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暗夜里疾行而过, 只留下“吱呀吱呀”的车辙声。baoxiaojianduan
马车外悬着夜灯,颠簸的时候有光透了进来,程彭跟余丰宝对面而坐,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 若是被殿下知道余公公拽着他的衣袖不撒手,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昏黄的光落在余丰宝的面上, 照的他神色凛然, 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从心如死灰到失而复得, 心情大起大落, 直到出城坐上马车后,他的心绪才稍稍平复了些,然后就是越想越生气,谢承安可以瞒着所有人,可为何连他都要瞒。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爱他,爱至骨髓里, 若是程彭再晚一步, 他就要跟端贵妃同归于尽了。
马车停下之后, 余丰宝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还未等马车停稳, 他便急不可耐的跳了下去。
程彭吓坏了,忙跟着下了马车。
“余公公......”
余丰宝停下脚步,“程侍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是京郊的一处别庄, 叫做雪霁山庄,瞧着大门都只是普通的规制,丝毫不显眼, 更像是富商们在郊外置的庄子。
余丰宝立在台阶上,回身看着程彭。
程彭顿时压力大增,他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谢承安交代他什么都不许说的,可是眼下的情景,他又不得不多说一句。
“余公公,你别生殿下的气,他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宫中眼线众多,殿下也不敢冒险,所以才没能及时通知你。况且殿下虽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到底是受伤了。”
“什么?”
余丰宝的声音瞬间就尖利了起来,也顾不得生气,一把抓着程彭的手腕冲进了山庄内。
山庄内小桥流水,假山林立,又有曲廊蜿蜒,比之皇宫多了几分江南园林的秀美。
程彭一路被拖拽着进了谢承安的屋子里。
谢承安坐在紫檀木的书桌前,听到门口的动静时,抬起眼睛的刹那就对上了余丰宝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他的眼里登时便有了笑意。
“宝儿,你来啦。本宫可想你......”
他起身迎了出来,目光落在余丰宝抓着程彭的手上,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
程彭:“......”
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麻溜的挣开了余丰宝的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捎带手将门关了起来。
余丰宝就这么呆呆的立在门边,灯光下的谢承安似乎是消瘦了不少,额下冒出的青须,让他原本俊朗秀逸的面庞多了几分粗犷。
看着看着眼前便一片模糊了。
余丰宝一哭,谢承安顿时就慌了神,忙上前将人拥进了怀里。
“宝儿,你别哭,你一哭本宫的心都乱了,你看本宫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他抓着他的手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摸了起来。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余丰宝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宣泄而出,他紧紧的环着谢承安的劲腰,埋在他的胸前大哭了起来。
谢承安哪里见过他这般,瘦削的背在他的怀里一颤一颤的。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安慰起,便威胁道:“宝儿,你若是再哭,本宫可就要亲你了,亲到你不哭为止。”
话音刚落,余丰宝的唇便覆了上来。
谢承安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便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
将近一个月未见,白日里忙于公务倒是还好打发,可到了夜深人静看着空荡荡的身侧,谢承安总觉得心里空空的,都恨不得立刻让程彭将余丰宝给接出来,可是彼时剿匪正值最危险的时候,他不敢,也舍不得余丰宝跟着来吃苦。
良久之后,屋子里静到只剩下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
余丰宝伸手开始脱他的衣裳。
谢承安唇角勾着坏笑,“一月未见,宝儿竟如此猴急起来了?宝儿是不是也很想本宫?”他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得逞。
余丰宝挣脱了几下,没挣开,只低声道:“程彭说你受伤了,你让我看看伤在哪儿了?伤的重不重?”
谢承安心中腹诽不已,看来得给大嘴巴程彭赐上一剂哑药,免得他到处乱嚼舌根。
“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余丰宝直直的盯着他看,眼睛里泛着的水光,看起来格外的可怜,却又是如此的倔强。
谢承安松了手。
“宝儿,你别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宫现在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衣衫落地。
露出了谢承安精壮的上身,余丰宝来不及害羞,目光落在他背后那道伤疤时,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落,伤口已经结了痂,犹如一条爬在背后的蜈蚣一般。
除却这道伤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细密的小伤口。
余丰宝哭着从背后抱住了他,然后低头在他的伤口亲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
凉凉的,湿湿的吻如细雨般落下,让谢承安的整个后背都紧绷了起来。
谢承安哑着嗓音道:“宝儿,你若是再这般,本宫保不准.......”未完的话卡在了喉头,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贴着他的腹部往下钻去。
余丰宝羞的满脸通红,但是却依旧大着胆子行事。
谢承安闷哼了一声,转身将人横抱而起,往床边走了去。
余丰宝伸手抵在谢承安的肩头,阻止他压下来。
“以后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宫里传出消息说你身受重伤,葬身淮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要是程彭晚去一步,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直直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淡淡的乞求。
谢承安低头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
“本宫答应你,任何事情都不骗你。可事从权宜,此事本宫不得不小心行事,端贵妃受宠多年,宫中眼线无数,本宫若是不假死脱身,怎能勾出他们的狼子野心。本宫从小就生在尔虞我诈里......”
余丰宝伸出手指抵在了他的薄唇上。
“那此刻我出了宫,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毕竟......”
