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圣旨

韩劭扬近期赚的钱还算充裕,不过销售量每况愈下,跟理想中的差了太远。

胭脂那些东西,不可能一天就用完,所以女弟子们不可能每天都来“落尘”购买。客源一天比一天少,不过围观的人倒是不少。

“落尘”逐渐不再是脂粉铺,而是美男展览铺。

韩劭扬认为必须改方略了。正好是休息日,他打算先回木桦国一趟,同叶塘商量商量,顺道去打听父母的情况。

杨涯岐最近也养成了回家(主要是为了去找叶塘)的好习惯。

他们上了车,杨涯岐坐在韩劭扬旁边,陈钦源坐在他们后面。

“最近你太忙了,吃饭的时间都跟你不一样,没空找你。”杨涯岐嬉笑道,“听说他们都喊辛落尘老板娘?你这么成功?”

韩劭扬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杨涯岐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这肯定没成功:“哎,没事,命途多舛,想开就好了。”

韩劭扬枕着胳膊:“老子哪里想不开了?”

杨涯岐看着他,赞同地点了点头。陈钦源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讨论什么?”

杨涯岐扭头看他,神秘一笑:“你不知道么?”

陈钦源摇头。

杨涯岐“害”了一声:“你问韩睦吧,他居然没跟你说。况且你看不出来么?”

陈钦源摇头,问韩劭扬:“韩睦,什么事啊?”

韩劭扬阖眼假寐,音嗓懒散:“杨卓,你跟他说,我睡会儿。”

杨涯岐心道就几句话的事,又耽误不了你睡觉!

“他,”杨涯岐指指韩劭扬,“看上你师尊了。”

陈钦源目瞪口呆:“韩睦是……我之前还以为‘老板娘’是开玩笑呢!”

杨涯岐嗤笑:“你看他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么?”

陈钦源恍然大悟一般,压低了声音:“哦,我跟你说,上次韩睦来陈府过夜是和师尊一起的!”

“啊?”杨涯岐瞪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都进展到那一步了?”

“就上次的休息日。”

这时,韩劭扬开口了:“别以为老子听不到。”

“老子那晚啥也没干,少在那儿想东想西的。”

“你是男人么?那时都一起过了一夜了,还留到前几天表明心意?”杨涯岐吐槽道。

“韩睦都说了?”陈钦源的八卦心来了,“这藏的太深了吧!我都没看出来!”

“什么藏的深,是你眼瞎,这都看不出来!”杨涯岐无奈地摇头。

韩劭扬最近因为生意问题,心里有些烦躁:“得了,老子之前就是怯弱,以后你们就看着吧。”

杨涯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男人嘛!”

韩劭扬这次谨慎地施了易容术,他跟着杨涯岐去皇帝特意为叶塘安排的住处找他。

“他这么快就得到皇帝的赏识了?”

“那是,他叶塘是谁?是我杨卓的兄弟!”

“你兄弟都厉害。”

“对啊,咱们韩公子不就很厉害么?”

韩劭扬刚想冷嗤一声,就感觉身后凉飕飕的,他瞥过去,是叶塘来了。

叶塘脸上依旧是笑容:“韩公子好生厉害,听闻在登文阁挣了不少钱。”

韩劭扬抱着胳膊:“叶公子过奖,仅第一天兴隆罢了。”

“韩公子别气馁,叶某也为韩公子分了忧,这边做的事水到渠成,韩公子便不必担忧这边的事。”

“多谢叶公子。”

杨涯岐懒散地靠在在椅子上:“哎呀,这里除了亮堂,没有什么比得上莅蔓仙洞了。”

“杨兄恐怕不能再去莅蔓仙洞了,那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毕竟有石清客随时的监视。

“无事,这里也挺好的。”杨涯岐伸了个懒腰,“叶塘,你那边具体什么情况啊?”

“王岱庆的把柄我已抓住,他不敢轻举妄动,国商之位空缺太久不利于木桦国的经济,皇上已经有意让我去填补这个空缺了。”

韩劭扬不由一问:“难道只有王岱庆觊觎国商之位么?”

