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平真伪

千手柱间最近莫名其妙地开始做梦。

没有预兆没有前奏,比羽毛更轻盈比礁石更嶙峋,闭上眼沉入未名故事,香气漫过鼻尖,再次苏醒空空如也。

一场最大限制补充体力的优质睡眠应该无梦,他也很少做梦。

梦境接踵而至,睁开眼睛却无疲惫,除了记不住任何内容外,反倒比以往更神清气爽。

——那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柱间没有过于纠结这个问题,摆在面前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家族,比如调和,比如胜利,比如……

深藏在心中的隐约理想雏形。

他不想要战争,不想要胜利,不想要虚名,只想要一场彻头彻尾的和平。

柱间很少对他人说起这呓语般的理想,可随着年岁渐长,少年时满怀期待设想的一切似乎真能在自己手中诞生。

以他现在的实力,下任族长之位板上钉钉,但很多事是个人之力难以完成的。

就是他是千手族长又怎么样?权利范围仅限千手内部,再多插手便是逾矩。

但无论如何他相信总能找到办法的,只是……时候未到。

种种思绪郁结于胸难以释怀,唯一彻底得到安心时竟是午夜那模糊不清影绰梦境。

再次因理念不合与家族长辈大吵一架愤然而去,青年扶着门柱深深吸气,觉得自己应该接个任务出去调整调整。

就像前些日子回来一趟,又突然莫名离开的弟弟一样。

话说以扉间的实力还有这么久都搞不定的任务吗?

“唉,今天要是扉间在今天估计也不会吵起来。”

想念着靠谱的扉间,他叹了口气,“还是出去散散心吧。”

这个层级的实力做什么任务大差不差,但柱间还是在任务堆里翻找半天,精心挑选了个情报侦查任务。

他不是特别擅长刺探情报,但选择它自有原因。

首先是离族地近,有什么事可以及时返回,其次难度不高,发生战斗的可能较小,比较隐秘,做好伪装便难以被发现。

权衡完毕,柱间递交了任务申请。

说到底这行为不算明智,扉间离开时他按理担起守护责任,但再不出去散散心真感觉快要窒息了。

扉间你在哪里……快回来吧!!

鉴于理由过于正当,最终申请不情不愿地顺利通过,当然还是因为没人能拦住他。

柱间在查阅相关资料时发现又一喜讯:任务地点附近刚好有个大赌场。

临走前思索带多少钱时,他猛地想起弟弟让自己少去赌场的再三叮嘱。

“要是我接到寄回族地的账单……”

银发青年冷笑声犹在耳畔。

“大哥,你就完蛋了。”

必然不会!这次他肯定能赢!

千手柱间抹掉冷汗,信誓旦旦拍着胸口向老天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明智地揣着刚好维持生活的金钱上了路。

果不其然,还没到任务地点,他的腿就不受控制的往赌场的方向拐。

不受控制的坐在赌桌前,接着不受控制的赌了几把,最后不出所料的把生活费全部输光,被赌场人员提溜着出来站在门口吹冷风时,柱间的脑子才开始恢复正常运转。

这种写进人设里面的赌运真是恐怖如斯。

全身上下只剩套衣服的千手下任族长,顶着易容,在深秋渐冷的天气里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开始为自己后面几天的去处发愁。

去哪都好,总之不能回去。

丢脸是一回事,这么简单任务没完成他还当什么忍者?

“……是去搜刮土匪呢,还是去为民除害呢?”他抓抓头发,颇为苦恼,“幸好扉间不知道,不然一定又会——”

“这位先生。”

一道声音突兀出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请问您知道鹤湘居往哪里走吗?“

听上去是少女的嗓音,和缓而清越。

……什么时候靠近的?居然连他都没察觉。

是太沉浸没留意吗?

