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研究对象是毛茸茸的魔王大人

傍晚,实验室的温室传来一声爆炸。

林言和沈晨一同来到庭院温室门口,看着里面打成一团的彼苏尔和鬼猫,同时叹了一口气。

自从沈晨和彼苏尔在海岛上住了月余,回来后,鬼猫只和彼苏尔好好相处了半个月,之后又开始互相不服。

小鹿逐渐见怪不怪,只是仍然非常闹心。

毕竟谁也不喜欢,总有两只猫科动物在自己居住的温室里打架。

此时小鹿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带点委屈,看向林言。

林言走进温室,抱起鬼猫,强迫它面向自己,教导道:“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什么来着?你怎么还和彼苏尔打架?”

沈晨也冲彼苏尔招招手,但他偏心极了,问道:“赢了吗?”

彼苏尔头发乱乱,灰头土脸道:“还没有。”

鬼猫附和:“喵。”

林言:“……”

林言:“你喵什么!不许再打了!”

因为彼苏尔的光球温度极高,导致鬼猫一侧胡子被烫到,此时打着卷,有点呆了吧唧的。

它鼻孔出气,然后转头向一侧看去。

林言见状,把猫抗在肩膀上,朝沈晨道过歉后,气鼓鼓带它回房间洗澡。

浴室中,鬼猫站在门边,眼中带上些许不耐烦,杏眼微微眯起,瞳孔细长,充满威慑的味道。

林言将香波和护发素准备好,指指它的爪子:“你看看,你爪子上都是土,不洗怎么行?”

鬼猫屈尊降贵一般抬起一只前爪,示意林言,可以这样给它洗爪子。

林言没理它,把它从地上抱起,直直放进盛满温水的婴儿澡盆。

猫讨厌水,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在入水前的那一秒,鬼猫感觉自己内心升起一股危险十足的抗拒。

它硬生忍下,克制住了挠伤林言的冲动。

一年的时间,使得林言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差点死在这只鬼猫手里。

她一边帮鬼猫搓香波,一边道:“这样才乖嘛。”

鬼猫:“……”

真是烦死猫了。

-

夜里,鬼猫越想越气。

它跳到林言的床上,冲着林言纤细的脖颈,比了比爪子。

这时,林言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鬼猫吓了一跳,全身的毛同时炸起。

林言迷迷糊糊睁眼,在手机屏幕照亮的一小片光线中,看见鬼猫的大脸。

林言一把抱过它,嘟嘟囔囔:“咦,你怎么来找我一起睡觉啦?”

鬼猫没动,被林言揽进被窝,抱在怀里。

林言抱着猫,伸手从枕边拿过手机,打开了那条深夜简讯。

在研究所对鬼猫进行鉴定和观察时,林言曾经遇到一位老同学。

老同学名叫江涛,和她一样,是生物化学专业的高材生。

一开始,江涛坚定认为,应该对鬼猫进行全面生化检查,找到它比其他猫科动物更加聪明的原因。

而后,虽然他的提议被研究所驳回,但他也并未气愤离开,而是仍然完成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在工作期间,江涛和林言多年未见,久别重逢,导致两人的交际在最近多了起来。

江涛听闻组里有人向林言表白未果,闹得很不愉快,给林言发个信息以表慰问。

江涛的头像,是几只正在戏水的海豚,看上去非常可爱。

林言回他:“多谢关心,已经解决了。”

鬼猫侧躺在林言怀中,看着林言手里的手机屏幕。

它看不懂文字,但能看懂表情包。

它看见和林言说话那人,朝林言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顿时有点不爽。

鬼猫伸爪,将面前不远处的手机拍掉。

林言低头蹭了蹭它:“晃眼?”

鬼猫顺势,表现出了十足的不满。

林言点点头:“好吧,那我不玩手机了,我们睡觉。”

-

几天后的休息日,江涛前来拜访。

林言一头雾水,将人领了进来。

江涛憨厚笑笑,说自己有事情,想请教沈晨教授。

林言把他安顿在会客室中,上楼找沈晨。

沈晨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和彼苏尔一起鉴赏网上好评如潮的古装连续剧。

彼苏尔指着平板电脑:“我也想吃这个藕粉桂花糖糕。”

沈晨:“好,我们一会去买食材。”

林言敲敲门:“沈老师,您现在有时间吗?”

房内的两人将电视剧暂停,沈晨走出书房,听过林言的转述,随她一起下楼。

却不料,当两人来到会客室时,房内一片狼藉。

水杯被打翻在地,江涛瘫坐在角落,瑟瑟发抖捂着小臂,紧盯房间中央昂着头的鬼猫。

他手臂上有几条平行的长长伤口,血液正在向外冒。

林言的视线被血色刺到,一时有点慌了。

她连忙跑到江涛身边,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手忙脚乱帮他擦拭。

沈晨站在门口,情绪不明地看了看茶几上端坐着的鬼猫。

林言问江涛:“你这是怎么弄的!?”

