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躲躲藏藏钻在清潭宗的草丛里，归兮五人也没完全从封熄衍那一瞬间的威慑中回过神来。他们面面相觑，半晌，百分百小声说：“我算是理解小说里的杀气了，真的有点可怕欸。”
谁是我老婆深表认同：“这么说吧，我家老爷子，上过战场扛过枪的人，血煞气都没有他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么重。”
“毕竟是魔尊嘛。”若水说。
“嘘！”归兮忽然提醒到，“小心点，有一队清潭宗弟子走过来了！”
其他三人连忙跟归兮一起趴伏在地，谁是我老婆还谨慎地将自己长长的兔耳用手扯住。一时间，只有慕容傲天维持着蹲坐的动作，尖尖的猞猁耳朵肉眼可见地露在草丛之外。
“你小子发什么呆呢！”关键时刻，百分百猛地将他往下一按，直接把慕容傲天的脸扣进了地里，“还不快趴下！”
慕容傲天发出闷闷的一声“嗷”，但也终于回神，老老实实地保持着脸朝地的姿态没动。
好在这一队弟子也不是专门的巡山弟子，看起来只是凑巧结伴而行而已，没有人注意到旁边树林的高草丛里趴着五只魔族。
归兮竖起耳朵，听见这群弟子正扯着闲。
“那群魔族又在不消停了，我听闻昨日涌乐镇被屠，满镇竟然无一个活口！该死的魔族，他们合该被千刀万剐！”
“谁说不是呢，那群畜生，长得就恶心，心思更是歹毒！尤其是那个魔尊，上一次正魔大战的罪魁祸首！要不是我们有道尊阁下坐镇，整个东饶界怕是都危险了！”
“可叹道尊阁下到底心系黎民众生，不忍见苍生受苦，竟主动答应那魔头的要求，在西荒界被那魔头折辱十数年……”
说到这里，那群弟子不知为何都诡异地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有人压低声音说：“有传闻说那十数年，其实是道尊阁下甘愿当了那魔头的娈宠……”
“慎言！”另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了他，“这都不过是魔族那群小人放出来败坏道尊阁下名誉的风声！道尊阁下光风霁月，与那魔头又是生死仇敌，怎么会自愿做这种事！便是有，那也必然是那魔头使了下作手段强迫于他！”
一上来就听到这种惊天大瓜，作为多年的好友，谁是我老婆下意识地瞟了百分百一眼，果然见她瞪大双眼，神色间写满“噫！好！我磕到了！”。
有些不忍直视的谁是我老婆无言转过头去，却发现他们队里最靠谱的若水正在……盯着虚空发呆？
归兮似乎也在神游，还有一个慕容傲天正被老姐按在地上吃土，打眼望去，居然没有一个在正经走剧情的人。
不是，关键时刻，你们都在干什么啊？
谁是我老婆差点就要出声询问，话到了嘴边，又因为逐渐靠近的清潭宗弟子们咽了回去。她悄悄地放开一点耳朵，因为距离更近，他们谈话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也许是因为怕触犯什么禁忌，这群弟子已经更换话题，谈论起另一件大事来：
“话说，今年的招生试炼也快开始了吧。”
“没错没错，就是明日卯时。也不知此次又会涌现出多少天之骄子来，哪些又会成为我们新入宗的师弟师妹。”
“我听说，这次的试炼被长老们选在我们清潭宗的后山，为了提高难度，还捉来一些低等魔族放在里面，是真的吗？”
“我可以作证，三日前我去后山采草药的时候，正好看见长老们以术法擒着数十只低等魔族，扔在后山。”
“天！数十只，来参加招生试炼的大多都是没入道或刚入道的人，他们能撑得过去吗？”
有人冷冷一笑：“呵，撑过去则生，撑不过去则死呗。况且，长老们肯定不会毫无防护，若是连这点小困难都怕，以后怎么在修行大道上远走？”
他们就这样谈论着，逐渐消失在谁是我老婆的视野里。为了防止他们杀个回马枪，五人默契地在草丛里又蹲了一会儿，这才敢低声交流。
“归兮，若水，你俩刚才在发什么呆呢？”谁是我老婆不解的目光扫过慕容傲天、归兮和若水三人，“难道这是什么会传染的状态？”
闻言，归兮和若水都愣了愣，只有慕容傲天“呸呸”吐掉嘴里的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刚，我刚刚只是觉得魔尊太酷了，一时想得有点入神，对不起对不起！”
其他人：……
感情你成人家魔尊的小迷弟了啊。
他解释完，若水柔柔解释到：“我没有在发呆，因为我比较看重剧情，怕遗忘细节，所以就用意志让我的‘小天道’帮我记录下来一些东西。”
归兮也跟着点头：“我也是。”
