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卑微爱情》2022年杰哥生日番外

宿舍里一片安静,陶文昌关上宿舍门的时候还在庆幸,好在只有自己一个。

自从升了大二,宿舍里就再也没有一个宿舍的样子。孔玉那小子成了学校社团的运动员反药大使,逮住学弟学妹就一通宣传,还时不时拉人头一起去。祝杰和薛业就更不用说了,晚上回宿舍俩人把床帘一拉,自己就该找耳机了。

现在可太舒服了,整个宿舍只剩下自己一个。为了享受这一刻的安逸,陶文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爬上床,舒展着四肢,轻轻松松地躺平,准备享受几个小时的休息时光。

今天的训练可真他妈累……陶文昌原本还想找耳机听点白噪音再睡,可是眼皮忽然间发了沉,缓缓地闭上了。

睡得真舒服……等到陶文昌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天都亮了。昨天自己竟然就这样睡着了?他起身后发现确实是。不过这种情况也不算太怪异,现在每天的训练强度都挺大的,谁不想睡觉啊?睡觉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再躺会儿。陶文昌拉上床帘准备来个回笼觉,突然,一声干呕将他彻底惊醒。

艹,谁吐了?可千万别吐宿舍里啊!一个鲤鱼打挺陶文昌就坐了起来,直接翻下床去找声音。宿舍里的单独洗手间的门没关,他将门一推,就看到薛业扶着盥洗台在那站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儿。

“你干嘛呢?”陶文昌立刻放松了,薛业不喝酒,肯定不会是宿醉呕吐。

“没……没干嘛。”薛业快速地擦了擦嘴。

“没干嘛你大早上的吐了?”陶文昌又不傻,自己可不是张钊,几句话就能给骗过去,就如同哈士奇和边牧犬有着与生俱来的巨大鸿沟。

薛业摇摇头,脸色不是很好看,语气更不好:“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起开!”

嘿,对昌哥这么凶?这辈子还想不想脱单了?陶文昌不仅没走,还用身体将洗手间门给堵上了:“你和谁呲牙呢?到底怎么回事?”

“谁他妈和你呲牙了……起开。”薛业说,神情当中的不耐烦越来越浓,刚要上手推开陶文昌的身体,结果下一秒就停住了,脸色猛然一变。

陶文昌也惊住了,这小白眼狼可千万别生病,可惜事与愿违,他刚有这么个念头就看薛业迅速地转过头去,然后恢复了刚刚自己进来时看到的姿势,双手扶着盥洗台的边缘开始干呕。

这下没辙了,陶文昌看他实在是难受,吐又吐不出来,脸又憋得通红,一下一下地往外反酸似的。要说是装病逃练也不至于啊,今天又没有跑步测试。陶文昌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给他:“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薛业直接捧了几捧凉水,洗了个脸,接过纸巾擦擦嘴角,一句话都不说。水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掉,一下子掉在了地砖上,陶文昌刚想再给他抽一张纸巾,结果被薛业一推,人家就这么走了。

这什么毛病?陶文昌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被这样一闹,早上再补觉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只好换了衣服准备开展一天的学习训练,顺便找找体院有什么新鲜事。陶文昌快速地收拾起来,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了,其他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他也懒得管,现在光是带一个徒弟就够他受的,自己的事还扯不清楚呢。

离开宿舍楼,陶文昌直接去了食堂,买了一份标准早餐开始找座位。东食堂很大,他一眼就瞧见了角落里坐着的孤单薛业,面前的餐盘里都是吃的,他还一口没动。

不对劲,过去看看。陶文昌端着餐盘到他旁边坐下:“发什么呆呢?”

薛业拿起水来喝了一小口,像是润润嗓子。

还是这么不爱说话,除了跟祝杰话多,跟其他人多说几句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陶文昌也不生气:“你怎么没和你杰哥一起吃啊?”

听到了杰哥这两个字,薛业的整个状态都进入了另外一种模式,死气沉沉的情绪被激活,说话的语调都不太一样了。“杰哥他……他最近想要自己吃。”

“他又找女朋友去了?”陶文昌拿起豆浆就喝。

“你他妈别瞎说,杰哥现在没女朋友。”薛业用警告的眼神瞪过来,刚要动筷子又放下。陶文昌心里骂了几句活该,你说你,天天跟在祝杰屁股后面转又有什么好处了,人家连吃个早饭都不带着你。

一想到这里,陶文昌又觉得他挺可怜,算了,今天昌哥大发慈悲,带你一个。“好了,你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就该训练了。今天咱们学校的豆浆还挺好喝的,闻着像是现煮的,豆味还挺浓……”

不说还好,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薛业又变了脸色,仿佛这豆浆不是豆子熬的而是黑蒜。只见他刚有那个干呕的趋势,陶文昌眼疾手快立刻抽桌上的餐巾纸给他,同时吓出了一阵冷汗:“你小子是不是肠胃炎啊?”

