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你是怪物？”启明开始撸袖子，“老子踹死他。”

不用多想了，肯定是平安京最大反派“村民”。什么抛弃了一目连导致他神力衰弱啊、把年轻的神使荒淹死在大海里啊、砍了人面树啊、把鸩和以津真天的族人赶尽杀绝啊、把青行灯丢火中烧死啊……

最质朴的人，最简单的武器，最深的罪恶。

所以什么时候能出个退治愚民的活动？

分分钟把这些穷山恶水的刁民骨灰都给扬了。

班纳听到一目连的问题，稍微愣了愣。

过了一会他自嘲地笑笑：“是啊。我是怪物。”

又来。

启明坐到他沙发边上，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你净胡扯，我早跟你说了这是你灵魂产生的异化，两个灵魂共用一个壳子，跟班纳本人无关OK？你天天想着那些不好的东西，就算是未知的恐惧也会成真的不是吗？人的执念跟语言一样，都是一种‘言灵’，所以呢，就别总把负面情绪背在身上了，班纳。”

班纳语气很平静：“所谓不好的东西，就比如刚刚浩克造成的大规模破坏？”

啊这。

启明扶了扶额：“你听我说……”

“这一次死了多少人？受伤了多少人？”班纳抬高了语气，“是斯塔克公司的员工对不对？他刚刚又毁灭了多少个家庭？”

“你们没有能力阻止我就不应该把你们自以为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自从浩克出现之后，你们有谁知道我睡过几个安稳觉？”

他目光扫过脸上带着惊愕之色的托尼和启明，喘着气，大肆发泄着自责带来的怒火：“没错，我是个怪物，行走在人群中的怪物，什么联盟，什么复仇者，纯属是笑话。最大的威胁就在这里，你们看到没有？”

他张开双臂，站起来，踉跄了两步：“来啊，为什么不把我关起来？怪物在这里呢，快点把我关进神盾局特质监狱啊！斯塔克，把你的装甲拿出来，对着我发射啊！”

托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话里的主语都是我，我可以理解为你在针对我吗？”

“我可没有在针对你，你懂吗？”班纳朝着托尼走过去，“你还藏着什么武器，斯塔克？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等我再伤害更多的人？等我伤害你所在乎的人？”

托尼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注视着最新型的装甲一样，要将里面的情绪波动一点点拆解：“伙计我劝你，可别在这种状态下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情。喝点酒睡个觉，有什么不能过去的？”

班纳突然意义不明地咧嘴笑了笑。

下一秒，绿色痕迹从嘴角瞬间蔓延至整张脸，浩克仰天咆哮，猛地回头冲正在看戏的启明就是一拳。

启明：？？？？？

我淦。

“言灵·一式！！！”

璀璨光芒绽开。房间里蔓延着的、常人不可见的符咒瞬间化成流光，汇聚成灵力的江海，拉扯住突然暴走的浩克。紧接着，是一道深绿色的箭形气流，猛击于他背部，将体型庞大的浩克撞击于墙面上。

墙面上布下的结界顿时裂开了几条细纹。

“麻烦让一下。”一目连温和地说。

“好嘞！”启明嘹亮地应了一声，猫着腰窜到早已退到房间角落的托尼身边，把刚刚的裂纹补好，顺便又在两人身边支起一个小型结界。

下一秒，被风盾拍飞的浩克的脸就扭曲地出现在了结界外面。

“这主意糟透了。真的。”启明抱怨，“你这聪明的脑瓜子是怎么想到让一目连把浩克一鼓作气揍趴下的馊主意的？我刚刚差点就升天去高天原了你知道吗？”

“首先，你不得不承认我是个聪明的人。”托尼有点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其次，如果大阴阳师被浩克一拳砸扁了，那还能被叫作大阴阳师吗？”提前布置的那些结界是用来反射阳光生火的吗？

“万一啊，我是说万一啊。”龙吟长啸，比钻石更为坚固的风盾顷刻间便化为利刃，刺不穿浩克的皮肤，却给他带来了尖锐的痛感，让他怒火中烧，暴怒之下的攻击变得更加没有分寸，简直就像个**打桩机。

“晴明只有一个，挂掉了就真挂掉了，赔不起啊。”

“怎么，”托尼睨他一眼，“世界上有两个我不成？”

“可是我有能复活他人的式神啊。”启明抬指，蓝色锁链将结界包裹住，用来挡住飞溅过来的碎石，“如果哪天你要歇菜了，你就跟我讲一声，我跟你签个契约，你做我式神，然后我喊桃花妖、日和坊马上把你给盘活了。”

“然后变成小纸人，给你扫几百年的地？”

启明想象了一下钢铁侠小纸人举着扫把拖着小短腿给他端茶送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像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等有空了，我可以做几只钢铁侠小纸人送给你。”

托尼马上兴致勃勃地接了话题：“要把我所有型号的装甲都做几只，然后让它们各自负责保养自己。”

“那你得把每个装甲的不同处画给我看。”

