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三年多前,我就开始着手研发精神类药物来抑制白夜灵魂的苏醒。当时合作的是北京和深圳的几家国际上最著名的药物实验室,他们一直以来都在研究‘解离性精神障碍’类的药物,这个病就是所谓的多重人格。但是这个病的药物研究进度一直很慢,一方面是患者不多,研究这个疾病的科学家也不多,另一方面是这个病的原理一直非常模糊,已经超越了科学的范畴,甚至到了玄学的范畴。”
“你想想,多重人格的这个病,你想要治疗,首先要确定一个定义,‘人格’究竟是什么呢??是一种大脑层面产生的记忆片段,所诞生出来的自我认知呢??还是神秘学中所谓的‘灵魂’呢?一直以来这个问题就困扰着那些科学家,也拖慢了研究药物的进度,不过我出现以后,就给这个研究进程推了一把。”
“我自然是很清晰,所谓的多重人格就是灵魂的附体、分裂和增殖。首先说‘附体’,其实就是灵界的灵体附身到一个比较虚弱的人体上的表现。各国的神秘学早就对这个现象有过研究,比如道家就认为这是一种‘鬼上身’的表现,需要做法事驱赶,西方也有相应的教会来应对这种现象。何故,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做《驱魔人》?这部电影就描述了一个老神父对附身女孩的魔鬼进行驱魔的故事,非常的有名。”
“至于我,也就是白焰这个灵魂,则是典型的灵魂分裂和增殖。”
“我这个身体,最初的原始灵魂是少年A,也就是最初诞生时候的灵魂。少年A一直被到处转卖,从第一个发现他的医生到孤儿院再到春山病院,直到3岁后到了春山精神病院以后,白夜的灵魂出现了,再到14岁白夜逃离春山病院以后,我的灵魂出现了。”
“我告诉那些研究多重人格的科学家,我的灵魂出现这个现象,就是灵魂的分裂和增殖。这个现象其实并不罕见,人类的宗教神话传说中有过很多记录。何故,你大概看过一些神话故事,或者佛经故事,就讲那些什么神仙佛祖之类的神,想要下凡游历的时候,就会从自己身上分裂出一个‘法身’来,这个法身拥有和自己相同的外貌和法力,被清除记忆下凡投入轮回,死后灵魂再和本体融合,法身的经历和记忆就回到了本体身上。而且这种法身可以一次性分裂出好几个,他们可以变化出不同的外貌和性格,有些法身游历着游历着,最后不愿意回到本体的身上,最终就和本体彻底的分离,成为了两个不同的灵体。”
“我和白夜的关系,就类似于这种灵魂分裂的本体和法身的关系。其实说的更确切一点,我和白夜都是法身,都是从这个身体的原初灵魂,也就是少年A灵魂中分裂出来的。”
“我跟那些科学家说明了‘解离症’这类精神疾病的成因以后,再通过对大脑的研究,最终发现不管是灵魂附体也好,灵魂分裂也罢,控制灵体和肉/体结合的器官,就是大脑中间的松果体,换句话说,只要控制松果体的一些生理特性,就能抑制灵体的分裂和附体。”
“确定病情机理之后,药物的研究进展非常顺利,短短几个月就已经从理论发展到了动物试验,动物试验通过以后,就要开展一期二期的人体试验和临床试验,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接触到了一个专门招募大活人进行试药的行业,也就是试药人。”
“在咱们国家,每天都有上百种药物上市,每种药物都必须进行人体试验,自然而然就催生了一个行业,也就是试药行业。一般试药的流程是,首先由研发药物的医院或者研究所发布项目招募通告,上面写明一些基本信息,比如XX药物,招募几个人,几天,多少钱这样。然后就会有专门的中介来招募,这些中介会在各种平台或者软件上发帖子找人,一般会以高薪诱惑那些想短时间赚快钱的人过来,然后就把这些人全都拉进一个群里,统一安排体检,通过体检的人就住进医院里开始每天吃药抽血试验。”
