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Omega必经时刻

身后的压力突然消失,在未定的恐慌中,岑阙感觉江曜桐从他身后离开了。他捂着发烫的后颈,慢吞吞地坐起身,还没反应过来,“当啷”一声,一把水果刀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现在就挖,你不挖,我现在就标记你。”

江曜桐站在一旁,表情和语气都堪称冷静,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猩红一片,仔细看还带着异常的水光。

他的手在裤子口袋里已经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装作冷漠地看着沙发上的人。

那人呆坐着,看着那把水果刀,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曜桐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刚要开口,就见对方动了。

就像罢工的机器充满了能量,动作迅速流畅,不带丝毫犹豫。

岑阙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向着自己的颈后刺去。

他是个软弱的人,也怕疼。可此时那把刀在他眼中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解脱。

在岑阙的想象中,他就是个装满了矛盾和压抑的匣子,只要用这把刀剜开一个口子,那些快要将他撑破的矛盾和郁结就有了出口,呼啦啦地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一想到这,岑阙就觉得浑身轻松。

因此他拿起了刀。

他用了力,可刀尖并没有触碰到皮肤,像是被什么拦住了一样。

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一滴有一滴落在了他颈后的腺体上,带着浓郁的Alpha信息素,烫地岑阙浑身一软,连水果刀都抓不住了,任由它从自己手中被抽走。

刚才还行动迅捷的机器此时突然卡壳,岑阙缓慢木讷地转头看去,对上了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

“你真的敢挖?!”

江曜桐瞠目欲裂,咬牙低吼,鲜血顺着他抓住刀刃的手不断滴落。岑阙的视线被那鲜红的血色刺得生疼,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江曜桐受伤了。

“你、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

江曜桐目不转睛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虚假的表演痕迹。

可是岑阙的担忧不是装的,心软也不是装的,刚才要剜下腺体的决心也不是装的。

“铛。”

江曜桐随手把刀扔在地上,脱力地倒进沙发,闭上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流血太多休克了吧?

空气中浓烈的信息素渐渐散去,岑阙身上还有些余热,但是整体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不敢碰江曜桐的手,又想先替对方处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他药箱的位置也没有得到回应。

犹豫再三,岑阙只能伸手压住了江曜桐的大臂内侧。

江曜桐终于睁开了眼睛,疲惫地看他一眼,“没有割到动脉。”

“哦,哦。”

岑阙又赶紧松开手。

“我也不知道药箱在哪,你找找吧。”

江曜桐说话都有气无力地,也发不出什么火了,岑阙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足够抽干他所有的力气。

得了允许的岑阙起身赶忙翻找起药箱,最后终于在电视柜里面找到了。

他拎着药箱过去,江曜桐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岑阙小心地捧起他的手,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整个掌心。

“要不要去医院缝针啊?”

岑阙轻声问,不见对方回答,只能先用碘伏简单消了消毒,用纱布给江曜桐包扎。

他刚将纱布缠了一圈,听见头顶传来江曜桐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岑阙听见,却又的确是在问岑阙。

“因为是我吗?”

他没有明说,岑阙却莫名听懂了,他摇摇头,专心给江曜桐包扎,“是因为我自己。”

江曜桐笑了一声,不带任何意味,“你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啊。”

这句岑阙确实没听懂,他回答的也是自己当下的状态。他确实什么都没想,就想着江曜桐这个手啊,不缝针能自己好吗?

他足足给江曜桐的手缠了十几圈,整个手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大了圈。

包完之后他还抬头看着江曜桐,江曜桐突然笑了。

岑阙有些毛骨悚然,以为他是被气的。

实际上江曜桐是被可爱到了。

岑阙给他包完手之后抬眸看他那一眼,浅褐色的眼睛里仿佛写着三个大字,“求夸奖”。

“很棒,你先去睡吧。”

他想揉了揉岑阙凌乱的长发,一抬手看见自己的“熊掌”,默默地把手放下了。

“你不睡吗?你的手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洗漱。”

岑阙主动请缨,这么一想,江曜桐每次受伤都是因为他。

如果放在平时,江曜桐早就不要脸地接受了,但今天他拒绝了,“不用了,你先上去睡吧,应该有新的睡衣。”

“好……”

见他不需要,岑阙也不坚持,继续留着又怕触他眉头。

“对了,你知道谁最乐于助人吗?”

上楼前,岑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他。

“什么?”

