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觉得，他可能没办法好好生活了，他不正常了。

.......

林桉窝在床上，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好几十遍。

当铃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地接听了。

“林桉！你以为今天星期几啊！还不赶紧过——”

啪地一下，林桉挂断了电话。

林桉发现，他对任何东西都不抱有兴趣了。

一旦人见识过比当前生活的一切还要高级的事物，就觉得当前的所有都没有了意义。最可笑的是，他以为需要自己照顾的林森，实际上是个比自己还要牛逼几百倍的存在，林桉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他觉得，自己可能陷入虚无主义了。

089很久以前说过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耳边了，‘存在就是虚无........’。

“哥！”房门被猛地打开。

林桉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这么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我给你打电话不接，我以为你......”

林桉闻到一股酒味，他皱了皱眉，看向门口那个穿着校服的赫尔。

“你不是在学校吗？哪来的酒味？”

“我......”

“高三了你还逃课？”

“呃.......这个世界的题目太简单了，我不用学也会了。”

这个世界......

也是，赫尔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他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太为难他了。

“好。”

林桉说了一个‘好’字后，继续翻身回去了。

赫尔有些无措了，“哥，你不管我吗？”

“你是赫尔，又不是林森。”

赫尔在林桉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拳头。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这里的所有对于你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开心就好。”

赫尔听完了林桉的话，推门而出。

.......

他回到了刚才的酒吧。

他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们都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不是才急急忙忙地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谁惹你了？兄弟们帮你干他去！”

“闭嘴。”赫尔抓着一瓶新开的酒，打算一饮而尽。

包厢的大门被打开了，周围的人们逐渐安静下来。

“别喝了。”

赫尔喝到一半的酒被夺了过去，漏出来的酒水洒了赫尔满身。

赫尔原本抓着酒瓶的手放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柯罗诺斯。

这人西装革履，腕间带的还是名贵的表，不管到哪都是一副贵气的的模样。怪不得能唬住这一包厢的小年轻。

“出去。”柯罗诺斯扫了包厢里的其余人一眼，并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更是没敢要桌子上的钱，人们对视一眼后，就都撤了出去。

坐在赫尔身边的小男生也要走，但是赫尔拉住了他的胳膊，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那男生压倒在沙发上，掰开他的嘴将还没咽下去的酒喂了进去。

“咳！林森——唔！”

赫尔没把小男生的反抗当回事，他抓住男生的手，准备继续动作时，身后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赫尔的酒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呛得直咳嗽，身下压着的小男生趁机溜走。

柯罗诺斯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的口味还是没什么变化。”

赫尔被掐的脖子，就算柯罗诺斯没用力气，他嘴里含着的酒还是吐了出来。

“咳咳，那是我专一。”

“被人放弃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什么放弃？”赫尔坐起身，他不耐烦得啧了一声，蹙起好看的眉毛，“整天像有偷窥癖一样监视我有意思吗？”

监视......

柯罗诺斯的脸色沉了沉。

“你把在林桉那里受的气撒在我身上？”

赫尔用力挥开柯罗诺斯的手，打断了他的话，“那又怎样，你舍得罚我吗。”

柯罗诺斯有一瞬地愣神，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原来你知道......”

赫尔没想到还真被自己说中了柯罗诺斯的心思，他有些慌了神，连忙否认：“我知道什么？”

柯罗诺斯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也就只有我会管你了。”

赫尔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对林桉说的那句‘你不管我吗’，面上一热，没想到这都被柯罗诺斯看到了。

真丢脸啊。

就在赫尔思绪混乱的时候，他的手被抓住了，正要抽出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酒吧里了。

“这是哪......”

洁净的房间，白色的大床，这是哪不言而喻。

“你居然在这个世界使用法术？！”

柯罗诺斯低头看他：“没事的。”

赫尔不敢对上柯罗诺斯的眼神，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要是被人发现.....”

