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艾佛!?

好像不小心有点过火。

艾佛眯细眼睛,心里感到有些苦恼和棘手。大脑中的神经还在跃跃欲试地试图朝四肢发出号令,欲/望在血液里像熔岩一般裹挟着炙热的气息,翻滚流动,无法抵挡地潮涌向心房。

而艾佛脑子里犹存的理智,能使得心脏如同海绵不断吸食欲/望。只不过海绵总是会有限度的,所以艾佛刚刚差点失控。

想到自己因温良而一再被牵动的情感、行为,控制欲作祟下,艾佛羞恼地起了杀心。却又纠结着裘伯尼的命令。

这期间,躺在地上的温良也有了新发现。

隔着沙泥,他的指尖摸到了什么带有温热触感的东西,下意识轻摩——像挂了鳞的鱼皮,细密滑润。

没等脑子反映过来,身体已经骤然条件反射地收手。眼睛也下意识瞪大。月色清清浅浅给眼眸镀上一层朦胧的辉光,纯净剔透得能倒映人影。

尚在思考中,措不及防和温良对视的艾佛——“咔擦”,绷紧的理智神经终于断裂。艾佛决定不再纠结,上前几步,弯腰伸手,一把将温良举起来扛到肩膀上。

“嘶......”

正打算凝神细看的温良,毫无准备间被骤然扛起,衣摆略微下垂,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腰部。腹部是艾佛肩膀突起的骨头,硌得人委实难受。身子被弯折成两段垂落,浑身血液下涌,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黑点浮现。

但在一阵昏闷中,透过模糊着泛黑的视野,他看到了在褐土中裸露出来的人脸。

温良本应该感到惊骇,但不知道是今晚经历太多还是身体实在难受。他此刻白/皙漂亮的脸蛋面无表情,眼眸清冷,思绪一度飘忽发散。斑驳血迹像玫瑰红的余烬涂抹在脸上,有种撩人心扉的艳丽。

等等。温良瞳孔紧缩,暗暗聚起心神。

忽略掉艾弗按在腰间的手掌热度,他感到似乎有水滴,滴在他裸露出的腰背部,又迅速滑落。掉落的瞬间,仿佛也一并带走了温良芜杂的思绪。

温良脑袋一下子清明起来。他猛地联想到艾佛受的那两瓶子砸击。

是的!谁正常人受了两榔头,能像艾弗这样毫发无损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呢?他行动自如的身体和一脸从容的神态迷惑住了温良,并悄然在人心中种下暗示——强大,一种神秘莫测,坚不可摧的强大。

但这血,让温良从这幻觉中陡然脱离,知晓艾佛恐怕此时并没有外表展现出来的那么自如无事。

一边想着,温良目光紧紧盯着艾弗正在移动的两条长腿。这让他能够注意到艾弗在行进间,两腿分得较宽,抬脚时足尖微顿拖地,整体动作有些许不连贯。这无疑在佐证温良的猜想。

温良开始疯狂思索自己接下来能利用这点做些什么。

他可不信任艾弗。对于艾弗这类,自我中心主义和自我保护意识都过剩的人,性子往往冷漠无情、控制欲强而又无所畏惧。因此哪怕有裘伯尼的命令在前,温良也并不觉得艾弗能够完全克制住自己。

同时艾佛这类人也并不会因为受害者的顺从就感到满足,或者想要网开一面。相对的,他也不会因为受害者的反抗而被激怒。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受害者的所有反应都是在自己计划与意料之中。

也正是因为此,温良最后没有选择束手待毙——艾佛对他做了太多多余的事了,已经脱离了刽子手高高在上、冰冷漠然的形象,不再是游刃有余地玩弄猎物,反倒像是个被猎物勾得心神不定的拙劣猎人。

在温良看不到的地方,艾佛头部的伤口因为此前一系列动作,又开始渗出鲜血,顺着脸部已经干涸凝固的斑驳血迹慢延流下。

尽管大脑略微发晕,但艾佛身体稳当,寸步不乱。手还能紧紧箍住温良的腰肢,生了胶般将其固定在肩膀上。只不过林木葱郁分布,乱无章序,在浓黑的夜色下,像憧憧鬼影在寒森森地矗立着。艾佛行走的动作不由有些许停滞。