青年眨眨眼,转头望向来人。

是位年轻少女,黑色微翘长发简单挽起,身着素净纯色和服,称得上清丽的面容上镶嵌一双深红瞳孔。

全身无多余装饰,唯右耳边形状奇特的彩色芒星耳环流光溢彩,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摇曳。

花了五秒钟让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柱间把注意力放到她的问题上。

鹤湘居?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回忆了下来之前做的功课,凭借稀薄的记忆给少女指了个方向:“鹤湘居的话,好像是在那边?”

“多谢。”

她轻轻颔首,低头时露出截纤细的颈部线条,朝他道谢后准备离开。

表现相当正常,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常少女会孑然一身出现在赌场门口向陌生的、明显刚刚输完钱的男人搭话吗?连他都不乐意去在这时触别人霉头。

虽然她身上不像有查克拉的模样,仍是有些可疑。

想到自己的任务,柱间喊住了她。

“等等!”

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出声,面孔上浮现出一点为难。

“呃……我也想问,你知道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吗?我什么都能做。”

“——什么都能做吗?”

少女停下脚步,抬起眼睛打量他,微微沉吟片刻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吧。前提是你指的路是对的。”

“多谢小姐!”

柱间扯了扯易容,绽出一个憨厚笑容。

直觉告诉他这名少女身上有某些特殊气质,如果以她为入手点展开调查,想必会更利于完成任务。

随口扯了个名字,他开始扮演起一名赌得精光的普通男人。

“我是、呃,森之助,请问你的名字?”

“我?”

少女把碎发捋到耳后,指尖拂过芒星挂坠,迈出去的脚步一顿。

她淡淡地瞥了眼青年。

“叫我织秋就好,森之助君。”

……

千手柱间跟着名为织秋的少女到了鹤湘居。

路上他有意试探着情报,多次主动开口碰壁后,终于等到一句简练回答。

“我来自乡下某个小村庄,因为些变故不得不去投奔在城里做事的亲戚。她是鹤湘居的掌事……或者说,老鸨?”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抬眼看向他,毫不避讳那些隐秘之事。

“应该不用我解释老鸨是什么意思吧?森之助先生对这种场合应该要比我熟悉的多。明知如此还要跟着我前往,又存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呢?”

织秋的语气平静,措辞却尖锐,那有些冷然的目光落到柱间脸上宛如细密针扎。

“我可以让姑母留你在里面干点活。但是你真的只是想挣点菲薄工钱吗?”

“——不不不,我只是喜欢赌,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

青年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摆手,“我真的只想挣钱,我根本都不知道鹤湘居是什么啊?”

织秋这么一说才刚刚想起来。怪不得觉得鹤湘居这个名字熟悉,原来是这附近有名的艺伎场所。

柱间来的时候光看赌场了完全没在意这些,现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行为不太合时宜。

一个好赌成性的成年男人跟着陌生年轻貌美姑娘到游乐场所找工作?

他瞬间意识到这实在不太光彩。

力图自证清白时,柱间也在心底暗暗叹息。

这么说来她是要去做艺伎吗?还真是……唉。

他没有任何看不起这身份的意思,说到底在那些所谓贵族眼里,忍者和她们同样低贱,更没有谁比谁高一等一说,只是感叹这种事就算看一万遍也不会释然。

青年生怕说出什么话又冒犯少女,紧紧把嘴闭上,只用眼睛默默观察,但却没从那光洁美丽面庞上找出悲痛或哀伤情绪,甚至没有讥讽成分多。

“是吗?看来是我误会森之助先生了。明明常来赌场却对附近**一概不知,还真是眼中只有筹码的好男人呀。”

得到他否认的回答,织秋敛眸,把头转回去前冷冷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柱间落在后面几步,发现自己一路上绞尽脑汁聊天,除了她名字外什么都没问出来,反倒还被质疑了人品和动机。

——怎么能这样!果然他就不擅长做潜伏任务。

而且这话明摆着怀疑他身份啊!

