?”
晏闻歌看着她一张小脸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轻笑道:“谄媚。”
江沅攥着钱袋子,银角不规则的形状硌着她的手,思绪有一瞬飘到了别的地方。
银子的购买力好像还不错来着?这袋钱能买不少好东西吧?
要不顺便用点‘公款’给财财买点零食玩具什么的?
上次去镇里的时候都快到晚上了,加上手头还有事要办,没什么出去逛的机会,当时江沅还隐隐觉得有些可惜。
都说融入一个世界的前提是了解这个世界,她也不能总待在逍遥宗里。
从前都只是在影视作品里看什么摊贩店铺酒楼的,到底是道具组布景,真实究竟如何,江沅也想看看。
她忙着天马行空,没空去计较晏闻歌说她的那句谄媚,再者金主在前,谄媚点怎么啦?不用正经工作就能给钱的老板上哪儿找去?
江沅不得不承认,因为这袋银子,她对晏闻歌的印象好了那么一丢丢。
晏闻歌道:“随便吧,挑你想去的地方即可。”
江沅瞬间卡壳:“……这是个好问题。”
晏闻歌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好整以暇道:“怎么,想不出吗?”
别说想不出去哪儿玩了,就是逍遥宗所驻的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她都记不得了。
系统给她的资料里也没写哪里好玩哪里好吃啊?
见她憋着脸说不出来话,晏闻歌脸上的笑意转深:“真想不出来啊?你不会在逍遥宗上待的久了,整日修炼修成了小呆子,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了吧。”
江沅挠头:“我的确没怎么下过山嘛,在这之前…之前……也没那个条件。”
她这个人都是凭空捏造的好不好!
晏闻歌的笑容一顿。
江沅先前随口与他提起过自己幼时曾被父亲辗转卖了几手的事情,又说母亲沉迷赌博,债务缠身,什么吃喝玩乐的事情,跟她大概是没有关系的。
晏闻歌站直了身体,神色仍旧是轻松的,盯着她道:“我倒是知道几处地方,只是你更喜欢吃,还是更想要玩乐?”
江沅受宠若惊,本想着客气点,但嘴上却很诚实:“就不能……都要吗?”
晏闻歌差点被她气笑了:“要求还挺多。”
江沅撇嘴:“你既然问了,我自然要如实说。”
晏闻歌已经习惯了她的‘顶嘴’,倒也没觉得什么,望了眼外面的天色,道:“那便走吧。”
江沅兴奋地迈着小碎步蹭到晏闻歌身边:“现在就走啊?外头不是还下着小雨吗?不会被淋湿衣裳吗?”
晏闻歌挑眉:“淋湿衣裳?你瞧不起我?”
他道:“你尽管跟着我,看我会不会让你被雨水沾湿哪怕一根头发。”
说着,手一挥,在江沅脑袋上撑开一道灵光。
她不解地往头顶看了两眼,被晏闻歌往木屋外推了一把,她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下意识摸了摸脑袋,竟然还是干的。
“!”江沅由衷地赞叹道:“这个好,下次教我。”
晏闻歌抱着手臂施施然走到了她前头:“让你们宗门的长老教你去。”
江沅翻了个白眼:“真是小气。”这不就是一个小法术嘛。
晏闻歌唇角微翘,神色略有柔和。
-
晏闻歌的大话只能说到出荒山为止,毕竟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不能再搞这个‘透明伞’了。
但还真别说,修真就是方便,要不是她修为不大行,高低把这些生活类的术法都给学会了,怎么说跟霍格沃茨也不差哪儿了。
到了府城后,晏闻歌出资买了把伞来,由他撑着,江沅解放双手,在细雨迷蒙中欣赏起这个世界里更靠近普通人的地方。
尽管此刻外头还下着雨,但小摊小贩的却没有完全收工下班,再者沿街有搭油布雨棚,吃喝买卖仍旧很方便。
除此之外,书肆茶馆,酒楼铺面,除了有事收了店门的,其余都开着。
街上来往行人,或是撑伞或是戴斗笠披蓑衣,有送货的、采买的、赶路的,每每有人路过,江沅的脑袋都会跟着转过去,仿佛十分新奇的样子。
晏闻歌先前还没发现,后来余光瞥见她双眸晶亮,瞧见什么都觉得稀奇,见到什么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便道:“瞧着这么有趣么?”
