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师傅家中出来之后, 大家一路沉默不语地回到瓷窑。zhongqiuzuowen

“我们重新讨论下，之后的活儿怎么做吧。”陈涛说到。

回到瓷窑之后, 他们不得不面对最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石师傅负责的活儿, 怎么办？

龙缸的制作极为考验瓷器师傅的技术与体力, 之前石师傅最是经验丰富, 唯独在体力面前差了些。

而石湫退下之后, 能顶得上的人选, 竟是一时拿不出来……

“我来吧。”最后只能是陈涛站出来了抗这个担子。

“肖师傅, 您帮衬着祭瓷这边, 王师傅, 您帮衬着饰品瓷器这厢, 大家觉得怎么样？”

讨论一番之后, 陈涛终于得出了一个差不多的安排。

在座的各位师傅，也都知道现在的情况紧急，而陈涛又将最难的一环扛起, 剩下的他们也没有理由退缩了。

“陈师傅放心, 我们一定竭力完成好这次的活计。”肖师傅和王师傅表示，不管多难，都要将手里的活计做好。

“共勉。”

陈涛伸出手，何玉瞬间就握了上去, 而后肖师傅、陈师傅、林师傅……

夜晚，乌云遮月，满天连星光都没有。而山脚下的赵家东窑, 纯白的窗户纸还透露出淡淡地灯光。

已经是亥时，而东窑的工坊里，陈涛他们还没有下工，鉴于顶级劳动力的减少，每个人身上的担子加重了不少，没有人提前离开。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早些回去休息，明天继续。”

鉴瓷之后，时间已经是极晚了，陈涛便与大家说到。大师傅们也不耽搁，抓紧时间回去还能再睡几个时辰。唯有陈涛落在最后，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何玉出门的脚落在门槛上，回头看着大师兄道：“师兄，我们一道儿走呗？”

一道走，一起担着这次的任务！

“小玉啊，你赶紧回吧，我还有些事儿要做。”陈涛语气里满是无奈。

他也想回去休息，但是他不能。

“那，师兄你忙完了，便赶紧回去。”何玉欲言又止，不再多言。

他看着陈涛已经连续几天近乎通宵的赶工，眼睛里的红血丝从来没有消去过，不停地用冷水来提神。

何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仍然在考虑怎么样才能帮师兄一把。

他现在的制瓷水平比初学的时候自然是翻天覆地，但如此大型的瓷器，从来也没有接触过，曾试过给大师兄打下手，完全没有手感，根本连助手都上不了。

何玉回到自己的房间，烫了一壶热水准备洗漱，越是疲惫的时候，越是需要热水泡脚，晚上才睡得好，第二天才有精力做事情。

等水开的时候，他正好翻看着系统里的书籍，看得越仔细，便越是担忧，大型瓷器的烧制直到现代，都是很大的难题，更遑论技术人才更缺乏的古代了，而他们的时间还很匮乏。

何玉关了书页准备洗漱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然后在道具的搜索栏中输入了两个字——瓷器，然后下拉找到那个之前不以为意的东西。

顿悟，他粗略看过的，需要至少十万积分才能兑换的东西，短期内可直接获得大师级能力。

何玉看着上面的零，心疼得厉害，他的积分都是一点点攒的，平时连兑换视频都会犹豫，是否带图书籍就能满足。

这次一出手就是十万，要知道加上上次世界的积分，他也就八十多万。

无法，何玉只得咬着牙研究办法，十万积分，能兑换一次“顿悟”，掌握大师级瓷器师的能力和思维状态，时长，一小时！

“系统，我们好好谈谈。”

何玉怒气冲冲，忍不住说出话来。

他习惯和系统脑海中交流，这次却是忍不可忍，直接现实中说话了。

十万积分，竟然只能兑换一个小时的顿悟，这也太贵了，一个龙缸拉坯就至少要四个小时，还有修坯、上釉、烧制这些环节。

十万一个小时，他所有的积分兑了，都只有八个小时，连一个完整的龙缸都做不出来。

“宿主，请讲。”

系统特有的毫无感情的声音，更加剧了何玉的愤怒，即便他已经如此生气，但系统却无法感知，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和愤怒。

“你给我好好说说，这道具到底多厉害？十万积分就能用个一小时？合着我这七八年辛苦攒的积分，连半天都不够用？”何玉气得睡意全无，半夜里一人在屋子里骂骂咧咧的。

系统仍旧依照严密而不带任何人性化情绪地语气说道：“所有道具的价值都是经过精密计算得出，物有所值、童叟无欺。”

“……”

