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车窗，在羽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汽车刚驶入市区，零突然踩下刹车，方向盘猛地向右打，停在一条窄巷口。羽刚想问怎么回事，就看到巷口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他们的车——那是苏晚别墅外常见的型号，明显是私人安装的。

“有人在跟踪我们。”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眼神盯着后视镜里的一辆黑色轿车，“从郊区回来就一直跟着，刚才那个监控，是在确认我们的位置。”

羽回头看了一眼，那辆黑色轿车贴着路边停下，车窗贴着深色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赵天虎的人？还是李正国的？”

“不好说，但肯定是冲着你昨晚从苏晚书房拿的笔记本和U盘来的。”零打开导航，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前面三公里有个地下停车场，我们从那里绕路去安全屋，先把东西藏好，再去废弃酒厂。”

汽车重新启动，七拐八绕地甩掉了跟踪的车，半小时后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的角落。羽拿着装着笔记本和U盘的背包，刚想下车，就被零拉住了：“等一下，我给你装个定位器，万一出事，我能找到你。”

零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设备，贴在羽的背包内侧：“这个定位器有信号屏蔽功能，一般的探测器找不到。还有，安全屋的监控我已经升级了，只要有人靠近，我会立刻提醒你。”

羽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进停车场的电梯。他知道，零看似冷静，其实比谁都担心——从他们开始查这个案子起，零就一直在背后做支撑，不管是破解监控，还是查找线索，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可这次，他能明显感觉到零的紧张。

回到安全屋时，林薇薇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热水，看到羽回来，立刻站了起来：“你没事吧？我看监控里，你好像被人跟踪了。”

“没事，已经甩掉了。”羽把背包放在茶几下面的暗格里，锁好，“你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其他的事情？比如看守你的人，有没有说过‘门’或者‘仪式’的细节？”

林薇薇皱着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听到两个看守的人吵架，说‘门要是打不开，先生会杀了我们’，还说‘需要处女的血，而且必须是在6月12号午夜十二点，错过时间就再也没机会了’。”

处女的血、6月12号午夜十二点——羽的心里一沉，这和U盘里视频提到的“献祭仪式”完全吻合。他拿出手机，拨通零的电话：“我们现在就去废弃酒厂，林薇薇说仪式需要处女的血，而且必须在6月12号午夜十二点，我们得尽快找到那个‘门’，阻止他们。”

“我已经查到废弃酒厂的具体情况了，那里以前是个酿酒厂，十年前因为一场火灾倒闭了，之后就一直没人管。”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还查到，李正国在火灾后，以‘重建酒厂’的名义，买下了那里的土地，其实是在地下扩建了空间，用来举行‘献祭仪式’。”

羽挂了电话，对林薇薇说：“你在这里待着，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包括我，除非我给你发之前约定的暗号。”

林薇薇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害怕，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出安全屋。

一个小时后，羽和零在废弃酒厂外汇合。酒厂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零从背包里拿出撬锁工具，很快就打开了铁锁，两人推门走了进去。

酒厂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几棵枯树的枝桠伸向天空，像干枯的手指。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厂房，窗户玻璃都碎了，里面黑漆漆的，像个张开的大嘴。

“地下空间的入口应该在厂房的地下室里。”零打开手机手电筒，“我查过酒厂的设计图，地下室有个隐蔽的通道，通向地下空间。”

两人走进厂房，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酿酒设备，灰尘厚得能没过脚踝。零在前面带路，根据设计图的指示，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一个被木板盖住的洞口，上面堆满了废弃的麻袋。

羽和零一起移开麻袋和木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一股潮湿的霉味。零拿出一根绳子，一端固定在旁边的机器上，另一端甩进洞里：“我先下去看看。”

零顺着绳子滑下去，过了几秒，他的声音从洞里传来：“下面很安全，下来吧。”

羽也顺着绳子滑下去，落地后，零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有很多裂缝，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碎石。两人沿着通道往前走，走了大约五十米，通道突然变宽，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

地下空间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刻着复杂的图案，和零之前在卫星图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石台周围摆放着十二个黑色的蜡烛台，每个蜡烛台上都有燃烧过的痕迹。墙壁上挂着十几个黑色的袋子，看起来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羽走到石台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石台上的图案——图案是一个圆形的阵，阵的中间有一个类似门的符号，周围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羽抬头问零。

零走过来，蹲下身看了看，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这是‘血祭之门’的咒语，传说用处女的血，在特定的时间献祭，可以打开‘门’，实现一个愿望。十年前6月杀人案的受害者，都是处女，而且死亡时间都是6月12号午夜十二点……”

羽的瞳孔骤然收缩——赵天虎和李正国，竟然真的在举行“血祭仪式”，而且已经持续了十年！

“墙壁上的袋子里是什么？”羽走到墙边，打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件女孩的衣服，衣服上还沾着血迹，标签上写着一个名字：林晓晓。

林晓晓——去年失踪的高中生，也是名单上“已处理”的女孩之一。

羽的心里一阵发凉，他打开其他的袋子，每个袋子里都装着一件女孩的衣服，上面都有血迹，标签上的名字，都是这十年来失踪的女孩。

“这些衣服，应该是受害者被献祭时穿的衣服。”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赵天虎和李正国，把这些衣服留在这里，是为了‘纪念’他们的‘成果’。”

羽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羽的耳机里传来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羽！安全屋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在砸门！你快回来！”

羽心里一紧，立刻拿出手机，拨通林薇薇的电话：“别害怕，你躲到卧室的衣柜里，把门锁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羽和零立刻向通道口跑：“肯定是赵天虎的人，他们发现我们来了废弃酒厂，想趁机抓走林薇薇！”

两人顺着绳子爬上去，快步跑出厂房，刚要上车，就看到远处驶来十几辆黑色的轿车，正向他们这边驶来——赵天虎的人，竟然追来了！

“快上车！”零立刻发动汽车，踩下油门，汽车像箭一样冲了出去。身后的黑色轿车紧追不舍，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打在车身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羽从背包里拿出手枪，打开车窗，回头向后面的轿车开枪——他以前是特种兵，枪法很准，一枪就打爆了后面一辆轿车的轮胎，那辆轿车立刻失控，撞在路边的树上。

“还有五公里就到安全屋了！”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林薇薇那边的监控显示，他们已经砸开了安全屋的门，正在里面搜查！”

羽的心里一沉，他知道，林薇薇是赵天虎和李正国举行“献祭仪式”的关键，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他握紧手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林薇薇！”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身后的黑色轿车还在紧追不舍。羽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开始。