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日番外

两旁道路的路灯越发明亮,将行人的影子投射在了柏油路上。

季羡阳在匆忙的人潮里逐渐止步,抓上了旁边人的衣角。

“学霸,你帮忙看看,这导航怎么……”他看着手机导航界面上的箭头指着自己,略微懵逼,“刚离目的地还要三百米,怎么现在变五百米了?“

被他像牵羊般走的盛向听后咳了下,看着周围纵横交错的立交桥和环绕路,将他手机拿了过来,声音有些颤:“在最魔幻的地方你开导航啊?”

“不是,这一片儿我就没怎么来过。”季羡阳很不服地啧道。

“看来我以后还是要考虑共享位置妥不妥,免得我明明在你身后,你可能还要转半个城才能找到你男朋友在哪儿。”盛向站在路边,抓着季羡阳的手腕,以防他又自以为地找到路跑了。

“哪有这么夸张。”季羡阳拍了过去,把他给气笑了,“别他妈笑了,你找餐厅。”

“我们看一下。”

说着就将季羡阳往里拉了拉。

这餐厅是盛向妈妈订的,说是新开的,挺火爆,但这位置在这地方不太好找。

起初季羡阳忙着实习和毕业论文,没想起自己生日的事,盛向一提也觉得随便吃点也行,但盛向妈妈说好不容易两个人回来实习,执意要求过生日。

以至目前的状况就是,他绕了快二十分钟的冤路。

幸亏盛向很快挽救,才没有让这位季寿星在自己的主场中迟到。

这餐厅铺着常见的白色大理石地砖,整体为复古欧式的装修风格,挺高尚。

但有那几位在,再高级的餐厅也能吃得像路边摊的氛围。

跟着服务员去往走廊,门一开,礼炮声和彩色锡箔纸从头顶飞飘,落在季羡阳头上时还闪着亮片。

几个老大不小的人戴着小礼帽,吹着哨棒:

“羡哥生日快乐!”

“羡儿生日快乐!”

“季羡阳生日快乐!”

“我靠……”季羡阳吓了一跳,看着面前的双层蛋糕和氛围灯,笑得喉结上下扯动,“幼不幼稚啊,搞什么,吓我一跳。”

盛向接过丁鹤递来的生日帽,给季羡阳戴上:“以后每一年都会被吓一次。”

“再加上盛学霸就一年两次,羡哥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乔沂拿着摄像机,探头道。

“诶——别腻歪了啊,”卓敬挥了挥手,“长辈还在呢,收敛点,过来吃饭。”

“靠。”季羡阳望了眼那两位女士,推着盛向走,“吃饭吃饭。”

几个人又重新围上桌,逐渐进入到气氛。

走完那些流程,剩下的都是闲谈。

学习,生活和工作,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话题,硬是连着聊了几个小时。

因为实习后见面次数不多,那说话时间,比吃菜时间还长。

要不是盛向拦着,季羡阳估计又要被酒打趴下。

最后清场时,丁鹤充当了工具人,抱着送给季羡阳的两束花,将礼物盒重叠放在小推车上推出去了。

“那什么,这里面有盛学霸的礼物吗?”丁鹤数了数。

“啊?”

他要是不说,季羡阳还真没想到还有礼物这茬。

他们并肩走过来的这几年,确实在一起去庆祝过生日过节什么的。

他和盛向一样,本身不太在意仪式感这东西,什么都像往常一样就好,不用刻意地非要去增添什么,但每到了那时候,他又会不自觉地想去准备。

挺矛盾的,大概解释为对方这样做了会很惊喜,但你没做,又觉得没什么。

恋爱的通病吧。

“不知道,”季羡阳半眯了下眼,“准备什么了呢?”

“有的,在最后面。”盛向笑着拨开季羡阳头上残留的反光彩条,“走了,再不走就掉队了。”

“好,吃得有点撑了。”季羡阳最后再喝了一口酸梅汁,站了起来。

“没事,今晚的运动量可以抵消的。”

季羡阳一脸惊地望着他的正经模样:“……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盛向弯了点腰,将头偏在他耳旁,轻声说,“你想的什么那就是什么,就看你想的是单纯健身还是额外的……”

季羡阳捂着他的嘴,瞪了他一眼:“闭嘴。”

“你怎么……越来越没个正经样儿。”季羡阳看人走前面去了,才慢慢松开手。

盛向弯着眼角看着他,写满了无辜,没说话。

受不了了,季羡阳遮了下耳根,去找通往大厅的走廊。

十几秒后,季羡阳再次停了步,对这走廊里的门产生质疑:“刚来的时候不是开着的吗?现在门呢?没了?”