龙用长角抵住浩克的胸膛，将他撞飞，风盾于他背后出现，两两夹击。

“当然没问题，顺便，”托尼建议道，“你可以再做一只队长小纸人，娜塔莎小纸人，肥啾小纸人，还有弗瑞……算了，弗瑞他不配。要突出每个人的特点。”

“详细说说？”

浩克反手抓住龙的前足，龙一口咬住他手臂，长尾缠住他大腿，将他紧紧绞住。

“比如cap的大盾，肥啾的肚腩，还有娜塔莎的……嘿嘿。”

启明思索一下这么做的后果，诚恳道：“那到时候，娜塔莎小纸人就你去送吧。”

进门前好汉一条，出门后姐妹相称。

浩克咆哮，双手扭住龙头，想把它生生撕扯开。

“风止·苍龙坠！”

“……算了，”托尼想到黑寡妇利落的锁喉，顿觉后背有点发凉，“随便做做，随便做做吧。”

玻璃破碎的声音。

“哇，”启明抬头，惊叹，“我的结界被打裂了。”

还好提前在房间外面也布下了结界。

“他们什么时候能打完？”托尼划出一张半透明平面图，“我们的小英雄醒了吗？”

“风神的安神咒效果很好，估计还得再睡上一会。”启明说，“等班纳醒过来了，我去看一下他们，睡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苍龙坠之后，久久没有声响，只剩下结界破碎，如蝴蝶飘落而下的细碎脆响以及启明和托尼的窃窃私语。

风龙的爪子之下，班纳一脸懵逼地仰面躺着，茫然的眼神对上风龙极有灵性的眼睛。

这个熟悉的画面。

仿佛让班纳梦回被十几只涂壁按压的那个夜晚。

于是班纳大叫：“卧槽启明救我！”

启明：……

现在知道喊他了，刚刚神志不清的时候明明就想着把他砸成椿饼好吧。

一目连抱着手，嘴角微微上扬，可声音却冷冷淡淡的：“嗯。他的另一部分灵魂冷静下来了。可以进行交谈了。”

“发生了什么？”班纳歪着头从龙的爪子缝里往外看，上下仔细打量着一目连：“……这位是神明吗？”

一目连笑着摇摇头：“只是个妖……”

“没错班纳，你眼光真不错，风神，一目连。是温柔而强大的土地神，总是默默无闻地守护着人类。”启明适时插嘴，拍了拍手，收回了房间内的所有符咒和结界。风龙注视着他，缓缓收回了爪子，飘回一目连身边，看着启明拉起班纳，帮他披上外套，哼了一声，长须很是不屑地抖了抖。

一目连轻声呵斥：“好了，龙。”

“很抱歉让这种无礼的举动成为我们俩的见面印象。”一目连对着班纳稍稍点了点头，“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所担心的……”

“并没有人因你而受伤或者死去。在你暴走范围的每个人，都会平安地回家。”

“有我在。不用担心。”

呜哇哇风神大人哇！

启明眼含热泪，紧紧盯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感觉那个化妖的神明，尽管气息已发生变化，但有些东西，却从未改变。

就算是妖怪，依旧是“一目连”，风所吹过的地方，所有风神的子民都会得到庇护。

呜呜呜一目连大人啊。

我抽不到的一目连啊呜呜呜。

“醒一醒。”托尼很嫌弃地叫醒了他，“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难怪大妖怪那么不待见你，”叫醒启明后托尼还顺势给他心口来了一刀，“真的太沙雕了。”

启明：……？

启明：“he—tui！”

“你们好好进行人类跟神明之间的会谈，”他对着三个人晃了晃手机，“我去给你们收烂摊子了。”

启明开口：“其实我可以……”派小纸人去帮忙的。

托尼问：“你有钱吗？”

启明：“……老板一路走好。”

托尼走出门，卸掉脸上的笑，很是不耐烦地叫道：“怎么样？这下子放心了吗？我说过我可以摆平一切。”

“并不是我在质疑你的能力，斯塔克。只是我过于惊恐于那些怪胎的实力了。”看似平整的墙壁上裂开一道门，尼克·弗瑞一身黑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气定神闲地从墙壁间的暗门阔步而来，与托尼并肩而走，独眼带着审视，凝视着他。

“是吗？你原来也会‘惊恐’？”托尼无所谓地反问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滚出我地盘？我还要联系施工队，这几天，哦不，这半年，斯塔克都没空见客。顺便，请不要随便称号他们为怪胎。”

“我马上就可以走，斯塔克。称呼什么的，我也可以道歉。”弗瑞说，“不过，你没有空的话，不知道那位神明大人有没有空？”

托尼头都没抬：“那可是托尔的朋友，你应该自觉点往太空里发射电信号。”

弗瑞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这样的啊。”

“其实呢，我未来几个月也没时间来跟你废话。”他冲托尼挥挥手，表示道别，“我要去一趟日本。听说日本的稻荷神社很灵，我在工作时候顺路去拜一拜，说不定买张彩票，就能发一笔横财了呢。”

“你说对吧，托尼。”

这什么塔啊。

我爬了一下午命都爬没了半条。

这哪里是严岛这特么是天堂岛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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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