“当然当然。”江沅连连点头,面上笑嘻嘻的:“在逍遥宗里,大家都是仙气飘飘的,说话也斯文,平时不是练剑就是上术法课,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还是太脱离实际了。”
晏闻歌半猜半蒙的理解了江沅的意思,随口道:“你在逍遥宗也有数十年了,竟然还不习惯么。”
江沅心道:那所谓的数十年都是刷出来的资历,做不得数的。
她把话题扯开了:“这和习惯没关系,主要我还是更喜欢过点舒服平淡的日子。”
她将那几个字的字音咬得极重,听得晏闻歌忍不住笑:“除了吃喝便是玩乐,最好要有用不完的钱。既不用做事,也没有麻烦找上门来,是不是?”
江沅惊奇地看他一眼:“你倒算我半个知己了。”
晏闻歌道:“不,我只是在嘲讽你而已。”
江沅:……
她早上出门时只用了些早点,荒山走了一遭,又逛了这些时候,肚子早就空了,走了两条街后,建议道:“我们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垫垫吧?”
晏闻歌依旧很好说话:“行,走吧。”
关于怎么挑吃饭的地方这个问题,江沅倒是有些想法的。
她先溜达到了附近的一间茶馆里,给了几个钱,问了店小二附近有哪家铺子东西好吃。
别看外头天气阴雨连绵,茶馆内的客人倒是不少,上面台子坐着一位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咬文嚼字。
江沅听不来这个,又跟门口几桌的客人套了近乎,问了这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这才抓着晏闻歌直奔目的地。
茶馆跑堂的给介绍的地方叫天香楼,外头看着的确很气派,被小二引着入内后,看了楼里的水牌,又没有图文注解,江沅只好叫他帮忙介绍几道招牌菜。
晏闻歌买单,她自然不会太抠搜,乐呵呵地点了菜,与晏闻歌道:“我今日也算沾你的光了。”
“不如这样,我再变个魔术给你看如何?”
晏闻歌看了她一眼,还真答应了:“行,就当是开胃小菜了,你变吧。”
自打上次在魔宫用魔术拖住晏闻歌,再回到逍遥宗后,江沅便把以前学会的魔术全部拿出来‘复习’了几遍,又到处捣鼓变魔术会用到的道具,一心要让自己再拿出来使的时候做到零失误。
这下不就刚好用上了。
魔术倒也简单,就是个点火变玫瑰的效果,技术含量不是特别高,但胜在效果唬人。
江沅灵活应变,做了一点小改动,又将玫瑰换成了一束白海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看到那株海棠的时候,晏闻歌的瞳孔似乎跟着震了震。
他沉默了一下,才问:“这是给我的?”
江沅得意:“如何?这比纸牌、 哦不,比小纸片好玩多了吧?”
晏闻歌矜持地绷着脸:“勉强能看得过眼吧。”
江沅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喜欢,跟着嘿嘿笑了两声:“这花是送你的,但术法我可教不了啊。”
晏闻歌神色复杂地收下了那束海棠,倒没再说什么。
酒菜很快上来,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菜式看着很是精致。
江沅提筷尝了两口,双眸晶亮:“果然好吃!”
拖到这会儿,她是真饿了,招呼了晏闻歌两句后,便埋头苦吃起来。
晏闻歌动筷不多,多数都是江沅在吃,他偶尔动两筷子,姿势十分优雅矜贵。
江沅先前没注意,吃到七八分饱后才发现晏闻歌在当气氛组,好奇道:“你不饿啊?”
晏闻歌淡淡道:“还好。”
江沅咬着一只虾仁,龙井茶香清甜,大半盘都被她给吃了。
她偷偷打量晏闻歌几眼,没话找话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晏闻歌:“此话怎讲?”