“至于试药的价格,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市面上的价格也就是几百到几千一天,假如药物危险系数很高的话,可能会有上万一天的价格。试验行业里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试验开出的价格越高,也就意味着药物对人体的毒害越大,同时试验时间也越长。当时由于我这个药物是全球第一款针对解离症的药物,直接作用在人的精神系统和松果体上,所以副作用非常大,一个不留神就会让造成人的神经永久性损伤,而且人体试验的时间也非常长,需要连续检测六个月,于是我就开出了市面上三倍的价格,3万/天来招募人试药,计划招20个人,先是在医院住院12天,每天吃药抽血,然后出院以后跟踪5个月,每周来医院抽血体检,这5个月每天给150的营养费。”
“没想到这个招募信息一发布出去,有六百多个人来报名,其中好多人都是试药老手了,明知道这么高的价格肯定危险性非常大,但是为了赚快钱都来报名了。说起来,这些试药人的成分非常复杂,大部分都是社会的闲散无业人员,比如失业的,DU博的,欠债的,家人生重病的等等,都是急着用钱的人,还有很多大学生来报名,有些为了赚钱谈恋爱,有些为了赚点生活费之类的。”
“最后经过体检之后,留下了20个身体健康体重适中的,男女各一半,他们拿着行李到了医院住下,我们跟他们签了免责合同,试药就开始了。但我没想到,这次试药竟然会造成那样的一个惨剧。”
“试药一般是3天一个周期,最初的三天里试药人的生理状况都很稳定。我们安排他们每天服用一次药物,然后每隔2小时就抽一次血来获取实验数据。但是到了第四天,那些试药人开始陆续的出现了严重的副反应。”
“精神类药物的副反应一般有这么几种,比如类帕金森反应,人会不由自主的手抖,流口水,控制不了肌肉,还有坐立不安,就是感觉肌肉上仿佛有针在扎似的,坐下就难受,必须不停的一直走动才舒服。还有某些肌肉会不停的痉挛抽搐,人会不由自主的转头翻白眼。还有内分泌的影响,男人胸部会涨大分泌乳/汁,女人会月经紊乱,闭经或者一个月来好几次月经,同时由于肝脏毒性,肝功能也会严重损伤,还有心脏会跳动过快,出现心悸心慌等等。”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精神类药物的早期试药有一种情况死亡率最高,就是神经系统和脑组织损伤,再加上我们这个药是针对松果体的,会引起松果体损伤,这就造成了后续的惨剧。”
“最开始,也就是试药的第四天,几乎全部的试药人都出现了嗜睡的症状,每天除了抽血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在床上昏睡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因为这种抑制神经的药物里都添加了大剂量的镇静剂,所以这是正常的反应。但没多久,好几个试药人开始发烧说胡话,然后很快的,几乎所有试药人的精神从昏睡突然变得无比清醒,他们的精神变得极度亢奋,开始几天几夜的不睡觉,很多人出现了幻听幻视,情绪变得起伏不定,一会儿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一会儿又癫狂的狂笑起来,还有些人大喊说自己看见了妖魔鬼怪,要吃了他们之类的。”
“实验到这里,我意识到这药物的精神副作用非常大,这些症状都是精神受损的表现,那些试药人看见鬼了,可能是松果体受伤造成的,因为松果体是人体和灵体的连接点,松果体一旦被完全激活,就相当于人体全部通灵管道全都打开,人处于通灵状态,会有邪恶的外灵入侵人体。实验到了这个程度,基本上宣告失败了,因为试药人出现了不良反应,接下去就是停止实验,然后按照精神疾病的症状对他们进行治疗,等病情控制的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出院。”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之后短短半天时间,我甚至还来不及宣布实验停止,那些试药人的病情急转直下,竟然短时间就死了大半。”