约莫行走了四五分钟,他们回到那棵树下。

森丁姿势不变,充血的面部涨得通红。沃尔却是已经醒来,脑袋低垂,夹在两侧肩膀中似的。双手捣鼓挣扎,被捆绑的身子不断扭曲,企图摆脱麻绳的束缚。额头细密渗出汗滴。

由于太过于专注,加上艾佛的举止过于轻巧无声,沃尔并未察觉有人的到来。

艾佛见状,先找了块空地将温良放下。动作不粗暴,但也没多温柔。

温良身体的重量压在几根枯枝上,嘎吱脆响乍起。声响不大,只是在周边死寂一片的氛围中很是突兀,让沃尔警觉地抬起头。

紧接着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温良,和正直起身的艾弗。沃尔脸上瞬间露出得救了的神情,肩膀松弛下来,舒了口气,两手也不再折腾。

自觉得救了的他开始注意起自己的仪态。哪怕艾佛这个婊/子之前不知好歹地下他面子,但沃尔自认还算大度。只要艾佛现在能够及时妥帖地解开这绳子,他可以不去计较。

他挺了挺本就因为被牢绑在树上而直生生的背,眼睛里不自觉带上几分傲气,“嘿,艾弗小姐。你来得正好!噢 ,上帝保佑。你简直就是个天使。”

艾佛并未理会沃尔,而是抬脚径直走向森丁附近。

沃尔这才想起来,森丁还在被倒挂在树上。他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撇了撇嘴。对于凯登将他绑在树下并打晕这件事儿,都没有那么生气了。但他那高兴劲儿还未持续多久,骨溜溜盯着艾佛动作的眼珠僵住了。

艾佛轻松解开套索机关,动作熟稔地像点燃打火机一样。绳子没了拉力,森丁冷不丁嘭的一声掉倒在地,灰尘轻扬。

沃尔虽然自恃傲慢,但他并不是没脑子。艾弗动作中透露出的熟练,让他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眉头打结,像两头打算抵角的公牛。心中的不妙感让他遏住嘴。而艾佛接下下来的所作所为,让沃尔更是眼珠子惊讶地快跳出眼眶。

砸在地上的森丁悠悠转醒。察觉到这一点的艾佛,脚不慌不忙踩在他的脖子上,碾着喉结处。

森丁顿时呼吸道被扼住,嗓子不堪重负地发出候鸣声。他额头与双手青筋毕露。手指挣扎着想要移开压在脖子上的脚。可惜被吊了一段时间的身体虚弱无力。

艾佛当然并不打算让森丁窒息。怎么说脚下这人也是沙巴朗看中的兄弟。他可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所以艾佛一直都有在估摸着分寸。包括之前解开绳索,避免森丁因为长时间倒挂而大脑脑血管破裂。

现在,见森丁颜面青紫,直翻白眼,眼结膜开始流露点状血迹。艾佛这才松脚,弯下/身,用手一把揪住森丁的头发,力道之大,直接将其肩部以上的上半身扯起。然后伸出手拨弄森丁耳轮处的耳钉,面带微笑,“我喜欢你的耳钉。”

嘴里还说着话,手上却一个用力拽掉耳轮钉。森丁因为剧痛,嘴巴大张,叫声还未出来,艾佛已经伸手死死捂住。这么一看,艾佛手掌似乎并没有女性的纤细,骨节宽大,线条明显。

森丁的喉结上下滚动,呼噜呼噜作响。眼眶里眼珠快要瞪出来,面上却带着狠意。这阵痛也惊醒了森丁的神经,身体因为应激一下子充满力量。他抡起胳膊,拧紧拳头就往艾佛脸上砸去。

艾佛身子敏捷,一边侧转躲开拳头,一边将扯着头发的手放开。一击落空的森丁,来不及继续,上半身没了支撑再次摔落地上。他转而提起长腿,向艾佛下半身斜扫去。

腿部蓄力的劲儿,带着划破空气的风声。却被经验丰富的艾佛捕捉到,于是头也不回,伸手巧劲挡住。并顺势拽着小腿将森丁上半身拉近,然后收着力道一脚往头部踢去。

森丁身子抽搐一下,便一动不动,陷入昏迷。

一番动作下来,艾弗面上笑意更浓了。他微微弯下脊背,将手里带着碎肉和鲜血耳钉塞入森丁嘴巴。便径直起身,转而走向沃尔。

沃尔此刻魂都快没了。艾佛和森丁两人的交锋虽然短暂,但就在这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内,艾佛的冷漠凶残毕露无遗。沃尔的脸部顺着艾佛走过来的步子,仍不住抽搐起来。

