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的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互相诉说着分开的时间。

听完云夜的叙述，王学真有些吃惊，“怎么都想不到，你竟然会喜欢上没有交集的人。”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对方还是个性格扭曲的抖S。”

“交集有的，小时候见过两次，然后我还给他发邮件，不过他从没回过我。”

王学真叹了口气，“对象是凌风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别说两个月，就算是两年，按他对你现在的态度，不可能喜欢上你。”

云夜看着王学真的侧脸，放大的瞳孔因为激动湿润起来，“你不支持我的恋情？”

王学真侧过头，云夜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自己，他不忍心，但他不希望云夜和自己一样的结局，“不是不支持，我希望你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

“嗯，在还没陷进去之前，交集越多越难放弃，你真的觉得，两个月到了，喜欢的心情想停止就可以停止？”

云夜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停止喜欢，慢慢开口，“现在做不到，喜欢一个人，心脏和大脑竟会不受控制，这样的感觉很棒，但痛起来就像溺水，无法呼吸。”

“现在做不到的事，两个月之后你会更加做不到。”

云夜睁开眼，“做不到也要做到，我已经答应加入X计划。”

“多久？”

“两年。”

王学真露出不解的表情，“那么，即使贺凌风喜欢上你，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云夜笑了，憧憬的表情，“如果他喜欢我，两年之后我会回来跟他求婚。”

王学真坐起身，伸手揉着云夜的头发，叹气，“你啊，真是个笨蛋，感情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它不是不变的数据或者状态可以等着你。两年，谁能保证贺凌风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只要他和我交往，我会每天和他联系，时刻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云夜很有自信的样子。

王学真伸手关上了灯，“你还真是乐观。”

“因为就像师兄说的，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交集，这样都能够相爱，为什么不相信之后会更好？”

王学真不想打击云夜的乐天，但他也不得不提醒，“从实验室回来时，我和你想法一样，可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结果只是确定了我的失败。”

云夜这才想起王学真承认喜欢林森杰时想问的事，“今晚你和林森杰的对话我听到了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师兄说自己失败了？林森杰的取向你是回来之后才知道？”

“怎么可能？高中认识他的时候，他女朋友就没断过。”

“那……”云夜很不解。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什么？”

王学真用手戳了下云夜的额头，“你总是听不到重点。”

云夜揉了揉额头，看着王学真，可他却不想提了，“都过去了，我已经放弃了。”

当年的那句话，云夜想起来了——

王学真的栗色长发散开来，被风吹得飘动，因为长期在实验室的原因，有着无暇的米白色皮肤，圆而大的双眼有着微微上扬的眼角，薄唇嘴角微扬，云夜会不自主欣赏起来。

“按我的推算，师兄这么完美一定能够追求成功。”

“还不能算追求，我要去改变一个人，不成功便成仁。”接着，伸手揉了云夜的头发，“希望你也能找到喜欢的人。”

“嗯。”那时的云夜不觉得自己对男女之情有兴趣。

之后，Light博士变Night博士，云夜一夜之间身份突变，王学真回到A市后，一心从头开始，一个生性淡漠一个一心钻研，两人自然而然没了联系。

“四年了，好快。”云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她想起来那句话了，“嗯，四年未见。”

“师兄，你找到了停止喜欢的方式？”

“找到了。”

云夜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恋情可能走向另一种不好的结果，“该怎么做？”

“不听不看，远离影响因素。”

“哦？”云夜伸手抓住王学真的睡衣，坐起来，审问的口气，“这次你不顾城市预警匆匆赶回，难道不是因为中毒的人里有他？”

“……”王学真语塞。

“刚才在楼下的对话，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之后会经常见面？”

“……”

“停止喜欢的方式怎么了？”云夜的口气严肃，“还是说并没有放弃。”

王学真摇头，“这不是放弃不放弃的问题，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他把我当兄弟相处是正常的，因为他一直不知道我是同性恋者。”

“啊？？”云夜瞪大的双眼表明她此时又多震惊，“你一直没告诉他！”

王学真看着云夜的样子，笑了出来，“云夜的表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丰富了？”

“好像和贺凌风见面之后，有好几个人这么说了。”

“是吗？这样很可爱。”

“别扯开话题！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等等……”云夜想到，“所以，你一直没有表白？”

王学真被问的头大，背对着云夜躺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睡觉了。”

云夜也躺了下来，不满的口气，“不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就宣布失败，这跟不设定参数就进行实验有什么区别。”

王学真被这一句刺激到，很不客气得回了一句，“你大概是凌风最不喜欢的类型。”

“这话怎么说？”云夜的口气没有任何异常。

“凌风交往过10个女朋友，每个都不超过2个月，这件事你知道吗？”

云夜并不在意，“好像有人跟我提过，可这又怎么了？”

“10个女朋友，性格外貌身份职业都不一样，有次聊天中有人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他说他喜欢让自己觉得有趣的女人，没什么类型标准。”

“嗯。”

王学真知道她没听懂，接着说，“最后他补了一句，喜欢的类型是不清楚，但不喜欢的类型很明确。”

“什么类型？”云夜很感兴趣。

“他没说，但我想他说的应该是你这样的类型。”

“我是什么类型？”

“无趣。”

“我哪里无趣？”

王学真猛地转身，抓住云夜的一只手，往自己身边扯的同时自己起身压了上去。

看着突然抓着自己双手撑在上方的王学真，云夜很吃惊，“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王学真看着云夜的双眼，“我是喜欢男人，但我同时也是个男人，和我同床共枕就没其他感觉吗？”

云夜不理解他的话，“需要什么感觉？”

王学真靠近云夜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不要忘了，我和贺凌风的身体构造是一样的，你想和他发生的关系我都可以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