谢承安亲了亲他的手指。
“不会。此次剿匪父皇的暗卫也跟着去了,父皇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却趁乱将所有证据都交给那个暗卫,眼下只怕证据已经到了父皇手中了。如今咱们只等着狗急跳墙那一日即可。”
他说的轻松,眼睛里都是自信。可余丰宝知道这里头有多少的心思,还有多少的殚精竭虑。
他有些心疼的望着他,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谢承安笑了笑。
“宝儿还生气吗?”
余丰宝摇头。
谢承安又郑重的保证道:“宝儿,本宫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护着自己的,你别担心,更要对本宫有些信心。本宫唯一怕的就是你出事,所以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余丰宝鼻子酸酸的。
“好。只是殿下怎知我会去延禧宫?”
谢承安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
“小傻瓜,那一夜本宫中毒,你就跟疯了似的又是亲手断人手指,又是下令将人凌虐至死后又扔去了延禧宫。如今本宫死了,那你还不得为了本宫烧了整个皇宫啊。”
他说的极为得意。
余丰宝面上露出一抹羞涩的表情。谢承安真的全都猜中了,今天他身上不仅带了匕首,还带了火折子,秋日天气干燥,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延禧宫的。
“可是皇后娘娘他听了消息也晕倒了,你......”
谢承安嗤笑了一声。
“母后他晕倒不是因为作为儿子的我死了,而是作为未来的太子我死了,太子死了她就没了指望了。”
余丰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涩涩的。
他红着眼圈,将人勾进了怀里。
此刻他只想将谢承安抱在怀里。
谢承安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即便是为了不让宝儿难过伤心,本宫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剿匪时凶险万分,隐匿在土匪里的高手甚多,那一日他吃了暗亏,身上受了重伤,更是跌进了淮水里,冰冷的河水将他淹没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他的宝儿定会难过的。
他撑着受伤的身体,勉力的爬上了岸,藏在了林子里,直到程彭找到了他。
余丰宝将人推倒在床上。
在谢承安的注视下,慢慢解开身上的太监服,衣裳是他去延禧宫前新换上的。
谢承安双手枕在脑后,偶尔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余丰宝的脸上烧的厉害,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解开了腰带。
谢承安的眸色在余丰宝身上的衣裳褪去的那一刻变的无比深邃,仿若一望无垠的星空,又似一汪幽深的寒潭。
他就这么的盯着他看,像是在欣赏一件极为完美的瓷器一般。
谢承安的声音都有些颤了。
“宝儿,你想做什么?”
余丰宝俯身趴在他而耳畔轻声道:“殿下受了伤,今夜便让奴才来伺候殿下吧。”
伺候两个字他咬在很轻,可尾音却拖得很长,多了几分婉转柔媚来。
谢承安爱死了这样明明害羞的要死却强行要装出是个中老手的余丰宝。
“那宝儿也替本宫把衣裳脱了吧。”
余丰宝羞的全身都蒙上了一层绯色,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指尖的每一次触碰,都让谢承安忍不住想要喊出声来。
夜色迷蒙,满室生香。
.......
隔日。
余丰宝是在谢承安的怀抱里醒来的。他只觉浑身酸疼的厉害,连动一动都疼的他皱起了眉头。
他抬眸朝着罪魁祸首看了去,只见谢承安正在盯着他瞧,神采奕奕的模样哪里像是受伤的人,再加上昨天晚上的疯狂,余丰宝更加怀疑谢承安身上的伤是假的吗?
难道是画上去的?
否则昨晚他怎么可以那么勇猛厉害?
余丰宝红着脸道:“殿下,生辰快乐。”
谢承安愣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是八月二十二,他的生辰。
他有些感慨,往年为太子时,生辰必是要大操大办的,收到的贺礼成千上万,可自打他成了废太子后,就再无人记得他的生辰了。
这世上能记得他生辰的,便只有他的宝儿了吧。
谢承安唇角勾着笑,将余丰宝扣进怀里。
“宝儿真是说话算话。”
余丰宝又想起临行前两人的对话,只低着头道:“上次走的匆忙,殿下还没跟我说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呢。”
“宝儿,你就是本宫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
谢承安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余丰宝却慌乱的推开了他,昨晚的情形让他有些后怕。
谢承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哑着嗓子求道:“宝儿......”
余丰宝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只软声求道:“来日方长,夫君便饶了我这一回吧。”
怀中的人儿娇羞不已,着实可爱的紧。
谢承安哪里还忍心继续欺负他。
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便再次将人勾进了怀里。
“本宫的生日愿望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能和宝儿一直在一起,长长久久,岁岁年年,永不分离。就像是宝宁寺后山的那颗相思树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余丰宝轻声道:“生日愿望都是放在心里的,若是说出来便不灵验了。”
谢承安无比霸道的回道。
“本宫可是未来的皇上,皇上就是天子,天子的话那就是神明的话,无论如何宝儿这辈子是休想逃开本宫的手掌心了。”
余丰宝往他怀里缩了缩。
“殿下,生辰快乐!”
再有就是他的殿下是世上最好的男儿,万金不换。
他情愿死在他的怀里,也不想离开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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