江沅道:“先前见到你的时候,你要么威胁我做事,要么张口闭口说要我的性命,要折磨我什么的。今日这般和颜悦色……”她嘀咕道:“你看起来才更像是被夺舍的那个。”
晏闻歌听罢,眼尾缓缓往上挑,露出一个异常迷惑人的笑:“你怎知我不是有利可图?或许这就是你的最后一顿饭呢。”
江沅沉默片刻,重新提筷:“那我一定要当一个饱死鬼。”
晏闻歌露出宰羊羔前和善的表情:“多吃点。”
这顿饭江沅吃得心满意足,结账时她拿了晏闻歌给的钱袋子付钱,那种不用看账单的感觉爽的她看谁都十分顺眼。
哪怕这会儿周砚跑到她面前来刷存在感,江沅恐怕也只会朝他摆摆手,不欲跟他一般见识。
饭后消食,江沅溜达着去了一家颇有名气的书肆里,翻了翻里面的闲杂话本,发觉这儿的精神生活也蛮丰富。
除了穷男人最喜欢看的书生和千金大小姐或是公主之类的意淫故事外,还有些武侠修真故事。
江沅好奇翻了两本,竟有什么xx宗弟子二三事,长老们的爱恨情仇之类的八卦本子。
除此之外,还有些旁的……江沅偷偷瞥了眼正在四处打量的晏闻歌,背着他翻开两页,细细读了读,心中不由得‘嚯’了一声。
她就说嘛,既然是大书肆,怎么会没有狗血爱情故事,加之又有他们这些玄门中人做素材,可写的东西就更多了。
什么各宗宗主之间的私情啦、表面上互相不对付的两派掌权人其实早就暗通款曲啦、还有魔域尊主…呃……
江沅合上本子,一本正经地从书架上顺带取走了几本话本子,递给书肆的老板:“劳驾,这几本帮我包起来。”
书肆的老板笑呵呵应下,又见她穿戴似乎是外乡人,熟稔地与她搭起话来:“这几本都是我们店卖的最好的,特别是这一套隐长歌,最近来买的人可多了!”
江沅眉头一跳,干笑了两声:“这么火爆啊,那我可真是买对了。”
晏闻歌本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他见江沅面色有异,似乎不大敢看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套隐长歌,写的什么?”
书肆老板早就想跟他搭话了,自他们进来起,他就一直在暗中打量,见此人气度不凡,容貌昳丽非常,就猜测对方或许是玄门中人。
老板是做生意的,平时没少跟别人打交道,最会看人眼色,见晏闻歌虽然面露笑意,唇角微翘,实则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便没有贸然上前打扰。
如今他主动开口,老板自然喜的不行,连连朝着晏闻歌介绍起来:“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套隐长歌,写的便是如今魔域之尊,那位……嗯,对,就是他,与玄门中人的话本子。”
江沅眼皮狂跳,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晏闻歌。
晏闻歌微诧:“谁?”
老板不解道:“就是魔域的老大啊,姓晏的那一位,坊间关于他的各类传闻话本不少,怎么,公子您没有听说过吗?”
晏闻歌又看了江沅一眼,将她缩着脑袋一副不大敢与自己对视的样子,在心中冷笑两声:“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我没想到,竟然还有关于他的话本子。”
老板‘嗐’了一声:“怎么没有?那晏、呃,那位可不是凡人,不瞒您说,除了玄门那些大能之外,供稿人就爱写他。”
晏闻歌微微一笑,笑意并不及眼底:“这又是为何?”
老板道:“好写啊!”
“听说此人样貌非凡,行踪不定,性格诡谲妖异,又有着能让玄门中人视其为眼中钉的本事,您瞧瞧,这人物得多好写?”
江沅越听越想把自己塞进那老板的柜台底下去。
她能感觉到晏闻歌的视线落在她背上,灼灼的一道,仿佛能将她的衣服烧出一个洞来,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情再引得他的注意力,只好僵住了一动不动。
晏闻歌微笑着应了:“果然呢。”
他走上前来,肩膀抵住江沅的,继续‘虚心请教’道:“那不知这套隐长歌写的,又是什么?”