他想起自己此前对艾佛的所作所为,心中暗恨。

“艾佛小姐,你这是?”沃尔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涩粗哑,脸上试图保持镇定。

“艾佛小姐?”艾佛仿佛好笑的咀嚼着这几个词,嘴角勾起,“怎么?不是下贱的婊/子了?”

“呸,”沃尔啐了一口,识时务地自我唾骂到:“谁说的?艾佛小姐你明明是个容貌美丽,仪态秀雅的高贵女性。那人肯定是粗鄙的鸟人一个。”

艾弗眉目轻挑,被逗笑了般,“那你现在这么下贱的作态,是想要求我放了你吗?”

沃尔脸色涨红,带着忍辱负重的憋屈,“是的,是我之前莽撞无礼,不知好歹。艾佛小姐,你这么美丽文雅的女士,肯定不会斤斤计较的。”

艾佛惬意地站在一旁,舒直了身子,示意着继续。

沃尔察言观色的本领在他还没自傲起来之前,一直都是一流水平。不然他也不会讨好到那位难缠的底加堡大资本家之子凯登。他循着艾佛的脸色,对自己一阵唾骂。他面上悔恨十分,心中也是后悔不迭,没能一见面就掐死这人。这让他的表情是那么真挚,话语是那么诚恳。

叨叨说了几分钟后,沃尔嗓子直冒烟。

艾佛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首先,沃尔,接下来请你保持安静。”

“其次,我感到很抱歉。我是不会解开你的绳索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沃尔面色绷不住,他感觉自己就是个供人取乐的马戏团小丑,被扒光了衣服放在舞台上,艾佛投来的目光满是嘲弄讽刺。

“我劝你最好把我放了!婊子,不然以后没你好果子吃。”沃尔破口大骂,并试图以此掩饰自己实际上的弱小无力。

“你这样我真的很困扰。而且,”艾佛面带纠结般俯下身,一只手撩动着沃尔额头湿漉漉的碎发,“我似乎提醒过你要,”

“——保持安静吧?”

一拳砸上。

“所以只好请你闭嘴了。”艾佛嘴上彬彬有礼说着请,放在脸上的手用力死掐住沃尔的两颊,指甲嵌入泛着青紫的皮肉中。另一只手抡起布着青筋的拳头,刺破空气,一下一下、嘭嘭地砸上沃尔嘴巴。

煞时血肉横飞,沃尔下半张脸红肿着,弄得皮伤肉绽的。五官被阵痛扯得变形,拧成一副怪相。嘴巴里满是鲜血,还有碎牙。血很快流出口鼻,浸透了上衣领口。

沃尔此刻脸上的肌肉在机械的痉挛中抽搐不已,无力说话。只能瞪着惊恐万分的眼睛,干涩刺痛感从眼部神经传入大脑。

“好的,谢谢先生您的合作。”

艾弗的欲.望阈值说高也高,他一直都无法被正常的情.色场面吸引,只有施害者的嚎叫与血肉才能让其感到性奋;说低也低,就比如此时此刻——仅仅是几下拳击,就已经酣畅淋漓的释放,面上带着魇足。

他缓缓转过身子,面向一直注视观察着这里的温良。然后在温良惊惧的神色、颤抖的身躯中,刚刚偃息的.望又蠢蠢欲动起来。

因此温良有幸,能够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窥测到新世界大门的开展。这股震惊感像一波一波涌动不断的浪花,把温良的脑袋拍得晕乎乎,身子摔了个四仰八叉。

艾弗的某个部位,一点一点,在他的注视下变大,支棱起鼓囊囊的帐篷,里面的东西是肉眼可见的凶悍。

——艾弗,是个男人。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温良脑子空白。但又有某个预感灵验了般,并不是特别出乎意料。

艾弗好整以暇,就像是等着温良发现一样,不慌不忙抿出笑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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