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散开!”
林安出现后大吼了一句,拎起周大姨就闪出了百米远。
众人其实早有准备,林安一出现,大家就已经开始往后撤。
巨型蜈蚣疯狂地挣扎,捆在它身上的石网不断崩裂,合拢的地面被挣出一道深坑,眼见着就要脱困而出。
林安眼神锁定巨型蜈蚣,慢慢读着秒,“3...2...”
巨型蜈蚣昂起头颅,上半身已然脱离控制。
“1....爆!”
话音刚落,巨型蜈蚣体内的能量炸弹倒计时正好走到最后一秒。
一阵耀眼的蓝光从它体内泛出,众人不由得抬手挡住眼睛。巨型蜈蚣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它的腹部急剧膨胀,好似有烈焰在其内部翻腾。
“嘭!”沉闷的爆炸声响起,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从巨型蜈蚣体内冲出。
近处的几栋教学楼玻璃应声爆裂,处于空地上的众人也被这股冲击波掀翻在地。
“咳咳...”周大姨边咳边吐出鲜血,她喘息着抬头看向林安,“死了吗?”
林安看了眼处于爆炸中心的巨型蜈蚣,整个蜈蚣被炸成两截,断裂处碎得稀巴烂。
地面上都是它身上崩裂的甲壳和残肢,看起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了,死得透透的。”林安蹲下身扶起周大姨,焦急地问道,“老太太,伤到哪里了?我抱您去治疗舱里躺会。”
周大姨虚弱地摆摆手,“我这伤啊,治疗舱治不了。”
“老师。”泽尔达跑到周大姨身边,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你们都很好,夜行者有你们,九区有你们守着,我很放心。”周大姨胸膛上下起伏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泽尔达跪倒在周大姨身前,颤抖地握住她的手,“您总是这样,每次都冲在最前面,医生都说过了,不能动手不能动手,你非得动手。”
说着说着滚烫的泪水就落了下来,泽尔达抱着周大姨的手掌掩面痛哭。
“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啊?”林安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大姨。
对方平时壮得跟头牛一样,一巴掌能把人拍出内伤,怎么突然就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了。
“小崽子,你知道夜行者的责任了吗?”周大姨喘着粗气问道。
林安怔愣点头应答,“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周大姨声音越来越低,她轻阖上眼皮,脑袋靠在林安怀中,呼吸慢慢停止。
“组长....”林安轻唤了一声。
泽尔达抬头看向她怀中双眼紧闭,安详得像是睡着了的周大姨。
“我没事,先把老师放车上去吧,这里太乱了。”泽尔达嗓音低沉地说道。
说完她站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队友们,“走吧,城里还有许多变异兽等着我们清理。”
林安一把抱起周大姨,脚步沉重地往悬浮车上走去。
烟尘四起的训练场上,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夜行者,来不及缅怀逝去的队友,她们重整旗鼓,奔赴向下一个战场。
城市里到处都是枪炮声,驻军部队终于赶到了战场。
直到夜幕降临,喧嚣了一整天的城市,才终于平静下来。
林安和队友们满身疲惫地回到行动部,在食堂简单用过晚饭之后,她们继续在城市里进行排查。
.......
九区政府办公大楼,区长办公室。
陈若琳和乔春都在办公室内,秘书在一旁汇报工作。
军部的人清理变异兽时,在康泽医药公司废弃园区发现一个地下实验室,实验室有一个通往九区外的通道,大量变异兽都是从这个地道进入九区。
“啪!”乔春满脸气愤地拍在办公桌上,怒骂道,“这是人为的事故,中心区的那些人为了把你这个区长拉下去,也太过不择手段了一点,人命在他们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统计一下这次遇难的人数吧。”陈若琳轻揉眉心,嗓音低沉地吩咐秘书。
“是。”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乔春满脸的怒其不争,“你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咽下这口气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找人算账,是先安抚好城市内惶恐的民众。”陈若琳无奈说道。
“你看着吧,明天中心区就该发难了。”乔春留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办公室。
她可没这么多时间陪这些政客玩心眼,她手下的兵还在扛着枪与变异兽拼命呢。
.......
