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咚!”
楚久宁这一拳正中目标,直接把毫无防备的北堂信打翻在地,当即给男主送了一只国宝眼睛。
拳头大的才是爸爸,就让他看看这世界还有谁比他拳头硬。
通过暴力手段把火气发泄出来,楚久宁瞬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看世界都美丽了一些,有时当嘴巴解决不了问题,也只能付诸于武力。
不过,看着半躺在地上捂着眼睛的男主,清醒的他终于想清楚这短短时间发生的事情,瞬间呆愣在哪里。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走向!
回想这短短时间内的一系列剧情,楚久宁只想呻|吟着捂住自己的脸,他怎么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收住手呢。
不,这根本不是他的原因,要怪也应该怪男主突发神经。
把责任扔过去后,他才发现安静的办公室中,除了男主丝丝抽气声,还有咯咔咯咔的声音也十分明显,犹如一只老鼠躲在角落啃东西。
楚久宁抬眼看去,正看到拼命忍笑但失败的楚雄安。
“我、咳咳咳......”见楚久宁看向他,他立刻要张嘴解释,却因为突然吸入大量空气疯狂咳嗽起来。
“我什么?”楚久宁冷着脸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
“咳咳,我要告诉爸爸,你们两个、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见。”缓过气的楚雄安才说了半句,就中途改口,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直往后缩。
楚久宁心中一动,回过头去,果然看到北堂信盖住一只眼站起来。
“阿久,嘶,我那句话不是你想的意思。”
揉了揉乌青的眼眶,北堂信露出一个微痛的笑容,用夸张得话剧一样的语调对他张开双臂,“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啊!阿久,我能感觉到你渴望关怀的心,不要拒绝我好吗?”
若不是那脸上的乌青破坏了形象,三分霸道七分柔情,荷尔蒙爆棚的男主,倒也确实是一副能入画的场景。
“你癔症了。”
吃不消这一套的楚久宁嘴角抽搐,移开视线,不知道北堂信从哪儿看出来他缺爱。
男主不会是想要孩子了吧?
那也不应该找他啊!
他这么大个人,就算在这个世界上,年纪也比北堂信还大两个月,外表更不是娇娇弱弱需要保护的类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无法满足对方无处安放的父爱。
或许,他确实曾经渴望过,但现在的他真的一心只有工作,哪有功夫想其他......
楚久宁微微有些怅然,有些东西,只需要燃烧一次,残留的余热就足让他度过漫长的寒冬。
想到自己的任务,楚久宁不打算和北堂信继续浪费时间。
他一把把楚雄安拎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傻,是吗?”
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总是奋斗在脑残的第一线,但也没有真正惹出无法收拾的大麻烦,无论是单细胞动物的直觉还是装傻,楚久宁觉得他都明白今天的事情不是可以轻易说出去的。
或者说,他捅出去了多楚久宁和北堂信也没多大影响,反而有可能招来两人的报复。
“嗯嗯嗯。”楚雄安忙不迭点头,拼命挤出一丝笑容。
“很好,我保证,你能分一块最大的蛋糕。”
楚久宁鼓励地拍了拍他的头,如同给小朋友分果果一样。
不过现在楚雄安可不在乎对方动作合不合宜,他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绿光来——本以为有北堂信插手,楚久宁是必然动不得了,现在看样子,他这个弟弟说的居然是真的,真准备放弃公司?
虽然不知道他抽什么风,但这样的好事,挨顿打也值了啊!
就在楚久宁拖着他的工具人准备走时,唯一的观众终于忍不住了。
“楚天互娱是你这些年的心血,你真的要交出去?这件事根本就是阴谋,只需要我们解释一句!”
本来最不相干的北堂信反而最激动,他一把抓住楚久宁的手腕,急红了眼瞪他:“难道你为了和我彻底撇清关系,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无所谓吗?”
“我不会允许的!你不解释的话,我来解释!”
眼看男主不听劝,楚久宁也烦了,“你解释什么,这关你什么事!”
“这是我带来的麻烦,凭什么不关我的事。”
“谁说你带来的麻烦,这明显是冲我来的!”
“但是这是齐秋阳为报复我所以害你!”
北堂信吼出这个名字后,脸上还带着一丝震惊,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出于他的口中一样。
不过很快,他面上恢复平静,一丝卸下重担的释然从眼神中掠过。
撸了一把有些凌乱的发丝,他有些颓然道:“这是我的错误,不该由你承担。”
楚久宁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说了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莫非他要问下去吗?
