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陈嘉月扶着他的背挣扎,拖鞋从她脚上滑落,她赤着脚,几乎是被他单手扛在肩上,视野拉高,让她缺乏安全感。
“别乱动。”他拍了下她。
陈嘉月一瞬间脸颊涨红。
等到背与柔软的大床接触,就是男人又深又重的吻,吻的她几乎窒息,手指胡乱抓着他的领子。
被吻的晕头转向的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推他:“等一下,艾伦……唔……”
又是一记漫长的吻。
她侧身躲开他的手,脸也偏开,让他的吻落空在脸颊,于是他干脆顺着耳朵向下,一直停到脖颈。
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有种莫名其妙的磁场,遇到一起总会碰撞出火花。
陈嘉月快要被这火烧的着了,但她还是惦记着,用手一直推他:“等一下,我想洗个澡…”
艾伦干脆解开自己的领带,单手把她的双手束着撑在床头,接着用领带绑起来。
他俯跪着,头埋在她颈侧,说话时的气音洒在皮肤上,带起钻心的痒,嗓音带笑:“一起?”
接下来的交流没有必要了,另一种声音比语言更合适。
他真的做到了如他说的那样,好好款待她。
浴室的水流淅淅沥沥,陈嘉月眼神有些涣散的盯着因为水雾升起而逐渐模糊的灯光。
大腿的皮肤被扎的发疼。
她见过他的时候他大多都是处于上位者姿态,就好像这个人天生高高在上。
然而她如今,却在自己的裙下匍匐。
这反差感刺激的她头皮发麻。
“艾…艾伦……”陈嘉月声音带着鼻音,湿润的像被雨浸润过的土壤。
她抬起头,薄唇与下巴有一层水渍,泛着一点点水光。
像开到荼靡的花,靡艳,又夺目。
手指想抹去那些水,却被他用牙轻咬着。
*
第二天陈嘉月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
厚重的刺绣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从船舱透进来,均匀的洒在床上。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
艾伦已经不在床上,两人的衣服凌乱的丢在羊绒地毯上。
陈嘉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赤着脚走出去开门,这里从客厅到房间全都铺着手工羊绒地毯,即使光脚走在上面也不会冷,陈嘉月意外在客厅桌子上看到了她的包。
打开拿出手机,昨晚因为参加舞会静音的手机此时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同一个人。
——梁云开,她异父异母的亲哥哥,也是盛宏的太子爷。
陈嘉月没有拨回去,继续继续翻消息,消息五花八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所以她不再翻了。
“不多睡一会么?”
她被一个略微带着水汽的怀抱从后面环住,艾伦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尚未睡醒的倦哑。
此刻的他有一种难得的松弛感,与昨晚的霸道压迫不同。
想到两人初识的卡普里岛,那个又叫海妖岛的地方,眼前的男人可不就像是海妖一样,会用外表迷惑人吗?
传说海妖会在深夜浮出水面,用歌声引诱海上的渔人,让渔人以为看到了此生最爱,然后自愿坠海,成为海妖的食物。
而她就是被诱惑的那个渔人,被海妖拉着坠入深渊,沉沦,然后在美梦中死去。
陈嘉月看着那双不笑也多情的眼睛,心想,这人确实有让人为他甘愿赴死的资本。
她侧目,跟他说早上好。
艾伦拉着她坐回沙发,姿态亲昵的把她揽在怀里,语气随意:“今天要去玩吗?岛上有不少好玩的景点。”
邮轮即已经在私人小岛的港口停靠,两天后拍卖会将会在这里举行。
“当然去。”陈嘉月点头,然后,她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岛上有风景?”