在家中躲藏了多日的民众,终于迎来了政府的通报,九区变异兽已经彻底清理干净,大家可以恢复正常出行工作了。
林安和队友们忙碌了一个星期,才终于得空,送周大姨最后一程。
作为夜行者前任队长,她的追悼会,夜行者队员们都到场了。
雷蒙德笑容满面地来到现场,假惺惺地念了几句追悼词。他走到泽尔达身边轻拍她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
泽尔达僵硬地转过脑袋,两眼猩红地看着他,“请问,这很好笑吗?”
“恩?我笑了吗?抱歉,前段时间体检医生说我的面部神经有点不受控,老是会自己抽动。”雷蒙德笑着揉揉自己的脸颊,满脸无奈地说道,“你看,他还在笑,这个真不是我故意的。”
泽尔达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抠破了掌心都没发现。她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咬牙说道,“那队长,要注意身体呀。”
“好说好说,我会注意的。”雷蒙德说着就朝大家摆摆手,“诸位悼念完就赶紧回去工作,九区现在还乱着,正是用人的时候呢。”
忙了整整一个星期,日夜不停工作,今天才空出点时间的众人......
林安咬紧牙关,咬得牙根生疼,她知道对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激怒她们,只要泽尔达敢动手,那雷蒙德就有理由把她赶出夜行者。
她不能惹事,惹了的话,组长也会遭殃的,林安不断劝解着自己。
但是英雄不该被这样对待。
“嘭...啊~”
雷蒙德感觉胸口一痛,还没看清谁动的手,他就倒飞着摔出了门外。
林安身形闪动跟着雷蒙德到了门外,双手握拳,一拳接一拳地锤在他脑袋上。
“你在笑什么?我问你在笑什么?”林安边问,边挥舞着拳头砸在他脸上。
雷蒙德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挣扎着朝围观的夜行者队员们喊道,“快过来帮忙啊。”
“你在战死的英雄灵堂上,笑得这么开心,变异兽是你爹?”林安怒吼道,双手不自觉用上了异能,揍得雷蒙德嗷嗷叫唤。
杨毅一溜烟跑到门口,关上了灵堂大门。
众人纷纷朝他竖起大拇指,听着门外“嘭~嘭~嘭~”的击打声,夹着雷蒙德的痛呼声,大家都露出了无声的笑容。
“组长,林安这样搞会不会出事?”许知雨小声问道。
泽尔达轻轻摇了下头。
雷蒙德看到大门在他眼前缓缓关上,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晕厥过去。
林安甩了甩拳头上沾染的血迹,停下揍人的动作,轻呼出一口气,推门进入灵堂内。
队友们纷纷给她竖起大拇指,林安默默走到泽尔达身边站定。
一组组长给队员使了个眼色,顿时走出俩人去到门外,拎起死狗一样的雷蒙德,将他送去治疗舱。
泽尔达抬手揉了揉林安的脑袋,夸赞道,“你干得很好,不会给我惹麻烦。”
其他人也插话道,“我们都可以作证,雷蒙德是自己摔的,和你没关系。”
这话说完,大家都露出了默契的笑容。显然,夜行者苦雷蒙德久矣。
......
雷蒙德在治疗舱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愈合,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气得他吹胡子瞪眼,一个人躺在治疗舱里破口大骂。骂完他还不解气,又打电话联系了执法部的人,报案说自己被袭击了。
执法部的人听到是夜行者队长在九区里被人偷袭,瞬间重视了起来,立刻派了人前来跟进。
接到报案的人,想了又想,开始打报告给上层领导。报告一层一层往上传,最后居然传到了区长那里。
陈若琳看着报告气笑了,她看向秘书问道,“底下那帮人是疯了不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传到我这里来干嘛?”
秘书早就打听好情况了,就等她问呢,立刻解释道,“雷蒙德去夜行者前队长的灵堂上闹事,被泽尔达小队里的一名队员给揍了,就是前几年中心区点名要的那个小孩。”
“堂堂夜行者队长,居然能混到被队员当众殴打,这队长不当也罢。”陈若琳话音里带着几分调笑。
秘书立刻接上话,“谁说不是呢,他挨揍的时候,手下人可都看着呢,结果没一个人帮他不说,还在他晕倒后把监控证据都清理干净了。”
“你往行动部递个话,就说队员之间互相切磋,不至于闹到我这里来。不过是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让雷蒙德别闹了。”陈若琳做了最后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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