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在脱离世界前给江近砚留足治病的信息素,未雨绸缪。
想到这里,白逾手中的作业已然写不下去,兴冲冲跑下楼,打车直奔医院。
他找到那位Omega医生,表明自己的请求。
医生轻拧起眉,对他说:“你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准备来提取信息素?”
白逾语气坚定:“是的,我希望医院能妥善保存这些信息素,我会支付相应费用。”
尽管医生对此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好,你体内淤积过多信息素,按月抽取一定量信息素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今天就要开始吗?”
医生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今天就开始吧,刚好我也挺闲。”白逾说。
他被医生安排着跟着护士离开,离开前听见医生嘀咕:“怎么一个两个都上赶着来提取信息素?”不过他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步伐轻盈的就像做对了十道物理压轴题。
久违冰冷的信息素提取室,心境不复之前的忐忑忧虑,反而觉得雀跃。
提取器针头刺进后颈时,只觉一片冰冷,白逾呼吸频率都没乱上半分。一旁的医生新奇道:“小帅哥还挺能忍疼。”
白逾眉眼低垂,身体放松,信息素抽离体内的感觉很怪异,闻言笑了:“一回生二回熟。”
“666,完了,我怎么感觉不到疼?绝症这么早就发作的吗?”白逾动了动手指,担心地问它。
666:“哪能啊。你开启了生命倒计时,相应的屏蔽痛觉权限也就随之开放,上次提取信息素的时候你疼成那样,我想着不用白不用,就好心替你屏蔽了你的痛觉。”
白逾懂了,“还有这好玩意儿?”
“对啊。”666自卖自夸,“我可是宿主们公认的贴心NO.1。”
白逾真想揉揉666这个虚拟光团,猜想手感大概是毛绒绒的那种。
后颈处冰冷撤离,医生说:“已经好了,起来吧。”
屏蔽痛觉之后还挺爽的,白逾利落起身,将外套挽在臂间,推门而出。
门锁咔嚓合上,难得酝酿出的睡意渐渐浓郁,江近砚撩起眼帘,目光不甚清明,扫过贴墙而立的书架,落在一本诗歌选集上。
床上的人哂笑一声,起身取下那书,从书页间拿出一封蓝色的书信,怔忪的眼神逐渐聚神。
一封情书,没有署名,只在页尾落下一条简笔画小鱼。
江近砚踱步至窗户,玻璃上映出的眼睛弯起一点弧度,光线越过单薄的纸张攀上男人宽阔的肩膀。
这天白家餐桌上的氛围终于不再沉闷,荣期和白筝相对而坐,他的对面是江近砚。白同宇笑呵呵地招呼客人:“小期,今天的饭菜喜欢吗?有哪里不满意一定要和叔叔说。”
“饭菜很喜欢,大家也很好,我都很喜欢。”荣期挨着江近砚,来时父亲就已经告诉过他两人将会联姻,此时他心里甜滋滋的,哪里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白同宇笑起来,倍感慰藉,脸上的威严感瞬间消褪不少:“那就好,以后多来家里吃饭。”
白筝的语气有点冷:“对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白同宇笑的更开心了,瞥向默不作声地江近砚:“小砚,你以后可要多关照小期,这性子也不能一直这么冷着。”
江近砚依旧不吭声,凭一己之力孤立了一桌子人。
白同宇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客人还在这里,你的礼数修养都到哪里了!”
荣期赶忙打圆场:“没事的叔叔,阿砚的性格就是这样,我知道他没别的意思。”
白同宇对着荣期又是满面春光,笑的和蔼:“别管小砚这不孝子。”
江近砚搁下筷子,说了句“我吃完了,你们继续。”起身就要离开餐桌。
“站住。”白同宇叫住他,“我还有事要说。”
江近砚脚步顿住,坐回椅子上,“什么事?”