“小天道”是什么东西？谁是我老婆迷茫地左右看看，发现只有慕容傲天这个傻弟弟跟她一样一脸茫然，而百分百则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在只要慕容傲天不知道，她就不用暴露自己不知道这个事实，因为慕容傲天肯定会第一时间提问。
果然，这傻孩子好奇到：“归兮姐姐，若水姐姐，你们说的‘小天道’是什么东西啊？”
“咦，过了魔尊那个试炼之后，你没有领取吗？”归兮吃惊，解释到，“这个相当于我们每个人的专属客服，可以自定义外观和性格，还挺人性化的，你在视野里找一下，有个小红点就是。”
谁是我老婆也跟着找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个红点就在视野的最右边，眼角的余光处，还会随着视野的转动而转动，一直被她当成什么小飞虫或者游戏bug来着。
放这么隐蔽谁能看得见啊！
谁是我老婆一阵无语。她“点击”了一下红点，果然弹出一个对话框，大概就是介绍小天道的功能云云，然后出现一个捏小人的界面让她捏。
这个系统不止能捏人，谁是我老婆还在旁边看见了一些常规的鹰啊兔子啊之类的选项，甚至还有一个自定义——指无论多怪的模型，输入文字就可以让系统自动生成。
面对如此“自由”的系统，谁是我老婆简直能想象到时候玩家们千奇百怪的“小天道”形象。想起原来被创的经历，她打了个寒颤，选择最普通的小人偶形象，随机出一张最符合她xp的脸，点了确定。
接着是设定性格、语音……这些都没什么难度，谁是我老婆很快调整好一切，一一确认之后，一个眉目温柔、长发飘飘的男性小人偶在系统的展示台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随后像游鱼一样在空中飘飞一周，眉眼弯弯地停在她面前：“你好，我是你的专属客服，小天道。”
看着自己的作品，谁是我老婆满意地点点头。她有些好奇地看向其他人：“你们捏的小天道是什么样子的？”
若水解除了自己的小天道对外人隐身的设置。只见一条粉白色的小龙浮现在若水的右手边，惬意地游动着，时不时蹭一下若水的狐狸耳朵，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灵动非凡。
百分百的小天道形象是一个她自己的原创角色，一条长着鲨鱼牙猫耳的黑皮人鱼，黑色的尾巴上有像叶海龙一样的突起，说话的语气酷拽酷拽的，似乎随时随地都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归兮的小天道则和她们的画风截然不同——她从系统里直接调用了现实模型，给自己搞了一只和现实完全没有区别的缅因猫！
感谢天道公司的先进技术，归兮将性格录入之后，这只“小天道”猫就像一只真的猫一样神气活现，毛发蓬松柔弱，非常具有猫德的同时还完全不用铲屎官把屎把尿，简直是完美的宠物。
其他人纷纷表示：我怎么没想到！
可惜小天道的形象一经设定就无法更改，这是已经多次提示过她们的。更何况，谁是我老婆四人只是有点遗憾自己丧失了赛博养猫的乐趣，并不是真的想更改自己的小天道形象。
谁是我老婆自然也展示了自己的小天道，青衫布衣的小人偶在她肩上羞涩一笑，端的是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最后，还没有展示的只有慕容傲天了。其他四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这小屁孩得意洋洋：“哈哈，你们瞧好了，我捏的小天道，绝对是所有玩家里面最酷的！”
然后，归兮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来一只……全是纠纠缠缠的触手和眼睛的黑色团子。
百分百当场给他一个暴栗：“慕容傲天！你tm捏的什么鬼玩意儿！”
慕容傲天“嗷”地惨叫一声：“克苏鲁啊！老姐你不知道吗，这是克苏鲁风格啊！我超喜欢克苏鲁的！”
“呃……这个还能改吗？”归兮迟疑道。
“不能改的。”若水眨了眨眼，“不过，他自己的小天道，只要傲天他自己喜欢，应该……就没问题吧？”
“只要他不放出来吓人，我没意见。”谁是我老婆双手抱胸，吐槽到，“这个样子，他自己看不觉得瘆得慌吗？”
最终，慕容傲天被无情地剥夺了展示自己小天道的机会，他的“嗷嗷”抗议全被自家老姐百分百全数镇压，只能作为唯一一个小天道没有显示在外的小队成员，在其他人讨论的时候委屈地在地上画圈圈。
“好了，小天道的事情就先这样。”归兮说，“接下来，我们去哪找道尊和天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