“试药的那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深圳的定点医院里,跟那些试药人同吃同睡,在旁边观察他们的反应。那天早上吃过药之后眼看着那些人全都发疯了,甚至有几个人开始出现类似癫痫的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反应,我终于下定决心停止实验。那天半夜和医生研究员开完会之后,打算第二天早上开始对他们进行脑部检查和针对治疗,但是当我最后一次去查房的时候,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内,突然好几个试药人的全身全都水肿起来,那些人整个人肿的像个球一样,浑身的皮肤都被撑得透明,腿和胳膊是正常的两倍粗,肚子也跟九月怀胎那么大。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脑袋肿的两个头那么大,眼睛充血翻白脸,脸部神经已经完全瘫痪了,伴随着强烈的头痛和恶心呕吐感。当时我一看就知道不好了,这是脑部严重积水了,以及脑部压强过高,这是松果体损伤的典型反应。我立刻叫来值班医生和护士,要推他们去手术抢救,结果我打电话的几分钟内,突然‘啪!’的一下,那些试药人的脑子炸裂了!一瞬间的是,那些人的脑袋就炸的四分五裂的倒下了,脑浆和血混杂在一起流了一地。”
“就这样,这次试药以极其严重的事故结尾。那天晚上我站在满是试药人尸体的病房里,绝望的心想,造成这么严重的事故,以后再想试药几乎就不可能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穿着病号服,一脸冷漠的从隔壁的女生病房里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跟我对视着。我一下就注意到了她。”
“其实我已经注意和暗中观察她好几天了,因为她的生理数据跟其他试药人都不同,非常的特殊。在整个试药过程中,她除了有点嗜睡和头痛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副作用,没有发热,也没有产生幻觉,这让我觉得很奇怪。那几天时间,我和其他医药厂的研究人员除了跟踪那些试药人的实验数据之外,还聊了很多病人的八卦,我提到了她,说她的体质非常特殊,似乎与常人不同,然后我就提出,是不是要在她身上多做点检查,查查她的身体到底异常在哪,或许这对研发药物有帮助。”
“于是之后的几天,我们就对她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并没有查出异常。但是我心理一直很疑惑,我通过对她的观察,发现了她的一个异状,她的全身肌肉好像总会不由自主的抽筋,而且每天都会疼痛很长时间,我心想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带她去做了基因检测,最终发现了她的秘密——她的基因竟然是被编辑过得,DNA序列中的一个碱基被敲除了,这就是她肌肉问题的罪魁祸首。”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基因被人工编辑过的人。虽然这项技术早就有了,但是一直以来基因编辑都不为医学伦理所容,国际上也禁止对婴儿进行基因编程,违者不但会被科学界封杀,严重的还要坐牢。那她究竟是怎么来的呢??因为好奇,所以我找了个机会,单独跟她聊了聊。”
“那是试药第三天的半夜,大家都回病房睡觉了,但是她因为全身肌肉严重抽筋,浑身痛的难以忍受,我们只得给她输止痛药缓解。她单独在输液室里躺着,我走了进去,跟她说正好你有空,咱们聊聊好吗?她躺在病床上,依然一脸的漠然,直愣愣的看着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于是我就找了个椅子坐下,跟她聊了起来。我先是跟她说了她基因检测的结果,然后就直接问她,你知道自己的DNA被编程过了吗?她说知道,我很惊讶的问她,基因编辑婴儿是国际上禁止的,那你是怎么出生的呢?你的父母知道吗??你这么年轻就来当试药人,是因为缺钱吗??”
