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站在那，什么也没做，老奶奶却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她总觉得小姑娘那眼神，像是X光一样，上上下下把她扫描了个遍，然后下一步就该出评估报告了。
评估这肉质到底是紧实还是肥嫩。
“……”
呸呸，她在想什么呢？这么乖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是她想的那样。
老奶奶撇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向秦恣，就见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是那种奶奶辈都喜欢的乖巧笑容，老奶奶的疑虑顿时就去了大半。
“老奶奶，您好……”秦恣向前走了两步，乖乖打了个招呼。
“哎，乖囡，怎么了？”老奶奶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秦恣的目光闪烁了下：“刚才我都看到了，您是不是也觉得罗恬同学欺负人不对？”
老奶奶严肃的点了点头：“对，这些孩子，整天就知道在学校欺负同学，不好好学习，将来可得后悔哟。”
她在这个学校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见过很多起校园暴力，但她再怎么在那些孩子身后絮絮叨叨，也无法改变什么。
秦恣软软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奶奶您愿意帮助她吗？我觉得罗恬同学可能很需要您的帮助。”
老奶奶有些疑惑：“乖囡怎么会这么说？”
“奶奶，您看您刚刚……”说着说着，秦恣看了她手中的扫把一眼，咽下去原本要说的话，“您刚刚在她身后教育了她一下，她立刻就收了手，不再欺负我了。”
闻言，老奶奶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这样的？至少后来没再动手了，可这些都是因为她的作用吗？
可是，为什么仅仅对罗恬有用？
还没等她想明白，秦恣就继续说道：“这说明她虽然看不见您，但您说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并且也愿意改。所以如果您可以一直跟着她，在她想欺负同学的时候，在她身后用扫帚，不，是说话教育她。这样，在您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可能很快就会改过自新，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同学了。”
老奶奶被秦恣说的一愣一愣的，在秦恣画的大饼下，竟有些意动。
“这样，您不仅是帮助了受欺负的同学，同时也帮助了罗恬同学。她很可能会因为您变得越来越好，努力不成为社会的蛀虫。”
“真的吗？”老奶奶被秦恣一连串的话说的有些晕，呆呆地问道。
看到秦恣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的神色慢慢变得严肃，似乎是想到了那不远的未来，一下子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有些重，“那、那我去跟着她了？”
说着，老奶奶斗志昂扬的朝外走了两步，接着又有点不放心，转过头来叮嘱道：“乖囡，奶奶就先走了啊。你自己也注意别被人欺负了，像你们这种乖巧的孩子啊，就容易被欺负……”
老奶奶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堆，秦恣却没表现出半点不耐烦，耐心听老奶奶讲完，末了还替她加了个油。
眼看着老奶奶走到门外后，秦恣却慢慢从头上拔下来了一根发丝。
发丝青黑，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却在落地的那刻骤然吸取了周遭小范围的阴气，变成了一条细长的阴蛇，嘶嘶的吐了吐蛇信子，转眼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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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外，李沅沅探究的看向秦恣。
“恣恣，刚刚里面发生什么了吗？我看见罗恬了，她走的特别急，脸色也不好，活像是见了鬼。”
秦恣惊奇的看了她一眼，赞赏道：“对啊，她就是见了鬼。”
李沅沅哈哈一笑，忍不住说道：“见鬼？哈哈，那恣恣你说说她看见什么鬼了，是吊死鬼呢，还是水鬼啊？”
闻言，秦恣眨了眨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女鬼奶奶身上鬼气虚散，没有一般厉鬼活冤鬼身上浓重的戾气，整个鬼看起来很平和。
这种应当就是因正常死亡才产生的鬼魂了。
而且她看起来也没什么未了的心愿，那，为什么不去投胎呢？再这样熬下去，她整个鬼体就要散了，再也不能去投胎了。
想到这，秦恣朝远方看了一眼，透过阴蛇能感受到女鬼奶奶一直跟在罗恬身后，手拿着扫帚，絮絮叨叨在说些什么，整只鬼看起来神采奕奕。
见此，秦恣笑了下：“都不是，罗恬看到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鬼，她还举着扫帚敲了罗恬一下。”
罗恬看着秦恣认真的样子，憋着笑附和道：“所以因为这一下把罗恬吓跑了吗？哈哈，那罗恬可真怂。”
秦恣眨眨眼，看着李沅沅一扫刚刚的阴霾，开心大笑起来，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很快就揭过了这一茬。
李沅沅揽着秦恣的肩膀，一边往教室走，一边跟秦恣分享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段子。
提到鬼的时候，李沅沅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秦恣耳边：“对了，恣恣，说到鬼，我刚刚可是翻到了一个直播视频，关于玩游戏招鬼的，现在在灵异论坛火的不行！”
“嗯？”提到这个，秦恣来了兴趣，“什么视频啊？可以给我看看吗？”
李沅沅点点头，刚想把手机拿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教导主任，又默默把手机塞了回去，低声道：“这个，恣恣啊。我中午再给你看吧，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说说大概情况。”