“不是,只是其他人不够格。”

杨涯岐噗嗤一笑:“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既然国商之位叶塘势在必得,韩劭扬也放心了:“那你不担心当了国商会暴露在石清客的眼中么?”

“不担心。”叶塘掏出那块护身符,“有杨兄给我的护身符在呢。”

杨涯岐疑惑:“那不是骇沙客给你的么?”

叶塘温柔地看着他:“杨兄给我戴的就是杨兄送我的。”

杨涯岐一时有些语塞。

韩劭扬问道:“所以这个护身符可以抵制石清客?”

“是的。”叶塘依旧看着杨涯岐,“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怕石清客发现你们。”

韩劭扬感觉那个“们”字是强硬补上去的。

“我被骇沙客发现跟你们脱不了干系,他一定会追究下去,我……”

杨涯岐打断了他:“害,你别担心,我好歹是个有担当的大男人,我在你仙洞里蹭吃蹭喝,还没感谢你呢,哪儿还要你劳神啊?”

杨涯岐感叹道:“说句实话,当初我第一次见你时,还很怕你,感觉你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现在看来,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杨涯岐掰着指头:“首先,你知恩图报,十年前的恩情都记得;其次,你不滥杀无辜,即便为了提升法力去杀人,也杀得死是有些苟活于世的奸诈小人;再者,你重情重义,不仅关心你兄弟我,还关心你兄弟的兄弟……”

杨涯岐巴拉巴拉地说了下去,叶塘听得津津有味,韩劭扬听得昏昏欲睡。

等他说完后,他才想起什么般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的正事!”

叶塘问:“什么事?”

韩劭扬打起精神:“最近我生意每况愈下,叶公子可否提些建议?”

“你具体情况我已经在杨兄给我的信里知晓了,我认为,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放宽营销范围。”

韩劭扬喝了酽茶醒神:“可叶公子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名声不宜在西楼做生意。”

“你是国商的儿子应该知道,”叶塘坐久了,活动了几下身子,“做生意有时就是要拉下面子。”

韩劭扬凝眉,不要面子这种事情是他最忌讳的。

“可即便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们也不会成为我的客人。”韩劭扬道,“他们排斥我,自然也排斥我的商品。”

“你在东楼有强大的客源,她们可以为你宣传证实。”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在东楼扩大范围,获得了广泛的人源与认可,即可去西楼销售,这样即便他们起先排斥商品,也有女弟子们的宣传与维护,他们就会尝试,继而他们就会成为我在西楼的客源?”

“对对对!韩睦你就得利用你先天的优势!姑娘们肯定会无条件维护你的!”杨涯岐应和道。

韩劭扬低头看着手:“可是利用女人做事……”

“这还得靠你自己决定。”叶塘无法为他作出选择,有时生活中的事就是这样,处处充满矛盾,必须当事人去抉择,别人去干涉太多,反倒有可能会引发后期的怪罪。

“不愧是你!”杨涯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斟酌斟酌罢,我去外面买些吃的回来。”

叶塘见状问韩劭扬:“韩公子现在还有别的事么?”

韩劭扬摇头,看出了叶塘的用意:“我自己静一静。”

叶塘颔首,跟着杨涯岐出去了。

国商之位长时间空缺不利于木桦国发展,即便牵制住了王岱庆,皇帝也会将此位安排给别人,所以叶塘必须抢先夺下这个位置。

叶塘今日穿的正式:“我料今日皇上便会宣我进宫。”

“真的么?”杨涯岐咬着馒头。

“嗯,”叶塘将馒头咽下,“他昨日动摇了。”

韩劭扬吃的少,在一旁翻着一些卷轴:“火炽国在闹瘟疫?”

