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生

两个孩子开始习惯了彼此的陪伴。由于父亲工作性质和母亲早逝,池城从小就独立。池爸值班的时候,他包揽了一切家务,还会烧上比食堂和池爸烹饪好吃几百倍的饭菜;池妤则在写完作业之后,跑到他的房间,叽叽喳喳说起白天学校发生的趣事,谁谁谁扫地的时候被扫帚砸了,谁谁谁又抄小抄被老师罚站了,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特别滑稽。

池城觉得,比起生活上他对池妤的照顾,情感上他更依赖这个麻雀一般的小姑娘与他的相伴,让他渐渐走出失去父亲的伤痛,也让他清冷的生活增添几分亮色。

池妤初一,池城高一,都上同一个中学。一开学同学们就知道女汉子池妤有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远方亲戚表哥,原来大家还觉得他比较文弱,后来高一军训的时候,一个年轻教官教了大家一套军体拳,对打示范的时候正好点到池城当对手。让大家跌破眼镜的是,两个人示范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同台较量,而且池城过手几招竟然还把教官制服了!从此一战成名。

池妤很是惊奇,没想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于是,她也不去缠着那个警察阿姨学擒拿了,每天一吃完晚饭就拉着池城去运动室练手。

池城年纪虽小,但都是在父亲模拟实战格斗的训练中锤炼的拳脚功夫,身手敏捷,起招利落,正好弥补了池妤原来训练的花架子功夫。按池城的说法,她的拳脚功夫唬唬普通人绰绰有余,但真遇到练家子就够呛了。

每天这样一来一往的练手,池妤进步神速。池爸偶尔在边上看看,指点两句,便也由着两个孩子去了。两个人的默契也是在这样的对战中培养起来,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对方都能了然于心。空闲的时候,两个人还发明了只有彼此能看懂的数字和字母组合的密码,约定以后互传消息就用上这些密码,不让旁人知道。

一晃三年过去了。

这天,池爸没值夜班。他烧了两个拿手菜,和两个小辈围在饭桌边上。“小城,你马上要高考了,想好大学要考什么学校了吗?”

池妤瞥一眼池城,她也想知道他准备考什么学校,在哪个城市,离她远不远。

池城已经渐渐褪去了少年青涩的轮廓,个头也高了许多。他放下碗筷,沉吟了一会儿,“池叔,我打算考警校。”没等池爸反应,他又补充道:“我已经决定了。”

池妤在一旁着急起来,“池城,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完全可以考更好的学校啊,你......”

池爸拍拍她,让她先打住。他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少年,恍惚想起了那个跪在父亲墓碑前低声啜泣的男孩。“你真的考虑好了?”

“是的。”池城一点也没犹豫。

池爸开口道:“说实话,你爸走的时候,我在他碑前承诺过,要护你周全,也从未想过让你再踏上这条路。你学习好,我就想你考个名牌大学,找个好点儿的工作,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但是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拍拍池城的肩膀,“虎父无犬子!好样儿的!”

池妤完全插不进两个男人的谈话之中,只好低头闷闷地扒饭。

晚上,池妤躲在自己房间的门后,竖起耳朵听着池爸刷牙洗漱后回房的脚步声,呲溜一下子就越过隔断门,窜到阳台,驾轻就熟地推开池城的窗户跳进去。

池城正坐在书桌前整理书包,他看见池妤翻进来一点儿也没吃惊。反倒是池妤看见他那好整以暇的样子就来气。

“你为啥要考警校啊!为什么没有提前和我说?啊?你明明就可以......”

池城没让她说完,“池妤,我为什么要考警校的,别人不知道,你不会不明白。”

“我......我......”池妤吸一吸鼻子,眼泪流下来,“当警察太危险了!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会去做缉毒警察,我知道你要给你爸报仇......不行!真的太危险了!”

池城叹口气,拉过她坐在床边,扯起袖子给她擦擦脸上的眼泪。

“怎么还哭鼻子呢!你都懂的,对吗?我在我爸墓前发过誓,我一定会亲手抓住那些逃脱的毒贩子,我一定会让我爸死得瞑目的。我的决心从未改变过。”

“可是齐爸爸一定不想你涉险啊,你知道缉毒警察的死亡率比普通警察高多少倍吗?你知道这个工作有多危险吗?一不小心,命都搭上了!”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害怕!”池妤刷地一下站起来。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池妤扭过头,掩饰着脸上热乎乎的红潮。

池城想起了三年前,他到这个家的第一个晚上,也是坐在床上,看着那个越窗而来送兔子的笨拙小姑娘,只不过那个小姑娘一下子长大了,还陪自己度过了最难熬的岁月。这三年的时间,他们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依赖。

他站起来,把那个别扭的小姑娘的脸掰回来,嘴唇轻轻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别怕,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他笑着看那个已经傻掉了的小丫头:“为了你,我会留着命回来的。”