未来千手族长遭受了人生中第一次道德鄙视,足足缓了半分钟才调整过心态。

他不费力气地追上她,酝酿着重新开口,试图维护自己的马甲,“那个,织秋小姐……”

“——鹤湘居到了。”

对方却先一步把话说出口,打断了他。

柱间一愣,眼神顺着她看向不远处富有韵味的木质门扉。

花草掩映其外,书写门牌的字迹典雅而考究。为时尚早没有点灯,人声淡薄,不到工时门口连个迎接的人都无,倒是显得有些冷清。

“感谢你的指路,见到姑母后我会求她给你分工作,我们两清。记住你的身份,森之助先生,最好别起什么多余心思。”

织秋轻轻推开了那扇绘有鹤纹的纸门,声音再次飘进耳朵,忽远忽近:“走吧。我很想念我的姑母。”

这话惊得柱间瞳孔一抖,还没来得及思索她到底发没发现自己伪装,门内温暖光晕和着线香气味便如同潮汐般涌来,把门外的寥落击碎成两个世界。

不管怎么样先进去看看吧……反正最后也不会怎样。

察觉到她身上某种不同寻常,他连忙应声,定定地盯着鹤湘居几个大字看了会,抬腿跟上。

鹤湘居内部布置与门口陈设一致,色调素雅,入口庭院考究摆置山水景观,假山嶙峋,流水潺潺,发出和缓乐声。

鼻尖萦绕着木质香,柱间穿过碎石板路,柔和光线打在前方少女与环境相得益彰的和服上,那清瘦窈窕背影泛起不真实的宁静感。

“……您是……?”

在即将穿过纸扇门前终于见到了人,面容清秀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枝带露茶花枝,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的姨母是川上鹤代,我是来找她的,至于身后这位,是想寻一份工的森之助先生。”

她三言两语解释情况,那女子听见鹤代的名字,表情变得恍然。

“原来是妈妈桑的外甥女。请进,今天她刚好清闲。”

女子主动拉开纸扇门替他们引路,转身时织秋偏头看柱间一眼,示意他赶紧跟上。

三人沉默地穿过一条折廊,终于见到了鹤湘居的掌事川上鹤代。

“……原来是织秋呀。好久不见,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川上鹤代是个神色和蔼的中年女人,保养得当的脸上流露几分年轻时绝代芳华。

“那你身边这位是……?”

“姨母好。”

引路女子告退,少女自然地坐到鹤代边上,再次利落解释了情况。

“原来如此。既是你的请求……看他身强体壮,做些重活也好。”

鹤代展开折扇,遮住半边脸庞,露出来眼睛微微弯成月牙时扯动些许眼角细纹,伸手抚上织秋头发。

“家里的情况我听说了。姨母不会让你在这受苦的。”

“嗯。”

织秋点点头,没有再给柱间任何目光,垂下头任姨母给自己整理有些散乱的发髻。

柱间一句话插不上,站在二人对面傻笑,心里面百转千回一万次。

……这么温情的一幕他是该走还是该留?

他的目的不是探查情报吗,怎么看起重逢戏码了?

女人娴熟地给织秋挽起漂亮的发型,缓缓抬眼看向他。

“森之助君。”

鹤代用扇骨轻敲掌心,掠过他时眼中闪过鄙夷:“织秋既开口,你明日便来搬运酒瓮,工钱照给,想怎么花和鹤湘居无关,但不要牵扯到我们。”

“多谢,我会的!”

他回过神来连声道谢,不太好意思地笑着挠头,一副十足的憨厚样,余光却瞥见少女唇角掠过极淡弧线,频度与摇曳芒星耳饰重合。

她到底发没发现自己是伪装的?

要是发现了他还有伪装下去的必要吗?

犹豫片刻,在鹤代把目光收回去之前,他试探着开口。

“那个,我想和织秋小姐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单独聊聊?”

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身无分文就敢提出这种要求,甚至对象还是我的外甥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呃……她,我……”

柱间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连忙辩解,明智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可以付钱吞了回去。

付钱那不是更奇怪了吗?明明他只是想问点问题啊?!

