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笙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还是站在那班主任办公室的门前，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男生在心里想到，他左看右看，最后还是选择闭上眼假寐。

“啪嗒”

一道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叶暮笙不爽睁眼，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人。

来人的脸上全是泪水，脊背弯着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他一只手扶在门框上，脚下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叶暮笙伸出手想要扶住那人，却扑了个空。

准确的来说，他是根本碰不到那人，他的手直接穿过那人的身体。

男生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随机收回手，盯着那人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走到那人面前，仔细地看过去，就这么看了一眼，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人，正是他的同桌。

温停墨。

怪不得他会疑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怪不得他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明明……明明就是温停墨要跳楼的那一片段。

叶暮笙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僵持了几秒之后，还是睁开眼，小跑地跟上那人的步伐。

温停墨踉踉跄跄地走上天台，他的脸再踏上天台的那一秒就绽开笑容。

叶暮笙追上他，张口想要喊住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他现在，就只能放个旁观者，连劝阻他的能力都没有。

男生愤愤地在墙壁上砸了一拳，鲜血从他的指关节处留下，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冷冷地看着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形成血色的烟花。

温停墨就坐在天台的边缘，双脚腾空，看着底下。

叶暮笙沉默地走到他的身边，也学着他坐下。

他开口，虽然那人听不见。

“你说，你跳下去了，让那些关心你的人，喜欢你的人怎么办呢。”

“叫我怎么办呢？你先勾走了我的心，然后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人世间苦苦挣扎。”

“你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别跳好不好。”

“我为你讨回公道，争回正义，别跳好不好？”

“你看，这世间万物，应该总有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吧，我带你去好不好？”

“别哭了，从此之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哭。”

自言自语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叶暮笙重新开口。

“I once thought that if one day I could break through the siege, perhaps everything would become a reality.”

“That is the reality that belongs to you and me.”

……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准时响了起来，温停墨仰头看向天空，闭上眼。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看着相似天使降临人间。

他张开双臂，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叶暮笙亦如是。

“砰！”

几秒钟之后，是众人的尖叫声。

“我靠！谁啊！”

“快，快！叫救护车！拿担架过来！”

“打120啊！快点快点！”

教学楼下，众人忙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处理这一切。

地上，是一片猩红的血迹，如果这时候有人上到天台，就可以看到。

那一片血迹，形似一只飞鸟。

……

叶暮笙大喘着粗气，从梦中醒来。

眼前不是一片猩红，是他自己的房间。

他摸了摸脸，险些回不过神来。

青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身旁的那个位置，翻身下床。

落地窗前，那人正端着杯咖啡，悠闲地看着风景。

听见动静，温停墨回头，看他，扬着下巴：“醒了？早餐给你准备好了。”

也不知道叶暮笙是搭错哪根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温停墨挑眉，放下手中的咖啡走到他的身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放轻声音，询问道。

叶暮笙像是才回过神似的，尴尬地笑了笑：“做了个噩梦，没缓过来，我去吃早餐了。”

他转身，没看见身后温停墨别有深意的眼神。

温停墨跟上去，双手搭在椅背上，看着他吃东西：“什么样的噩梦？”

叶暮笙笑道：“一个非常，非常恐怖的噩梦。”

在梦里，我们两个都死了。

但是还好，这只是一个梦，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他侧过头，看着椅背上的人，亲了上去。

那是一个很深的吻，里面是劫后余生的欢喜，和重逢之后的庆幸。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最后还是温停墨喘不过气，轻轻地拍了一下叶暮笙，才从他的怀里出来。

“我想，”温停墨笑道，“我似乎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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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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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暮笙停墨]七夕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