然后呢?
两人解除误会、坦诚相对?
冰释前嫌、重修旧好?
那他忙活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插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平静。
“齐秋阳?”楚雄安有些茫然地重复一遍这个名字。
北堂信顿时眼神一利,正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遍的他,直接一把揪起对方衣领,“你认识他?”
看着凶光毕露的北堂信,楚雄安被自己衣服差点勒断气都不敢挣扎,努力让自己能够呼吸道:“不、不认识,但是他联系过我,说手上有小久的把柄。”
“他给了你什么?”北堂信闻言手中握得更紧,用力抖了抖那一条人形生物,目光更是要吃了对方一样。
再这样下去要被勒死了,楚雄安艰难挣扎,大着胆子把衣服扣子解开,直接金蝉脱壳一样滑了出去。
“没给、给什么,我没信、信他,我怎么会动我亲爱的弟弟呢?”光着膀子的楚雄安讨好得朝楚久宁笑了笑,得到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冻得他猛地抖了两下。
楚久宁懒得拆穿他的谎言,他现在决定再转方案,只要应变够快,男主永远追不上他的套路。
嫌恶得把手上的衣服丢过去,北堂信也不相信他的话,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是能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一切的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他怎么联系你的?”齐秋阳对他太防备,北堂信这边一直追踪不到对方地址,若是对方小瞧这个废物,说不定会留下线索。
楚雄安拿回自己的衣服穿上,眼睛转来转去、飘忽不定,“他主动打电话给我。”
“手机拿来。”北堂信伸出手,恶狠狠看着他。
旁边的楚久宁看着放在男主手上那只手机,右脚微微动了一下,齐秋阳的电话正在他裤子右边的口袋里,不过,他每次用完都会关机。
果然,找到那个眼熟的号码,北堂信抱着一丝希望打过去,得到的依旧是同样的答案。
点开通讯记录,北堂信找出所有和齐秋阳通话的时间,对应到现实发生的事情,一看,顿时大怒。
“网上那些照片是你的手笔?!”
又一次被揪起来的楚雄安哆哆嗦嗦,而楚久宁却恨不得扶额,这种算计人的事过后不删记录还留着证据是闹哪样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有他邮箱,都是他给我的!”
不能再这么放任他作死了……继续调查下去,就算楚久宁自信能保住马甲,任务也会距离终点越来越远。
跨步上去,一手刀劈在楚雄安后颈,顿时,对方两眼翻白,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北堂信一惊,没问他为何动手,第一时间检查昏过去的楚雄安。
劈后颈虽说是个很好的打晕方式,也十分危险,稍微打歪打重都有可能导致全身瘫痪或者死亡,而每个人都承受力又不一样,因此除非是对不在乎死活的敌人,一般很少有用这一招。
之前男主发酒疯,楚久宁本来可以用这一招治服对方,就是怕醒来的男主瘫了所以只能放弃。
确定人没被打死,北堂信松了口气,牵起楚久宁的手就说:“阿久你太冲动了,真想动手可以喊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楚久宁略微有些诧异,北堂信居然没怀疑他出手的动机,他还准备了完整的说辞呢,结果却无用武之地。
喜欢一个人真的就这样盲目吗?
楚久宁低头看着与自己相握的另一只手,如果是他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怀疑吧。
“怎么,手疼吗?”北堂信看他一直低着头,还以为是那一手刀打伤了手,连忙给他揉按起来。
说实话,楚久宁的手虽然也保养得好,但毕竟是男人的手,天生就没有女人那般柔软细腻。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干燥的手心可以摸到一层薄薄的茧子,单薄的皮肉覆在骨骼上,如他的性格一样看着柔软实际上坚硬。
眼看北堂信摸着摸着就开始心猿意马,楚久宁实在忍无可忍把手抽了回来。
“我没事。”
看向脚下软倒在地的楚雄安,他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齐秋阳的事情你不要追究了,我的事你也一样,不要管,让所有事情自然而然结束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意思!”北堂信一惊,倏地抓住他肩膀,“你知道什么?”