……算了。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他刚刚打算放弃从这条线入手,却听见织秋平静开口。

“姨母,无事。我现在还不是鹤湘居一员,以平常身份和他聊聊天就好,我相信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如果他有这个想法,我恐怕都没办法见到您。”

看来织秋小姐还算善解人意。

……但这是不是意味着之前都是在逗他?

“好吧。”

她既开口,川上鹤代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

“你知道我最讨厌善赌的男人,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女人唤来侍女,让她带二人前往僻静之地“聊一聊”。

躲避侍女过于直白的眼神,柱间连忙关上房门,转身时看见少女已经自如地坐在木桌边,纤细手指抚上桌上静置三味线。

房间隔音效果一绝,没有外界噪音,颜色暧昧纱帐拂过发出微弱沙沙声,盛放熏香的香壶样式精巧,线香烟圈隐晦地盘旋。

安静到柱间听着心跳,觉得比以往更喧嚣的刹那,她轻轻拨动了琴弦。

但比琴音先至的是绸质和服摩擦桌面的响动、纤白手腕上玉镯叮当,寂静里格外清晰而分明的少女嗓音。

“——我是该叫你森之助,还是别的什么名字呢?”

……果然发现了。

面对着她的质问,他反倒平静下来。

“唉,果然我完全不擅长伪装啊。”

柱间没反问织秋是怎么发现的,爽快承认了质疑。

“不过你还是叫我森之助吧,真名以后有机会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她只弹了一点旋律便收回拨动三味线的手指:“狡猾。”

弹奏的曲调非常特别,至少他没听过。

中棹三味线音色细腻,像在模仿心跳或更漏声,细碎而短促,于寂静空间中弥漫出难忍的忧郁孤独。

拨出如此哀婉乐声的演奏者却没有被影响,甚至轻轻笑了下。

“好吧,森之助先生。那么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那我直说了。织秋小姐有没有留意过近来出现的陌生人?行迹很奇怪,不同寻常的那种。”

终于不用遮遮掩掩,他的言语变得流畅,“我在找人,如果能提供具体动向将万分感谢!”

“很遗憾,我见到最鬼祟的人就是森之助先生您。”

织秋貌似遗憾地摇摇头,“帮不到你真是抱歉,毕竟我连路都需要别人指。”

“……这样啊,那算了。”

答复没有太出乎意料,柱间叹了口气,在脑中盘算到底要去哪里找接头人,却听她再次开口。

“不过我或许可以告诉你能去哪获得情报。想知道吗?”

——哇塞!中大奖了!

他有点惊喜地抬头,织秋慢悠悠地接下半句。

“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我知道。你说吧。”

这在柱间意料内,如果能照拂一二孤身来到艺伎场所打工的少女,他也当然乐意至极,十分爽快应下,“钱的话虽然我现在没有,但是要多少你尽管开口就行。”

“身无分文却心胸大气呢。但是你猜错了,我不要钱。”

她交叠双手,声线明显染上了些别样情绪。

“我和森之助先生一样要找人。我看得出你是忍者,想必去过很多地方吧?”

这转折倒是在意料外。

“居然能看出来吗?好厉害的眼力。”

现在掩饰没有任何必要,柱间挑眉,“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也不保证能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哦。”

“没关系,我不会放弃尝试任何能找到他的方式,只需回答见没见过就好了。”

织秋闭上眼睛,似在描摹记忆中那人的眉目,“说起来他也是忍者呢。”

如此郑重模样让柱间坐直了身体。

“忍者?说来听听。”

“很年轻,二十来岁,身形高挑而有力。”

年轻的强大忍者吗,那多了去了。

“剑眉星目,五官冷峻而精致,气质锐利。”

还是个帅哥?那也不少,起码隔壁家族就一大片。

“最关键是那非常特殊的银白色头发和红色瞳孔——”

银发。红瞳。

有点耳熟。但也不算很罕见。

“对了,脸上还有三道淡红色不知道印记还是疤痕的纹路,也很特别。”

这个也……

不对。

柱间猛地抬起头来,瞳孔地震。

这样的人他真的认识啊?!