老板兴奋介绍道:“说到这个,这套话本是目前本店卖的最好的,它……”
也不知供稿人是谁,竟拿着晏闻歌来写了一套既狗血,又缠绵悱恻的爱情话本子。
标题里的长歌,自然就是晏闻歌的化名。
话本里写,长歌自幼在魔域长大,被保护的很好,没见过什么生人,生性天真,一日忽遇上无意中闯入魔域的玄门弟子,那女子口舌伶俐,十分狡猾,且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在得知长歌的身份后,心生一计,想利用他使自己在玄门中扬名,便哄得他对自己生了情愫,哪怕是一颗心都愿意掏出来交付。
这女子本想着把他交出去便是,但还没等她行动,忽然又不知从何处得知一奇异的双修之法,可以吸走长歌的修为,且并不会沾染魔气,顿时大喜。
谁曾想,这长歌并不是普通魔族,那女子哄骗了他的身心去后,在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浩瀚如云般的修为之后,身体竟出现了反噬之象。
而此时,长歌并未得知自己被利用一事,还傻傻地等着这女子脱离宗门,能够与自己私守。
话本写到这儿,忽然又冒出来一人,正是那女子的师兄,这师兄是女子的倾慕之人,一心想与他做道侣,与他并肩扬名玄门。
女子正为了反噬之事心急如焚,没空与她的师兄发展感情,谁曾想师兄外出采药时,竟遇上了离开魔域来寻女子的长歌,竟然对他一见钟情!
江沅是真的把脑袋给埋了下去,心虚地用手指黏着话本的书页,心道晏闻歌不会一气之下把这家书肆给掀了吧?
晏闻歌的面色从那句‘生性天真’开始就黑了大半,再到后来被骗身骗心,逐渐转为铁青。
再听见师兄一见钟情这处,更是已经开始暗自磨牙,想着该怎么把这作者揪出来抽筋扒皮。
老板说的兴奋,继续与晏闻歌聊故事梗概。
师兄对长歌一见钟情,又不知他的魔族身份,便想将他带回去,长歌想着要去见到那名女子,便隐瞒身份应下了。
三人在宗内一见,一人欣喜,一人惊恐,还有一人含情脉脉。
修罗场的这一幕写的属实精彩,那一册补印了好几次,仍供不应求。
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女子在师兄的态度中隐约发觉了什么,心一横,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先将长歌给杀了,事后再做补救。
她下定决心,当晚就要动手,谁知寻到了长歌所住的地方,却见师兄也在。
师兄与长歌诉说了自己的心意,长歌大惊失色,来不及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且并没有断袖之好,就见师兄解了衣裳与他坦白。
原来‘他’其实是女儿身,在宗内女扮男装多年!
说到这里,老板兴奋地以拳砸掌:“精彩,实在太精彩了!便是我,也常常在店内翻阅这册话本呢,真是爱不释手。”
晏闻歌面无表情:“是么。”
老板:“是啊是啊!只是话本暂时只写到这里,要得知后面的故事,估计得下个月了。”
晏闻歌呵呵:“撰写之人,还真是笔耕不辍啊。”
老板抱怨道:“哪里笔耕不辍了?写的实在太慢,我们都等着看后面的故事呢!”
晏闻歌:“你恐怕是等不到了。”
他说完,顺手将江沅的衣领一扯:“你再怎么低着头,这里也不可能多出来一个坑,走吧。”
书肆老板一愣:“您二位这是?”他看了眼手里打包好的话本子:“这些…不要了吗?”
白嫖啊?
江沅见他神色,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连忙丢了银子过去:“要的要的!”
她讲把几册书卷了起来,反手抓住晏闻歌,拉着他想要溜之大吉,免得这位被气昏了头,真做出坦白身份再杀人的事情。
老板见他们给了银子,面色这才好看些,在后头扯着嗓子吆喝:“等下册出来的时候您二位记得来买啊——”
江沅冷汗直冒,脚下飞快:“快走快走!”
晏闻歌冷着脸:“我为什么要快走?”
“……”江沅道:“因为丢脸!”
晏闻歌重重地‘哼’了声:“谁丢脸?”
江沅:“我!”
晏闻歌:“因为你买以我为主角的话本子么?”