江涛语气慌乱:“那、那只猫……”

林言皱起眉来,转头看向鬼猫。

鬼猫感觉到她的视线,屁股抬起,打算朝她走去,要个蹭蹭。

江涛见鬼猫又要过来,挣扎了一下大喊道:“别别、别过来!”

沈晨站在门口,及时开口说道:“林言,你先送江先生去社区诊所包扎伤口。”

林言连忙应下,将江涛从地上扶了起来。

鬼猫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绕着自己走出会客室,有点不快。

沈晨看了看地板上散落的血迹,回想了一下“江涛”这个名字。

随后,他朝鬼猫招了招手:“过来。”

生态园里的社区诊所内,年轻医生手脚麻利,将江涛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好。

一年前,林言自己身上也布满这种伤痕,所以她能认出来,这的确是鬼猫抓伤的。

她非常不好意思,向江涛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它。”

江涛已经恢复冷静,朝林言微笑:“没有,也是我不好,我当时想摸摸它,可能是它不习惯生人,才会对我做出攻击动作。”

林言:“你来找沈老师有什么事,很重要吗?”

江涛想了想,脸上还是有点惧意:“我想,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我之后再跟你约时间。”

林言觉得这样也好:“行,那你到时候提前告诉我。”

林言将人送到生态园门口,目送江涛乘车离开。

随后,她返回实验室,打算给鬼猫上课。

沈晨已经带着彼苏尔出门,去超市买做点心的材料。

林言将鬼猫抓进房间,言辞恳切。

“你要是再随便伤人,我就不喜欢你了。”

鬼猫被她抓着,尾巴不耐烦地甩来甩去,显然没听进去。

林言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呆,随即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乖一点吗,万一沈老师不同意我继续养你,到时候怎么办?”

她一字一顿:“你、很、特、殊,你自己不知道吗?”

“还有,万一江涛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还有可以会被研究所再次抓回去,你也不想再被人当成实验体,对不对?多苦啊,没有自由,甚至还可能被抽血、电击,或者通过手术,提取各个内脏的细胞组织……”

安静房间里,温婉女声滔滔不绝。

鬼猫觉得,林言念经是真的很有一套。

它听了大半天,随后打了个哈欠。

林言试探:“吃罐头吗?”

鬼猫听见“罐头”,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在瞬间睁开。

林言顿了顿,随后,使劲rua了一把猫头。

“想得美,你刚闯完祸,我才不给你吃罐头。”

-

三天后的傍晚,沈晨坐在家中客厅,与彼苏尔玩国际象棋等开饭。

鬼猫无聊地趴在一旁,照例打瞌睡。

沈晨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

林言的名字,出现在来电显示的位置。

彼苏尔一边看着棋盘思考局势,一边随口问道:“谁找你?”

沈晨:“林言。”

彼苏尔抬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她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吗?”

沈晨接起电话,意料之中,听见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电话那头:“沈教授,你好。”

沈晨见彼苏尔落了棋,一边伸出手挪动自己的棋子,一边配合问道:“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当然不会回复,他自顾自道:“你那位非常优秀的美女助理,现在在我的手里。”

沈晨假装惊讶:“绑架?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我想要你实验室里那只,克洛托研究所的森林猫。”那人道。

沈晨侧目,看了看一旁已经睁眼的鬼猫。

鬼猫表情阴郁,显然听见了电话那头人所说的话。

它更是从话里,听到了某个它不喜欢的词语:克洛托。

沈晨故意复述了一遍:“你绑架林言,是想从我手里,换走这只特殊的森林猫?”

“没错。”那人问:“沈教授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吗?”

沈晨:“你在哪,我怎么给你?”

电话那头的人没想到沈晨会这么干脆地答应,还以为沈晨会同他打好一会太极。

不过,沈晨同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道:“今晚十点,我们在首钢园区五一剧场边的废弃大楼二层见,一手交人,一手交猫。”

沈晨跳马吃掉彼苏尔的白格象:“没问题。”

彼苏尔眼看自己失去掌控所有白格的棋子,将手搭在下巴上,冷静地思考起来。

正巧,沈晨挂断电话后,方姨从厨房出来,叫两人去吃饭。

沈晨:“别想了,先吃饭,吃完饭再下。”

彼苏尔歪头:“吃完饭下棋?那你什么时候去找林言?”

