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军联合谢家亲卫把皇后娘家打砸到如同废墟般。皇后自然不乐意,她跑到皇帝面前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够了!”玉清丰拍案而起。
“明明是你先给元宝下药,还敢恶人先告状?”
“陛下?”皇后站起身子,不解地看向玉清丰道:“您为了个白莹儿,竟然不顾夫妻情面?”
玉清丰态度软了下去,他走下金台柔声道:“梓童,你弟弟什么模样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为他跟朕叫板呢?”
他又劝慰道:“若是咱们的女儿,你会舍得将她下嫁给你弟弟吗?”
“白莹儿再好也是臣子的女儿。陛下让她嫁谁她就得嫁,就算嫁给一个死人,也忤逆不得!”
玉清丰背过身去,完全就不想听皇后说话。
“我知道陛下不想见我,不想听我说话。那皇后之位臣妾还是让贤吧!”说着就把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霞帔通通脱掉。
玉清丰捡起地上的凤冠道:“你到底要怎样?昂?”
“我要怎样?我可是你的发妻,你还是王爷时我就跟着你,如今你是皇帝了,就开始左一位妃子,右一个贵人的。你还跟那些女官暧昧不清!”
人一旦吵起架,最终只会偏题。
“朕没有,是你自己小心眼。”
“陛下敢发誓对陆知远从未动过心?您知道宫里都怎么传吗?白莹儿是陛下的私生女。”
“……”
玉清丰突然冷哼一声,他将手中的凤冠轻轻放到书案上。
“皇后失妇德、无共养之礼,而有虎狼之毒……今废皇后为庶人,幽禁景仁宫。”他的声音不大,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皇后不可置信的抬眸,自己与皇帝风雨走过这么些年,吵闹过多少次,从未想过会真有这么一天。
也正因为她知道皇帝不会这般做,才一次次拿后位威胁。
执笔太监也愣住,他拱手道:“陛下三思。”
“你在教朕做事吗?”
玉清丰大袖一挥儿,凤冠应声掉落,各类宝石迸射四方。
皇后眼中充盈着泪水:“只因我算计了白莹儿?”
玉清丰看着一旁的内侍道:“带下去。”
“臣妾就只想问一句,宫中传闻是否属实?”
玉清丰看着皇后淡淡地道:“你行事不正,这是你该有的惩罚。”
“陛下行得多正啊!装了几十年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可事实呢?不过是掩饰你的野心罢了。”
皇后仰天大笑几声道:“当年娶我不就是看上我娘家的权势,此刻倒是毫不心软的废我!?”
“还不快带下去!”玉清丰抬手道。
“高鸟死,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
“护你登基的功臣如今还有几人?这时轮到我们刘家?我倒想看看陛下会如何处置陆知远。”皇后被人架下去时,也不忘大声说道。
城东谢府
白桃刚到家门口手下的寺丞汇报工作道:“花魁的死因已查清,凶器不是那柄匕首。”
“恩。”
白桃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仆从见寺丞还未离开便问道:“还有别的事?”
寺丞有些为难的道:“只是那苏县令的嫌疑还未洗清,宝姑娘又带他出去查案,下官拦不住啊。”
“这个元宝,怎么越大越不懂事。”白桃再次翻身上马道:“与夫人只会一声,我去趟南城。”
到了醉仙楼白桃也没寻到元宝和苏欢。此时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俞渐减少,一路跟来的侍从也都汇报未见到元宝。
白桃看了眼天色,难免有些着急。
“家主!”来人是谢家的仆从,他拱手道:“宝姑娘已经回府,夫人派小的报个平安。”
白桃这才松了口气,她对侍从道:“劳烦各位帮忙,大家快些回家歇息吧。”
她本来也打算回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面摊,此时肚子正好有些饿,便道:“看你跑的气喘吁吁,一起吃碗面吧。”
“诶。”仆从憨厚的笑着。
“想吃什么,自己点。”
白桃向老板招手道:“来碗烩面。”
热气腾腾的面下肚,瞬间力气回满全身,正当白桃大快朵颐时,冷不丁的抬头就见对面坐了个头戴斗笠之人。
“谢少卿,久违。”此人的声音非常难听,有种猫爪挠镜子的感觉。
白桃满身汗毛立起,她歪头想看清此人的脸庞,可惜对方依旧隐藏在黑暗之下。
“怎么?谢少卿不认识了?”他自顾自说起来。
“开元六年,谢少卿督查洪辰帮一案……”
白桃瞬间抬眸,紧接着抬起起面前的桌子砸了过去,转身间抽出腰间的铁鞭缠上斗笠男手中的钢刀。
斗笠男吹了声口哨,四面八方窜出七八个黑衣人将白桃团团围住。
白桃握着手中的铁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人。
“谢晗,今日拿你的血,以祭我帮之主!”斗笠男的声音越发难听,这声音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一般。
“洪辰帮触犯律法,是咎由自取。本官秉公办案,就算杀了我,你们帮主也不得安息。”
斗笠男不愿与白桃趁口舌之快,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白桃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的。
白桃扭头看向仆从道:“我掩护你出去。”
“家主!”