“我是合作方,来过这里。”
怪不得他在这里的待遇那么好。
“那你呢,这次一个人来?”艾伦挑眉。
“两个人的话,我们就没必要在这里了。”陈嘉月说。
既然他是合作方,那么想调查自己的资料不要太简单了,陈嘉月并不想遮遮掩掩,该回答的就回答,但是也不主动透露。
他笑了笑没有因为她的阴阳而尴尬。
“那么,你在这条船上的时间,可以空出来给我吗?”艾伦捻着她的耳垂,**一样的动作,用着商量的问句,然而语气却不容拒绝一般。
陈嘉月当然不会觉得艾伦是对她动心了。
一见钟情的戏码或许会存在,但是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也轮不到日久生情,他们都没聊过几句话,下了床没有过多交流,对于彼此的了解浅薄的可怜。
他最多就是觉得这是一场针对他的杀猪盘,来试探她底细呢。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问心无愧。
陈嘉月勾唇:“好啊。”
这种极品,多睡几次她也不吃亏。
时间已经很晚,他们早午餐一起吃,吃完后就上岛。
这座岛名叫翡翠岛,因为岛上遍布橄榄树与棕榈树,从天空看过去,跟一块镶嵌在海天相接中的翡翠一样。
岛上是保留的很高的巴洛克风建筑,沿海小镇遍布尖顶教堂与雕花罗马柱。
他们走在街头,像误入了中世纪。
艾伦的手自然的牵过她的,竟让人有种莫名的慌乱。
如果碰到熟人,该怎么办……
好在,他们没有遇到。
岛上有古董店,虽然说想在古董店淘到金就像做梦,但是,来都来了。
陈嘉月逛了一圈,发现什么值得的都没有。
老板还在对她侃侃而谈,看她亚洲面孔,拿出几个青色的瓶子,说是元青花。
他说的有理有据,好几个附近的游客在这边围观。
陈嘉月看了眼,那瓶子上描的图案有点像欧美人对华夏元素的刻板印象。
“这要是元青花,我就是我们国家的秦始皇。”她冷笑。
显然,国外友人并不能get到这个梗,老板一本正经的说:“我对中国文化有所了解,我记得这不是你们国家以前的皇帝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关系,你这个藏品也除了圆一点外跟元青花没关系。”陈嘉月说完,在老板愤怒的目光下拉着艾伦跑了。
“跑什么?”艾伦经常锻炼,这点速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边跑边问。
“不跑就要被打了!”她的声音混着笑意,让听到的人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等跑了一段路确定不会被追上,陈嘉月才停下,她扶着罗马柱平复气息,头发因为风大而有些凌乱,但是依旧是美的,因为跑步而微红的脸颊此刻在阳光下像一朵开的鲜妍的玫瑰,生机勃勃,她身上也是玫瑰一样的香气,因为运动过而有些发散。
艾伦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低头吻了下去。
他想吻她,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陈嘉月干脆抬起手臂攀上他的脖颈,以更热情的姿态接受了这个吻。
缱绻极致时,他们都没有闭眼。
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情动,但是没有情意。
许久后,他们在海边散步,陈嘉月戴着宽大的遮阳帽走在海边,细软的沙子踩在白净的脚下,艾伦穿着亚麻衬衫与浅色休闲西裤跟在她身后,阳光刺目,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肩宽腿长,帅的像时装周走出来的超模。
“原来你居然是艺术品鉴定师。”艾伦显然第一次经历这种逃跑,现在还在回忆。
当然是是因为假的实在是太明显,她倒着走路,扬起的下巴代表着她的好心情:“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什么职业?”
“视觉艺术、服装设计师、或者画家,当然,更像学生。”
他观察能力有点敏锐,陈嘉月暗暗心惊,她抿唇,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那你呢,你是做什么。”
艾伦想了一会,说:“大概是收藏家,不过我收藏的东西很多,不止艺术品。”
是啊,可不是不止艺术品吗。
陈嘉月庆幸现在戴着墨镜,他看不到自己被墨镜遮住的慌乱眼睛。
想通以后,她又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与他继续聊天,然后他们一起玩了一个下午。
晚餐是在岛上吃的。
广告牌上说这家店的土豆泥是黑色土豆,陈嘉月第一次听说黑色土豆,一定要尝尝咸淡。
土豆泥端上来,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黑暗料理,土豆泥颜色偏紫,吃起来也是土豆的味道,但多了点独特香味,搭配的是烤牛排和通心粉。
期间,陈嘉月手机响了。
她放下刀叉,跟艾伦说了声:“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餐厅外的视野极好,此刻海面风平浪静,海风徐徐吹拂,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陈嘉月点了接通:“诺诺,什么事啊。”
给她打电话的是许诺,两人前两天打过电话,许诺知道她在玩,她自己也在玩,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联系她。
“你哥咯,他找不到你就联系我,让我打电话问问你能不能给他回电。你也知道我家最近在和你家合作一个项目,我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不好意思啦,打扰你的旅游。”
“哦,这样啊。”陈嘉月理解:“你就传个话而已,我又不会怪你。”
两个人本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又聊了一小会,许诺问她是不是有奇遇,不然怎么那么乐不思蜀。
陈嘉月回了个算是吧。
其实她不知道怎么说。
从昨天开始她就对艾伦的身份隐隐有了点猜测,也不怪她多心,那群动作很干脆利落、气势迫人还带着配枪的西西里保镖,真的很明显。
她已经尽力让自己忽略那些细节,装作无知。
如今,也不想说出来让好姐妹担心。
总不能说,姐妹我在游轮上炮了个意大利黑老大,那样听起来太骇人听闻了。
“难怪你不接电话,看来这趟海岛之行很有意思啊。”许诺笑了两声,八卦道:“是认识的黑毛还是黄毛。”
陈嘉月被她这个称呼逗乐了,说:“黄毛。”
虽然说艾伦那头漂亮的金发是黄毛有点冒犯,但是反正人家听不到。
“啧啧啧,那祝你玩得开心,我挂了啊!”
陈嘉月听到许诺那边有激昂的背景音,就知道估计又在哪里纸醉金迷了,也是,国内这个点,夜生活刚开始。
她跟对面说了句:“你也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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