沈晨用下巴点点刚刚鬼猫趴过的地方,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他道:“根本用不着我去。”

-

与首钢园区相隔甚远的废弃平房中,日光逐渐暗下,只剩下最后一点光亮。

平房周围没有一点声音,连鸟叫都十分稀松。

林言被绑在木椅上,发丝凌乱,嘴被胶带封住,正怒气冲冲地看向江涛。

江涛挂断电话,一脸无辜,对她道:“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上次它没有抓伤我,我早就把它带走了。”

林言双眼睁大,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江涛居然想要她的猫!

简直比绑架她还要过分。

江涛看出林言想说话,十分贴心地,将她嘴上的胶带取下。

林言开口朝他大声说道:“你做梦!沈老师和彼苏尔会带警察来抓你的!”

“所以你以为,我会这么傻吗?”江涛道:“等沈晨带着那只猫出门,我的人,会直接在路上把他劫下。”

江涛嘴角勾起:“我找的人里,还有国外的特种部队军人。听说那位沈教授连麻.醉.枪都不怕,我想看看,他有多厉害。”

林言怒道:“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江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他声音阴鸷,说道:“你再嚷嚷也没有用,我们一起,等那边的好消息吧。”

日光下沉,逐渐没入地平线。

原本的昏暗的平房中,慢慢一点光亮也不剩。

江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机屏幕等电话,却直到九点半,也没接到沈晨出门的消息。

他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心中越来越疑惑。

他知道从沈晨实验室所在的生态园,开车到首钢五一剧院,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十点时,江涛终于从椅子上站起,他与守在沈晨实验室门口的人联系过后,确定沈晨一直没有出门,将视线看向了林言。

林言冲他笑了一下:“计划落空了?”

江涛不知道沈晨为什么没有出门。

他拿起胶带,重新将林言的嘴巴封上。

林言挣扎了几下,却还是被胶带封住。

江涛打开变声器,给沈晨再次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江涛的声音寒凉无比。

他道:“沈教授失约了。”

沈晨回道:“我刚忙完。”

江涛不解:“忙?你现在还有心情忙工作?”

沈晨:“我刚刚通知基金会,把你的名字,拉进科研人员的黑名单中。现在,手续应该已经全部办完了。”

沈晨顿了顿:“江涛,你第一次申请课题立项时我就说过,我和所有课题审批专家,都不会同意,对类似探索海豚意识共享的课题,给予审批通过。”

江涛听见沈晨报出自己的名字,一时愣在原地。

自从江涛第一次在国外学者的论文中,看到有关海豚意识共享的推论时,他就开始对这种能力深深着迷。

后来,在加入研究所成立针对鬼猫的研究小组后,他从各方资料中发现,这只森林猫可能也拥有这种能力。

人类的心口不一,诞生出了无数的欺骗与隐瞒。

能解决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达到所谓的意识共享。

江涛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满腔的怒火,渐渐化为恨意。

他问:“难道,你也不在乎林言的死活?”

说到这个,沈晨的态度就更放松了。

只不过,虽然江涛绑架林言,还妄图染指禁忌科学。

但这些加起来,也算不上什么死罪。

所以,沈晨好心道:“我劝你,不要动林言。”

江涛冷笑一声,轻声道:“那么,沈教授,就等着为你的助理……收尸吧。”

江涛挂断电话,转身看向木椅上的林言。

林言从江涛的眼神中,看出了危险的味道。

晚风从窗子破碎的缺角吹入房间,在林言的皮肤上,漫出一片寒意。

她知道彼苏尔的能力,所以完全不担心沈晨出事。

而到此时此刻,她终于后知后觉,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出事。

江涛走近她,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折叠小刀。

这样的刀刃,在被牢牢绑住的林言面前,充满骇人的威慑力。

她看着江涛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面前。

江涛弯下腰,脸上挂满虚伪的为难:“我真的不想的……可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去坐牢。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有你陪葬,我觉得也不错。”

刀刃在男人手中,慢慢指向林言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道锐利的身影,从窗子破碎一角跃入房间。

它朝着江涛握着刀的手腕飞扑过去,仅仅刹那间,江涛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剧痛,血液喷溅而出。

折叠小刀应声落地,掉在一片尘土中。

江涛发出一阵惨叫,向后退了一步。

回神过后,他震惊地看向林言,以及……林言身前,那只正弓着身子,做出攻击姿态的鬼猫。

幽暗的房间中,它就像一只真正的鬼魅,不知道从何而来,就在一瞬间改变了整个局势。

强势又充满力量的姿态,不光让人无法忽视,更饱含着极大的压迫力。

鬼猫双眼微微眯起,将林言挡在身后。

江涛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剧痛之余,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无力垂着,已经无法好好控制了。

林言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又惊又喜,看着自己身前的鬼猫,高兴道:“咪咪!”

江涛都快疯了,他握紧自己的手腕止血,冲林言大喊:“你叫它什么!?咪咪?”

这只猫?咪咪?