看着对方缩成针尖般的瞳孔中透出的惊惧,楚久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拖下去才是对他们最残忍的事情,早日了结,两个人都能解脱。
想到这儿,他按照自己准备的说辞,垂眸避开北堂信的目光。
“他也来找过我,给我看过那些照片。”
“照…片……是我……”北堂信有些颤抖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看面前的人,就像终于被在乎的那个人发现自己肮脏的秘密。
楚久宁默默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
然而沉默已经代表结果,北堂信突然轻笑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所以我已经没有资格了吗,我的心意在阿久看来是不是很可笑,之前的拒绝已经给我留了颜面,我居然不知道死心……”
北堂信能想通不再纠缠他,楚久宁本来应该高兴才对,但见对方自暴自弃的样子他不知为何又有些不舒服。
说到底,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虽然里面有北堂信不按常理出牌的原因,但他自始至终都被瞒在鼓里,甚至连自己哪儿错了都不知道。
不,应该说他们都没错,只是做了不在安排的选择。
“我不是因为照片拒绝你。”楚久宁继续自己的计划,打断男主的自怨自艾。
“嗯?”北堂信瞬间振作起来,瞪大眼睛望过去,连那只乌青都熊猫眼都显出可爱。
忍住想给他补个对称的**,楚久宁艰难抑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他既然想看到我倒霉,肯定会不择手段达成,你越帮我只会越激怒他,到时候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不如先踏入他的陷阱,等他放松警惕,再趁机把他揪出来。”
反正“他”一定会出来的,自己不算说谎。
“不行。”北堂信下意识反驳,“那阿久你怎么办。”
因为他的错误导致阿久付出代价,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他接受了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对方。
“我不过是暂时后退一步而已,能有什么损失。”楚久宁挑起眉梢,说服他道:“等事情过去,我再回来,莫非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事情过去他就拜拜,谁还和这个扭曲的世界搅和在一起。
北堂信虽然不知道楚久宁的打算,但护短的本能还是他拒绝。
“这样的话,阿久你依旧要承受那些莫须有的污蔑,而且有可能永远得不到清白。既然你知道真相,干脆就让我替你解释清楚,大不了让他把那些照片放出来。”
他吃对方威胁主要就是怕楚久宁知道真相,现在貌似已经戳破,北堂信反而没了顾忌。
至于说暴露在网上,他完全不需要在乎那些无关人士的看法,他们再多诋毁也伤不了他一根汗毛。
楚久宁自然不会让他做这样的选择,而且也有办法说服他。
“北堂,”他按住对方的肩,直视那双眼睛道:“就算你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总有其他人在乎,你让伯父伯母怎么看自己儿子和另一个男人的床|照出现在网上。”
“况且,我现在已经被泼上污水,解释也很难一下子解释清,不如将计就计,还能保下你,只要你抓住对方的马脚,我们就还有澄清的机会。”
“可……”
楚久宁伸手制止他未出口的话,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
“我说过,我是一个男人,也想保护自己珍重的人,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保护你吧。”
瞬间,就像彗星撞地球,巨大的幸福感砸中了北堂信,砸得他脑子一片晕乎乎。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望着楚久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仿佛要用视线把对方灼穿。
无法承受这样脸皮都要被烧穿的目光,楚久宁忍不住偏过头去。
“再说,就算我失去了一切,你也会帮我夺回来,不是吗?”
楚久宁本来只是为了说服他而拿出的这套说辞,结果硬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得不再解释两句。
然而,别说问这种问题,现在就算让北堂信去跳楼,他估计都会傻笑着跑到窗边跳下去,根本听不出其他言外之意。
他的眼中此刻只有面前的那人,哪怕亿万星辰都不及对方一句轻声细语,这世间,再没有比你在乎的人也同样在乎你更美好的事情了。
“阿久,其实我一点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你知道吗,我忍齐秋阳的威胁只因为你,我怕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其实我真的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因为这样而想保护我……”
看着颤巍巍搭上来的手指,楚久宁左思右想,没有拒绝,心里却默默叹了口气,这就当是他这场虚情假意中唯一的补偿吧。
北堂信不知道他的想法,对方的默认让他更加激动,直接把人紧紧拥入怀中,抱得人喘不过气。
“唔、嗯......放开,你想勒死我啊!”