江沅面色一僵,硬着头皮道:“这个事情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我刚刚看了,还有我们宗主的话本子呢,也没见她来把书肆给掀了啊。”
晏闻歌道:“我刚刚有说要掀铺子吗?”
江沅:“……”
他们在一家蜜饯铺子前停住脚,江沅默默地将那几本话本塞进自己的乾坤袋里,问他:“吃蜜饯吗?”
晏闻歌道:“好看吗?”
江沅:“……什么?”
晏闻歌笑眯眯地:“我的话本子。”
江沅再次省略号,小心措辞道:“不然你就当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晏闻歌:“你难不成还可以消除我的记忆?”
江沅摸了摸鼻尖:“这么介意啊……那不然这样,我下次写本以你为主角的话本子送你,你把这段记忆盖过去,如何?”
晏闻歌:“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写这些东西。”
“哎呀!”江沅用力地晃了下他的手:“大家爱看嘛!你能管得住一个人,能管住天下人吗?”
晏闻歌淡淡道:“七日。”
江沅:“什么七日?”
晏闻歌道:“再过七日,我来找你来拿你为我写的话本子。”
江沅:……不是,真来啊?
或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好读懂,晏闻歌瞬间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怎么,想反悔?”
江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知道的,如果是我来写的话,你可能会看到更离奇的故事。”
晏闻歌:“比如?”
江沅:“你真想听?”
晏闻歌:“不要故弄玄虚。”
江沅抠手指:“就是,女装啊,战损啊,追妻火葬场,仇人变情人之类的故事。”
这下一言难尽的人变成了晏闻歌,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江沅,道:“你在逍遥宗的日子,想来还是不好过。”
逍遥宗的长老们平日都在教些什么东西?!
-
江沅进蜜饯点心铺子里买东西,店里放了试吃,瞧着那些果子点心都处理的蛮干净,至少没什么添加剂,顿时有些心动,眼巴巴地去看晏闻歌。
话本子的事情暂时以江沅答应了要给晏闻歌交稿结尾,到时她随便糊弄一下,给晏闻歌写个儿童读物看个乐就得了。
她也是后来进了铺子才缓过来的,晏闻歌分明就没有要找那书肆老板算账的打算,要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发作了。
他若是想要杀人,难道还会顾忌什么?
他身边就江沅一个能使两下剑的,但对上晏闻歌,还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
说什么生气不高兴的,都是在唬她呢。
晏闻歌对上她的眼神:“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江沅:“我瞧着这些都好吃。”
晏闻歌:“那你多瞧瞧。”
江沅:“……”
晏闻歌道:“钱袋不是在你那里?问我做什么?”
江沅有些不好意思:“我要是把这袋钱都花完了怎么办?”
晏闻歌匪夷所思道:“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这点钱吧?”
“……”江沅顿时想起了他那栋楼,里面的东西怕是买几百间点心铺子都绰绰有余了,更不要说这点东西。
万恶的有钱人!
江沅‘恶狠狠’地望向小二,非常夸张地在面前划了个圈:“这些!都给我包一点!”
晏闻歌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了不得的话,等了半天就等来这句,嘲笑道:“看你方才的气势,我还以为你要将这间铺子买下来呢。”
江沅才不搭理他。她又不傻,买来这铺面有什么用?又搬不回去。
她买了话本子,买了蜜饯果子,点心,见到有卖果酒的,忍不住提了两坛子。
见到什么都想买,看见什么铺面都想逛——这是一个正式开始融入这个世界的穿书者真实的想法。
因为没见过,所以觉得稀罕,想要都尝试一番。
这样的画面江沅倒也想象过,只是那应该是跟着同门或者小姐妹出来挽着手逛的。
无论如何,好像怎么都不该是晏闻歌陪着。
等到该买的买完了,钱袋里的银子也被她挥霍干净了,见天色渐晚,到处亮起了灯,雨停过后,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江沅本该回逍遥宗的,但见到这幕,忽然又有些不舍。
晏闻歌道:“怎么这个表情?”
江沅叹道:“还没玩够,不想回去。”
晏闻歌轻飘飘道:“那就玩够了再回去。”
江沅默了默,扭过脸望向他,忽然问道:“你已经陪了我一天了,还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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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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