他的话音止住，然后头皮炸开，他的眼神缓缓移到自己的腰部，柯罗诺斯的手正隔着衣服往后抚去。

赫尔的神纹有些发烫了。

“柯罗诺斯！”

“赫尔，你的发|情期到了。”

赫尔被他叫得头皮发麻，“怎么会......？”

柯罗诺斯：“之前神界里正在沉睡的那位封印松动了，那人正在经历轮回，所以神界的能量很不稳定，那一次你被小世界‘抹杀’也是同样的原因。而且那人还毁坏了其中两个世界的‘书’。”

赫尔：“我知道，所以林桉才会回到这个世界，那些愿望从来就不是真的，给了他想要的，再摧毁......这才是成神的必经之路。”

柯罗诺斯：“嗯，这一段也是林桉必须经历的，只有看清了这个世界的虚伪，他才不会在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牵挂。”

“虚伪？什么意思？”赫尔不是很高兴，感觉自己被柯罗诺斯说得一文不值。

柯罗诺斯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你们本不该在这个世界相遇，林森的死就是林桉试炼之路的开始，但是因为你的擅自行动，延长了他待在下界的时间，那一段时间本来就是林桉不需要的”，柯罗诺斯毫不留情，“还不明白吗？你就是他的绊脚石。”

赫尔一边听着柯罗诺斯的话，但自己却没有理由反驳。

我真是他的绊脚石吗？

赫尔的心情影响了神纹的状态，后腰更加烫了，这种热度从纹路往身体内部渗去，透过了骨头，在骨头内发痒。

“新神的诞生本该是在那个人的苏醒之前，结果因为你代替了林森，让林桉在这个世界又多活了十几年，正好，在林桉开始成神试炼的时候，撞上了那个人的轮回之路。”

赫尔为自己辩解的声音越来越细，“他们为什么会撞到一起去？他们本来不应该有联系的，明明是我最先遇到的林桉。”

柯罗诺斯的脸色有些冷，“别忘了那个人的神职，只要他想，就能让你做的一切变得一文不值。”虽然在柯罗诺斯眼里，赫尔做的一切本来就是多余的。

但是柯罗诺斯还是有所隐瞒了。

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在‘书’里有记载，也就是说，赫尔做过的一切都是‘书’早已预见的，他们每个人都在按照‘书’里的记载行事，就像是预言一样，不管自己如何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来，事情的走向都没办法脱离‘书’。

‘书’的名为柯罗诺斯之书，但不是因为有了柯罗诺斯才有‘书’。就连柯罗诺斯的名字都是以‘书’来命名的。

柯罗诺斯只是‘书’的代理执行人。

‘书’里，早就安排好了他们每个人的命运。

赫尔命里和林桉注定会有一段故事，但是赫尔不是林桉的阻碍，而是推力。

他们最深的缘分也仅于此了。

林桉和那个刚从轮回中苏醒的人，才有着更深的羁绊。

就连柯罗诺斯当下的一切，都是‘书’里早已写好的。

不过，柯罗诺斯第一次生出了“离经叛道”的想法，要是不按照书的做，会怎样？

只是生出这么一个想法，柯罗诺斯的灵魂就仿佛遭受了雷劈似的疼痛。

........

赫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林桉的神职也是你封的吧？”

柯罗诺斯：“是，不过还不能告诉你。”

“一切都是‘书’的旨意。”

赫尔听完，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罗诺斯低眸看着赫尔发尾间露出来的皮肤，因为从体内溢出来的热度，赫尔的后颈染上了一层粉色，颈椎上突出的两节骨头更是红得撩人。

赫尔的金发和透粉色相称，拨开了柯罗诺斯的心，他声音低沉，“忍耐的感觉很不好受吧？别等他了，我来帮你。”

赫尔偏过了头，打算自己忍到结束，他挥开了柯罗诺斯想要扶住他的手，“呃.....滚开。”

结果柯罗诺斯的下一句话更让赫尔诧异。

“我知道该怎么做。”

赫尔的脸漫上了绯红，他自己本人还对此浑然不觉，“你知道个屁！”

柯罗诺斯的语气一本正经：“我知道的。”

他此时这幅正人君子的样子和面前**上身的赫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赫尔莫名地不敢看他。

这时，赫尔的脑海里闪过之前的一个画面，是在血族世界里的经历。

——那张正对着床的沙发......