使劲从男主怀中挣脱出来,楚久宁看着对方笑傻的样子,自己也快气乐了,北堂信怎么是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个性,他好像还没答应吧。
趁对方现在智商跌停,他立刻确定下一步安排。
“我会一趟楚家,可能会表现得有些狼狈,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手,看到我这样齐秋阳肯定会高兴,你再等机会抓住他的马脚。”
楚久宁郑重吩咐对方,千万别给他中途搞事,干完这一票,大家都轻松。
“我舍不得。”
北堂信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丝委屈。
他的双手搭在楚久宁肩膀,眼眸柔和得如同夕阳下的海浪,每一朵浪花都是深情。
一想到面前这个人遭受的那些嘲讽,那些辱骂,他怎么忍得住。
这是他爱得心都疼了都不愿意伤害一丝一毫的人,是他克制心中那头巨兽的珍宝。
北堂信把手从肩膀移上来,变成捧着对方的脸,目光从眉心到嘴角,仿佛要把每一丝纹路每一颗痣都刻在心上。
楚久宁被看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抖一地,甚至怀疑男主是不是想吃掉他。
“总之听我的就是。”他一把抓下脸上的手,毫不客气道:“你想想有这样一个对我们一直有敌意的人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捅一刀,不比这点舆论可怕?”
“长痛不如短痛,早日了结更好。”说完,楚久宁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含糊道:“等办完给你奖励。”
北堂信瞬间眼睛亮起来,就像看到肉骨头的狗狗一样,忠诚又可爱,让人想撸一把。
安抚好不稳定因素,楚久宁替工具人叫了一辆救护车,随着“太激动磕到后脑勺”的楚雄安离开自己的公司......
[替我把男女主的日常剧情集中归纳,排个合适的计划表出来。]
和北堂信一分开,楚久宁立刻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上,本来那些小剧情他都准备放弃的,现在有机会走,不走白不走,蚊子再小也是肉。
[??]
[就算拿照片威胁,他也不可能去和齐秋阳约会,现在我把自己都卖了,亲自上不行吗?]
[......其实也没多少绩效,没必要吧。]
四一四作为一个系统都有点可怜男主了,被利用成这样,吃干抹净都不够,还要把骨头缝的肉丝给剔出来。
日常剧情在整体中占比本来就小,女主换反派后扣一部分,只会更少,而一想到他们甜甜蜜蜜不久就要互相捅刀,系统都感到窒息。
楚久宁完全不认同它的观点。
[捅刀的是齐秋阳和北堂信,关楚久宁什么事,我在脱离前给他错过的糖,不是在心疼他吗?]
这样的心疼,要是男主知道真相,肯定恨不得把你疼死在床上.....四一四作为一个拿宿主提成的系统,没资格为提供工资的工具人说话,反正它已经努力了,让宿主作死去吧。
楚家的事情对楚久宁来说十分好解决,不过是都盯着他手上的权势,他又不是真正的反派,再多的东西也带不走,意思意思讽刺两句就放手了去。
反正世界重启,回归正常线的楚家注定被男主打压得七零八落,花心滥情的楚父也会在这种刺激下中风,加上子女把他抛下作鸟兽散,让他直接气死在病床上,这样的结局让楚久宁报复的心思都生不起一丝。
楚雄安倒是乖觉,知道一点点内情,在其他人落井下石的时候连忙冲上来挡枪,让楚久宁觉得自己的东西也没白给。
虽然对方享受不了多少天,但也算给他当一次工具人的报酬吧。
坐上副驾驶,看北堂信帕金森一样激动,楚久宁忍不住道:“你还是让司机来吧,这样我不敢坐。”
别最后关头和男主一起来个车毁人亡,反派和男主同归于尽能,拿这次任务的低保吗?
“咳,阿久我没事,马上就好。”
一听楚久宁说让他退下,北堂信瞬间沉稳了,这可是第一次告白后把对方带去自己家,和以前身为朋友的拜访完全不一样,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
把车停在门前,北堂信先一步下车,殷勤地替楚久宁打开车门,换来他一个无奈的目光。
“阿久怎么突然想住这边?”