江曜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哆啦A梦,因为他喜欢伸出‘圆’手,哈哈、哈。”

岑阙笑了两声,见江曜桐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赶紧道歉溜了,“对不起,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他上楼后,江曜桐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岑阙这两句无厘头的话,最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开了。

他越笑越夸张,像是疯了一样。

这荒诞的夜晚,以荒谬的愤怒开始,又以荒唐的对白结束。

第二天一早,岑阙是被热醒的。

像是浸泡在熔炉里,连骨头都被烫得酥软;体内的水分随着呼吸从体内蒸发;后颈的腺体突突跳动着,被某种**牵动胀得生疼。

“醒醒。”

有人在喊他。

岑阙费力地睁开眼,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么诱人。他的两颊带着红晕;眼尾的小痣都泛起绯色;勾人的眼尾染着水光;水色让他粉嫩的双唇看起来就像两瓣滑嫩的果冻。

前一晚睡觉时他从衣柜里翻了一套新的睡衣,但那是季家人给江曜桐准备的。对他来说过于过于宽大了,只能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一侧的肩膀从领口露出,裸露的皮肤都染上粉色。

被子和裤子早就被他因为太热踢到了地上,一双又长又直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并不旺盛的体毛让这双腿看起来光滑漂亮。

“江……江曜桐?”

隔着水雾,他隐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伴随着炽热的吐息,他念出对方的名字。

“是我,你发情了。”

对方平静地告诉他。

岑阙对他的话不太理解,眨巴了一下盛着雾气眼睛,“那我应该怎么办?”

“让我——

送你去医院。”

让我标记你。

看着那张脸,江曜桐喉结一滚还是收回了这句话,短期内他不能用标记这个词语再刺激岑阙。

可说得容易,他喜欢的人以这幅脆弱诱人模样在他的面前,浑身散发着高浓度的、他渴望至极的信息素。

就算江曜桐能克制住自己的行动,但是Alpha信息素却不受控制地丝丝缕缕逸散出来。

这浅淡的信息素对于发情状态下的岑阙来说,犹如沙漠中的一抔清水。

向着着唯一的水源,他艰难挪动过去,嘴里含糊嘟囔着,“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能不能再给我闻闻?”

江曜桐的眼角跳动两下,抵抗不住他的祈求,又放出一丝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对发情期的Omega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岑阙蹭到江曜桐身前,乖巧地将脸贴在他的腿侧,贪婪地吸入醇香的信息素。

信息素只能满足他内心的渴望,可是岑阙的身体依旧滚烫。

只有与江曜桐相触的那一小块皮肤感受到些许凉意,因此他得寸进尺地向对方进一步贴近,双手环抱着江曜桐劲瘦的腰肢,尽可能地将皮肤贴在他的身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曜桐的身体已经叫嚣着渴望,但他的表情和语气还是十分冷静,只是眼中已然酝酿起浓烈的情绪。

“你能碰碰我吗?你身上好像很凉快。”

岑阙攀着江曜桐的身体,就像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抱住了一截救命的浮木。烟紫色的发丝散落在两人的身上,如细密的茧将两人缠绕其中。

然而,就在这一室旖旎的光景中,一个任务暗暗发布,只是岑阙听不进去。焚身的滚烫和无处发泄的欲、望支配着他的思想。

江曜桐残忍地将他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只凭一只手抵着岑阙的锁骨,将他压制在床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在旁边。

“要去医院吗?”

江曜桐眸色深暗,看着被他掌控在手下的人,渴望早已从心脏溢出。

岑阙哪里听得懂江曜桐的话,他只知道这样被压着很不舒服,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呜咽。

“在问你问题,说话。”

江曜桐抬手,轻轻拍在岑阙线条饱满紧实的腰臀。肌肤相触的瞬间,岑阙发出一声喟叹。

“还想让我这样碰你吗?”

“要……”

岑阙追着那凉爽的温度转动腰肢,终于回答了江曜桐的问题。

晦暗深邃的眼中浮现一丝愉悦,江曜桐俯身凑近,“如果不去医院,我会用Alpha的方式帮你度过这次发情期,你愿意吗?”

“嗯?”

岑阙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江曜桐没忍住,在那双诱人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诱哄地说:“说好,我给你想要的。”

一秒、两秒、三秒……

江曜桐紧盯着那两瓣唇。

“好……”

他不再忍耐,这次是岑阙主动要他的。

让人不舒服的宽大睡衣被剥离,岑阙长叹一口气,却仍感觉不甚凉爽。忽地,有什么将他包裹,肌肤终于感觉到凉意,他舒爽地将自己蜷缩其中。

好闻的咖啡香气钻进他的鼻腔、口腔,勾动着薄荷味的信息素,醇厚又带着一丝清新的香气将他的大脑搅得更乱了,只能遵循最原始的欲、望。

直到某一刻,锐利的疼痛伴随着霸道地介入,他大哭起来,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不容反抗地禁锢起来。

只是短暂地不适过后,他便愉悦起来。

后颈还是胀得生疼,他扭过身体,将那处展示给眼前这个似乎能救他与水火的人。

有低沉得逞的笑声自耳边响起,岑阙有些不悦,他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

他又开始闹脾气了,转过身收起自己柔软脆弱的腺体。

对方也不闹,轻柔地引诱着,直到他再次像一只被讨好的小动物,露出自己最柔软、致命的部位。

而猛兽也终于露出了獠牙,一口咬上他致命的弱点。

柔顺漂亮的发丝凌乱铺了满床,编织成一张无法逃离的大网,有几缕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缠绕在指间,情至浓时对方在每一处都落下自己的吻——包括指间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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