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听着马车里传来说不上如何好听,清脆温和的女声。
正从人群中路过的那辆宽大气派的马车便停下,赶车的少女本来满面寒霜的脸突然露出了甜甜的笑意,躬身回道,“小姐,您要下车吗?”
莫玉嗯了声。
甜美俏丽,人比花娇的少女立马跳下车去扶莫玉。
就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撩开车帘,车里的主人微垂着头走了出来。
“好美,”不少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呼:“本以为这驾车的少女就够美貌了,没想车里的人更是美丽又神秘。”
即便对方带着面纱,但依旧让人感觉她是极美的。
车里出来的少女乌润如黑珍珠的青丝挽成流仙髻,簪一朵栩栩如生的白玉芙蓉花,耳上同色碧翠玉环,更显其精致玲珑。
身披帛纱,月白百褶裙显得她细腰不盈一握,裙尾散花,腰间玉带落地,遮住了她精致的绣鞋。
就算在这普通的村落中,也依然让人感觉雪净竹清,美得如一幅画般让人不敢亵渎。
莫玉扶着茉丽的手踩着放在地上的木凳走下来,然后走到被王翠花拉着的两个孩子面前问:“你父母都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小草和小京都怔住,一时不敢出声。
到是王翠花看着莫玉这种非富即贵的人物,脸皮很厚的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这位小姐,他们是民妇的侄儿和侄女,他们家……”没说完就被跟着莫玉一块过来的茉莉打断。
“我家小姐问你话了吗,多嘴!”茉莉看着莫玉皱眉,不假辞色的训斥。
“是是,民妇知道了,”王翠花讪讪道。
小京看了莫玉一会,大着胆子回道:“我爹叫桑大根,我娘叫边海燕,不过我娘没有在家,过段时间才回来。”
莫玉听着小男孩哭着有些沙哑,字句却清晰的话,暗道是个伶俐的孩子。
仔细一看,这小男孩虽然瘦小,但一双大眼和海燕有六分的神似,不觉更温和了些:“我是专门过来找你们兄妹的,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小男孩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您真的是我母亲的朋友吗?那她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跟在小男孩边,同样营养不良,更加瘦小,头发都稀疏发黄的小女孩也满眼希冀:“娘娘回来了吗?太好了哥哥,”小女孩激动的手舞足蹈,小手轻拍着。
莫玉看着小孩的开心,心里突然有些悲伤,海燕是多么爱她的孩子,却没能活着回来看看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死了都不安心的要过来找她。
“你娘暂时回不来,她托过来看看你们:”看着小男孩和小女孩愕然失望的脸,莫玉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拿出,买给两个孩子的糖果:“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你们的家在哪,阿姨送你们回去。”说着亲手剥了颗糖塞向从她说糖果就开始不自觉流口水的小女孩嘴边。
“小草,不准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小男孩制止了妹妹的行为。
莫玉也没有生气,其实小孩子能做到这样,说明海燕和她的丈夫教导的很好:“快点吃吧,阿姨和你们母亲关系很好,她就算在这里也会同意的,你不接受,阿姨会伤心的哦。”
小京这回没阻止,看着妹妹开心的吃了莫玉递给她的糖,
他记得娘说过,‘不能随便接受陌生的好意,但这个是娘的朋友,应该没问题吧,’何况妹妹都好久没吃过这么甜香的糖了。
“走吧,带我去你们家里看看,”莫玉去拉小男孩。
“这位小姐,这恐怕不和规矩……”王大翠想说不行,但又不敢,眼睁睁看着莫玉领着两个小崽子向村中走去。
小京和小草的家住得很偏,房子也简陋到莫玉有点不敢置信,现在的天气晚上依然还是冷的,这像临时搭建的茅草屋,能庇护小京和小草睡得不受寒吗。
由其是,怎么门口还昏倒着一个披头散发,枯瘦如柴的男人。此刻边上正有两个人紧急掐着其人中。
“大根你醒醒啊,你的两个孩子回来了,大根大根……”
小京小草看见昏倒的男人大惊:“爹你怎么了?”马上跑了过云,小草更是再次忍不住的大声哇哇哭了起来。
这是桑大根吗?这家人的情况,莫玉看着直为海燕心疼。
对着正施救的两上村民道:“你们让开一点,我看看他的情况,”莫玉蹲下身,发现桑大根一条腿竟然已经腐烂,有阵阵恶臭传来。
摸了摸桑大根的脉象,很虚弱,神识一查,发现他气血俱亏,身体里的炎症很重,人体温度也不正常。
