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聊着聊着,叶星河就体力不支,窝在沈清梦怀里睡着了。
大小姐很不爽,想推醒他讲完他的故事,然而在手指碰到叶星河皮肤,触摸到比寻常要滚烫一些的温度以后,又默默压下不满,将手收回。
算了,来日方长,不怕他讲不完。
可惜连大小姐都不舍得吵醒的人,却被推门而入,匆忙慌乱的管家吵醒。
人在深度睡眠时突然被吵醒会引起身体保护性的条件反射,血压升高心率过快,对人体机能有严重的损害。
所以当叶星河有些难受地捂着胸口,艰难地睁开双眼时,沈清梦已经不悦地皱起眉头。
即便管家是从小看护她长大的老奴,沈清梦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谁允许你擅自推门进来的?”
“大小姐,”管家气喘吁吁,慌乱地擦了擦额角汗水,“含,含章少爷晕倒了!”
这一瞬间,叶星河清楚地体会到沈清梦身上,恍若天塌地陷的感觉。
恐惧与沉重的悲伤传来,沈清梦有片刻失神:“……救护车到了么?”
“已经将少爷送去医院了,”管家恭敬地躬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清梦的神色,“大小姐,请问需要备车送您过去吗?”
“备吧,”沈清梦音调有些许颤抖,“在屋门口等我洗漱。”
“遵命。”管家恭敬道。
他退下去以后,叶星河撑起身子,瞎摸一通,握住沈清梦手腕:“我陪你吧。”
正烦躁的沈清梦直接将他甩开:“不用,你伤没好,眼睛看不见,陪也陪不了我什么,还不如休息。”
“医院这么冷,”叶星河叹了口气,温声道,“有多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他,含章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与生俱来强大的共情能力锻造了他体贴入微的性格,说出来的话也实在容易动摇人心。
最终沈清梦还是同意了,心急如焚的大小姐并未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叶星河已经成为了那个在旁理解她安抚她,令她平意气,驱冷漠,少焦躁,让她安心稳定,有底气的人。
在叶星河面前,大小姐难得收敛起张牙舞爪的姿态,学会了询问,接纳与倾听。
叶星河跟大爷似的,一手拄盲杖,一手被沈清梦搀扶着出门,冷不丁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叶星河吸了吸鼻子:“……”
“我说什么来着?”沈清梦微笑,“都让你多套一件外套了。”
弱小无辜且委屈的叶星河眨巴眨巴空洞迷茫的双眼:“打喷嚏是一码事,冷又是另一码事,师姐,我真不冷。”
“这话我只从我八岁侄子的嘴里听过,”吩咐管家将车里的暖气打开以后,沈清梦没好气道,“叶星河,你几岁啊?”
叶星河哭笑不得:“这才刚入秋的天,开暖气是不是太夸张了些?”
“谁让你不多穿一件的?”沈清梦不以为意道。
“可是,”叶星河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露出缠在胸膛前厚重的纱布,“太热的话,伤口会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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