赫尔不太确定，他眼睛余光往柯罗诺斯那处看去，犹豫地问道：“在血族的那次，你看到了？”

“嗯。”

赫尔的眉毛抖了抖，“我让你走，你没走？你还看完了？”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了。

柯罗诺斯回答他：“嗯，看完了。”

赫尔觉得三观有些崩塌了：“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他觉得柯罗诺斯这种人就应该和他的外表一样，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才对。

柯罗诺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怎么会......？

赫尔有些想不下去了。

他闭了闭眼，把那个呼之欲出的想法驱赶出脑内。

柯罗诺斯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赫尔垂下来的手腕。

赫尔浑身一凛，下意识地就要甩开，但是柯罗诺斯此时身上的威压又让赫尔不自觉地害怕。

赫尔竟然不敢甩开柯罗诺斯的手！

赫尔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柯罗诺斯居然在这种时候用威压来压迫自己。

赫尔的牙根发酸，但还是咬牙说道：“放手。”

“我抓着你的力气很轻，只要你不愿意，你可以甩开。”

赫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柯罗诺斯，“轻？？”

柯罗诺斯看着赫尔满含春水的双眼，轻声道：“嗯。”

“那你倒是......！”那你倒是把你的威压收一收啊！

赫尔说道一半的话咽了回去，在柯罗诺斯看向他的那一刻，赫尔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眼。

他有些不敢对上柯罗诺斯的眼神。

柯罗诺斯的眼神，太陌生了。

赫尔不禁开始想，柯罗诺斯以前有那么.....温柔吗？

但是，和柯罗诺斯，也不是不行。

赫尔低着的眸在斜斜打量着柯罗诺斯，对方的体型虽然比自己要大，但是冲着那张脸，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一时间，禁忌和违心的情感在赫尔心中漫延。

他只是想着，都觉得脸上火热得很，身上的神纹也察觉到了赫尔的心思，撩拨着赫尔难以自持的神经，鼓动着他滚烫的血液。

赫尔的眼睛都烫了。

不行，赫尔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是柯罗诺斯不行。

柯罗诺斯不应该对自己有这种想法，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想要帮自己渡过发|情期？

可是，柯罗诺斯是把自己养大的人啊。

柯罗诺斯真的那么想和自己.......？

柯罗诺斯好像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宽慰道：“没事的，一切由我来承担。”

赫尔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要被我.....？”

赫尔问着问着，就移开了眼，他这浪迹情场的人，在这时竟不好意思来了。

柯罗诺斯的脸色也是一愣，而后又笑了笑，“不是。”

赫尔呆住了，看向他：“什么意思？”

“没关系，我会让你舒服的。”

“？？？”

什么？

赫尔猛地推开面前的人，指了指对方，意识到这个动作不礼貌后，又指着自己，问道：“原来你、跟我是一样的？”

“不一样，你是下面的。”

柯罗诺斯说得太直接，赫尔都有点不认识对方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给了柯罗诺斯可乘之机，“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的发|情期来临的时候，都有种欲求不满的感觉吗？”

赫尔不想从柯罗诺斯嘴里听到关于这些东西的话，他一边后退，一边屏蔽住了自己的听觉。

他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了，但那柯罗诺斯的话却直直地往赫尔的灵魂里钻，赫尔听得更加清晰了，就连柯罗诺斯的每一小段呼吸，他都感觉对方呼出来的气直达自己的灵魂，来了个对穿。

赫尔感觉身体周围都是“因为他们没法满足你。”

“啪”，柯罗诺斯脸一歪，赫尔刚打完就后悔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往哪放。

柯罗诺斯一把抓住赫尔要收回的手，“你——”

“呃........”赫尔的神纹又开始发痒了，每一条纹路都在不安分地往下往里钻。

柯罗诺斯知道现在就算他说什么赫尔也不会听的了，若是放任不管，赫尔的发|情期永远也不会结束，还会有损伤。

他刻在灵魂深处的疼痛不但没有影响他，这种疼痛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

白金色的长发落在赫尔的肩上，发尾垂在腰间，发丝间的金纹若隐若现。

.......