“怎么?森之助先生真的认识他吗?”

她时时刻刻观察着他的反应,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耳坠手镯又是一片叮当,急切看向他,第一次展现出明显起伏。

“他对我很重要……如果能找到我也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这……我能问问为什么你要找他吗?”

柱间只花了半秒钟不到就锁定人选,但还是斟酌半天,“不能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能,因为他是我的恩人。无论任何人提起他,我都会这样说。”

织秋紧紧注视着他的深红眼睛却流动着对另一个人的情愫,“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于乡下那场动乱……他是我的第二次生命。”

“……原来是这样。”

青年沉默片刻,回忆起扉间离开前对他提及的任务地点,试探着询问。

“你是从佐渡那边来的吗?”

“没错。不久前它被一场忍者战争摧毁了。我的家人全部死在他们的忍术之下……哪怕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恰好提供了一个打斗场所而已。没有人关心我们的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死亡不过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

她敛目:“但我不想死。于是我拼命向外跑,却还是差点被一道忍术杀死时,一道身影闪电般浮现,挡下那道忍术救了我。”

“我想要找到他……哪怕再次献出生命也只是物归原主。”

突如其来的袒露让千手柱间陷入了缄默。

不知不觉他们距离慢慢缩短,近到呼吸起伏可感,二人间只横亘彼此躁动不安的心跳。

这样的悲剧并不罕见,说句每天都在上演都不为过。

没有力量的下场便是如此,所以他一直拼命变强,也依靠着无与伦比卓越天赋获得如今的地位与实力。

但即使强到这个地步也远远不够。

就像现在面对着凭空遭受一场无妄之灾,失去所有,孤身投奔亲戚却是面临成为艺伎现实,只能紧紧抓住虚无缥缈救命恩人支撑下去的少女,柱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也没资格说,甚至不敢凝视她的双眼。

……他也是加害者的一员,而扉间却担当起拯救者的角色,哪怕他知道弟弟或许是随手举动。

但织秋并没有沉溺与悲痛。

“是不是我太弱小?如果我也像恩人一样强大是不是就能救下所有人?”

苍白的唇线抿起,声音却格外平静。

“但是为什么只有强大才能拥有保护的资格?如果如此,贵族们也很弱小,为什么人人都争相成为他们附庸?弱小和强大难道是用简单的武力断定吗?”

他倏然抬起头,撞进深邃浓郁的烈焰。

“凭什么平民就要这样被人肆意斩杀?忍者比起我们又高贵在哪里?说到底还不都是贵族眼中的草芥。”

“森之助先生。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吗?和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面前看似柔婉少女发出振聋发聩的质问,话语尖利充满锋芒,甚至是大逆不道。

她轻飘飘把自身苦难一带而过,把话语重心尽数倾述于对世道不公的控诉与反思。

在这寂静到极点的空隙,世界被他们反向剥离,万物停止流动发出震颤时,他从少女唇间听到了自己悸动发芽的梦想。

真正和平。

众生平等的和平。

他渴求一生的和平。

千手柱间凝望着她,畅快地大笑起来。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织秋。我向你保证。”

“——以千手柱间之名起誓如何?”

毫无意外地来到了战国,F4我来了!

柱间主视角一章,依旧在卖关子

这段特异点不会特别长……我还是要赶主线,只是想写柱间扉间的心情已经到达了顶峰

夏禾弹的是《孤独》,鸣人小时候自己练习的那段三味线部分

这部分的主色调就是有点淡淡哀伤的感觉,我尽量轻松些展开

还准备了全新宝具和技能

另外用拙劣画技追加了织秋的插图,放文案下方了[狗头叼玫瑰]

下一章倒叙到底是怎么回事,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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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和平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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