薛业这一次还是接过了纸巾,只不过没有用它捂住嘴,而是捂住了鼻子。刘海儿压住了眉毛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从他各种抗拒的肢体反应判断,一定是什么东西让他恶心着了。

“你这样还怎么训练啊,走走走,去校医室。”陶文昌刚要拎他,薛业将他的手一拨,拒人千里之外。

“不去。”薛业像看脏东西一样看着那碗没喝完的豆浆,“豆腥味太重了。”

“豆腥味?”陶文昌整个一个大疑惑,豆浆不就是该有豆味吗?怎么在薛业的鼻子里成了腥的?

“我不吃了。”薛业也没等陶文昌想明白,起身就走,拎起黑色运动包往肩膀上一挎,这人就消失在食堂里。陶文昌啧了一声,但是也没觉得特别奇怪,毕竟薛业追祝杰不成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心情就没几天好的。

不过他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关豆浆的事啊,豆浆是无辜的,赞美豆浆……陶文昌端起碗来,喝了个干干净净。

上午没有专业课,直接就是训练。跳高队占据主操场的西南角,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高个儿又腿长的女生男生。跳高架已经放置完毕,运动员像流水一样进行着轮跳,陶文昌却没参与其中,而是靠在铁丝网上一个人想事情。

直到他的肩膀被白洋拍了拍。“呦,白队,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白洋也一起靠在铁丝网上,“俞雅?”

“不是,平时我发呆肯定是想她,今天还真不是。”陶文昌说着看向东边,东南角是沙坑,同为田赛,那边就是三级跳的地盘。

白洋也跟着一起看过去,刚好薛业起跳,身体在空中团成一团,三分之二落程时标准展开。沙坑像是被激起万千波浪的海面,引起一阵动荡。

“跳得真漂亮。”白洋从不吝惜对优质运动员的夸奖。

“你不觉得他状态很不对吗?”陶文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白洋思索了几秒。“是不是他情绪又低落了?”

“你怎么知道?”陶文昌反问。

“我两个月之前看见他和祝杰在一起,像是闹得很不愉快,祝杰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没说几句就走了。”白洋摇了摇头,“然后薛业还在操场上等他,不知道最后等没等来。”

“那必然是等不来,他俩在高中时就这样。”陶文昌说,当他看向跑道时还能看到祝杰像没事人一样准备起跑了。

白洋更看不透他俩的交流方式,但还是说:“薛业呢,是骂不走,可是祝杰呢,也没跟他闹得太僵,反正愿打愿挨吧。”

“愿打愿挨,这可真是……”陶文昌说着忽然停下,脑袋里灵光一现,差点没站稳。

“怎么了?”白洋将他扶住。

“我艹,出事了。”陶文昌说完就朝着沙坑那边小跑,思路格外清晰,仿佛血脉觉醒。等到他跑到三级跳的沙坑旁边时刚好看到薛业今天的第二跳腾空,还没落地,陶文昌就跟着心里一紧。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现在还敢这么玩命?等到人落地了,陶文昌比记分员跑得还快,一只脚踩进了沙坑里:“你给我过来!”

薛业正侧着身子看地上的长度尺,回过头不解:“你怎么过来了?”

“你先出来再说,慢点!”陶文昌不等他起身,几乎是一把将人薅了出来。薛业原本挺稳当,被他这样一拽差点摔一跤,陶文昌赶紧回身扶住,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可说不清楚。

结果就是这样一扶,刚好中长跑队跑过操场的东南角,带队的那个祝杰冷冰冰地看过来,眼神像是直接在陶文昌的脖子上来了一刀。

但现在陶文昌管不得那么多,先把人带走再说,路过跳高队的时候还不忘记向白队请个假,但白队正在和刚好路过的唐誉吵架,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算了,不管听没听见他都必须先走。

“陶文昌你有病吧!”薛业莫名其妙,走在他的前面,离开训练场时还不忘记看看跑道。

“薛.舔.舔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陶文昌恨不得一脚踹他往前多走两步,但是一想,还是收回了自己宝贵的大长腿,“跟我回宿舍再说!”