盛向尽量不打断他看上去有些傻的表演,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后。

“这扇?”季羡阳走到一个跟之前进来时模样差不多的门前,问。

“应该是,推一推。”盛向说。

季羡阳照做,轻轻推开。

随着那沉淀之久的“嘎吱”声,映入眼帘的,是一超大的影幕和星空彩灯的装饰。

像是有感应似的,季羡阳没站稳往前迈了一小步,影幕跟着舒缓的音乐逐渐有了画面。

从他高中上课睡觉被叫起来开始,跨至跑道上飞扬,再到将毕业证书抛向天。

那些从年少到现在的,记忆碎片里的种种,有些是照片,有些是视频,都幕幕浮现。

最终镜头来到了高中同班人的很短暂的祝福视频,那些声音,都在他记忆里出现过。

有些在群里发过言,但和季羡阳都没怎么单独说过话。

季羡阳在幕前愣了好久。

“……都,都是你拍的?”季羡阳面露愕意,“他们……你给他们说的?”

“不全是,四面八方到处考古。”盛向走到他身边,“乔沂和丁鹤帮了些忙。”

季羡阳正要说什么,四周的灯光灭了下去,随即亮起了淡蓝光,天花板映出银河和群星的形状,影幕的画面切换成了季羡阳的星座。

季羡阳头顶上方,正缓缓降落一个物体。

在白光下,他看清那是一透明的四棱角,中间悬浮着一轮发着橘黄暖光的太阳,周围用凝胶填充固定,随着转动的方向,太阳亮光逐渐暗了下去,变为青幽皎洁的月亮,就连上面的阴影和纹路,都清晰可见。

季羡阳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感觉蛮神奇:“这是什么?你做的?”

“嗯。”盛向看着他,“我用3D打印机建模出来的,叫了几个同学帮忙。”

“你手没哪儿受伤吧?”季羡阳问。

“没有,”盛向说着将两只手放在他眼前翻了一下,“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冒冒失失。”

“靠……”

季羡阳给了个白眼,继续去翻转着手上的东西,发现上面还有一串数字:

「2019.6.6」

“……”

这日期直接触至他记忆的深处。

高二开运动会的那天。

季羡阳试着说:“这个日期……开运动会那天。”

“你奔向我的那天。”盛向站在光下,眼底里倒映着灯光所折射出的星河,“这是那一天的太阳,和月亮。”

他记得。

那年那天的运动会下着雨,但在他冲过去在终点和盛向相拥时,穿云而出的光,正好洒在他们身上。

那时有点刺眼。

所以后来盛向告诉他,那一天很特别,很神圣。

因为那是自己毫无保留地奔向他的决定。

盛向还是带着那双清澈的眼看着他,眉眼还是很温柔:“我选择那天,是因为在我心里,那天的你比在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更耀眼,是我们最辉煌的时刻,无论是对于你的梦想,还是感情方面,只要你冲过来,我就一定能接住。”

季羡阳怔了怔,一时被他这样搞得鼻子像吃了柠檬一样酸,把脸别了过去:“煽什么情,明明在说生日。”

“祝福愿语。”盛向抚上他后颈,将他的额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间,过了几秒说,“怎么听见羡哥吸鼻子的声音啊,哭了?”

“放你的屁。”季羡阳狠狠在他肩上抵了一下,抬头,恶道,“我这叫配合。”

盛向用指腹轻抹了下他眼尾的泪:“那再配合一下?”

“什么?”季羡阳带着点鼻音。

“他们只知道我布置了这个,但还是只有我们在这不为人知的地方,”盛向说,“知道为什么吗?”

“……怕你自己做的这个太丑了?”季羡阳脑子一热,可能有点浪漫过敏。

“不是。”盛向对他这话奈笑着,慢慢揽过他的腰,鼻尖互相轻触,“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下一秒我肯定会吻你,无论旁边有没有人。”

说着,在季羡阳紧张得四处望时贴上了他的唇。

在被炽热气息包围着两人,吻得慢而柔,纵使彼此再熟悉不过,季羡阳也还是会被这刺激和兴奋所支配,就如冰火交赤般融化所有感官,沉沦在每一次触碰里。

“……”

“公众场合啊,这儿有监控。”季羡阳被他一顿操作后只得坐在桌子上才好受一点,借着换气的机会说话,“……控制点别乱来啊。”

盛向笑着在他额中心再点了下:“我知道,所以叫工作人员关了。”

“……”真够变态,不,够学霸的。

“剩下的时间还很多,说了要运动的。”盛向将薄外套给他披上。

季羡阳暗骂了句,拉链拉了一半,手碰到了桌面上的那枚太阳和月亮的综合体。

从这个角度才发现,就在变化的交接处,还能看到之前那串他们口中所说的英文。

虽然他不知道这到底还有哪些隐藏的东西没有发现,也不了解这东西制作的步骤,但他还是想笑。

“下来。”盛向望着现在比他位置高一点的人,温声道。

“嗯?”季羡阳看他朝自己敞开了手。

想了想,季羡阳还是决定跳下去,像曾经那样,肆无忌惮地扑过去,再次被暖意裹着。

他身边的人,特别是这位他在那个夏天遇见的,奔向的,都是他在人生路上荣得的独一无二的金牌。

“谢谢学霸。”季羡阳在他耳旁小声说。

祝季羡阳生日快乐!也祝宝们天天开心!谢谢喜欢和陪伴「吧唧」!

想了蛮久,还是决定单独开一个所有文的番外剧场合集,看看正文之外他们的样子,与我们共同成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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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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