何玉完败，他拿系统没有办法。

“系统，商量一下呗，我在你这儿买了这么多的书籍视频，怎么着也算是老客户了，给便宜点。”何玉道。

系统不懂人类，但是通过分析声波可以发现宿主前后变化特别明显。

“宿主情绪前后波动很大，这是什么原因？”系统平静地说道。

何玉气急，想着破口大骂发泄下怨气，但他素来不擅长骂人，再加上现在不得不求助与系统，骂一个么得感情的系统，最后还是气煞自己，最终只得莫得什么骨气地说道：

“系统，我不该质疑你的科学性和严密性，只是你看看，我们平常买东西，老顾客都是要给优惠的，这样他才会经常买，我在你这儿买了这么多，可以打点折吗？”

“打折？”

系统迅速查出了打折的含义，才知道人类社会常因为各种理由，将物品低于原价进行交易，他尝试了调整了一下道具的标价，发现程序可以正常运行。

“九折太少了，再多打点吧！”

何玉一看上面的数字果真发生了变化，瞬间欣喜万分，但忍住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再接再砺，继续加油说服系统。

虽说只是九折，但却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系统并不是不可变通的，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系统：“不行，‘顿悟’本身功能太过强大，宿主付出的代价太小，不符合系统的交易原则，九折机会只有一次，下一次仍然依照之前的交易进行。”

“不是吧？系统你就行行好，打个八折，行不行啊？看在我们相依为命这么长时间的份上。”

“……”

何玉发挥他不要脸的本事，威逼利诱都用上了，最后都未曾打动系统，只获得了一个九折。

何玉最后无可奈何道：“系统，你真是冷酷无情！”

“希望宿主好好利用‘顿悟’，一定能够获得巨大的好处。”系统丝毫不对何玉的指控赶到有什么问题，而是给出善意提醒。

此刻，何玉对于新道具除了让他心疼的花费以外没有其他的感觉，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也没有精力继续和系统耗了，只能抱着一头的怀疑入睡。

第二天，大清早。

何玉便赶去了工坊，果不其然在地上看到了大师兄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床铺：“师兄，又是一晚上没睡？”

“睡了一会儿，不用担心我。”陈涛道。

说实话，也就是快天亮的时候眯了一小会儿，石师傅干不了了，龙缸就像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没有做好龙缸之前，他便不可能放松下来。

何玉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和眼睛里的红血丝，但安慰的话无法说出来。

“师兄，让我试试吧？”何玉看着大师兄的眼睛，非常郑重地说道。

“师弟，你说什么？”

大师兄似乎没有听清何玉所说的话，或者听到了也完全不敢相信，而是又问了一遍。

“师兄，我说我想试试，我对做龙缸有感觉，求求师兄，让我试试吧？”何玉也不知道如何说服陈涛，只能发挥他师弟的特权，耍赖般求师兄。

“师弟，这时候不是学习尝试的时候，等完成这批瓷器，你有的是时间尝试，只要你想。”陈涛与何玉说到。

“师兄，我现在就想试，我觉得我能做得出来，你就信我一次，行吗？”

“我的活儿，我就是晚上不睡也会赶出来的，不会耽误的。”何玉保证道。

陈涛眉头紧皱，觉得何玉这时候太过胡闹一些，他都没办法把握这般大的瓷品，何玉上也是浪费时间。

拒绝的话脱口就出，但看着何玉期待而又坚定的眼神，脑子一抽就说出来：“那你试试。”

“试什么？”刚来的肖师傅就听到陈涛得话，便问道。

“肖师傅早，我打算和大家商量一下，看是不是可以让大家都尝试一下龙缸的制作，说不定有人可以更快地做出来。”陈涛说道。

肖师傅听到这儿，点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

只是不太乐观，龙缸不是短期能学得会的，他们这里不少人都尝试过龙缸的制作，也只有石师傅才能稍稳定地制作出来，其余人一百件都不一定能出一件，而赵家也不会负担他们这么多的材料来练习。

他能理解陈涛的压力和想法，但实在不抱什么期望，这里头实力比陈涛还强的他真没发现。

很快师傅们就都到了瓷窑，陈涛也与他们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有的人表示理解，当然还有不少觉得浪费人力和时间，毕竟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才能完成所有的任务，而让其他的人力和时间投入他们不擅长的龙缸上，很可能造成鸡飞蛋打的结果。

最后，半数的人同意尝试一下，其余的人觉得浪费时间，陈涛没有强求，而是让愿意尝试的人，一人尝试两次，如不成功，立刻放弃去做原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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