“我问了她一连串的问题,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种无声绝望般的麻木和漠然。然后她表情平静,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就跟我说起了她的身世。听完以后我更加惊讶了,没想到她的身世竟然那么离奇。”
“她说她没有父母也没有家人,唯一跟她有关联的,只有给她供精的生物爹和供卵的生物妈,还有一个代/孕的孕/母。她只不过是某项科研实验的实验品,而主持这项实验的牵头人,就是她的生物爹。”
“她的生物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对于生育和繁殖这件事有种特殊的执念,这个人毕生只有两项追求,一项就是他花了大半辈子研究的基因编程,他有个理想就是通过基因编程创造一种新人类,这种新人类敲除了各种癌症绝症的致病基因,不会生病,而且寿命会极大的延长,据说可以达到150岁。另一件事更离谱了,这个人认为繁衍是人活着的最大意义,生的越多越成功,多子多福才是最正确的人生追求。然后他做出了一项非常疯狂的事情,他通过各种非法渠道,买了好几百个世界各国女人的卵子,然后跟自己的精子结合以后就对这些受精卵进行了基因编程,最后成功了大概一百多个,这个人就找非法渠道联系到了代/孕中介,中介给他介绍了一个广西的村子,那个村子就是所谓的代/孕村,整个村的女人都靠代/孕赚钱养家,这个人就把那一百多个受精卵全都移植到了这些孕母的子宫里,然后一年过后,除去中途流产的,最后生了89个婴儿,她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讽刺的是,这个生物爹空有生孩子的理想,但却没有对孩子的爱。这跟国内很多整天谈论生育率一副忧国忧民的人很像,他们整天谈论生育率低对经济的影响,谈论以后的养老金,却并不爱孩子,也不爱生育孩子的女人。他们对社会上一些虐待儿童重男轻女的事情很冷漠,对女人高昂的生育成本也无视,他们只是很冷漠的谈论生孩子的收益和养儿防老的好处罢了,对于养育孩子需要付出的照顾和爱,他们根本没考虑。她的这个生物爹就是非常典型的这一类人。”
“这个生物爹根本不理解,一个婴儿在成长过程中是需要身心两方面的爱与关怀的,他用一种近乎冷酷的自然选择法则在养这些孩子。”
“这些基因编程的婴儿一生下来就被安排在生物爹的几个大别墅里,就像集体幼儿园一样,二三十个孩子才配两三个阿姨。生物爹其实非常有钱,他很年轻的时候就获得了各种杰出青年的称号,手上有几个药物的发明专利,还入股了好几家上市的医药公司,身价几十亿是有的。但是他对于孩子的吃穿用度却不知为何很吝啬,这些孩子吃穿都很一般,找的阿姨也是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只能给孩子一口饭吃,根本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呵护,不但不陪玩,就连叫她都没及时的回应。对此生物爹的解释是,他认为现在流行的优生优育是错误的,只会养出矫情的孩子,正确的繁衍策略是尽可能的多生,然后对孩子进行优胜劣汰,通过残酷的竞争让优秀的孩子出头,继承他的家产和事业,没用的废物就赶走他,让他自生自灭。”
“就这样,她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恶劣竞争关系中成长,从没感受过自来父母家庭的温暖和爱,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之间也没什么亲情,相互只有恶性竞争,兄弟之间充满着霸凌和拉帮结派,每个人都很早熟,都明白只有打败其他兄弟才可以继承生物爹的亿万家产,没用的人长到18岁就会被赶出去沦落街头。她也很努力,她很小就知道生物爹的爱好,生物爹自己是个科学家,自然喜欢学习成绩好的孩子,生物爹在吃穿上对他们很吝啬,唯独在教育上投入很大,只要有能力读书,都会支持他们一直上学。恰好她又很有天赋,16岁上大学,18读研究生,20岁的时候已经跟着他生物爹读博士了。”