这是什么鬼名字!它这个出身,还能走可爱风!?

林言很不满江涛的态度,一板一眼道:“它很乖的。”

林言作为曾经被鬼猫攻击过的受害者,她知道鬼猫如果真的想动手,那天在江涛的身上,就不可能只有小臂上一道伤痕。

她一直非常认可鬼猫的一切改变,那些所谓的教训,不过是她担心自己无法好好保护它,所连带出的谨小慎微而已。

鬼猫跳到林言身后,将绑着她的塑胶绳咬断。

随后,鬼猫一步一步,将嘴唇发白的江涛逼到房间角落中。

林言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警察叔叔。

-

沈晨回到卧室时,发现彼苏尔还没有上床,正窝在懒人沙发里看简知舟的课题PPT。

魔王大人刚刚接受了简知舟的邀请,准备回光学实验室继续担任实操助理,帮那位想要探秘宇宙全貌的简教授,完成他的全新课题。

沈晨走到彼苏尔身后,问道:“还不困吗?”

彼苏尔把头抬起:“你什么时候出门?我想跟你一起去。”

沈晨微微一笑,低头亲了亲彼苏尔的额头:“现在就差不多了。”

午夜时分,沈晨带着彼苏尔出门,在赶到平房区之前,顺便解决了一小波想要拦截他们的乌合之众。

等他们赶到目的地时,警车已然将平房区围成了一片。

林言抱着鬼猫,正在配合警方做笔录。

江涛已经被带走,但因为现场有血迹,所以法证人员需要完成基础取证,以佐证两人的口供是否真实。

警方看着林言怀里的猫,问道:“江涛说,是这只猫攻击了他。”

林言强调:“是江涛要攻击我,咪咪只是为了救我,所以攻击了江涛拿刀的右手而已。”

然而,警方还是执意要将鬼猫带走,在确定它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前,它作为危险动物,要严格控制起来。

林言抱着猫,见无法说服警方,一时间,急得眼睛都有点红了。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看去,看见彼苏尔的脸。

沈晨从林言另一侧迈步上前,将那份经由国家研究所认证的鬼猫材料递出。

“你好,关于这只猫,我需要向你们说明一下它的特殊性。”沈晨道:“以及,我这里还有能证明江涛绑架勒索的电话录音。”

半小时后,林言终于抱着鬼猫坐上了沈晨的车,她感觉自己累极了,无力地靠在靠背上。

沈晨还有一点后续手续正在处理,还没有回到车上。

彼苏尔坐在副驾驶,回过头来,贡献出自己的果汁。

“喝吗?”

林言接过果汁,轻轻抿了一小口。

她身体内紧张的僵硬感,随着甜味渐渐消失。

林言觉得,当警察说要带走鬼猫时,她的心,比她发现自己被绑架时还要焦急。

鬼猫跳到靠背上,探身闻了闻她手上的果汁瓶口。

林言看了看配料表,是纯天然的鲜榨果汁。

她用手轻轻沾了一点,递到鬼猫脸前。

鬼猫轻轻舔了舔,舌头上的倒钩,舔得林言指尖酥酥痒痒。

沈晨在几分钟后上了车,启动引擎后,对彼苏尔和后排的林言问道:“饿吗,带你们就近吃东西?”

彼苏尔熬夜不睡,就是为了来接林言回家、顺便出门吃夜宵。

他笑眯眯道:“好。”

林言想了半天,非常歉疚地轻声道:“沈老师对不起,我没想到江涛是这样的人,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晨看了看身边的彼苏尔。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复林言。

“彼苏尔说过,在他的家乡,住在同一所木屋里的人就称为亲人。所以我们之间,不用总说这样的客气话。”

车内安静舒缓,疲累的夜晚,三人坐在一起,确实很有家庭的氛围。

林言:“可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我的任性,想把这只猫养在身边,才会惹来这么多事端,它还经常把实验室闹得鸡飞狗跳,我——”

彼苏尔觉得林言会错了意,他顿了顿,打断林言的自责。

“不是的,沈晨不是这个意思。”

林言微微愣住,眨了眨眼。

沈晨轻轻笑了一下,对林言耐心道:“嗯,我当初答应你把它接回来养,并不是单单答应你,为它提供一个生活的场所,关于收养它的责任,实验室也会一并承担。”

“而且,我刚刚话里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将由它产生的这些麻烦,都归结在自己身上,更不用担心以后还会出现新的麻烦……”

鬼猫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舔爪子,一边听着沈晨说话。

它半睁的眼中,绿色瞳孔本来的颜色,干净又清澈。

沈晨缓缓道:“因为这只猫,和我们住在同一间木屋,是我们共同的家人。”

林言:我好像突然多了两个爹。

鬼猫:哥也是有家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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