白同宇恨铁不成钢,压下直达头顶的怒火,声线因此显得很冷:“我和你荣叔叔决定让你和小期联姻。”
荣期听完,眸光微闪,用余光打量江近砚的表情,手心紧张的出汗,他今天特意打扮后才来的白家。
江近砚面上无波无澜,早有预料般开口:“我不同意。”
白同宇自鼻腔哼出气音:“这件事不是你能决定的,收起你那破脾气。”
白筝今天没有像往常般站出来调解气氛,稳坐一旁,对荣期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留荣期一个人干着急。
“你试试看。”江近砚轻描淡写地说。
白同宇被他这副什么都不在乎、你能怎么办的态度气的发昏,猛地拔高声音:“你别一天天的不知天高地厚!这次,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紧绷气氛中,四周一片寂静,江近砚嗤笑一声,与暴怒失态的白同宇相顾数秒,眉眼间是游刃有余的自在,无视了白同宇,起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锃亮的金属门远远映出餐桌上三人的身影。
白同宇彻底被激怒,双目赤红,强压怒火送走了荣期。荣期刚一离开,他当场化身桌面清理大师,胳膊一扫,餐盘尽数落地,劈里啪啦之后的餐厅只余下满目狼藉。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氏旗下多家公司危机重重,几家子公司不知不觉中大权旁移到白鸣风手中,白同宇现在被烦的焦头烂额,不得不先将这件事搁置下,去处理公司危机。
靠近期末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各种模拟考从天而降,白逾和江近砚的关系进入到一个怪圈,没能前进一步,好在也没有后退。很多事也在悄然改变,比如对于白逾的成绩,大家已经从震惊、不可置信到习以为常的态度转变。
郑流云时常在白逾家学到很晚,有时候直接宿在白逾那里。
七月份,期末考试之后,白逾终于空闲下来,离开学校的时候碰见了江近砚。
隔了老远白逾就冲着他喊:“江近砚,等等我。”
江近砚于人群中回头,人流中,白逾一把将书包甩到肩膀上,向前探身,下巴微抬,眼眸被阳光映得璀璨亮眼,素净的面上漾起干净明媚的笑容。
像个发光的小金人,江近砚想。
步至江近砚身旁,他胳膊支在江近砚肩上,摆了摆手,吐槽天气:“这破天气好热啊。”
江近砚淡然回应:“嗯。”
白逾卖关子:“放假了,你准备干什么?”
江近砚:“在家学习。”
“哦。”白逾说:“我也是。”
江近砚说:“要走吗?还是说你想一直站在路中间?”
他们身份太过特殊和戏剧,凑到一起便是焦点,尽管距那件事揭出已经过去许久,但在学生之间仍被广为讨论。
白逾呼吸有点急促,差点呛了口风,他掀起碎发说:“走走走,边走边说。”
江近砚正要微微颔首,就被一把拽走,留下半个残影。
“暑假我们一起学习,好不好?”白逾很放松,向他提议道。
江近砚耍起坏心眼,带着笑明知故问:“为什么要‘一起’?自己学习不是更安静吗?”
白逾心说:你装你装,你再装,你说为什么要一起。
“我快到发情期了。”
正值盛夏,即使在树荫下也只能稍缓热意,白逾不知什么时候把江近砚的书包带子捏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跟在后边,时不时用力扯两下。
江近砚全当不知道,任由他去,回道:“好,先去吃饭。”
白逾轻车熟路跟在他身后,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同意要和你一起吃饭了?”
江近砚扯过书包带子,一把将他拉近,“我请你。”
两人距离骤然缩短,白逾没出息地有点心猿意马,但那点不自在稍纵即逝,“好吧,不吃白不吃。”
餐厅里凉风徐徐,白逾看着手里的菜单,心里更是冰凉一片——
菜单上的价格他喵的像他的手机尾号!
服务生站在桌旁,温声问:“先生还有要加的菜吗?”
白逾差点憋出毛病:“不用了,就这些,谢谢。”
“好的,我们会尽快为您上餐。”话罢,服务生便离开了。
白逾注意力转移的很快,他眼巴巴盯了江近砚一会儿,煞有介事地说:“你是不是经常熬夜来着,都有黑眼圈了,黑眼圈最伤颜值了。”
江近砚的黑眼圈其实并不明显,但还是架不住白逾太过细致的端详。
他没理会白逾,白逾却得逞地笑了,心情不错。
他们约了第二天在白逾家进行标记。
白逾回到家明明想回顾一下期末考试知识点的,不知怎么回事摸到了手机,一下玩到将近凌晨。
怎么会这样!
他疯狂痛斥自己,转而又想,呵呵,这大概就是心之所向。
半夜,手机在漆黑的卧室亮起又熄灭。
马上就在一起了![加油][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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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假少爷(A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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