“就是昨晚有几个主播直播玩四角游戏，这个游戏据说很恐怖，游戏过程中鬼会混在人群中跟人一起玩游戏。那几个主播玩了一会，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黑气，慢慢覆盖了整个房间，然后直播屏幕就开始滋啦滋啦的出现小雪花了。”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之后没一会，那间废旧仓库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了，有一个人爬了进来，但那几个主播都没发现，还在继续玩游戏。再后来整个视频就满是雪花看不清了，只听到了一声尖叫声和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就这还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说着，李沅沅搓了搓胳膊，似乎感觉有点可怕。
秦恣看了她一眼，目光忽的一顿。
不知道李沅沅是感到害怕还是怎么了，她的眉眼之间突然氤氲起一抹淡淡的黑气，不过不是很严重，在阳光下晒一会就没了。
但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李沅沅的脸上怎么会突然出现黑气？
秦恣皱着眉，刚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叮的一下响了起来，两人急急忙忙跑回了班里。
一整节课，李沅沅都跟抓心挠肺似的，想跟秦恣聊聊那个视频。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视频越想越让人觉得有些后怕。
视频是由直播录像转成的，很多人都在直播间看到了，据他们所说，黑气出现之后，他们每个人都产生了一些烦躁、暴虐的心理。
若是只有一个人说，那可能只是偶然，但当所有人都提及到这个问题之后，那就绝不是偶然那么简单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李沅沅拉着秦恣往食堂奔。
等两人都打好饭，坐下之后，李沅沅将手机递给了秦恣。
或许是因为食堂人声鼎沸，过多的阳气驱散了李沅沅心中的害怕，这会她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恣恣，你说，这视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难不成真的有鬼吗？”
秦恣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是真的。”
见此，李沅沅笑了：“也是，你一直都说有鬼。其实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我去网上看了下评论。有人说那小女孩是个托，毕竟也没人看到了她的样子，还有人说那黑气是特效，全部都是那个主播弄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骗钱。”
说了一半，李沅沅脸上却出现了犹豫的表情：“但，所有人都解释不清黑气为什么能慑住别人的心神，只能说那是营销手段的一种，那些所谓的直播观众都是水军。”
“但是，恣恣，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也产生了暴虐的情绪，感觉想破坏点什么……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说这些的时候，李沅沅眼神迷茫，迷茫之中还藏着一些惧怕。
秦恣看了她几眼，目光在她眉间再次出现的黑气上流连了几秒，突然笑了：“沅沅，你知道吗？”
“嗯嗯？”李沅沅一下子回过神来，对上秦恣认真的眼神，莫名有些紧张，还以为她要就自己刚刚说的话发表什么见解。
“那些都是骗你的，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阿，”秦恣慢吞吞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想现在都什么社会了，郭嘉都告诉我们要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们怎么能还信这些封建迷信，我们应该相信科学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不信你之后再看看，肯定有专业人士会对这个视频进行分析，作出专业的科学解释。”
“……”李沅沅默了一瞬。
你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说的吗？？
不过秦恣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李沅沅回想起以前似乎也有这些事发生，没过几天就会有专家出来解释，说明那只是因为磁场原因造成的非自然现象。
李沅沅一边走一边想，越想越觉得秦恣说的话是对的，脸上的黑气也渐渐消散了。
等回了教室，已经有很多人在教室里坐着了。
酆都一中是整个酆都市最好的中学，所以能聚集在高二1班的学生都是比较努力的，不管成绩好不好，反正态度是摆出来了。
不过再好的学校也总有那么几个例外，坐在角落处的季青临难得没有睡觉，而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班级门口。
不多时，他就看见了他想等到的人，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了周围几个同学一跳。
季青临没在意，快步走到秦恣的座位旁，急忙按住了秦恣刚准备拆桌子上东西的手。
却在对上秦恣澄澈的双眼后，手指就像是被烫到了，猛地一下拿开，脸红着嗫喏道：“秦恣、同学，这个东西不能收。”
小剧场：
某一日，罗恬在校门口，随手扯住了一个同学，语气嚣张：“喂同学，你过来下。”
那位同学转过头，老奶奶一眼就看穿了罗恬的意图，猛地举起扫把，一扫把甩在她屁股上。
老奶奶之前实验过，一般来说，跟罗恬讲道理是没什么用的，只有打她一顿，她才会收敛一点。
这不，感受到那阵凉意之后，罗恬惊疑不定的看了看旁边，缩了缩脖子：“没、没事。”
同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神经病。”
“艹”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凉气袭来。
“……”
“不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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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