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质健康测试我过了。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很久,我和霍祎也该玩玩儿,该学学,上上年榜,打打游戏,我觉得我融入了这里,我应对自如,对从前没见过的事物,没听过的网络热梗,对于同学们的善意问候,我也不再自卑……我觉得我是个正常人了,对他们来说。
高三开学——或不如说七天之后——毕竟七天怎么也算不上寒假——我们回到了学校,我们信心满满。
一次分班,按往年的惯例,学校将高二一年中所有学生的考试总结,平均下来的年级前五十被从各个班调出,搬去了顶楼,开始 了漫无天日的高三大复习——还好我和霍祎分在一起,还同在一个宿舍。
“大家都是咱们学校的尖子生,我也不多强调纪律了!恋爱不准!吸烟喝酒……我认为我们班应该是没有的,但如果有的话!这半年绷好你们的弦儿!”
新班主任是一个干练的女人,教数学的,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嗓门很大,超短的头发,脾气看起来,也暴躁的很。。。反正我们是这么认为?
那天中午吃饭,我们因为老师拖堂,很晚才下课,再加上在顶楼,我们到食堂吃饭的时候不管是难吃的好吃的,菜都见了底。不过很幸运地,我们打到了两份米饭,一份番茄炒蛋。
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番茄炒蛋放在中间,两口米饭一口菜地吃着,倒也津津有味。
“这西红柿还是那么酸!”霍祎说,还不小心咬了舌头。
嗯对,我也觉得。
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情景。
但毫无根据的,我的心情很好,霍祎心情应该也不错。我抬眼悄悄地看他,他睫毛低低着,忽闪忽闪地挡住眼神,脸颊两边轻微地鼓着。
饭见底了,我打了个嗝儿,他接着打了一个。我俩傻笑起来。
“走。”
霍祎咧着嘴,却让我觉得那个笑容有些暧昧。我呆了呆。
后来直到他愣住,我才发觉地收起表情。
“你那儿有个米粒,哈哈。”
我有些尴尬地说。
才不是霍祎笑得暧昧,是我,我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儿痴汉笑。
抬手打算帮他蹭掉脸上的米,他却躲开了。
“嗯。”语气有点儿冷,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自己蹭了蹭脸,对我拍拍肩示意跟上,就走了。
我僵了僵身子,总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才小跑去跟上他。
那天之后,他跟我若有若无地疏远了……我承认我是一个老是自己“觉得”这个,“觉得”那个的人,但是我就是觉得,虽然还是一起上下课,进出食堂,但是我想要勾肩搭背会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不经意的对视也再不会冒出什么坏点子出来,他只会移开目光。
总之,我们其实仍然是好哥们儿……“好哥们儿”?
我善于思考,但不完全擅长。
我想不通了。
所以我忍不住,终于有一天去问他。
“你最近怎么回事?”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以为他会反问我“什么怎么了”,但是没有,很显然他也知道我在问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手里的练习册里出来。
“别说话,上课呢。”
可是我们从前上课打游戏的时候还少吗?
“你还管上不上课?”
我有些生气,细想想也有些滑稽。
“霍祎痴泛!你俩干嘛呢?!”
英语老师用简直史无前例地嗓门吼我们,也可能只是因为教室太安静,所有人都在刷题,她的声音大得像火山爆发。
我们没再继续说下去。
可能课上确实不适合问话,但我们私下的时间实在不多。
于是我想起了早晨。
操场是自由出入的,霍祎晚上从不和大家一样熬夜学到很晚,但是每天早上五点都会来操场跑圈儿——他也曾邀请我一起去,但我不愿意——不管怎么说,那时候或许是个好时机。
所以第二天早上,在霍祎收拾完走后,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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