.......

身形单薄的人站在阳台上，他的手搭在冰冷的栏杆上，远眺着天边的落日。

才五点的天，阴阴沉沉，落日与云层的分界线也是模糊的。

裹着冷气的风卷起林桉的衣角，露出了一截细腰，胯骨瘦得突出，裤腰也是松松垮垮，看上去及不合身，要不是有胯骨勾住了裤腰，轻轻一扯就能滑下来。

林桉没注意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记得刚才赫尔好像回来过。

他的时间观念都变得模糊了。

林桉此时拿着一包从衣柜里的西装外套翻出来的烟，这不知道放了多久，他晃了晃，声音稀稀拉拉的，大概还剩下几条。

林桉没有烟瘾，那这包烟只能是给老板发烟时剩下的了。

他单手拿着盒子，拇指撬起了开口，纸盒味混着潮湿味传出来，连烟味都闻不到多少。

他又提拉着拖鞋走回屋子里，在玄关上拿了把打火机，走出阳台，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林桉轻轻叼着烟，也没有主动刻意地去吸，只随着轻微的呼吸，将烟味吸进肺里。

烟灰被吹走了，随着风散在空中。

当林桉像完成任务般又抽完一根时，盒子里只剩下最后一根了。

他还在想着要不要收起来，留着下一次抽时，他又因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他以前居然是这么节省的人吗？

林桉想着想着，轻笑一声，准备拿起最后一根烟时，那烟居然轻轻擦过他的指间，自己飞了起来。

林桉以为是赫尔回来了，林森、哦不，是赫尔以前就经常管着林桉，不让林桉抽烟。

他有些无奈，“赫尔，别玩了。”

“你说谁？”

这个声音有些低沉，乍一听还夹杂着昔日的少年气，林桉愣了一会，还以为自己又在那些小世界里。

林桉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男人翘着腿，坐在阳台栏杆边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又是他。

看了多久了？

林桉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那侵略感极强的视线看了个透，他好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林桉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是什么感受，就好像是死水一样的、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里，投入了一颗石头，激起了水波荡漾。

林桉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告诉他，快把这人推下去，就像是发生了上百遍同样的事后养成的条件反射。

但是莫名地，林桉现在不想有任何的动作。

林桉认为自己会有这种反常的想法，是因为只是想看看对方打算做什么。

这么想的话，林桉只知道这人找了自己很久，追了自己很多个世界，林桉自己也是一味地躲避，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究竟想干什么呢。

难道只是为了皮肉之欢？

那也太不值得了。

男人穿着一身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衣服，一身的黑色还有围在上身的短披风，更像是刚刚结束表演的歌剧演员。

黑发男人对于林桉的反应很满意，惊奇于林桉竟然没有见自己就跑。

他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好像是怕惊扰的面前的人，“傻了？”

“......我该叫你什么？”他们的再次重逢，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对方的名字，林桉觉得此时好像有些滑稽。

瑞看着面前这个过分羸弱的林桉，心里缺了一块又被补上了，凉凉的。

瑞觉得林桉像薄荷，只闻一点，是清凉的，能让人精神起来，还让人欲罢不能地想要多闻几下。要是咬一口，就会发现有些凉过头了，是辣的，还带着点苦味，吃多了，嘴巴还有点痛。

林桉突然觉得瑞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新奇，比起之前在小世界里看到的，现在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还多了一些探索欲。

林桉也觉得好奇，现在的瑞，是那些世界里的哪一个，他们的性格都是一样的吗？

栏杆上的人回答了林桉的问题：

“时间之神——瑞。”

林桉脑子一抽，问了一个不太正常的问题：“.......那我呢？”

“堕落之神——安。”瑞却给出了答案。

“神......？”