中长跑队已经跑过去了,薛业又看了几眼才往宿舍楼走,像是被陶文昌押回宿舍。现在宿舍里才是真正的安安静静,进屋之后陶文昌将门一关:“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事?”薛业没听明白,只想着赶紧回去赶紧训练。

“还能什么事?你他妈……”陶文昌恨铁不成钢,“你没事你大早上吐什么吐?”

薛业一愣,继而快速地挪开眼神。“我肠胃炎。”

“你自己是不是肠胃炎自己心里清楚,能骗我,骗得了全学校吗?”陶文昌指了指他现在还很平坦的肚子,“是不是祝杰的啊?”

薛业瞬间看过来,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已经把狡辩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两个月前你俩吵架那次?”陶文昌的脑袋已经快炸了,“才大二你俩就整出这种事,你真想给你杰哥三年抱俩?”

“不是杰哥的。”薛业将脸一转,非常倔强,“你别瞎说。”

陶文昌啪一下打在他的脑袋上:“还不是杰哥的,换个别人这孩子都出不来,大人都被你打死了。你再不说我直接告诉祝杰,就说你和白队搞在一起了……”

“别。”薛业反应快,一下子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发觉上了当,“你大爷的陶文昌,你诈我!”

“我不诈你诈谁啊?你那点情商连我的小数点后两位都算不上。”陶文昌说完又开口,“以后别骂人了,胎教不好。”

薛业低头看了看,也说不上来什么表情,直愣愣地站着,逞完能之后束手无措,最后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你怎么知道的?”

啊,陶文昌几次深呼吸,一股血压直冲脑门。“我用脑子想出来的。”

废话,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好想的,难不成还要等到发现你关注了什么母婴公众号或者月子中心再看清一切?陶文昌指了指他的床:“你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训练,不想活了是不是?”

“没有,我除了有点想吐没有别的事。”薛业摸了摸肚子,“就……很安全。”

“你还想怎么不安全?5个月之后是选拔赛,你还想上场比赛是不是?”陶文昌愣是逼着他上了床,整个人都麻了。薛业只好上床躺着,两只手放在肚子上仔细感受,突然一个激灵:“对啊,选拔赛怎么办?”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陶文昌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床下看着他,“祝杰知不知道?”

薛业摇了摇头。

“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知道?”陶文昌又问。

薛业还是摇摇头。“没想让杰哥知道,怕影响他生活。”

“你从高一影响他到现在,也不差他接下来的人生了吧?”陶文昌揭发了他,“我先跟你说,这事可瞒不住,将来怎么办都是大问题。还有,生完了谁带啊?”

薛业又一阵干呕,宿舍里的清新剂味道正在刺激他的嗅觉。难受完他看向了陶文昌,沉默不语。

“你有没有良心啊?生完了甩给我?”陶文昌承认自己很喜欢小孩儿,但是不承认自己喜欢祝杰的小孩儿,“你不会将来也打算和你杰哥说……我的吧?”

“有这样想过。”薛业承认了。

陶文昌整个人又麻一遍。“如果你想让我死,可以直接杀我,不用这么迂回。”

“那怎么办?”薛业彻底没了主意,头上冒出一层小汗珠。

“我没办法了。”陶文昌这回也只能摇摇头,先不说祝杰会不会从包里拿出致命板儿砖给予自己头部重击,就祝杰那显性基因强成那样,生出来的肯定是第二个圆寸带杠,在学校里走失都会被人送回宿舍还给祝杰。

薛业吸了吸鼻子,又沉默了。

“你赶紧休息吧,我出去一趟。”陶文昌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啊?”薛业一反常态地问。

现在知道找人帮忙了?你和你杰哥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陶文昌一皱眉:“去给你买点吃的,一早上没吃饭就训练,你还熊猫血,出点事我怕祝杰让我偿命。”

“你不是去找杰哥的吧?”薛业紧张地问。

“当然不是,我找他干嘛?呵呵。”陶文昌一笑,深藏功与名,转身离开房间走出宿舍楼就去了东操场。我不找祝杰我找谁?当然是去找他了啊小傻瓜。

训练场上热热闹闹,各个项目今天的第一轮测试都已经出了成绩。陶文昌先回跳高队补个跳,再迂回地走到了径赛那边。一成排的座椅坐满了运动员,大家都在休息,陶文昌挑了个最危险的地方坐过去,附近两米之内都是低气压。

