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我说的,没错。”陈诗容有些意外时含英会在这个时候找上她,听了时含英问起孙家的事情,也坦然的承认了。之前遇见陈琴,也就是她前婶子,她的确是和对方说了一些话。
之前没有和时含英说这个,是因为她觉得这些事情并不重要,她又不是跟在背后说时含英的坏话。
陈诗容在时含英的安排下,最近都很安分守己的在学习,她最终还是觉得做家政这个比较适合她。毕竟,虽然辛苦,但是钱会多。她现在缺的,就是钱。
时含英也是想了一下,也觉得应该是陈诗容跟陈琴提起过自己的近况,所以便来找陈诗容问了一下。
“怎么了?婶子去找你了?”陈诗容一直都是这么称呼陈琴的,也没有因为她早已经改嫁而改这个称呼。
时含英摇了摇头,“是她的继子来找我了,说她病了。”
陈诗容啊了一声,有些意外,毕竟上次见到陈琴的时候,陈琴看上去虽然有些老态,但身体还是挺不错的样子。
“婶子应该没什么事情吧?孙家的那些人,我听说并不是什么厚道人。”陈诗容知道得并不多,听见是孙家的人找时含英,也不免是有些担心会不会缠上了时含英。
“他到了学校来找我,闹了点小事情。”时含英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思酌片刻,又道,“你上次是怎么跟陈琴说的。”
时含英只是直呼其名,显然是真的没有将她当成了母亲。
“我就是说你……嗯,就是说你高考得了个省状元,赚了一大笔钱。”现在一想,觉得自己那会儿怕是脑子有坑,没事跟陈琴说这个做什么,平白无故的给时含英制造麻烦。
“就这样?”时含英默了片刻,要是真的是因为陈诗容这么说所以孙家人才找上自己,那早就应该来找她了。何况,就那一笔钱,算起来真的并不算巨款了。
那么……是谁准确的告诉了孙家人自己在哪里上学,而且还有钱的事情。
“怎么?有问题吗?”陈诗容暗自后悔,她当时就不应该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当然,那会儿她跟时含英也不对付,哪里管的了时含英会不会因此惹上什么麻烦。
其实陈诗容也认为陈琴当年既然抛弃了时含英,现在再找时含英要钱,就不合理。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说你觉得不合理,所以就可以袖手旁观的。
不论如何,都是有了生恩。
“没什么问题。”时含英微微一笑,转而看了看陈诗容的住所。之前租下来的时候,这里称得上是家徒四壁,也就是有一些必要的桌子椅子。现在经过陈诗容的布置,整个地方都温馨了不少。
看起来,陈诗容过得还不错。桌子上还放着一些书,她来之前,陈诗容应该是在看书。
“看什么呢?”陈诗容见时含英在观察四周,也怕时含英不大喜欢自己这样的布置,便佯装不满的说了一句。
“看你过得还不错,我挺高兴的。”虽说关系并不算特别的亲密,但看到自己的一个亲人能够将日子越过越好,时含英自然也是高兴的。
原本还想要怼时含英的陈诗容听着时含英一幅长辈的语气,顿时翻了个白眼。她如果没有记错,其实她是堂姐而不是堂妹来着,被堂妹用一幅你终于长大了的欣慰表情看着,堂姐表示很无语。
“你怕是想当我妈了吧,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
时含英轻笑一声,“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大概会英年早逝。”
陈诗容扔了个抱枕过去,什么叫做有这样的女儿会英年早逝的,弄得她好像特别糟糕一样。不对,她其实也的确挺糟糕的。哎呀,不管了,她现在挺好的。
“呸你的,要有我这样的女儿,你该烧高香了。”陈诗容哼了哼,又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时含英,“你好歹也去看一下她,免得到时候别人说你连亲生母亲的死活都不管了。”
现在自媒体那么发达,万一真的闹大了,那就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在戳背脊。
时含英笑了笑,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她不会去的。去了能说什么,说你终于得到了报应还是说你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
陈诗容翻了个白眼,觉得时含英怕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瞧着挺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事情到自己身上了,就那么拎不清了呢?去看上一眼,留下个一两千块钱,那怎么说也好听一些。
“你要是不去,你就不怕老家那些人跟爷爷奶奶说些什么?”