“本来她有光明的前途,生物爹也有意在科学界扶持她,正当一切都充满希望的时候,她的基因病突然发作了。原来当初敲除她的癌症基因的时候,也连带敲除了另外一些基因,她的生物爹单纯是突发奇想,想要实验一下。不幸的是这些敲除的基因刚好是控制肌肉的,她小时候肌肉就一直时不时的痉挛,一直以为是缺钙,但补钙了也没用,越长大这种抽筋就越严重,到了18岁的时候一天要抽筋四五十次,每次都会持续5-10分钟的剧痛,然后到她20岁的时候,一天要抽筋一两百次,每次都跟分娩开十指那样剧痛,无法走路无法行动。到最后她完全下不来床,因为剧痛,她每天都要打止痛针和肌肉松弛剂,而且更残酷的是,长期的肌肉痉挛导致她全身的肌肉都变形了,她的四肢都变得扭曲,脸也歪了,眼皮子也时不时的抽动一下,看起来特别怪异。”
“她的生物爹知道她的病情以后,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热心的帮她治疗,也没有安慰。他只是感慨了一声,原来敲除这个基因会有这么负面的影响,写了篇论文发表,然后就对她说,你是个失败品,你发病以后不能工作也没法嫁人,我不会养着你,你被淘汰了,自生自灭去吧。于是她就被生物爹无情的扫地出门了。”
“那之后,她开始了漫长的求医路。这么多年她本来是有点存款的,但这点钱在她的病面前啥也不是,她的基因病算是罕见病中的罕见病,全球都没几个病例,更没有针对药物,就连医疗理论都没有,她光是每个月负担止痛剂和肌肉松弛剂的钱都很贵,再加上她没法工作,整天卧病在床,短短几个月就把存款用完了。没办法她只能想尽办法做兼职赚钱。”
“她之前是跟着生物爹学医的,她自己给自己治病,可越是研究越是绝望,她的病是基因缺陷导致的,根本无药可医,唯一的办法就是基因突变了,只能寄希望于这种无序的突变来产生奇迹了,这也是她唯一的生机。成年人基因突变的话,可以通过药物,生化反应和核辐射,再结合搞钱的目标,她发现当试药人是条路子,而且要试最危险的药物,既来钱快还能住医院,免费获得止痛剂,所以当我招人的时候,她就立刻来报名了。”
“那晚听她说完她的故事以后,我沉默了很久,不知该说啥好。……而且莫名的,我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同情,还有一种共鸣感。因为我觉得她的经历跟我很像,都是某个科学试验的产物,从小就生活在一种冷漠的关系里,没人关心也没人爱,我对她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同病相怜的感觉。说实话她本来是长得挺漂亮的,她是个混血儿,她的供卵妈是个欧洲人,所以她五官长得很深邃,眉眼又是中国人的柔和。但是由于她的病,当时她的四肢和脸都有点歪了,走路也是瘸的,但我并不在意这些。听了她的遭遇,我有种想要帮助她关心她的冲动。”
“后来我想想,我会喜欢她可能跟我个人的癖好也有点关系。我对女人最大的癖好就是特别,我看中的女人总得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要么是出生背景,要么是性格,要么是经历,总要有点特殊不一样的地方。我最不喜欢的那种女人就是随大流生活没有自己想法的女人,要是经历背景再平平无奇,扔到人群里就找不见,那种女人长得再漂亮也不吸引我。”
“之后实验事故爆发了,实验被强制暂停,宣告失败了。虽然我们跟试药人签了免责合同,钻了法律空子所以不用负责,每个人给了10万安葬费就结了,但是研发的这个药被国内禁用,实验室也被查了,我没法继续在国内实验这个药物。那时白夜的灵魂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我的人格常常会突然被顶替掉,失忆一两个小时,我就知道是白夜的灵魂出来了,这种失忆的频率越来越高,我知道再过不久白夜就会夺走我的身体,我必须加快试药的进度。既然国内不能做了,我就去了美国,找美国的研究所合作继续试药和改进药物。”
“她也跟着我一起去了美国。一方面她一个人生活很困难,我想带着她照顾她,一方面她跟我说,要继续帮我试药,或许新药能让她基因突变,另外帮我试药是对我照顾她的感谢,她说我是第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第一次有人那么温柔的对她笑,给她买好吃的零食,她说哪怕她试药死了也甘心,她想用命来换我对她短暂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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