北堂信一边开门一边好奇,这栋别墅并不是他常住的地方,而楚久宁以前找他也是去另外一处。
“换个地方换换心情。”
随口应付着,楚久宁踏入房子,一扫而过间把整间别墅的情况尽收眼底——确实缺少人气不常住的样子。
接着他又在心里忍不住摇头,剧情里男女主主要住这边,那既然现在北堂信没和安小薇在一起,没人住也是正常。
打消那些胡思乱想的想法,楚久宁走上扶梯,北堂信在后面连忙开口:“主卧在左手边第二间,把手上有蓝色吊穗……我去住客房。”
楚久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他改口才轻笑一声。
“我住客房就行了,哪有让主人住客房的。”
他算是明白,男主的习惯就是得寸进尺,不过可能是对方怂得太快,他居然不觉得这样的小心思讨厌。
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刷了好感度的北堂信难得没在这种小事上听从,他执着拉着楚久宁来到主卧:“你就睡这间,客房睡起来没主卧舒服,很长时间没用过。”
“主卧也很长时间没用,你应该派人来收拾过吧。”
楚久宁既不想现在就和北堂信共处一室,又不想霸占人家的卧室,这种别墅的客房再简陋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泥地上都睡过还在乎环境吗。
物质上他也只对入口的东西还有些执念,其他都不怎么在意。
然而北堂信不知怎么了,铁了心要他睡主卧,甚至想把他直接按床上去。
楚久宁也被搞火,和我拼武力值,没见过我打人的样子吗,仗着自己是男主我不能弄死你是吧!
两三下给了几拳,趁男主做床上缩成虾米,楚久宁直接朝客房走去。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拦着,他偏要看看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一把推开客房的门,妖风扑面,楚久宁迎风流泪,忍不住大力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北堂信正追出来,看他的样子,连忙把他拉到一边。
三分钟后,厨房,楚久宁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一尘不染的厨具,面无表情。
“阿久,喝杯热水吧。”
北堂信小心翼翼把一杯泡好的茶端到他跟前,看了看他都脸色,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楚久宁端起茶杯,让热气缓和一下刺痛的双眼,水蒸气的滋润让他眼睛终于舒服许多,也有心思应对不干人事的某人。
“不知道北家请的哪一家物业,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我倒是想亲自问问他们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因为很长时间没住所以……”北堂信才说半句,就在楚久宁洞悉的目光中声音逐渐微弱。
“是啊,很长时间没住,结果主人提前让他们打扫,却只打扫了厨房、客厅和主卧,万一来的不是我是其他客人,对北堂你的名声难道不是打击吗?”
被这么拐弯抹角一顿损,北堂信再也瞒不下去,只能苦笑道:“我真的没有逼迫的意思,我睡沙发也可以。”
的确,他吩咐只打扫主卧,存了想和阿久同床共枕的心思,但楚久宁当时一个眼神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房间已经打扫成这样,他不好再喊人来扫一遍,这样不就暴露了他的心机吗?
他准备的是等楚久宁在主卧睡下,自己再把客房收拾一下,可惜他也没想到,长时间不住人的房间居然能积下那么多灰尘。楚久宁打开门的动静又有点大,灰尘瞬间飞起来,才有了仿佛被生化武器攻击的一幕。
现在事情已经暴露,继续隐瞒也瞒不下去,北堂信不是不敢面对的人,自然要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楚久宁听完,心中默然。
的确,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北堂信虽然耍了点小心机,但绝对没有道德绑架他,要不是自己觉得不对硬要去看看,说不定一个人在主卧睡一晚也不会发现问题。
现在已经看到客房那样子,绝对不适合住人,而暴露的北堂信显然也没有了去打扫的意思。
在对方忐忑的目光中,楚久宁微微抬起下巴。
“既然你已经有睡沙发的觉悟,那你还是睡沙发吧,我看客厅沙发也挺大的,睡得下。”
瞬间,北堂信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瘪下气去。
楚久宁眼中钉肉中闪过微不可见的一丝笑容——两人一起睡主卧肯定是不行的,这不是助长男主的歪风邪气吗!而把主卧让出去?凭什么,要不是对方搞鬼,明明他可以睡客房的大床。所以,谁做的事情代价谁承担,就让他一个人在客厅好好反省吧!
男主反没反省他不知道,不过第二天的北堂信依旧生龙活虎,看不出在沙发蜷了一夜的困顿。
顶着他期待的目光,楚久宁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
“今天行程都由我来安排怎么样?”
这种事情北堂信自然不会有意见,只要和阿久在一起,什么行程都无所谓,他甚至可以待在家里看对方看上一整天。
有时候想想也奇怪,他们相交这么多年,从少年时的亲密到青年期的渐行渐远,在明悟自己的感情前,他明明十天半月都不和对方见上一面。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方的一个背影都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好像全世界那么多东西,只有这个人能真切映入他眼帘。
这就是爱一个人吗?