一时间，林桉的脑子有些空白。瑞的回答放在这个世界，是会被当成精神病看待的，但林桉却觉得对方的话也不是不可信。

不过，自己真的是神？林桉没有实感。

倒是瑞说的“时间”两个字，让林桉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东西。

“第四个世界之后的世界，是怎么一回事？”

瑞还以为林桉不会问，他说出了准备了很久的回答：“我经过十个世界的轮回后，在神界苏醒，然后回到了第四个世界，把你的时间跳跃到了第九个世界。”

“.....那时候，089好像确实说过开启了加速通道，没想到，是加速我的时间。”林桉想起来了，那时候089确实有一点不对劲，有些陌生，原来是被瑞动了手脚。

“之前第四个世界的故障，也苏醒后的你有关？”

“嗯，089出现故障的那一次，正好是我在神界的本体解开封印的时候。”

“所以赫尔被第四个世界抹杀，也是你......？”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可以不要提起别人吗？”

“.......”，林桉默了默，便习惯性地回嘴，“你不是时间之神吗，再久的事情对于你来说都不是问题吧。”

“我不能，我不能控制我自己的时间，所以我在苏醒之前，经历的那十个世界的轮回，都是真实的”，瑞的声音缓了下来，“我找了你十个世界。”

林桉垂下头，看着自己手指上沾到的烟灰，抹了抹，想着：

堕落之神自甘堕落，时间之神不能超越时间。

........

空气安静了一瞬。

瑞忽然笑了，他朝林桉伸去了手，“想试试跳楼是什么感觉吗？”

林桉抬头看他，屋内没有开灯，他看不清瑞的脸。

但是就在瑞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瑞的身上似乎和曾经每个世界的他重合了。

林桉觉得，瑞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他还是那么地“狂妄”。

林桉低头看向小区下方的绿化，他搭在栏杆边上的手松开了，手里的空烟盒掉了下去。

不过，它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在四五楼左右的高度时，直接消失不见了。

那烟盒又回到了瑞的手上，瑞抛了抛手里的烟盒，“不能高空抛物，这是你世界里的规则。”

林桉看着突然到瑞手里的烟盒，一时没说话。

“要跳下去试试吗？”

瑞话音一落，他手里的纸盒就画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散了。

“不能高空抛物。”林桉说。

瑞突然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没事，人不算。”

他朝着林桉走来，林桉下意识地脚步往后蹭去，瑞没把林桉的行为看在眼里，他无视了林桉抗拒的动作，直接把林桉打横抱起。

瑞的手故意松了松，林桉不得不抓紧了对方的衣领，这下把瑞勒得差点喘不过气。

瑞用一只手拖住林桉，另一只手将林桉抓着衣领的手拿开，说着“抓这里”，把林桉的手环着自己的脖子。

林桉试着挣扎了几下，见反抗无果，也省了力气。

“八楼摔不死的吧....”

哦，林桉忘了，他现在不是人了，就算再高的楼层也摔不死。

瑞颠了颠怀里的人，使林桉更加贴紧自己。

“那我们去最高的地方吧。”

“......好。”

......

二人站在市中心的建筑顶楼，他们身后就是酒店的招牌大字。

楼顶风很大，林桉往下看去，底下是车水马龙，他感觉自己悬空的姿势非常没有安全感，不由得紧了紧环着瑞的手。

林桉突然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也是疯了才会答应瑞这离谱的提议。

瑞看了坏里的人一眼：“后悔了？”

“没有。”

林桉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抽了。

“那我跳了。”

“等等。”

“害怕就闭眼。”

“不是”，虽然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很高，在地面上的人不会想着抬头看，但这楼的对面就是写字楼，里面还有很多上班的人们，林桉想了想，说，“你可以隐身吗？”

“怕被看到？”

“对。”

“怕什么，看到也是他们眼花了。”

还不等林桉说话，瑞就往前迈出了一步，“抓紧我。”

林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跳下去了。

林桉此时的心出奇地静，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身边的心跳声。

这天真挺冷的。

但是身旁的人体温还不算凉。

完结撒花~~~

番外随即掉落中~

————

哇趣，居然有宝子写了同人！！！！！太惊喜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3章 脱轨=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