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嘛的卧室里,坐着两个“吴邪”,边上围了一群喇嘛和香港人。张海杏抬手举起一个东西,是吴邪做的弹弓,破空声响起,真假吴邪吃痛,翻倒在地上。
张隆半对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吴邪被戴上手铐拖到了喇嘛庙里香港人活动的区域,自己则坐到大喇嘛对面,似乎准备开始解释。
门窗全部关了,解释完的张隆半也赶了过来,所有香港人全聚集到了这里。
张隆半在这帮人中地位很高,他走了过来,拿了张椅子坐到吴邪面前,说道:“我看过两位的面皮,你们其中一个肯定戴着面具,但戴面具的时间超过了二十年,所以和脸已经完全融在了一起。你们中的一个人,面部骨骼肯定经过手术,以便能够更加适应面具。而且,其中一个人为了调整身高,双腿肯定做过接骨手术。但是,实施方为了消除所有的手术痕迹,在计划实施前很久就完成了手术。我相信这个时间肯定在二十年左右。也就是说,手术是二十年以前做的。现在我们没有专业的设备,没办法通过触摸来判断手术痕迹。所以,在理论上,如果不检验DNA,不通过专业鉴证,你们几乎等于是同一个人。很多人告诉我们,吴那是一个十分弱的人。但我们觉得,很多事情都可以伪装很长时间。所以,强弱、智慧都无法让我分辨。我们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吴家的吴三省可以同时出现在相隔几千公里的两个地方。我何尝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他打了个眼色。
边上的张海杏一下就从包里搬出一些四四方方的东西,放到我们面前。
这是七个人的人头。张海杏把人头一字排开,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人头应该不大新鲜,经过了什么处理,颜色发黄而且面容安详,但一看就是死亡了的状态。
七个人都长着同一张脸。
吴邪的脸。
“咯咯咯咯……”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关紧的门被人推开,紧接着,进来了位吴邪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颜卿宁。
在几次相处中,吴邪发现,除了经常失忆的张起灵,神秘莫测的颜卿宁可能会是知晓内幕最多的人,可惜,等吴邪想明白时,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今日重逢,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经历了生死离别,他们都变了,吴邪亦然。
生死关头,能见到熟悉的人,吴邪激动的差点落泪,但他到底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天真无邪了,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提醒对方:“不要进来,他们是海外张家的人!”
颜卿宁没有做出反应,她径自来到张海杏面前,颔首示礼:“张姑娘,好久不见。”
假吴邪的手被解开,他甩了甩手腕,没好气的说道:“得,白演了,松开吧,吴邪胆子小,别吓坏了。”
假吴邪真名张海客,是张海杏的哥哥,常年在南洋活动的张家外裔。
当年,张家的主要势力盘踞在东北一带,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这样的家族其实控制着很多的历史事件,包括中国历史上很多张姓的名人,都属于张家暗中的棋子。
这样一个家族,经历了无数朝代,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也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以张大佛爷那一支的离开为起点,张家在新思潮的侵蚀下,开始慢慢地瓦解。他们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家族会被一套并不完整的体系所侵蚀!后来他们想通了——那是因为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几乎所有的尝试他们都做过,于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希望能达成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同样的,张家的宿敌汪藏海的后裔,汪家人实力也被大大削弱,而颜卿宁正是汪家血脉最纯净的圣女。
老九门和张家曾设下约定,共同守护终极的秘密。张家的敌人,就是九门的敌人,所以解雨臣和颜卿宁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除非家族覆灭,否则敌人永不相逢,再见即是仇人。
这是个人的悲哀,也是社会的悲哀。
“我们需要你帮我们从雪山中带一样东西出来。具体的方法我们会教你,那很难,肯定很危险,但也不是那种必死的危险。这件条西是我们的族长留在那里的,我们很需要它。”张海客说,“如果你能成功地出来,我们会把秘密告诉你。当然,我们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我们会派两个人保护你、照顾你。”张海客指了指张海杏,“一个是她,还有一个你可以从我们中间挑,另外,颜小姐也和我们一道。”
颜卿宁友好的笑了笑:“吴邪,雪山深处很危险,你想清楚再选。”
她在提醒自己,这批香港人不可信,主动权要握在自己手里。
吴邪很快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让他选自己的人。
若是当年的吴邪,可能还要琢磨一会,但是经历了社会的打磨,物是人非。
吴邪看了看身边围观的人,问道:“我能带自己的人吗?我不是得宰的羔羊,如果再给我几天时间,你们绝对牛逼不起来。”
“呵呵!”张海杏在一边说道:“看来你带来的那人身手不错啊。这样吧,我去试试,如果他能过我这一关,我们就让他去,否则,我们也没必要让别人跟你去送死。”
四个小时后,张海杏回来了,显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头发都刺毛着,衣服被拉得松松垮垮,一脸暴怒。
吴邪望了望她身后,没有人,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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