“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你有数个屁。”陈诗容觉得时含英怎么就如同牛皮灯笼一样,就不能圆滑一点,去看上一眼也不会怎么样,再怎么说,那也是亲妈。万一真的没了,那兴许就是最后一眼了,往后余生里就算再多的后悔,那也是无法挽回的。
“女孩子家,说话文明点。”时含英起了身,她该回去了。
“文明个鬼哦,老娘在社会上混的时候,你还在老家拔猪草呢。”陈诗容是收敛了不少了,不过真要斯文起来,那就不是她陈诗容了。
时含英眉头一跳,真心有些吃不消陈诗容这样的话语,她接触的读书人多了,说话至少都……含蓄一点。
“滚,滚,滚,老娘约了人,别一副准备说教的样子,影响我约会的心情。”陈诗容最怕的就是时含英这样的人了,她说话咋了,不挺好的,又没有问候人家全家的。
当然,她以前说话是一定要问候人家全家的,但现在不都已经改了不少了吗?
真要让她一个脏字都不说,那还不如毒哑了她。
“约会?”
陈诗容顿时眉飞色舞,凑到时含英的面前说道,“我新吊的大叔,长得很正太,那花样……嘿嘿,你懂得。”
时含英:……我并不是很想懂。
“别玩得太过了。”时含英叮嘱了一句,这个社会对于女子来说始终约束比较多一些。陈诗容这样子的话,怕是会让其他人看轻几分。
“知道了。”
送走了时含英,陈诗容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叹息了一声。其实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缺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缺乏关爱,就想要从别人的身上得到爱。自嘲了一声,她跟那些金钱交易的女人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不过就是,她交易的是爱与关怀。
她也知道那些人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年轻的身体,但她也不过就是想要那些人对她的微薄的关心爱护。
各得所需,仅此而已。
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陈诗容才会感觉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寂寞,寂寞到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但很快的,陈诗容就又振作了起来,在自己的梳妆台上认真的涂抹着,毕竟约会可是很重要的一个事情。
从陈诗容那边出来,时含英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活得有点儿糙了,连个遮阳伞都没有带。
至于要不要去医院那边看望陈琴,时含英一早就已经决定好了,自然不会因为陈诗容的话而有所动容。
但时含英并没有想到,有些事情发生得比她预想的要来得更加的快。
早上发生的事情,到了晚上就已经发酵得不像话了。
瞧着唐培安发过来的截图,都上了热搜了。
无一不是说锦大的一个学生,冷血无情到置亲妈于病床上不管不顾的。
另外还被挖出了曾经是高考状元,并且对母校毫无感谢之情。
还有知情人士站出来诉说那个曾经是高考状元的学生亲手陷害恩师,将恩师送到了监狱里头。
零零散散的,这么多的爆料,就算是不想上热搜,那都不可能。
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捂住马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初开始的报道还有遮脸的,到了后面,就直接的用了她的相片了。
“挺热闹的。”时含英也没出门,在自己的公寓这边待着,也没有太过于着急现在发生的事情。毕竟这些不是事实,她不需要畏惧。
“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林学长倒是有些担心了,毕竟时含英现在是公司的老板,这要是弄出点不好的新闻,对于公司也是不利的。
时含英轻笑了一声,“这件事情没解决之前,我就不出门了,免得让人套麻袋了。”
这事情并不算太小,不好好处理的话,的确是不行。
不过时含英更想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要说是孙家的人,那他们也是钱烧得慌了?显然孙家的人并没有嫌钱多,所以顶多就是充当了个工具人而已。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林学长已经收到了几个长辈的关心了,都是问时含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是不是当真的如同新闻那样子不忠不孝不义。
“不然呢?我跟你哭嚎两句?”
林学长觉得时含英特别的欠打,现在要是她在自己的面前,他肯定要胖揍一下时含英。
“你去看看你的母亲,到时候我们这边公关一下?”毕竟时含英是老板,林学长也只能是给一个建议,而不能够让时含英真的做这一件事情。
“让公关部那边歇着吧,我这里还不需要他们出手。”这是自己的私事,而且她自己有想法,不需要做什么公关。
林学长一直就没明白时含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想法,听着时含英很是轻松的样子,又怕时含英年纪轻所以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是有多严重。这会严重的影响到公司的形象,而且对于时含英本人也是极其不利的。
“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林学长不免是有些语气重,他是真怕时含英不知轻重,以为这个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嗯?”时含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时含英自然不会真的乱来,她虽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也不能由着别人这么抹黑她。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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