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傅斯捷果真把团□□到码头上去了,她知道,她知道还把团团置于险地,死地,这位……到底是个古代女子,还是考出功名的,她虽然长期穷困,没有多少奴仆使唤,还是有着主人的思维。
“团团自己?还是跟随着谁?有几个人?分别是做什么的?是否可靠?事发到现在有多久了?”
柴溪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必须多知道一点,才能确定团团的安全。借人给裴七,甚至一个未婚妻子,对于敌手来说不算什么,她也只是以防万一,团团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可现在……要怎么办呢?
傅斯捷此时的惭愧做不得假,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和方秀才上了人家的当,那方秀才……会不会已经……
“小郎,别急,这几声响也不一定……或者……那边有别的事,毕竟……”
她毕竟了半天……也没法侥幸出一个别的理由来,那里就是码头,就是方秀才带团团去的地方,要怎么和裴七交代呢,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人家的未婚妻,虽然是为了救自己,可是名分已定。方秀才……这话不好说,也不好听,总不能说,自己有个奸夫姓方,人家给自己安排护着的人,派去保护这个奸夫了吧。
“团团毕竟武功高强……定然不会有事。”
她在心里默念方秀才也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你为何派她去,而不自己去?她知道他是谁吗?我把她交于你的时候,可曾说过她是我的奴仆,我只说她心性如同稚子,让她做什么事情要哄着?所以你就哄她去送命,为了谁?”
柴溪本来是想忍着的,毕竟这个就是阿嫂,自己要和裴七互为助力,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相处真的还长着呢,要是恢复了女子身份,大约,依照大周的规矩,有事直接和他说,有所不便,还要付斯婕中间传话,团团……团团千万不能有事。
“我……我没有多想,他……不会置自己于险地,更不会置……”
“姓方的就是个一直往前冲的妄人,险地不险地的,他和你说了,他要做什么了吗?”
裴七有些后悔,不该暗中把深陷科举案子,不能脱身的方秀才救出来,仅仅是觉得夺妻之恨,算是些许补偿,谁知道这人如此不堪大用,他去码头干什么?投机取巧?
自己未来的夫君竟然知道方秀才,傅斯捷也是个反应敏锐的,科举案那么大的案子,又是在杭州的紧要时候,谁能救他,谁会救他,这回,她的不自在让他一时不知如何答话了。
曲兰亭也急得团团转,是因为团团的安危,那是个仆人,现在码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裴七一手安排的?他要做到什么地步?自己急切的想知道。
假如如同他们的计划和猜测,此时此刻,曲兰亭和裴七真正的不算是对立的关系了,他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怎么在劳德章的覆亡里,做到朝堂各方的稳定,既然裴七不想倒向二皇子,二皇子也不可能接纳他,那他必然不会一锤子把三皇子锤死。这个平衡……他,他曲家,母亲长公主是个大秤砣。
“傅淑人坏了规矩,你们成婚以后再教导她就是,现在……”
“你闭嘴。”
“你闭嘴。”
“不必多言。”
本来曲兰亭是给打圆场的,然而,三个当事人,同时警告他。
周先生也偏了偏头,裴七为了警告,有可能到码头上的各方势力,夜爬船工,商家误入码头,受到伤害连累,想了无数招数,让他们当天不在那里,又怕敌方有所察觉,可谓慎之又慎,这个傅斯捷,是个多出来的麻烦。他想的更深。
“傅姑娘,那个方秀才……跟你借团团……可曾透露为何?或者说,这里面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云藻本来就懂得避嫌,见他们争吵中还放低了声音,自觉的把郑将军几个人押得再远一些。裴七示意兰亭离远一点,也懂得避避嫌,曲兰亭自认是自己人一样,根本就没理他。
傅斯捷眼睛一下子睁圆了,难道……
周先生见她如此反应,不免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本来裴七和她定下婚约,是为了救傅斯年,算是权宜之计,但婚姻之事,不可更改,这个权宜,也是合适的,傅斯捷以后主持朝廷大员的后宅中馈,一定是担当得起的,沛东锦有一个提不起的阿娘,娶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在她的进阶之路上,就省了很多心思。
裴七的仕途顺畅,柴溪无论是想要把生意做到大江南北,还是要也跟着在朝堂上有上一两分的作为,都会便当的多,谁知道自己看走了眼?这个傅斯婕竟然是为了个男人,犯大糊涂的,唉,麻烦。
要不要给柴溪重新找一个在朝堂更有前程靠山的呢,他把头偏向了曲兰亭。
曲兰亭被几个人呵斥,极为不舒服,不过刚才的慌乱担忧少了许多,这些人在这里有功夫处理傅思捷,关心一个奴仆的安危,说明他们成竹在胸。思及此,他抓起一根草,倒是有闲工夫听听八卦绯闻了,比如说,什么方秀才……他意味深长的把目光,在傅斯婕和裴七柴溪三人之间来回游移,边游弋边摇头。
裴东锦眼睛盯在傅斯婕脸上,等着她回答周先生,却迟迟没有等到她说话,他刚想跟着追问,反而是周先生摆摆手。
“事到如今,问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只能等结果,不过嘛……裴小子……别怪老头子我多嘴,裴家虽然没落,在京中也没有什么势力了,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祖父为官多年,总是教过你的,我就说他性子跳脱不适合朝堂,又过于心软,纵容儿女,你可不能跟他学。”
周先生这话……祖父怎么了?纵容儿女?儿是指谁,女,又是指谁?祖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小姑母……
傅斯婕还在胡思乱想着,当然没有明白,曲兰亭是谁呀?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关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先生,后者也没有让他失望。
“我们小郎,不拘小节,也不屑于管鸡毛蒜皮的小事,如若你拖了她的后腿……那……”
曲兰亭两眼冒光,周先生不知道柴溪是女子,周先生跟随的也不是裴七……那么……自己……
至于柴溪是谁?怎么值得周先生跟随?他也是很久之后才想到的,现在满心的只是期待着周先生会考虑一下自己,柴溪……也能,母亲主持后院,一项是雷霆手段,这一点儿,可比裴家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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