第一次接触爱情的北堂信有些迷惑,他能察觉到某些违和的地方,但仔细探查,又无法发现任何不对。
不过,心底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这样和对方一直在一起,那点不协调的地方就会消失不见。
在楚久宁的带领下,两个人去了游乐场,去了电影院,吃了冰淇淋和甜甜圈。
说实话,这种行程实在不怎么适合两个大男人,以至于两个人在场所中总能吸引到绝大部分目光,好在两人在外人面前的脸皮都是久经考验,完全可以忽略掉那些眼神中各式各样的意味。
一天结束,走在马路边,被拖着到处跑的北堂信还精神奕奕,倒是主导者楚久宁身心疲惫。
[女主到底喜欢这些活动的什么地方,人人人,全都是人,我排队要排出密集恐惧症了。]
[因为你要浓缩到一天时间太赶哒。]
四一四给宿主卖了个萌,试图告诉他没有谁一天之内要玩如此多的地方,而且他们还刚好赶在星期天。
自己选择这条路都楚久宁无语凝噎,不过现在他总是可以回去休息,然后就是上演功成身退。
两个人走往停车场,突然,楚久宁顿住了脚步。
"你要不要试试?”他指着一旁的模拟射击。
这一天北堂信纯粹是陪他,所以不在乎自己玩得开不开心,而楚久宁是为了完成女主戏份,其实也玩得很累,结果就是两个人折腾得身心俱疲,结果一个真正喜欢的活动都没尽兴。
楚久宁倒是无所谓,但他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领便当,突然就对男主产生一种用完就扔的愧疚,虽然这点愧疚很少,但他还是愿意弥补一下。
无数任务的经验告诉他,只要有一丝机会都要尽量清扫掉心灵的尘埃,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粒灰尘就会成为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法像神灵一样抽离就感情的楚久宁一直遵循着这个原则,只要有机会,他绝不留下对任务目标的任何情绪。
不知道身旁人所想的北堂信看向他指的方向,眼睛顿时瞪大,嘴角也弯了起来。
“快去,好像马上要收场了。”
两个人对着靶子一通乱射,楚久宁稍稍放了点水,不然他完全可以枪枪命中靶心。
“想不到阿久居然会喜欢那些女孩子喜欢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北堂信转过头,看着楚久宁柔和的侧脸,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放下过嘴角,连白天到底去了哪些地方都模模糊糊。
楚久宁懒得理会他无聊的打趣,一气射光所有子弹,再说他就让他套圈去。
当回到别墅,北堂信都还觉得恍若梦中,连脚下踩的大理石地板仿佛都是柔软的。
“你今天睡主卧吧。”
楚久宁的声音立刻拉回他的神智。
他几乎用扭断脖子的速度转头看向楚久宁,嘴巴半张,震惊到失去语言。
然而,下一句很快让他收回跳出胸膛的心。
“我叫钟点工来打扫过了,今天我可以睡客房。”
期待的火苗在眼中熄灭,哪怕知道不会有那么快,北堂信还是忍不住失望。
楚久宁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现在才哪儿到哪儿,真正的打击在明天……
可能是前一天玩得太累,第二天,两人都起得比较晚。
北堂信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楚久宁,仰视更显得对方腿长腰细,让他心中溢满了喜爱。
"中午吃什么?”是出去吃还是喊厨师来做?
北堂信一边不想外人来打扰他们,一边又不想出门失去难得的二人空间。
可惜,楚久宁早就做好了打算。
“我出去买个东西,马上回来,你点个外卖吧。”
虽然外卖来了你也不一定有心情吃了。
尽管很想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北堂信也知道要给人留下私人空间,他点了一家常去餐厅的外卖,甚至灵光一现,让餐厅给他带了烛台、蜡烛和鲜花过来,准备等楚久宁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等外卖送上门,他亲自把餐桌布置好,为了更加有氛围还拉起来窗帘。
娇艳欲滴的花束和色香俱全的美食,一切就绪,只等他期待的那个人归来。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外卖已经冰凉,蜡烛的蜡泪积满烛台,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回。
本来不想显得自己控制欲太强的北堂信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出那个号码。
“阿久,你忙完了吗,饭菜要凉……”
“你们还真是过得神仙眷侣一样啊!”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都声音从对面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瞬间,北堂信犹如站上了悬崖边,凉意从背脊渗透到心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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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竹马反派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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