看着在两个孩子的哭喊下,有些苏醒迹象的桑大根,莫玉拿出一颗低等级的,修者基本都会有的,清心祛瘀疗伤丹喂到桑大根的嘴里,“咽下去,这丹药对你有好处。”
然后才吩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两个村民,“可以去叫个擅长外科的郎中吗?他这腿再不治就完全废了。”
老实巴交,方方正正的黑汉子有些迟疑:“叫郎中可以,可大根家这么穷,没哪个郎中这般好心的。”
莫玉示意茉莉,茉莉很有眼色的拿出一块金锭,“快点去,”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小姐愿意做的,她就喜欢做。’
莫玉后知后觉茉莉对金银没什么概念,对着忐忑的汉子道:“把十里八乡的大夫都请过来,若谁能治得了桑大根的腿,这块金锭就是谁的。”
旁边的不少人看着也眼热,在他们这里一条成人的命,也不过几十两,这贵人出手就是一块价值百两银子的金锭,可真阔绰。
“不是说那桑大根的老婆跟个野男人跑了吗?怎么现在过来的是这么一位贵人。”
“什么野男人,你见着了,那王大翠嘴里的话你也信。”
“我也和海燕有过接触,说实在的,根本不像乱传的那种人,这桑大田和他媳妇王大翠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往嫂子身上泼脏水的。”
“可不,不仅泼脏水,连大根和孩子们安身立命的房子也要抢,这一家亏良心的。”
“能交上这么富贵的朋友,看来这海燕在外面混得不错啊,两个孩子看来以后不用受苦了。”
村里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真真欺人太甚,’莫玉也听到了一些,问两个孩子,“你们原本的住所在哪里?”她若是不管海燕的事就罢了,管了就一定要管个彻底。
小草吃了莫玉的糖,又见莫玉让人给爹找大夫,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已经非常亲近依赖莫玉,指指附近一个小院,“在那里,我和爹爹原本住那里。”
“把地方给他们腾出来,”莫玉对着茉莉道。
“是,小姐,”茉莉应了一声便去。
到是村里有好心人不放心:“这位姑娘你还是不要去了,那桑大田是村中恶霸,一身腱子肉,就怕他不想搬,伤着你了。”
“不仅有桑大田,还有桑大田那泼辣老母,王大翠也是个难缠的,你斗不过他们的。”
茉莉听着没理会,自顾自的走到小草所指的破旧宅子门口。
桑大田和其老母接到王大翠通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过来,心里虽然害怕对方身份会惹事,但既然事跑到自己身上,他们也是不怕的。
“小娘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地方本就是我桑大田家的产业,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你就不要参和了,”和自己媳妇王大翠一样,桑大田也是满脸横肉,长得如杀猪的屠夫一般凶神恶煞。
桑大田的母亲,也是桑大根的继母一双年老下垂成了三角的眼看这小丫头茉莉一步步进来,嗷唠一嗓子,恶人先告状:“打人了,强抢民宅了,清天白日的仗势欺人啊,”边借机走到茉莉旁边装出撕扯的场面,——哼定要让这小丫头尝尝她的厉害,吃了暗亏还没地讲理那种。
“啪,嗷,呯,”桑大田的母亲老桑氏还没靠近茉莉,脸部受到茉莉拍去的重击,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呸,”老桑氏吐出两颗和着血的牙来:“杀人了,没有王法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起来。
满脸横肉的桑大田见此,熊眼一瞪手中的杀猪刀就砍向茉莉,却被茉利虚晃闪过,然后勾起一脚直中他的腹部,踢飞出去。
茉利满面冰寒:“再不出去,取你全家狗命!”言语间杀意腾腾,眼里的神色也完全没把桑大田一家当人看,仿佛什么待宰的鸡鸭般。
两个家里的最强‘战力’顷刻被打得失去行动力,而且这少女年龄不大,下手贼恨,一看就是练家子。
行势比人强,桑大田一家再不愿意,也只能弱弱叫嚷着,“你等着,”便灰溜溜的离开。
——他们心想,这两个陌生又邪性的主仆又能给桑大根撑多久的腰,等这二人走了,桑大根那个病秧子加残废还不是随便任他们磋磨,这房子迟早也是他们的。
**莫玉领着两个孩子重新走进这处居所,却不知道在桑浮村后山的一处被结界笼罩的山洞里,正有两个青年筑基期修者,拿着一面水镜看着村里的发生的事情。
“呵,到也大快人心,”一个一身深红法袍,面如冠玉,面相略有轻挑的高瘦男修看着桑浮村里的恶霸一家被打脸,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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