祝杰喝完了水,正在收拾运动包。

“跑完了啊?”陶文昌开始交流。

祝杰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还是蹲在地上,从包里拿东西。

“成绩怎么样啊?”陶文昌又问,仿佛在尝试和一种很新的人类交谈。

“陶文昌。”祝杰头也不抬地说,“把嘴闭上。”

“你不能因为自己说不过就不让别人开口,对不对?”陶文昌不怎么怕他,大家认识那么多年,谁还不清楚谁啊,“刚才我带薛业走了。”

祝杰正在摸拉锁的动作明显有了点停顿。

这点停顿被陶文昌看得清清楚楚。“你不想知道他怎么了?”

“不想。”祝杰继续扯开拉锁,但是找东西的动作明显烦躁起来,“没别的事你可以滚了。”

“行,我滚了。”陶文昌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回宿舍看看那小倒霉蛋,千万别死了。”

这下,祝杰慢慢站起来了,眉头也渐渐拧在一起。

“你说谁呢?”祝杰问。

这个语气,陶文昌相信他马上就要摸板儿砖了。“薛业啊。哦,你还不知道啊?”

“他怎么了?”祝杰往前了一步。

瞧瞧,一听薛业的名字就激动,还不承认你和他有感情?陶文昌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刚才他三级跳测试,跳完两次之后就不舒服了,一个劲儿地难受,肚子疼。他今天早上就不太对劲,在洗手间里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还没说完他就看出祝杰的脸色越来越白,像是全身的血都流到薛业的身体去了,血细胞全面消失。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说肚子不舒服,让他去校医室他也不去,我……”这回可好,祝杰转身走向了操场的出口,一开始还勉强走着,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跑,再然后变成了快速跑。以陶文昌的目测,这恐怕是祝杰本学期的最高配速了,他如果能在赛场上发挥今天的实力,必然还能破纪录。

切,早干嘛去了,你喜欢人家你就承认啊,谈个恋爱而已。陶文昌大功告成,彻底放松下来可以好好歇歇了,但是又发觉……好像有什么对不上的地方。

等等,祝杰和薛业不是大一就好上了吗?他俩现在就是在一起啊。

等等,薛业是男人,男人怎么会怀孕啊。

脑袋里又一阵清明,陶文昌还没解决问题就陷入了下一个问题,然后只听到耳边咣当一声……他醒了。

这回是彻彻底底地醒了,根本没有什么训练场,没有白天测试,而是乌漆嘛黑的宿舍。躺下的时候还不到夕阳落下的时分,现在也不知道几点。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啊,陶文昌还闭着眼睛,这下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只是梦境。

可是这梦境也太离谱了,薛业居然揣了个崽。一想到会有一个迷你型的祝杰出现,陶文昌就愁眉苦脸。看来以后自己不能再看陈双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包了,世界观不能太过离谱。

好了,现在的宿舍还是温馨而平静,睡个回笼觉吧,陶文昌闭上眼睛,重新酝酿困意,只希望再做梦不要接着梦,他可不想梦见薛业大着肚子瞒着祝杰去比赛……结果希望再次落空,闭眼几秒之后宿舍门被人撞开,进来的人没着急开灯,而是喘成一片。

“杰哥你真的……太牛逼了。”薛业的声音,“不愧是你。”

嗯?怎么回事?陶文昌睁开眼睛。

接下来就没有了说话的动静,而是变成了两个人接吻的细微响动,还有布料摩擦发出的声音。陶文昌赶紧咳嗽了一声:“咳咳,还有人呢啊,还有人。”

声音停了,不一会儿灯打开了,祝杰和薛业没事人一样整理着训练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呼吸比往常快了一些。

陶文昌拉上了床帘,右手在身上画了个十字架,这可能就是体院红娘要付出的代价吧。

昌子:体院大C,非我莫属!

这个是大家点菜想看的小业揣崽梗,上菜!

这几年断断续续写了不少番外,只不过暂时只找到这几篇,剩下的我近期慢慢总结,都会发在这里。

好啦,这应该是今年我的最后一次更新啦,谢谢2022的陪伴,2023年我们不见不散,我爱码字,也爱大家,抱住大家就是一个么么哒!

让我们明年再见!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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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卑微爱情》2022年杰哥生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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