“是的,近日越来越频繁。”叶塘喝了粥。

“火炽国挨着水清国,应该很快就会传播过去。”韩劭扬有了主意,“我们不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叶塘抬眸:“韩公子的意思是……”

“若你做了国商,正如陈大人所说,你必须掀起一些风浪来证明你的实力,那么水清国将来的瘟疫是个好机会。”韩劭扬转头看着他,“在我看来,水清国与金铭国狼狈为奸,我以前跟我爹去那边做过生意,观察过他们水清国的作风,是个墙头草。

但凡咱们给他们的利益大于金铭国,他们便会反水,转向咱们。水清国去年没有购进足够三年的金灵力,可能是因为不想同时和金铭国干出相同的事,担心引发猜忌怀疑。但这样一来因为各国都有足够的灵力加之价格翻倍而断绝了经济往来,所以灵力缺少的水清国没法撑过这三年。

他不可能这么傻。能让他这么做的只有一种可能——金铭国给了他某种承诺或利益。瘟疫即将爆发,他们经济更加紧张,金铭国能给水清国的利益可能会不够,那么如果咱们趁机雪中送炭,给他们足够的资源,也许能解决木桦国被孤立的现状。”

现在天下五国被上回的五国贸易划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不接受翻倍价格交易、互为盟友的火炽国和土圳国;一派是狼狈为奸的金铭国和水清国,木桦国因为答应了他们的交易,表面算是他们那派,可实际上,早已被五国孤立了。

若叶塘能打破这个僵局,那他的实力就是有目共睹的,无人再会与之争抢、在后方诋毁了。

叶塘颔首:“看来韩公子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

“我只是有这个思路,具体的措施还得你来考虑。”

“我们要对症下药。”叶塘不慌不忙,似乎早有打算,“瘟疫最需要的是药物,可以往这方面做打算。”

“我现在真身自由了,杀人方便了。”叶塘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圣旨到!叶塘接旨!”

外边突然传来了皇宫里太监的声音。

叶塘出门相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商贾叶塘,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利析秋毫、精明强干、研桑心计、金玉满堂。即册封为木桦国国商,钦此。”

叶塘跪下,双手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府的牌子自然要换下,改为“叶府”。

叶塘回头对韩劭扬道:“虽是叶字,依为韩府。”

韩劭扬颔首,但心里还是有些酸胀。

大英大俊心里不高兴,差点就和叶塘打起来,好在韩劭扬及时制止。

屋内陈设没有变,叶塘给他们保留着:“以后你就住这,我不会住在韩大人的房里,我和杨兄都住后院,你随时可以回来住你以前的屋子。”

“嗯,多谢。”

杨涯岐问道:“那你打算何时同皇上说水清国那件事?”

“不急,先过几日,总不能刚上任就显出急躁相吧?”

叶塘还需再思考具体举措,必须先在水清国取得当地人的信任,毕竟现在木桦国与各国关系都不友好,若他以木桦国人的身份去与之交易,结果不言而喻。

在这方面,他和韩劭扬还真是同病相怜。

“那行,今日也是个大喜日子,咱们必须庆祝!”杨涯岐拽了韩劭扬一把,“走,韩睦,上回那个酒楼不好,咱们换一处!”

韩劭扬点头答应了。

“对了,上次忘记说了。”叶塘似乎想起什么,“你们那回喝醉了,在陈府附近遇上了长风贯穹。”

那是韩劭扬一直想找的人:“是么?他怎么了?”

叶塘将那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韩劭扬心道那群黑衣人多半又是冲着在陈府的辛落尘去的。

他不知道辛落尘究竟得罪了谁。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了,那么那人可能惨了。韩劭扬绝对不会让他苟活!

杨涯岐转头问他:“诶,韩睦,你不是说你一直想见长风贯穹么?”

“是的,我想跟他练武,提升我的功力。”

“长风贯穹跟骇沙客作风相似,神出鬼没,飘忽不定,很难见到。”

“是啊,上回秦大人就去土圳国找他,结果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你那晚怎么会遇见他呢?”

“可能跟那群黑衣人有关?”

杨涯岐摇头:“不是,我和韩睦都知道,那群黑衣人多半是追杀圳王的,也不知他惹了谁,这么穷追不舍的。反正因为那晚圳王在陈府,黑衣人十有八·九是冲着他去的。”

“长风贯穹我见到的次数不多,也没发现他出现的条件是什么,所以若韩公子想见他,可能需要碰运气。”叶塘回忆,笑道,“不过他上次跟你说有缘再见,应该还是有机会见到的。”

韩劭扬无奈,推了推杨涯岐:“走吧,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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