两个孩子开始习惯了彼此的陪伴。由于父亲工作性质和母亲早逝,池城从小就独立。池爸值班的时候,他包揽了一切家务,还会烧上比食堂和池爸烹饪好吃几百倍的饭菜;池妤则在写完作业之后,跑到他的房间,叽叽喳喳说起白天学校发生的趣事,谁谁谁扫地的时候被扫帚砸了,谁谁谁又抄小抄被老师罚站了,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特别滑稽。

池城觉得,比起生活上他对池妤的照顾,情感上他更依赖这个麻雀一般的小姑娘与他的相伴,让他渐渐走出失去父亲的伤痛。

池妤初一,池城高一,都上同一个中学。一开学同学们就知道女汉子池妤有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远方亲戚表哥,原来大家还觉得他比较文弱,后来高一军训的时候,一个年轻教官教了大家一套军体拳,对打示范的时候正好点到池城当对手。让大家跌破眼镜的是,两个人示范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同台较量,而且池城过手几招竟然还把教官制服了!从此一战成名。

池妤很是惊奇,没想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于是,她也不去缠着那个警察阿姨学擒拿了,每天一吃完晚饭就拉着池城去运动室练手。

池城年纪虽小,但都是在父亲模拟实战格斗的训练中锤炼的拳脚功夫,身手敏捷,起招利落,正好弥补了池妤原来训练的花架子功夫。按池城的说法,她的拳脚功夫唬唬普通人绰绰有余,但真遇到练家子就够呛了。

每天这样一来一往的练手,池妤进步神速。池爸偶尔在边上看看,指点两句,便也由着两个孩子去了。两个人的默契也是在这样的对战中培养起来,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对方都能了然于心。空闲的时候,两个人还发明了只有彼此能看懂的图示密码,约定以后互传消息就用上这些密码,不让旁人知道。

一晃三年过去了。

这天,池爸没值夜班。他烧了两个拿手菜,和两个小辈围在饭桌边上。“小城,你马上要高考了,想好大学要考什么学校了吗?”

池妤瞥一眼池城,她也想知道他准备考什么学校,在哪个城市,离她远不远。

池城已经渐渐褪去了少年青涩的轮廓,个头也高了许多。他放下碗筷,沉吟了一会儿,“池叔,我打算考警校。”没等池爸反应,他又补充道:“我已经决定了。”

池妤在一旁着急起来,“池城,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完全可以考更好的学校啊,你......”

池爸拍拍她,让她先打住。他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少年,恍惚想起了那个跪在父亲墓碑前低声啜泣的男孩。“你真的考虑好了?”

“是的。”池城一点也没犹豫。

池爸开口道:“说实话,你爸走的时候,我在他碑前承诺过,要护你周全,也从未想过让你再踏上这条路。你学习好,我就想你考个名牌大学,找个好点儿的工作,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但是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拍拍池城的肩膀,“将门出虎子!好样儿的!”

池妤完全插不进两个男人的谈话之中,只好低头闷闷地扒饭。

晚上,池妤躲在自己房间的门后,竖起耳朵听着池爸刷牙洗漱后回房的脚步声,呲溜一下子就越过隔断门,窜到阳台,驾轻就熟地推开池城的窗户跳进去。

池城正坐在书桌前整理书包,他看见池妤翻进来一点儿也没吃惊。反倒是池妤看见他那好整以暇的样子就来气。

“你为啥要考警校啊!为什么没有提前和我说?啊?你明明就可以......”

池城没让她说完,“丫头,我为什么要考警校的,别人不知道,你不应该不明白。”

“我......我......”池妤吸一吸鼻子,眼泪流下来,“当警察太危险了!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会去做缉毒警察,我知道你要给你爸报仇......不行!真的太危险了!”

池城叹口气,拉过她坐在床边,扯起袖子给她擦擦脸上的眼泪。

“你都懂的,对吗?我在我爸墓前发过誓,我一定会亲手抓住那些逃脱的毒贩子,我一定会让我爸死得瞑目的。我的决心从未改变过。”

“可是齐爸爸一定不想你涉险啊,你知道缉毒警察的死亡率比普通警察高多少倍吗?你知道这个工作有多危险吗?一不小心,命都搭上了!”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池妤刷地一下站起来。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池妤扭过头,掩饰着脸上热乎乎的红潮。

池城想起了他到这个家的第一个晚上,也是坐在床上,看着那个越窗而来送兔子的笨拙小姑娘,只不过那个小姑娘一下子长大了,还陪自己度过了最难熬的岁月。这三年的时间,他们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依赖。

他站起来,把那个别扭的小姑娘的脸掰回来,轻轻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别怕,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他笑着看那个已经傻掉了的小丫头:“为了你,我会留着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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