“快走,通知最近的衙门支援!”
白桃挥鞭为仆从争取时间,自己却被划伤右臂。
“拿命来!”
斗笠男没有给她任何喘息之机,挥舞着手中的钢刀砍向白桃,白桃翻身躲过抓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这时飞身而来一人,直接踹飞黑衣人手中的钢刀,随后就被一把扁窄细剑贯穿喉咙。
这把剑白桃很熟悉,正是九皇叔的佩剑,她抬眸道:“平平?”
玉珏平持剑护在白桃身前,目光冰冷的扫过周围围攻的黑衣人。
十几位武林高手,就算有玉珏平的加入,二人也打得吃力。
白桃还未等到援军,对方的支援却来,竟然还有弓箭手,这绝不是简单的武林门派寻仇,怕是暗中有衙门中人插手。
白桃挥舞长鞭阻挡对方射来的箭雨,拉过玉珏平就躲在面摊牌匾下。
"你先走!"
“你先走!”
二人同时开口。
白桃扳过玉珏平的肩膀道:“好孩子,听话。”
玉珏平抿唇,最终还是点头。
白桃握紧铁鞭分析战况道:“右边人手薄弱,你可以从那里突围。”
她再转头玉珏平已经与对方对上阵。
玉珏平回首道:“谢晗!快走!”
事已至此白桃只能咬牙逃跑,南城是全京城最乱一片,三教九流都混迹于此。此刻就算附近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也不会出手相助。
离此地最近的衙门是南兵马司,白桃在前往衙门的路上看到仆从的尸体,这才知道为何援军迟迟不到。
她飞快跑到兵马司前却死活敲不开门,怕是早就与洪辰帮勾结在一处。
现在回到城东调人时间肯定来不及,好巧前方有赁马的商铺,白桃直接亮起腰牌征用马匹。
“上马!”白桃骑马而来,伸出手将玉珏平拽上马背,打马就跑。
尽管南城偏僻,但这里的动静还是惊动巡逻金吾卫,一队金吾卫与白桃相遇。
“快,城南面摊有洪辰帮余孽。”白桃指路道。
她则是带着玉珏平一路回到谢府。
“平平,我们到了。”白桃勒紧缰绳。
可身后的人没有回话,白桃连忙回头见他已经昏厥过去,背上直直插着一根羽箭。
“平平,你别吓我!"白桃也不敢轻易挪动他,赶紧唤来人一路将他抬进府中。
白桃将玉珏平放在床上,白莹儿跟着陆知远快步走来,看到白桃胳膊处的血迹连忙蹲下为她包扎。
白桃摇头道:“皮外伤无碍,快去看看平平,他中了一箭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诶。”白莹儿接过仆从的药箱便朝屋内走去。
陆知远心疼的看着胳膊处的伤口道:“怎么弄成这样?”
“这不是反应慢了几分挨了一刀,无碍”
“你还说。”陆知远为她包扎道:“早就和你说过多少次。如今你岁数大了,不要逞强,万一有个好歹让我们怎么办?”
“岁数大了?”白桃扶着腰起身道:“我可是单枪匹马带玉珏平冲出突围,一般人行吗?”
“那你扶腰干什么?谢少卿的腰又闪着了?”陆知远点着她的鼻子笑道。
白桃还想找理由,这时白莹儿出来,她脸色不是太好:“箭上有毒,我解不了。”
“我这就进宫请御医来。”白桃说着就要走。
陆知远拉住她道:“你身上有伤,我去吧。”
她又转身安排元宝道:“宝儿去通知王妃一声。”
“好的,娘亲。”
没活干的白桃打算进屋瞧瞧玉珏平。
此刻他已经清醒,只是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白桃看着他道:“你不该替我挡箭的。”
玉珏平虚弱笑道:“你无碍就好。”
“你这小子。”白桃摇头笑了笑,她端来茶盏道:“喝点水吧。”
玉珏平却委屈的眨眼道:“胳膊抬不起来。”
“来,我喂你。”白桃扶着玉珏平靠坐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完。
玉珏平依旧满脸笑容,白桃却只觉得心疼。
这孩子也是,冒冒失失就闯进来,如今又为了救自己受伤,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跟他爹娘交代阿。
“平平,你今日怎么会在……”她话还没说完,玉珏平又晕了过去。
“玉珏平。”白桃惊呼。
木美文得到消息一路赶了过来:“怎么样?”
守在床边的白桃抬眸道:“御医还没有来。”
“阿平。”木美文轻声唤道,可玉珏平却没有反应。
“你先别着急,知远去请御医了。”
“母亲。”白莹儿的声音响起,她出现在门口道:“您看谁来了!”
“芙蕖!”白桃惊喜的抬眸,拉过芙蕖道:“快。”
芙蕖很快便告诉大家此毒能解。
众人皆松了口气,芙蕖揪着白莹儿的耳朵道:“医典又没好好背吧?这毒都解不了?”
“师父手下留情啊~”白莹儿拱手作揖道。
芙蕖冷哼一声道:“你留下来,好好听课。”
白莹儿乖巧的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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